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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车中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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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新漆过的天蓝色福特大众型轿车,正在沿着在前头的坡路向前疾驶。邦德轻轻地按了两声喇叭,可是,前面这辆车没有反应。这辆福特牌汽车正在以每小时四十英里的速度前进。它固执地挡在前面继续它的进程。邦德猛力按下喇叭,发出尖锐的响声,想让它让开。他驱车向它冲去,但他仍不避开,邦德只好踩住刹车。

这个讨厌的家伙!撒野的家伙!两手高高地把握着驾驶盘,头上戴了一顶其丑无比的黑帽子!邦德心想:算了,犯不着与他较真,于是他调整了一下方向盘傲慢地从它内侧冲过去。

又驶了五英里,邦德进入了美丽的赫纳湾。右面传来了曼斯顿的喧嚣声。

三架超级军刀飞机正在降落。它们飞掠而过,消失在右边的地平线下,好象要冲进泥土里去。邦德减慢了速度缓慢地前进,可是并没有停下来。他发现这儿的海岸线光秃秃的,一艘拖网船难以做什么事情。金手指的船可能停靠在拉姆斯盖,那个宁静的小港口,海关和警察人员可能只注意着从法国走私来的白兰地。在道路与海岸之间,有一丛浓密的树林,树林中隐约现出几处屋顶和一个中型工厂烟囱,一缕轻烟正在升起。

大概就在这里。不一会儿他就来到一条长长的车道的门口。一块庄重的牌子上书写着:塞尼特合金试验厂,下面写着:闲人免进。一切看来都非常体面。

邦德驾着车慢慢而行,此外没有什么东西可看的了。他在右手第二个转弯之处拐了弯,越过曼斯顿高地,驶到了拉姆斯盖特。十二点钟,邦德站在他歇脚的房间打量着:一张双人床,一个浴室。房间位于邮船公司旅馆的顶楼。他简单地把行囊解开,走到楼下的快餐馆喝了一杯伏特加酒,吃了两份放了不少芥末的火腿三明治,然后,回到汽车里,慢慢地前进,驶往桑威奇的圣马克斯俱乐部。邦德带着球棒来到高尔夫球手修理间。艾尔弗雷德·布莱金正在给一个球棒安一个新的匝圈。

“你好,艾尔弗雷德。”

布莱金猛然抬起头来。他那黝黑的脸上立即笑逐颜开,“嗨!这不是邦德先生吗!”他们握着手,“有十五或者二十年没见面了。先生,是什么风把你吹到这儿来的?不久以前,有人告诉我,说你在外交界工作,常常在海外。呃,我可从来没出过国。先生,你还是用平抽式抽球吗?”艾尔弗雷德·布莱金紧紧握着他的手,把他打量了一番。

“艾尔弗雷德,恐怕积习难改了。我一直没有时间来看你。你太太和塞西尔都好吗?”

“都还好。塞西尔在去年的肯特锦标赛里得了第二名。要是他能少干点活,在这方面多努力一点,今年他准能得冠军!”

邦德把球棍靠在墙上。这里一切如故。在他的少年时代,有一段时期,他每天都在圣马克斯打球,一天打两场。

“詹姆斯,练习一下,你就会成功,你真的会成功的。你为什么要洗手不干呢?

只要你改一下你的平抽式打法,你是相当不错的。当然,你还得克制脾气。两年,或者只要一年,我就能使你成为一个出色的球手。”

不过,邦德自己总感到在他的生涯中,打高尔夫球是没多大出路的。要是从事这种运动,他那时就得忘记功课,尽情地打。而他并不想成为一个只会打球的文盲。

不错,从他在这里打最后一场球之后,到现在差不多已经有二十年了。

他一直没有回到这儿来打过球。想起来有些伤心。当邦德在总局工作时,他的很多周末都花在打高尔夫球上。不过,他是在伦敦附近的球场打球,象亨特库姆、斯温利、圣宁德尔、柏克郡等地,他都去过。“艾尔弗雷德,现在来打球的人多吗?”

这位职业球手转向后窗,对旗杆周围的停车场瞥视了一下。他摇摇头说:“先生,现在不多。这种季节,又不是周末,难得有很多人来打球。”“你今天能打球吗?”

“先生,抱歉,我已经和他人有约,每天下午两点钟我要陪一个会员打球,天天如此。塞西尔到普林斯去训练了,以准备参加锦标赛。真是糟糕!

先生,你在这儿停留多久?”

“不久。不要紧的。我可以和球童打一场。要和你交手的人是哪一个?”

“先生,是金手指先生。”艾尔弗雷德现出沮丧的样子。

“啊,金手指,我认识这个家伙。不久以前,我曾经在美国和他见过面。”

“先生,你认识他吗?”艾尔弗雷德显然觉得难以相信,竟会有人认识金手指先生。他仔细地注视着邦德的脸,等待着进一步的解释。“他打得好吗?”

“阁下,勉勉强强。”

“如果他每天都和你打,那他应该打得不错。”

“先生,是的。”从这个球手的脸上,邦德可以看出他对这个特殊的会员没有什么好印象。不过,他是个克尽职守的人,又忠诚于自己的俱乐部,所以他不会轻易地把自己看法说出的。

邦德微笑着说:“艾尔弗雷德,你还是老样子,我知道你的意思是说没有别的人愿和他打球。还记得华卡逊吗,英国最糟糕的高尔夫球手。没人愿意和他打球。

可我记得二十年前你还是经常和他打球。说真话,金手指到底怎么样?”

这位球手笑了起来。他说:“詹姆斯,没有变的是你,你还是那么喜欢盘根究底。”他向邦德走进一步,压低了声音说:“实情是这样的,有些会员认为金手指先生有点不正派,先生。比如,他总爱说谎。不过,那只是传闻,我从来没有发现什么事情。他是个沉默寡言的绅士,住在雷卡尔维尔,时常到这儿来。不过,最近几年,他每年只来一次,只停留几星期。每次来前先打电话,问有没有人能陪打球。

当这儿没有别人的时候,他就约定塞西尔或者我。

“今天上午,他打电话来问这儿有没有什么人来打球。有时候,真说不准会碰上一个陌生人。”

艾尔弗雷德抬起头来,奇怪地瞧着邦德。“我想,今天下午你来和他打球怎么样?你来这儿,没有对手打球那多不好。况且你认识他。要不他会认为我在设法使他不和别人打球。”

“艾尔弗雷德,哪儿的话,你是以此谋生的。要不我们三个人一起打,打三杆?”

“那他不会打的,他会说打三杆太慢了。我想这也对。你不必担心我的报酬,我在这里有很多事情要做。这样,一个下午都会快活的。”这时,艾尔弗雷德瞧了一下表。“他随时都会到达。我去替你选一个球童。你记得霍克吗?”艾尔弗雷德纵声大笑起来了。“还是那个老霍克,他看见你来一定会很高兴的。”

邦德说:“非常感谢。艾尔弗雷德。我倒要看看这个家伙怎样打球的,不过,你最好对他说,我是偶然到这儿来修理球棒。我是这里的老会员,战前就时常在这儿打球。我需要一根新四号球棒,你们有现货可以供应。总之一切都是偶然的。千万不要说你已经把和他有关的事告诉了我。我会呆在这儿,这样,就可以使他有一个机会选择伙伴,也不致于使我难堪。说不定他不愿意见我,好不好?”

“很好,先生,我会照办的。你瞧,那就是他的车子。”艾尔弗雷德向窗口指去。大约在半英里以外,一辆黄色汽车正在公路上转弯,驶上通往球场的小路。

“怪好看的汽车。我小时候,在这里经常看见这种车。”邦德看见那辆旧“银鬼”

车向俱乐部疾驰而来。这辆汽车真是漂亮极了!在阳光下,银色的散热器闪闪发光,顶上的黄铜行李栏杆,也闪烁出光彩。这种高大的轿车在20年前非常难看,但到今天却非常悦目。除了黑色的顶和窗子下面的黑格之外,这辆汽车全都是淡黄色的。

驾驶员座位上坐着一个身穿浅褐色御风轻便外衣、头戴一顶帽子的人。他的脸大而圆,被那黑框大眼镜遮住了一半。在他身旁,坐着一个身材矮胖穿黑色衣服的人。

一顶圆顶高帽牢牢地戴在他头上。这两个人目不转睛地笔直向前凝视,好象在驾驶一辆灵车一样。

汽车驶近了。六只眼睛——这两个人的眼睛和这辆汽车的一对大灯——似乎是笔直地穿进小窗子,射入邦德的眼睛。

邦德本能地后退几步,站在一个黑暗角落里。他意识到自己这一不自觉的动作,暗自笑了笑。他抓起一根短球棒,低下头选择准备开始击球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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