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党

繁体版 简体版
格格党 > 男主他老是那样绝情 > 第112章 番外之皇门旧事

第112章 番外之皇门旧事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她来不及多想,只得翻身而起,披过狐裘,摸了银刀插在靴中。

她得出去,趁她还有力气的时候。

塔珠披上外袍,拉开门,听见拐角处脚步响动,她立刻朝反方向跑去。

身后脚步声和人的声音四起。

塔珠回头一看,灯烛火光闪闪烁烁。

她跑得愈快,沿着眼前的道路,跑到马场,或许可以……

她脑子越来越混混沌沌,穿过花坛,跑到了白天来过的小道上,黑黢黢的暗处,撞来一个人。

两人俱是大惊。

塔珠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白袍上满是血淋淋的红色,脸上也溅满了血,一双凤目像是狼的眼睛,幽然发亮。

萧虢!

她伸头一看,身后横七竖八地倒着几具尸体,是看守他的侍卫。

她虽不知道他是怎么逃脱的,但是……

“你要跑?”

萧虢手中捏着长刀,沉默须臾,像在犹豫。

塔珠悚然一惊,回头再看,身后紧追的灯火渐渐近了,她扯过萧虢的衣袖,口中急道:“随我去后面马场,我知道……”她的气息越发不稳了,“我知道出去的路。”

萧虢见她一张面目通红得诡异,身后又有追兵,拉过她就走:“你引路,马场的出口在哪里!”

他今夜逃奔谋划了月余,没曾想竟然遇到塔珠,节外生枝。

塔珠被他一扯,手腕被紧紧捏住,人接连踏过几具尸体,往马场的方向而去。

她只觉得握住自己的手冰凉,而萧虢也察觉到了塔珠体温滚烫。

他蹙眉道:“你怎么了?”

塔珠喘息道:“我好像中了什么药。”

萧虢心中一沉,带着哈塔珠已是不便,若是……

马场之上,只有几匹闲散马匹。

萧虢扯过缰绳,翻身上马,塔珠手脚发软,踩着马镫,踩了几次都没有上马。

萧虢看着她的脸,犹豫了短短一息,才拉了她上马,将她固在身前。

她身上的热气扑面而来。

萧虢沉声问:“出口在何处?”

塔珠指了指方位:“上个月下了一个月的大雪,原上没有动物,就有几只野狼进了马场,围栏处似乎还没有修补过,从那里……”她喉头微动,呼吸愈快,“从那里可以出去,跑到草原上,沿着马道有个密林。”

萧虢再不多言,猛夹马腹,朝前飞奔。

疾奔大半刻,追兵渐渐被甩开了。

塔珠迷迷糊糊起来,人也快要坐不稳了,她于是侧身抱住萧虢的腰身。

感觉到他身形一僵,塔珠闭上眼睛,长而缓地呼吸着,像是幼时风寒发烧,可是又不像是生病一般难受,一股陌生的感觉在她身体里升腾。

“哈塔珠。”

萧虢仿佛叫了她一声。

她抬头看了看他,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哈塔珠。”

萧虢见她眼睛半合,又唤了她一声。

塔珠似乎被他悦耳的声音蛊惑,凭借最后一丝力气,凑到他耳边说:“萧虎,我好像知道我中的什么药了,以前我听纳呼而玩笑话,说宫中……”她深吸一口气,“说宫中有种秘药,可以使人……欢好……”

她见萧虢凤目微眯,凌厉地朝她看来。

塔珠热得受不了,凭着本能死死地抱住他,脸凑到他胸前,像动物一样地吸了吸鼻子。

鼻尖闻到血的味道,但血的味道下面,朦朦胧胧还有一种她难以抗拒的香味,就像是……就像是……早晨草原上……闻到的第一缕暖阳的味道。

眼前已是郁郁葱葱的密林,萧虢只觉胸前一凉,塔珠动手扒开了他的衣襟,将她热得通红的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继而长长地喟叹了一声,口中呼出的热气愈是滚烫。

此时此地,实不该生出这样的旖念。

可萧虢只是看她抬头望了他一眼,眼波荡漾,粉唇微张,轻轻地亲了亲他的下巴。

他缓缓地吸了一口气,回头一看,早已不见追兵的身影。

他捏紧了缰绳,指骨轻响,四下而顾,见到密林之中有一矮丘,丘下枯叶遮蔽处竟有一处黑洞。

萧虢翻身下马,将塔珠抱了下来。

他取下马鞍上栓着的水袋,发狠地一拍马臀,见那奔马朝矮丘之上而去。

塔珠浑身软绵绵地,只管捧着他的脸,又亲又啃。

萧虢费力地将她扛在背上,取了火石,先点了一支火把,拨开枯叶,往洞中一照,不是兽穴。

他在洞中深处生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火堆。

萧虢脱下塔珠身上的狐裘,铺在洞穴石地上,扫开杂乱荒草,他尽力温柔地将塔珠放在狐裘之上。

“哈塔珠。”

塔珠睁着眼睛看他:“萧虎。”

萧虢伸手按住她,狠狠地一按。

塔珠胸前乍痛:“你作什么?”

“塔珠……你知道我们要作什么么?”他的眸色愈发漆黑,却在问她。

塔珠咬唇,点点头:“知道。”

又再点点头,“我太难受了。”她扯着他胸前已经散开的衣襟,“我愿意!”

萧虢再也无话。

他俯身亲吻了她的额头,鼻子,脸颊,最后落在嘴唇上辗转。

这一吻十分漫长。

塔珠只觉愈发难耐,来回扭动,忍不住张嘴咬了咬他,催促他道:“萧虎,我难受。”

萧虢贴着她的耳朵说:“你等等,马上就好了。”他低声又笑道,“幸好,今日你没有把我踢坏。”

塔珠只觉身上顿时一凉,骤然贴上了另一具滚烫的身躯。

火光烈烈,将交叠人影投照在石壁之上,火苗扑簌轻响,壁上形影相追。

*

塔珠醒来的时候,石洞中的火堆仍旧点着,似乎是新添了柴。

石洞之中已经没有人了。

萧虢走了。

塔珠看了一眼自己,衣服穿得整整齐齐,外面还裹了狐裘。

她从地上爬起来,围着火堆,发了一会儿呆。

洞外又传来了声响,枯叶沙沙一动,半点天光透了进来。

她扭头一看来人,惊讶道:“你没走?”

萧虢没想到她醒得这么快,他将水袋递给她:“我去丘旁的浅溪寻了些水来。”

塔珠沉默地接过,垂眼看他黑袍上的斑驳血迹。

萧虢不能再呆了。

“我走了。”他说。

塔珠“嗯”了一声,站了起来。

外面天光微亮,萧虢回头看了一眼塔珠,正欲说话,空中忽而传来一声鹰啼。

萧虢仰头一看,是几只盘旋的黑鹰,他难以置信地望向塔珠:“是你的鹰?”

塔珠见他脸上悲色一闪而过,只得别过眼,依旧口干舌燥:“不能放你走。你若走了,就又要打仗了。”

萧虢大笑了两声:“哈塔珠,你的忠心不二。”

塔珠登时越发难受起来,她其实很想问他,你刚才怎么不走。

萧虢却再不看她一眼,疾步朝密林而逃。

“你此时已是走不掉了。”塔珠在他身后说。

追寻鹰踪,侍卫在密林里捉到了萧虢。

日头升得很高了。

哈代策马而来,见到了等在密林外的塔珠。

她满头的草屑凌乱,双颊发白,看到他来,一声不吭,脸色实在说不上来是好。

他一把将她拉上马。

塔珠埋头说:“我想回家,不想回王宫。”

*

哈木尔杀气腾腾地等着他们进门,见到塔珠,手中长鞭一挥,险险擦过她的手臂。

哈代抢了一步上前,扯过鞭子,赔笑道:“大哥这是在做什么,萧虢不是已经捉回来了么!”

哈木尔挥开哈代,对塔珠道:“你速同我去向大君请罪。”

塔珠硬声道:“我不去!”

哈木尔面色愈暗:“你昨夜私放萧虢,险些酿下大错,你还不去请罪!”

塔珠怒目而视:“我没罪!我做得没错!都是那个王宫里的老色鬼的错!”

哈木尔怒极,抬起右手,似乎要打她一巴掌。

塔珠却立在原地,梗着脖子,纹丝不动。

哈代惊道:“塔珠!”连忙伸手把她扯到一边,又对哈木尔道:“我和哥哥去请罪,塔珠在外奔波了一夜,能够擒获萧虢实属不易,容她先去歇息!”

哈木尔冷哼一声,拂袖朝门外大步走去。

哈代推了塔珠一把:“快去洗洗就休息了。”说罢,便要出门去追哈木尔。

塔珠叫住他,犹犹豫豫道:“萧虢……萧虢不会死吧……”

哈代飞快地摆了摆手:“死不了,留着才有用呢。”

塔珠点点头,心神不宁地沐浴更衣。

身上尚有昨夜留下的痕迹,她再瞥一眼被她扔到榻下的水袋,愈发烦躁地套上衣裙,蒙头大睡。

*

过了两月有余,塔珠心中煎熬,实在是等不了了,只得寻来哈代,开门见山道:“我想去见萧虢。”

哈代吃了一惊:“你见他做什么?”顿了顿,又说,“他现在囚在牢里,岂是想见就能见到。”

塔珠不便明言,只捉紧了哈代的衣袖:“我想见见他。若是当日没有他挟我出宫,说不定我就不能回家了,说起来我欠他一个人情,我……就想去看他好不好。”

哈代虽然隐隐约约猜到了当夜的来龙去脉,但心中仍有一丝狐疑:“你说得是实话?”

塔珠点头,如同以往一般,撒娇地笑了笑:“求求哥哥了。”

哈代应了下来。大牢就在王都城中,他若要去,也不是没有办法。

塔珠又等了五天,终于扮成了哈代的随护,跟着他一同进了大牢。

她从前没来过此地,着实吓了一跳。

大牢石窖阴暗狭仄,脚下偶有几只老鼠飞快窜过,血腥气味浓郁刺鼻,闻得她胃中翻搅,好不容易才憋住了一声干呕。

萧虢被囚在最末的一间石室,不见天光,唯有铁栅前有一盏昏黄烛灯。

萧虢手脚上俱是戴着镣铐,拳头粗的铁索黑乎乎的,他身上似乎是一件灰白长袍,但鞭伤累累,混着血迹,早就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塔珠咬咬牙,推开铁栏进去。

哈代事前打点过狱卒,换来这半刻的时机,他眉头皱得很深,对塔珠道:“你快些。”

塔珠却说:“哥哥能不能在外面等我。”

哈代不愿意:“为何?你与他有什么话是我听不得的?”

塔珠祈求地看他,眼睛里似有泪光,哈代心叫不对,立刻道:“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塔珠坚持道:“哥哥,出去等我,我半刻说完就出去。”

哈代站了数息,终是妥协道:“好,我在外面等你。”

萧虢方才在听到人声之时,就知道是她了。

见哈代走后,她才走到他身前,蹲下,叫道:“萧虎。”

萧虢适才抬头,望了她一眼,目光冰冷至极:“你又有何指教?”

塔珠迎着他的目光,瑟缩地抖了一下:“你……还好么?”

萧虢冷声道:“我看着,像好么?”

塔珠摇摇头:“不好。”

萧虢不由更怒:“你来作什么,就是来瞧瞧我的不好?”

塔珠忽然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擦掉了他颊上的些微血迹,心中想说的话却迟迟说不出口,只得顾左右而言他:“我……从前听说过一个笑话,你想听么?”

萧虢气得笑了:“不想。”

塔珠四下环顾,兀自说道:“是说一个俘虏的故事,他生了怪病,左手长了疮,便只能被砍了左手,俘虏说,因为思念故土,他想把左手寄回故里,于是狱卒就允了,将他的左手用飞鹰送了回去,没过多久,他的右手又生了疮……”

萧虢出声打断她:“你是何意?”

塔珠复又道:“他的右手也被砍去,由飞鹰送回故里……等到他的右腿也生了疮,想用飞鹰传信,狱卒却不允了,只对这个俘虏道,你此为脱身之计,是也不是……”

萧虢怔愣一息,凝眉瞧她。

塔珠凑到他脸边轻声说:“我可以用飞鹰帮你传信,让你脱身。”

萧虢眉目骤敛:“为何?”他沉吟片刻,大怒道,“又是何计?”

塔珠暗吸了一口气:“萧虎,我有孕了……”

见萧虢惊愕地浑身一震,手上镣铐随之哗哗一响,她极快地按住他的手腕说:“我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可是在王都,决计活不下来,你的人若是来救你,可以将我一起带走么?”

萧虢只觉耳中嗡嗡作响,他一时分辨不出是喜悦,还是震惊,抑或是迷茫。

他只听自己惶然地开口问道:“你……心悦于我么?”

刚一开口,他就后悔了。此一问,他从来没有这般求问于人。

塔珠闻言扑哧一笑,脸上的愁容顷刻消散:“萧虎,若非如此,最初我的鹰也不会穷追不舍。”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