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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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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大怒,一脚踢开了她。令嫦尖叫一声,径直昏了过去。念阮额上汗如落珠,忙道:

“陛下,眼下宫门已落钥,若于此时将家姊送出宫交付廷尉,只怕会惹得整个宫掖不安,亦会惊动宣光殿。还是先命大长秋卿去审理此事吧。”

一时众人也求起情来,只言看在太后的面上给令嫦一个辩白的机会。他视线先在皇后身上落了片刻,眼中不忍,似是极力平息着胸中的怒气,冷道:“就依皇后所言。大长秋卿,先把人带下去。殿中这些人一个皆不要留,给朕审问清楚了!”

素晚心头微松,谢了恩起身欲退。这一眼却和皇帝对上,瞥见他眼中的青光闪电阴郁冰冷,硬生生打了个寒颤。

她突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皇帝的目标是自己……

*

冯兴旺领着宫人们退去之后,嬴昭忙上前将念阮扶了起来。薄唇翕动,想与她解释两句,触及四周尚有宫人,暂且按下了。

宫人们将偏殿收拾出来,容帝后暂且下榻。念阮见他仍留在殿中而非盛怒拂去心中已明了大半,屏退宫人灭烛就寝后,轻轻问他:“陛下是故意的?”

嬴昭口中含了片鸡舌香去除残余的酒味,方才那掺了慎恤胶的醒酒汤他并未饮下,可此时嗅着帐内小娘子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杜若幽香,竟有些血脉偾张之势。

他饮了口冷茶压下心中那股蠢蠢欲动的燥热,脱去外袍在她身侧躺下:

“若非如此,朕岂能名正言顺地把你宫中这些个宣光殿的眼线逐出宫去?”

又笑着抬手捏捏她娇靥:“如何,朕这份答谢,皇后可还满意?”

原来他白日说的乃是此事。

念阮秀眉微微一蹙,把头偏向帐里:“陛下,为何是二堂姊。”

她殿内出了这样大的事,身为长御的素晚自然会第一个被追责,她倒是没有想到自己还未提,他便为她撵了素晚。

可是,又为什么偏偏挑中了令嫦。令嫦到底是萧氏的女儿,太后必会过问,自然也会波及到自己。

嬴昭跟过去,不由分说地把小娘子玉软花柔的腰肢揽进怀中,下巴抵着她肩,是个亲密极了的姿势,念阮嗔恼地挣扎起来,却又挣扎不开。他在她耳畔笑道:

“洛阳城里遍地都是人精,你以为像你二堂姊这般蠢笨的人很多么?”

再说,这小哭包看不见萧令嫦竟当着她的面儿和她丈夫眉来眼去?

“朕知道念念在担心什么,放心罢,此事不必你出面,一切皆是朕之旨意。若宣光殿问起,你便只言是朕做主即可。”

他温言软语,又志在必得。念阮却有些不安。素晚是太后派给她的人,如此大张旗鼓地撵走她,无异于同太后撕破脸。

似是验证她心之所想,耳边响起似怅似叹的话声:“念念。以后少去宣光殿。”

“太后心肠歹毒,鸩杀我母,毒害先皇,又族我舅氏,几次想要废杀我。我和她早晚会拼得你死我活,我不想你卷进来。”

念阮心头微震。

虽然早知了他会和太后兵戎相见,可前世,她得知事情的真相已是太后死后。这一世,他竟会主动告诉她。

她心中一时也说不上什么感受,震惊有之,怅惘有之,酸涩有之,更多的却还是对未来的迷茫与忧惧。她轻轻去掰他紧扣在自己腰间的手,话声渐冷:

“这些事陛下不该告诉妾的,太后是萧氏女,妾亦一样是萧氏女。您这般处心积虑地对付宣光殿,当初又为何要娶我呢?如今,却又要我如何自处?”

“自然是因为朕心悦你。”

嬴昭不假思索地道,察觉到小娘子的挣扎,他把人调了个像团棉花似的扣进自己怀中,去觅她死死逃避的柔软樱唇:“念念,站到朕的身边来。我希望你站到我的身边来。”

他的吻热烈而霸道,她逃不开,他也不允她逃,紧扣着她小巧的后脑勺迫使她承受自己的索取。

短暂的窒息之后,他品尝到她泪水的咸,心口一痛,把人松开了。念阮颊上两行清泪落下来:“那陛下……会迁怒于我的父母么?”

嬴昭抬手把小姑娘惶惶不安的泪水拭去,意犹未尽地轻舐她唇,不时轻扣她紧咬的贝齿,却又逡巡不进。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耻骨处某物涨疼如裂,他略推开她,深吸一口气极力隐忍,可话音中仍是带了丝稠黏和低哑:“我为何要迁怒于岳父岳母大人?”

“昔年太后曾力主废了我,改立二弟,是李仆射同岳父大人极力保下我的皇位,更给了我这么好的念念,我心中实是敬重,又怎会迁怒。”

念阮微感诧异,这些事,她从前却没听他说过。

红烛透进的微光中,男人目光烁烁,灼热得有如烈日将她望着,不似有假。她鼻翼微动,小声地抽泣了一下:“希望陛下,日后也会记得今日对妾之许诺。”

“陛下肯将图谋之事告诉妾,妾感激您的信任,但太后终究对我有养育之恩,我不能恩将仇报。陛下之所为,妾身不会告诉太后,可妾身也不会偏帮陛下,还望陛下见谅。”

就这样吧,只要他不动她的父母便好,任他和太后拼得鱼死网破,她也不想再去掺和他们的恩怨了。

只是,他既作如此之想,上一世父母的死,难道不是他做的么?

念阮被泪水打湿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迷惘。

她从来没有怀疑过此事非他所为,如今,却有些迷茫了。

红绡软帐里美人肤光胜雪,纤骨轻艳,兼之颈间一股幽幽的处.子香,俱如丝弦撩动他心房。嬴昭忍得辛苦,瞥见她眼里的冰冷心头又无名火起,真是个油盐不进的小娘子呵。

他为她做了这么多的事,她竟一点儿也不感动和体谅!

他古怪哼笑两声:“从来没有人敢拒绝朕,你这可是以下犯上。”

“小哭包,你就仗着朕喜欢你罢了。”

枕畔人还是不语,寝房内宫漏清沉,博山吐雾。窗外花木里有将死之螽斯在叫,喓喓求偶。嬴昭突然便不想再忍下去。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同他受了天地日月见证的妻子,与她行敦伦之事再合乎礼制不过。

于是伸手去解她腰间系带,语声低醇,藏几分诱哄:“念念,朕今日帮了你,不若你也投桃报李,帮帮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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