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想法真令人难受,而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调戏她,更令海震不悦。
就在他正想发作之际,于曦存的脚步突然停在他站立的围墙位置下方,抬起头,目光转为纳闷。“你进书院了?”
清脆的话声由她口中迸出,这是第一次她和书院里的人说话,而对像居然是才来一个月多的海震!
众人全为之哗然,有的露出暧昧的表情暗示海震,有的单刀直入问起两人的关系,惹得他烦不胜烦,只得没好气地道:“我认识她!她是我隔壁邻居,自小一起长大的!”
“青梅竹马啊!-久了就郎情妾意啦……”
众人的笑语声越见不堪,海震只当没听到,径自对墙下的于曦存道:“妳这傻酒虫,以后没事少往这儿经过!”
她耸了耸肩,也和他一样对旁人的调侃充耳不闻。“大黑熊,怎么你也被送进来了,是找不到夫子愿意教你了?”
闻言,海震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不太好看,因为她的猜测中了十之八九,而且还是当众说出来。“要妳管这么多?总之妳下回绕路走就是。”
“李员外的家在巷子尽头,我要如何绕路?莫非学你们翻墙吗?我只当书院里专收达官贵人的子女,谁知水平只有这般。”她简单几句,骂遍墙上所有的人。
“喂,妳这小娘皮怎么能这么说?瞧妳是给妳面子!”
“妳一介平民,居然敢骂我们书院里的人,这事儿可不能善了!”
“不能善了,你们想怎么了?”她好整以暇地问。
“至少也要向我们赔礼认个错啊!”有人在墙头上说。
其他人也跟着开始起哄,于曦存心知这群人全是些没见过世面的纨子弟,好事没做过,坏事倒也不敢做,只敢仗着人多逞逞威风。不过她每月要经过这儿一次,替爹送酒给李员外,若是每回都要遇上一次这种事,难保不会出岔子。
美目瞄向海震,这里不就有个现成的挡箭牌了吗?
“不过一言不合,你们便无理地要人赔礼认错。我以前不知和海震一言不合多少次,也没和他赔过一次礼。你们这些人,难不成都认为自己比海震要厉害,能让我向你们低头认错?”她故意把事情扯到海震身上。
果然,这下没有人敢再吭一声,虽然海震才进书院没多久,但已成为所有人的头头,再加上他父亲官大权大,又有威名,所以众人都对他忌惮三分。
只是人人都是天之骄子,这口气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咽下的。其中一名高官的儿子有些不服气地道:“难道我们就平白让妳骂了?”
于曦存闻言,冷冷一笑。“这儿美其名是书院,其实还不是官府特地为了你们这一群官员之子花公帑盖的?所以这儿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是我们百姓上缴朝廷的血汗钱,如今养出你们一群公子哥只会攀墙调戏路过的女子,我都没要你们向我认错了!”
她虽然出身平民,但家道殷实,书也没比这群公子哥念得少,家里开酒肆又见多识广,言语之犀利,哪里是他们挡得了的?
“还是你们任何一个对朝廷社稷有过什么贡献,我立时磕头认错!”
最后她撂下一句铿锵有力的话,令众人皆惭愧起来,一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