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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星之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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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成为名义上的神棋手,因为,那一天我没有完成与圣耶沙的棋局。www.xiaoxiaocom.com

后来,我与圣耶沙有过许多次对局,当然有输有赢。“其实,没有绝对不败的棋手!”他每次输给我之后,都用这种话来掩饰自己的失落感。狡猾的老头儿!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问他:“你就不能直截了当地承认自己的失败吗?”

“失败?”他装傻:“什么失败?”然后,他又说:“你也不是每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刚才这一局,你的运气明显比你的棋艺要好许多!”我无话可说。他总能找出一些不合理的借口。“嘿嘿!”然后他会很无耻地向苏兰格尔说:“你也别闲着看,跟我下一局吧!”再然后,他铁定会在苏兰格尔身上找回面子,厚着脸皮大笑:“我是在火神年诞生的,火神之舌给了我幸运!”

火神之舌,代表着光明!它的后面是努努之牙,那是黑暗之星。它的前方,是镜犸之眼,我们叫它镜犸星,它意味着生命,而最前方,是死神之心,也就是冥星,那是死亡的象征。

这四颗暗星的顺序是燕枫的先贤司荧发现的。后来他发了疯!因为他想知道天上的星辰为什么总以同样的规律运行,他在巨大的星龙仪旁计算和观察了三十年,始终无法揭开其中的秘密,他在疯狂中死去,留下了许多张神奇莫测的星图和一个聪明绝顶的圣耶沙。

圣耶沙是追寻着星星的轨迹,穿过两个大陆的。当他到达不朽大陆之后,司荧的星图增加了两颗暗星,圣耶沙叫它们白鱼和红鸟,这两颗星更加黯淡,与司荧四星处在截然相反的天区!

星辰好像随着圣耶沙的双足运行,当他进入曼育之后,他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他告诉雅歌舒:根据他的推算,我们的大陆,应该是在一个球上。

据苏兰格尔告诉我,当时,两个大陆最杰出的智者是这样对话的。

“为什么呢?如果我们的大陆是球形,那么人怎么能够立足?”

“我们可以想象,一个无限大的圆,这个圆是无法用沙盘描绘的,如果非得用沙盘,那么沙盘一定比我们的大陆还要大若干倍。根据图形学,同样一段圆弧的弯曲度,会随着圆的放大,逐渐变小,接近直线,如果,这个圆足够大,那么,我们能够看到那段的弧线会给渺小的我们一个错觉,那就是,它本身就是一条直线。”

“我有些明白了,如果一只渺小的白蝼在巨大的天球上行走,它一定不会感觉到,天球是圆的。”

“是的,如果将一个球的内容抽空,仅留下它的表面,那么,这个表面也就由无穷个圆构成的。这个结论可以解释,为什么我们站在兰果草原上,无法看到天地线之外的物体,为什么赤魂和月亮总是徐徐升起!”

“……难道,我们真的这么渺小吗?”

据说,在问到这句话前,雅歌舒沉默了很久。

“是的!我们非常渺小!”圣耶沙沉默了许久,才这样回答。

在这段对话后的一个冰龙月,圣耶沙从智慧塔上的晶石中的得到了灵感,他发现,最晶莹的晶石,如果凸起,就能将物体放大。于是,在圣耶沙的提议下,雅歌舒命令蛮迦们,用常静海里最透明的水晶石,制造了一个奇怪的镜子,也就是小蛮迦们用血肉模糊的手打磨的那个东西,圣耶沙用‘镜犸之眼’给它命名,它能够将星辰放大,尽管非常模糊,但对圣耶沙来说,已经够了。

他计算和思考了很久之后,在智慧塔上,向世人宣布:“我们住在一颗球形的星辰上!我们的星与其他的星一模一样!”

然后,他又迷惑了,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每天都对着‘镜犸之眼’沉思。最后,他和我用雨兽皮做了一张大星图,记载了所有的亮星与暗星。在智慧王时代的倒数第二年的天球节,他与雅歌舒有这样一段对话:

“我不知道是由于什么力量的驱使,但我开始相信,赤魂并不是围绕我们,正相反,我们所在的星与其他六颗暗星乃至于所有的星辰,都是围绕着赤魂转动的,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这张星图上星星的变化!”

“您在说什么呢?”雅歌舒张大了嘴:“您总是让我吃惊!”

“这个发现并不属于我,应该说,是两个大陆智慧的必然结果,星辰学与数学在司荧那里达到了顶峰,而图形学和星象学在曼育同样达到了相当的地步,我只是随波逐流,被先贤们的手推动着前进,当我通过镜犸之眼,看到那些古怪的景象时,我不得不肯定,司荧错了,他认为所有的星辰,都是围绕着我们的大陆运行。尽管,他是我的老师!”

“但您的结论有一个很大疑点!”

“我知道,那就是什么是推动它们的力量?”

“如果,您给出的前提是对的,我认为是凯比特在推动它们!”

“但根据我的一些计算和演示,我猜测,星辰不是依靠单纯的推力,而更像是铁饼戏,哦不,更像魔亚人的皮鸟,但不同的是,铁饼和皮鸟是被有形的绳索牵引,而星辰是被赤魂某种无形的绳索放飞。”

“这只是一种猜测!”

“是的!我们缺乏更多的知识!”

“唔!什么知识呢?”

“我想……应该是力量吧!我想知道,让星辰运动的力量与我们的力量有什么不同!”

圣耶沙开始对所有的力量着迷。他经常去看铁饼戏和风牡球,经常望着蛮迦们的手推车出神;他制作了五彩斑斓的皮鸟,在兰果草原上放飞,引得所有的人都来观看,他甚至经常将各种物体从智慧塔上丢下,然后看着它们跌成粉碎!以至苏兰格尔两颗硕大的宝石打穿了一个龙腾的床轿,几乎要了那个家伙的老命。雅歌舒开始怀疑他是否步了乌朗的后尘,处于疯狂的状态。他派了士兵,看住这个老家伙。

但老家伙突然间静了下来,他说:“太混乱了,太混乱了!”然后开始沉思。“许多物体的运行似乎都不止一种力量在起作用。”最后他这样说:“我必须把运动简化!”所有人都感到茫然,似乎只有我隐约明白,“你要在最简单的运动中寻找力的存在吗?”我说。他点点头:“必须简化,并使用数学和图形学!”然后,我们俩用木料制造了大量的器具,在一定的长度和宽度里,对推力、拉力、水力、风力、掷铁饼的扔力、还有垂直物体下落时的冲击力等进行异常繁复的测量和估算。

这个艰难的过程持续了半年时间,当我发觉自己做木工活的手艺足以和沧流匠人媲美时,圣耶沙也制作了一个巨大的模型,一个用碧蓝河的水力推动,以纤细的酡木支撑,用剔透的晶石打磨的星象模型。每颗星斗的位置与运行,都与天上的亮星一样。这个装置精巧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让所有的人叹为观止。但我不以为然,虽然我佩服他的巧思,但我还是告诉他,没有必要用这么复杂的器械,如果在一个球上刻下每个星辰的相对位置,再让它转动,会更加省事

他惊奇地看着我,看了足足六个凯比特,然后他发疯似的笑了起来。还恶心地把我抱起转圈子。嘴里不断地念叨:“天球啊,天球!”

在智慧王时代的最后一个天球节,天球之谜意外地揭开了,人们发现:那些困扰世人千年的天球峰图案,竟然包括了几乎所有已知亮星与它们的位置。

圣耶沙说:“天球就是一个恢弘无比的星象图!是凯比特留下的星象图!”曼育人高兴得疯狂了。

但是圣耶沙很快又迷惑了,因为在天球上,竟然还有比圣耶沙星图更多的星辰,对它们,圣耶沙一无所知。更让他迷惑的是,为什么凯比特会留下这个伟大的奇观?这又意味着什么呢?“如果,天球是星图,那么圣处女又是什么呢?”他喃喃自语,他的神情非常的痛苦。

但最让他痛苦的是,他始终无法找出支配星辰的力量。

“我坚信,星辰的运转是由凯比特推动的。”雅歌舒在他们最后的争论中这么说。

圣耶沙看起来很苦恼。“在我找到答案之前,就算是这样吧!”他无可奈何地回答。

冥星五年一月四日,就在撒兰大帝向死神要塞进军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为了便于计算,圣耶沙将天球上的星区分成七个,分别以凯比特的七步命名。在第六星区,也就是撒兰星区,一颗以撒兰王朝开国帝王科洛命名的星辰,突然有了异常的变化。

当时,我正坐在亚洛岗顶,我的心情糟糕到极点,因为,仙娜怀孕了。

这简直让人无法理解。虽然我没有成为神棋手,但我成为了圣耶沙的“沙哲”,我的地位一跃千里,能够与帝王和皇妃同座,为了让仙娜卑贱的生活不至于间接污辱到圣耶沙的智慧,波苏还是取消了她的莺奴身份。

但是,让我异常难受的是,她仍然与某些风牡骑士往来。“我已经习惯这种生活!”她面对我忿怒的眼神,微笑着说:“你不会明白的。”

什么生活?在男人怀里嗷嗷乱叫的生活?我浑身颤抖,我无法明白她的想法。但我没有说出来,因为我心里有很多刻薄的话,足以让她永远笑不出来。我只是紧绷着脸,静静地走进我的屋子,躺在床上,望着屋顶发呆。

最后,她竟然怀孕了。而且,她不知道谁是孩子的爸爸。简直变本加厉,莫名其妙!当我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我真的气疯了,那天我的计算老是出错。圣耶沙望着我说:“把你的小脑袋扎进碧蓝河里清醒一下。”然后,他把我赶出了智慧塔,我只好无精打采地回家。

但我不想看到仙娜,她现在大概正坐在灯火下一边唱歌,一边给她肚子里的宝贝做衣服,这些天,她更加快乐,她的笑容更加迷人,天哪,她还经常哼一些莫名其妙的歌,我承认很好听,但越是好听,我越是生气。我简直要恨她了!我承认,我嫉妒那个小家伙,他夺走了原本属于我的笑脸。为什么呢?我可以明白天球的奥秘,但我无法明白女人的心意。为什么她仍然要和那些男人鬼混,甚至不再使用安息草,而为他们生儿育女?难道有了我还不够吗?为什么除了我,她还需要其他的男人,甚至还需要其他的孩子。

“淫荡!”我脑子的确闪过这种念头,但我很快将它粉碎,我不允许自己这样想。我爱仙娜,我也知道,她仍然爱我。无论我成为什么,我都是她的儿子。我只想跪在地上,将幸福捧到她的面前,我不愿她重复以往的悲伤。但她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呢?她大概不知道,我推开门,看到她赤身裸体,像风牡一样躺在男人的身下,我有多么痛苦。如果,我是炎罗,我会骑上风牡,与那个皇朝骑士决一死战,但我无能为力,我只能默默地忍受,独饮苦酒。

亚洛岗的和风吹过山林,发出低沉的啸声,让我的心情更加沉重。我疲惫地躺在那里,舒展四肢,望着星空,只有星星迷人的光芒才能让我稍稍平复。凯比特啊,为什么女人的心难以预测,如此地让我迷惑呢?

“你还是一个孩子!”仙娜这样对我说:“你还不明白男女之间的许多事情!”我的确不明白,我宁愿与繁复到无穷的星辰为伍,我也不愿去探测女人奇怪的想法,那太让人痛苦了。

我感到脸上一片濡湿,不知道是露水还是眼泪。朦胧中,我看到一颗星突然变得亮起来。我以为是眼泪的后果,但那种光亮异乎寻常,几乎弥漫了整个星区。我匆忙擦干泪,我看到了一个让人惊讶的景象,那颗叫科洛的亮星越变越大,好像殊朗湖的水晕一样扩散,让四周的星辰都黯然失色,最后,它像洁白的水云一样停留在茫茫夜空,闪烁着迷幻的光芒。

我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跑下亚洛岗的,不知道踩坏了多少兰花果,柁树的树枝也在我的身上留下了好几道血痕,我向着亚洛城大叫,守卫士兵的箭几乎把我射死。我只好在城下激动地转悠,我的双眼有种刺痛的感觉,眼泪不时地流下。城头一个皇朝骑士,大概是仙娜的相识,他认出了我,让人打开了城门。我冲进城,向着智慧塔狂奔,但爬到一半,我就完全累瘫了。这个时候,一只脚踩在我身上,差点踩断我的胳膊,抬起头来一看,圣耶沙正望着我气喘吁吁,神情激动。“我正要找你!”我们异口同声。“你看到了吗?”又是异口同声。

然后,我们在苏兰格尔手里的灯光下,看到对方红肿流泪的双眼,呆了一会儿,突然相对大笑起来。

那一晚,撒兰星区最亮的科洛星永远消失了,而我、圣耶沙和苏兰格尔也付出了代价,我们的眼睛整整肿了六个天球日。

“那是为什么呢?”当筋疲力尽的我们并肩坐在智慧塔的顶端,揉着红肿的双眼,看着那朵科洛星变成的光云逐渐黯淡时,圣耶沙这样问我。混蛋老头儿,他总是向我问一些我无法回答的问题。

“真奇妙呀!”苏兰格尔意外地没有弹她的伏瓦琴,只是望着夜空,喃喃地念叨:“原来星星也会灭亡!”

“是呀!”圣耶沙站起来,张开双臂:“奇妙的宇宙啊!我想把你搂在怀里!”

“宇宙是什么呢?”我问。

最伟大的智者与无双的美女都呆呆地望着我,然后垂首沉思:“是呀!宇宙是什么呢?”

“它不是由凯比特创造的吗?”我忍住笑,又问。

“哈哈哈!”圣耶沙笑了:“是呀,它是凯比特创造出来的。”

“那凯比特又是谁创造的呢?”苏兰格尔问。

最伟大的智者和他的沙哲都长大了嘴。

“当时,我只想从智慧塔上跳下去!”圣耶沙后来这样告诉我:“但一个声音告诉我:你还没揭开力量的秘密呢!结果,这个声音制止了我的蠢动。”他说:“我活了下来,没有成为乌朗第二!”

其实,我的想法和他一样,只是我没有他这么多嘴多舌。而且,当时,我还有别的想法。因为我想到了仙娜与她肚里的孩子。

“也许,凯比特如何创造它的宇宙,女人就是如何创造她的孩子!”当这种想法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时,我笑了。“你当时笑得真是傻透了!”后来苏兰格尔的侍女这样挖苦我说。

我当然笑得很傻,因为,我找到了一个原谅仙娜的理由,因为我不仅爱她,也开始爱她腹内的那个小小的生命。圣耶沙说得对:“生命即使是微不足道的一瞬,也是凯比特的恩赐!是异常的幸福。”

于是,我开始关注仙娜与她的孩子,我每天都会按时回家。这让圣耶沙很生气:“你简直就像智慧塔上的钟一样准时!”他每次说完,就用小孩子一样的目光期待地望着我,期待我留下来。但我只是望着他呵呵傻笑,心里想着仙娜腹部微微凸起的样子,只等他一脚把我踹出去。当我跌出门时,会看到苏兰格尔。她的目光似乎比圣耶沙更加失望!这个空虚到无聊的女人最喜欢在门外偷听我们的说话。这个时候,她会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问我类似的话。

“你走啦!”

“呵呵!”

“嗯!这几天你回去的挺早呀!”

“呵呵!”

“你为什么不在这里过夜?”

“呵呵!”

“你是不是有了什么特别人需要照顾?”

“你怎么知道?”这句话让我吃惊得清醒过来。

“哦!”她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古怪神情:“是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怎么?”

“哦!没什么……嗯,她很漂亮吧!”她用刚才圣耶沙那种期待眼神看着我,也不知道她在期待什么。

“当然!”这是我最后一句话。通常这个时候,我已经下了楼,看不到她的表情。“这个女人真够罗嗦的。”我只是这样想。

仙娜对我的转变开始十分吃惊,随后又感到高兴。她与我在夕阳下散步,许多蛮迦和努孙都侧目看着我们。

这种日子过了三天,当我跟在仙娜的后面,突然看到一座华丽的床轿从旁边经过,一个熟悉的眼神飘过来,我当然认得,那样美丽的眼睛,全曼育只有一双。“她来这儿干嘛?”我感到有些奇怪。

在其后的三天,我没有看到苏兰格尔。老实说,我有点失落,尤其是没有听到伏瓦琴的声音。我没想到,听不到伏瓦琴的声音,同样会影响我的心情,第三天,我犯了一个低级错误,让老头儿十分生气,他罚我改正错误,并不许回家。我知道最后一句话才是他的目的,但我无可奈何。

我只好趴在沙盘上计算,验证无误后,将正确的结果和算式写到雨兽皮上。做成一本后,再用忒蝾皮封好。当我昏昏欲睡的时候,我又听到了伏瓦琴的声音。

我应该是不由自主地走出了房门,看到远处满月样的圆窗中,坐着忧郁的苏兰格尔,冰龙月雪白的光华让她的身影朦胧起来,好像罩着一层纱。她没有看我,只是望着天上的双月,默默地弹琴。我也默不作声,静静地倾听。直到那层轻纱变成了幽凰月的微蓝。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当那口气吐出来时,她似乎又成了一个空无一物的躯壳,一碰即碎。我的心急剧地跳动起来。

“问你一个问题好吗?”我无话找话。

“嗯!”她依然没有看我一眼。

我有些脸红,不知道怎样将谈话继续。想了半天,我向她问了一个傻兮兮的问题,我问:“生孩子时的女人是不是很美?”

她终于望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满了诧异。

沉默了许久,她说:“你为什么问这个?”

“因为,我觉得我们的宇宙就是凯比特像女人生孩子一样孕育出来的。”我老实地说出自己的感受。

她又沉默了好久,然后叹了口气,气息中有了些许生意。“傻瓜!”她居然骂我。我感到狼狈,我知道我的想法很傻,但她居然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然后她又说:“我没生过孩子,我不知道?”

“啊!”我有些吃惊:“你没有孩子吗?”

“当然!”她望了我一眼:“如果我有孩子,会坐在这里吗?”

“你为什么不要孩子呢?”我知道我的问题很傻,但我没法憋在心里。

她掉过头去。“闭嘴!你真多废话!”她口气出人意料的烦躁,我从来没有见她那样烦躁:“没有就是没有,我怎么知道!”

我只好闭嘴。闷闷地回房。“慢着!”她在我身后说:“你为什么问我这个?”

“我说过原因了!”我赌气地丢了一句话!坐到沙盘前。“那不是答案!”她出现在门口,天哪,她居然瞪我,我从来没见这个死样活气的家伙这么生气。我装傻,我不知道怎么办,我只有装傻。

但她没有罢休,她用伏瓦琴扫乱了我的沙盘。“那不是答案。”她重复那句话。

“我……我……”我望着她比水晶石还要冷艳的脸,感到一种莫名奇妙的害怕,面红耳赤,结结巴巴,不知道将“我”字重复了多少遍,终于说出来:“我想知道妈妈生孩子时的样子!”

“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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