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什么呢吵什么呢，一大早就听见你们这些麻雀精在门口逼逼叨——”克里斯看见在门口和女仆们对峙的杰森，顿了顿，看看杰森，又看看一群老女仆。

“——老板，你请的女仆？”克里斯挠着脸颊，目光在中年女仆粗壮的胳膊和平平无奇还长褶子的脸上游离一番，“老板啊，咱不差钱，要请就请专业的……”

“这不是你请来的？指名道姓叫你陆先生。”杰森脸色看起来相当可怕。

克里斯背后一凉，连忙解释：“老板你可冤枉我了，我请一堆麻，妈妈桑干什么，恶心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正说着，另一辆面包车的门开了，一个年轻帅气的金发小哥哥穿着一身管家服，从车里推出一辆小型餐车。克里斯眼前一亮，一把搂住杰森的脖子把他往屋里带。

“你看，这才是我请的，唐人街最有名的广式早茶，我昨天晚上就在网上找了，对比了好几家才挑了这家，快尝尝好不好吃……”

“松手，别动手动脚的。”杰森费力的扭头看了一眼还在原地站成一排的五个女仆，“这些人哪来的？”

“谁知道呢，指不定是哪个竞争对手知道我回来了，故意恶心我呢。”克里斯煞有其事的说，“我跟你讲啊，这生意上的事儿，就是麻烦，别看饭桌上一个个满脸真诚，等他们找到机会了，吃相简直惨不忍睹……”

这时候他倒是像个执掌公司的大老板了。杰森面无表情的坐在餐桌旁，和克里斯一起铺好餐巾，用刀叉把灌汤包捅了个窟窿。滚烫的汤汁淌进盘子里。

“你失忆是因为竞争对手？”杰森漫不经心的问。

克里斯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呵，那群杂鱼怎么可能会伤到我。”他夹了只烧麦放进杰森盘子里，“就是普通的晋级，我给你解释过嘛，像我们这种鸟晋级是要接受雷劫历练的……”

骗鬼去吧。杰森把烧麦塞进嘴里，一点都不信克里斯的鸟话。

克里斯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一手举起熨好的纽约日报挡住自己的脸，一手往嘴里塞小油条。

几个年轻的女仆姿态端庄的穿过大厅，走到餐桌旁边时冲克里斯微微点头，杰森看了她们一眼。

三辆车进来，两辆女仆车一辆餐车，现在人齐了。这鸟到底在搞什么鬼。

“这才是我请的，专业人才，身高都一样。”克里斯瞅了杰森一眼，小声说。杰森没吭声。

“今天她们会把这里仔仔细细打扫一遍，今晚你就能正式入驻，但是地下室那块儿……你也知道，她们进不去，得麻烦你亲自收拾。”克里斯想了想，“不过我认识几个靠谱的人，如果你需要……”

“不需要，我自己来就好。”杰森已经把地下室划到自己领地里了，看得死死的，找别人替他打扫收藏室就像让一群陌生人进入一个守财奴的金库里替他数钱一样。

“那多不好意思，”克里斯来了精神，“要不我把那几个女仆补偿给你吧，你看这么大的房子，你自己打扫卫生多累呀，反正那几个看起来也挺耐用，别人给的不收白不收……”

杰森脑瓜子嗡的一声，耳边还回荡着那一声中气十足的‘陆夫人’，脸色铁青。

“我看没那个必要。”

清脆的铃声从杰森腰间传出，杰森皱皱眉，拿出手机看了一会儿，放下餐刀。

“哥谭那边出了点事，得回去调查一下，”杰森看向克里斯，这家伙找回了记忆后，还会跟他回去吗？“你的通缉令被撤销了，现在回去很安全。”

克里斯愣了愣，看了一眼门外，放下报纸。

“我就不回去了，纽约还有点事情要处理，麻烦帮我和狄安娜说一声。”他的指尖敲了敲桌子，“就说，就说我在纽约遇到有钱亲戚了，暂时不回去。”

“你到现在还要瞒着她？”杰森有些不赞同。

克里斯成熟的叹了口气，“有些事情不是说开了就能解决的。这叫做善意的谎言。”

“就像你昨天晚上偷偷跑出去一样？”

“……”克里斯奇怪的看着杰森：“老板你在做梦吗？我什么时候出去了？”

杰森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暗网里的悬赏撤销只有两个条件，要么委托人自己撤单，要么委托人死亡无法支付赏金费用。以你的能力，飞进九头蛇基地杀一个人很轻松吧？”

“胡扯！”克里斯委屈的瞪大眼睛，“九头蛇基地要是那么好进早就被一锅端了，再说咱们可是在美国东海岸，我要飞去太平洋那不得累死在半路上……”

“哦，基地在太平洋啊。”杰森意味深长的盯着克里斯。“我都不知道呢。”

“……不是，我，”克里斯欲哭无泪，“人真不是我杀的，我发誓！我昨天晚上一直在这里，你半夜爬起来打电话的事我都知道……”

“你还监视我。”

“……”克里斯深吸一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变成只炸了毛的八哥一头扎进水晶灯里，就露个尾巴尖在外面。

杰森拿水杯挡住压不下去的嘴角，心情颇好。

自从看见克里斯的地下室后，杰森心里就有了谱，没点背景这鸟整不来这么多枪，尤其是这鸟刚恢复记忆，正是摩拳擦掌打算报仇雪恨的时候，暗网悬赏这鸟肯定掺了一脚，悬赏撤销在他意料之中。

至于暗杀悬赏人，不是克里斯做的就是克里斯手下做的。杰森觉得已经破案了，吃完饭就开车返回了哥谭，还有克林顿酒吧的事要解决呢。

他到要看看哪位英雄敢扮成布鲁斯·韦恩的样子在哥谭转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