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曾经我也追过小偷揍过劫匪，我姐还得过见义勇为奖，”克里斯看着车窗外一辆起火的车被他们甩在身后，“可你们哥谭真的，难度有点高。”

红头罩没再说话，一路上不停有警车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以他们这种车速放在平时妥妥的要被拦下来拷走，可现在没人管他们。

离老城区还有一段距离，克里斯微微闭上眼，再次使用了白天用过的新技能。哥谭炸开的几颗炸.弹惊醒了不少睡梦中的人，包括鸟，克里斯已经联系上了几只，虽然大部分鸟的夜视能力不怎么样，但也聊胜于无，通过那几只鸟，克里斯看到了黑门监狱附近的画面。

“坏消息，他们控制了黑门监狱，”克里斯痛苦的睁开眼，神情十分焦急：“我看见几个穿囚衣的拿着枪跑出来了，在街上晃悠。还有人抢了警车！”

“意料之中。”红头罩冷冷地说，这种大好时机那些人跑不出来才是怪事，“需要风油精吗？”

“暂时不需要，还能忍受。”克里斯摸了摸脑门，温度比白天的时候低了不少，但还是高于正常体温。“也许有囚犯会伪装成警察，你要小心点。”

红头罩点点头，在前面按了个仪表盘旁边的按钮，一个抽屉从副驾驶自动弹开，里面是一把纯黑色的手.枪，他拿起来检查了一下，往后递给克里斯。

“看路看路！”克里斯慌忙提醒，一辆货车开着大灯迎面而来，红头罩猛打方向盘才避过去，差点撞上路边的隔离带。

“坐你的车真要命！你真的有驾照吗。”克里斯一阵后怕，可仔细一想发现不太对：“你刚才是在右车道吧，那辆货车违规了？”

“要命的在后面呢。”红头罩看了一眼后视镜，刚才避过去的货车在后面猛地转弯，跟了上来。“拿起你的枪，菜鸟。来活了。”

暴雨中，子弹像是不要钱似的打在红头罩的车身上，像是一把黄豆掉在铁皮桶里，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红头罩把控着方向盘试图通过S型路线甩掉他们，可那辆货车卡着极限速度咬得死死的，打过来的子弹倒是显著减少了。

克里斯在后排从左边滚到右边，好不容易坐稳了又滚了回去，无比后悔之前没系安全带。

“八成是黑门监狱逃出来的人，也许是认出来我的车了。”红头罩把油门踩到底，发动机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

“从后备箱里找把枪，手.枪不行，距离太远了。”红头罩嘴里说着，紧紧盯着前面的路，车速太快，这种天气下稍有不慎就会翻车。

克里斯挣扎着从后面摸出来一把，学着电视上的样子单膝跪在后座上，把枪架好，试着瞄准后面的车。枪管细长还带着狙击镜，看起来十分靠谱，就是有点沉。

货车车窗外一左一右伸出两个脑袋，囚犯们举着枪大声狂笑着，在暴雨中冲前面挥洒着弹药，红头罩的爱车上多了不少坑坑巴巴的凹点，后挡风玻璃出现了蜘蛛网状的裂纹和破碎的白斑。

“我觉得不太行，我瞄不准。”克里斯向红头罩大声求助，“我刚才在后面看见一袋手.雷……”

“你想都别想！”红头罩抽空回头看了一眼，按下了车窗按键。

后挡风玻璃缓缓降下，暴雨轻易地从车窗扫射进来，顺着皮革座椅和克里斯流进车内，很快积起一滩水。

“你要是敢把我的巴.雷.特甩出去你就死定了！蠢鸟！”暴雨中红头罩大声威胁他，“赶紧开枪！”

又是一个漂移，躲过一波子弹，有几颗漏网之鱼却顺着打开的车窗，从车内在前挡风玻璃上留下一个白点。

冰冷密集的雨水打在克里斯脸上，顺着脖子流下去，克里斯眯着眼睛，抖着手在枪上摸索着关闭了保险。

货车司机似乎发现了红头罩的动作，也跟着S型漂移，又是一波子弹打过来，命中率倒是低了不少。

克里斯深吸一口气，平复着剧烈的心跳，把手指放在扳机上。突然，眼前一片苍白，随之而来的巨大惯性差点把他甩出车外。

“该死的！”红头罩骂了一声，猛打方向盘，“他开了远光灯！赶紧开枪！”

“砰！”克里斯扣动了扳机，巨大的后坐力让他连人带枪摔进车里，与此同时一颗子弹恰好击碎了枪上的狙击镜。

“轰——”

巨大的爆炸声从车后响起，克里斯挣扎着爬起来往外看，刚才还耀武扬威，追的他们如丧家之犬的货车被火球吞噬的一干二净，滚滚的浓烟在雨中缓缓升天。

红头罩慢慢降低了车速，往后看了看，沉默了一会儿。

“准头不错。”他干巴巴的说了一句。

“……是我运气好。”克里斯精神恍惚的说，摸了摸差点被震碎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