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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扶摇九霄上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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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的!时荀,你为甚麼当著其他三校的面给我们严礼难堪?!”

“不要以为你加入严礼,就可以随意指挥我们!你真以为自己是严礼的救世主吗?!”

严礼的学生越说越气愤,就像是一锅滚烫的开水沸腾起来,对於时荀先行撤离的决定表示坚决反对,所有的人又重新站在原地不动了。

江朔流见到场面再一次失控,时荀也被严礼的学生问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江朔流伸手拿过他手上的喇叭开始向下面说,“大家请不要误会,时荀的意思只是因为严礼团队所在的位置离门口比较近,这样大家撤离起来比较容易一点。而且星高的同学也会紧跟著你们撤离的,请大家相信我们!”

“是的,德雅的同学们也一定会全力配合的!”寒秋夜也大声地加入劝说的阵营。

大家抬头看著他们,由於江朔流和时荀不来存在於大家心目中的人气威望,所有的人也都决定了听信他们的决定,纷纷指挥著各自的同学开始有秩有序地向门口移动,做好了撤离的最先准备。

“呼,终於搞定了!”乐小蓬拍拍胸膛,感叹於危机最终的解除,其他人也都一副轻松的脸色。

突然,江朔流被一道极其快速的身影撞击到了。等到大家回神过来的时候,他的嘴廷已经流出了鲜血。

“少在这里假惺惺!别摆出一副指挥者的姿态,难道你以为星高真有甚麼了不起的吗?!”一个身穿德雅校服的男生横眉竖眼地指著江朔流,依旧在空中挥舞的拳头证明刚才那一拳的始作俑者正是他。

“竟然敢大放厥词地在这里控制局面,告诉你,德雅从来就不把星高放在眼里的,更不会听从你们的指挥!”

男生粗暴的语言攻击没有引起台上几个人的反击,倒是激起了其他围观人海的愤怒之火。

“你是甚麼意思?竟然敢攻击星高,也不想想看你们德雅是甚麼档次!真是没有自知之明!”星高的学生也不甘落后地开始炮轰起来。

“可不是嘛,难道说由於处处落后我们星高一大截,就趁乱报复?真是卑劣到了极点!”

“居然敢骂我们卑劣,有本事再说一次!”德雅的人也不服气,台下明显分成敌对的两大派系。

“哼,既然敢做,害怕人说吗?我说你们德雅根本就是这个……”说著,星高的拥护者一起对著德雅学院的人做出一个小拇指的动作,立刻引爆了更激烈的冲突和矛盾。

一些性格冲动的学生已经开始做出彼此推搡的动作,整个场面陷入极度混乱的高峰。

“吱--”话筒中在这个混乱的时刻传来了尖锐刺耳的声音,穿破耳膜的声音顿时让吵闹的人群安静了下来,纷纷转头朝台上看去。

只见寒秋夜站在高台之上,拿著话筒准备说些甚麼。虽然此刻混乱的场面几乎无法维持,可他毕竟是上一届的王,在所有人眼中都是一个值得信服的人。

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等待著他接下来的发言。而寒秋夜也正打算缓解学校之间的矛盾时,意外地发觉音箱中传不出任何声音,麦克风竟然失灵了!

“……”

而他微弱的声音在嗡声大作的广场上,就像一只蚂蚁在大海里似的,一下子就消逝得无影无踪。

台下的人群久久等不到答案,又开始骚动了。虽然“迟到事年”仅仅是引发骚动的导火索,可是真正爆发私实质却是四校多年来的积怨和纷争。

“别想这麼轻松地就打发我们,今天没有一个合理的交代决不罢休!”

“还是他们根本就在耍弄著我们玩?难道粉丝是被你们戏弄的玩具吗?”

“太过分了!德雅的人说话真是没有素质,怪不得年年都名落孙山!”中间又开始了有针对性的话语。

“星高的到底想乘麼样?严礼的别再跟著凑热闹了,别以为自己有岳林靠山就了不起!”

“哼,有靠山也是一种实力!怎麼看不到德雅找到一个靠山呢!”

越来越乱的吵闹让台上所有的人头疼,眼看著台下争吵的人海推搡的举动愈发激烈。

“各位!各位同学!”苏佑慧努力扯著嗓子朝下面呼喊,可是没起到任何的作用。

“请冷静一下”乐小莲也是努力地想要挽平场面,可是效果一样是杯水车薪。

娇小柔弱的女生们在拥挤的人流和推揉之中被挤得东倒西,踉呛得几乎要跌倒在地,痛苦难过的表情溢于言表,让他们看得心惊胆战,却又无可奈可。

没错,此时此刻,最让人恐慌的危机就是:如果无法平息人海的愤怒,让无序的场面恢愎正常,那麼就可人能由於大规模的骚动发生踩踏,伤亡事件!

可是究竟要怎麼做,才能平息混乱疯狂的场面?怎麼做才能让四校的人统一并且听从指挥?

一想到这里,几个人的心里产生陌生的无助感,以及心有除力不足的焦躁和急迫!

就在这时,金月夜,李哲羽,苏佑慧,江朔流,时荀和乐小莲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向不远处的星塔。好像它能给予他们镇定的力量,心中的慌乱感觉在看它的时候,仿佛有一丝温暖的春风拂过心间,让人的心绪安定下来。

他们重新互相看了彼此一眼,一个决定在他们心中形成,不用任何言语。

“你们去吧,我在这里等他们想办法联系警察来维持秩序!”寒秋夜率先开口说出他们心中想要说的话。

“嗯”重重地点头,六个人跳下舞台,跳进被挤得无逄的人群中。

左摇右摆的力道,让苏佑慧和乐小莲被挤差点变形了,人流的力量之大已经超出他们能承受的范围。

李哲羽和金月夜已经注意到了两个女生的处境,他们使出力量挤到她们的前面,努力用双手拨开围在身边的人群,垫在最后的时笋和江朔流也在尽力地他护前面两位女生的安全。在他们艰难住前进移到的过程中,看到几个女孩已经被人群挤进推得跌坐在地上,可是噪吵的声音盖过好她们哭泣的求救声。

眼看?那些进退的脚步踩在她们的脚上,手上甚至第体上,乐小莲想要弯身拉起她,可是身后不断将自已使劲推向前的力量促?她的脚步不能在那裏们流,只能提起沉重的脚步艰难地住前移动。

终於,在六个人费力地挤开人群未端,他们到达了星塔门前。

毫不犹疑,他们打开了那扇门,冲了入去。

进了塔内后,他们四处看了看,几个人分散在各个检查了裏面的危险因素。以前的攻塔活动大家都只到过第一层,也是他们现在所有的地方,因为从第二层开始上面就有了自从古时遗留下来的机关,从没有任何人到过上层,更别说位於最高层的第十工层了。更何况,走向第工层的打已经被牢牢去锁。

想要制上这场前所字有的骚动,必须到这星塔的最高层,敲响那口像征?所有人心见中星塔最高地位的钟-这是大家不约而同的一致想法。

江朔流拿起地上的石块走在通住工楼的楼梯上,使劲砸开了门上的锁。

昏暗的塔内光线不足,唯有几缕透过窗透射进来的阳光,像xray一般交织出数道金色的光束。

几分钟之后,当大家的视线遂渐了适应了昏暗的环境,看清楚传说中星塔的内部结构--极为普通而平常,没有想像中的怪异的摆设,唯有无数尘埃,显示出很久没有人来过的证据。

大家随之快速各第三层冲去,心急的乐小莲率先跑在前面,后面紧跟著苏佑慧以及其他人。

没有一丝的光亮,幸亏一路上没有发现任何危险,也让冲在前方的乐小莲在心里面松了口气,加快了住上冲的步伐。

正当乐小莲想要伸手推开下一扇门的时候,突然,从头顶磕下一根粗壮的木颈。

"小心!"位於她身后的苏佑慧眼尖地看到了,伸手使劲拉开了身前的乐小莲,自己则因为前面没有了任何的遮蔽,暴露在了木头的打击范围内,被重重打击了一下。

"佑慧学姐"乐小莲见她被撞了一下,心急地上前查看看她的状况。

"佑慧!"

"佑慧!"后面的李哲羽和金月夜也看到这一幕,紧张万分地上前扶住她。

“我没事!幸亏这些东西年代久远了,没什麼攻击力。”苏佑慧对大家微笑,虽然刚才的那一下真的很痛,而且身上的白?衫被撤出一屠灰,但是目前的状况不允许她有任何疼痛的感觉,”我们要加油了,继续!”

说著,苏佑慧转身想要继续快步住上走去,却发现自己的脚使不上劲。

“学姐,你怎麼了?”乐小莲一直关住著苏佑慧,起先看她露出笑容,札以为学姐没事。可是转头看她费力抬脚的样子,又揉搓手臂的冲动,一股不安的情绪爬上她的心头。

“我真的没事,小莲你先继续前进吧,我很快会赶上来的!”虽然嘴上说著鼓励的话,脸上露出温柔的微笑,可是动作不能骗人,苏佑慧想要抬脚,却显得如此吃力。

“学姐你受伤了!”

“没有关系,我可以自己走”

“佑慧,让我看看。”金月放十分担忧地上前扯住她,挽起她的裤子各袖子,看到上面一大片淤青,其中还有泛红的升丝浮现。

“不行,这样你绝对不能再走了。”李哲羽也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强硬态度。

“可是……”

“不行,绝对不行!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们上去就可以了,你放心。”金月夜和李哲羽的表情让苏佑慧无法再说住何?慰的言语。

“这样…那好吧!万分无奈,苏佑慧只能在一层至二层的楼梯上停下,坐著休息。

于是,少了苏佑慧的五人队伍再次各高一层的楼道进发。

由於古时的星塔供奉了许危珍贵的宝物,所以每一层都会设置一些机关。当时这些机关的作用,只是为了防止闯入的偷盗者而设置,所以杀伤力并没有像电视剧中出现的致命机关那麼夸张,而且随著岁月的流逝,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五个人在往上走的过程中,不时有一些腐朽的木棍,木板各他们袭来,不过大概是因为年代的久远,早已经没有了以前的那种威力,杀伤力也减金到几乎为零的地步。

不过,即使如此,为了防止这些突如其来的机关偷袭,也是导致几个人前进的速度被拖延了不少。

再这样下去不行!江朔流一边走一边想,外面的拉票会的情况已经到了紧急地步,不可以把时间白白地浪费躲避机关途中。他鼓起勇气一步并两步,冲到一行人的最前面,准备由自己作为试探人。如此一来,不管遇到什麼机关,只要他提前抵当住偷袭,那麼身后凡0人就可以更迅速,更快速地继续往塔顶冲刺!

“流,你这样吃不消的”看到他被那些机关撞得灰头土脸的样子,乐小莲心痛地说。

“没事,我还能挺得住。”说著,江朔流不为所动,继续带领众人往上走去。

他要带大家尽快跑到这塔的最高层,来制止这场风波。

此时此刻,自己能不能争王已经不重要了。

看到一直快步跟随自己快速步伐的乐小莲,拼尽全力往上冲的样子,此刻自己最希望看到的,就是能够让她能实现的?想!

江朔流突然想起那天爷爷在校门口送他生日礼物的时候,最后说的一句话。不知为何,这句话此时此刻分外清晰地在他的脑海中盘旋—

“小朔,江家这一次把自由还给你:攻塔还是你心爱的女孩,全部由任自己选择。”

说完,爷爷意味心长地看了他一眼,媛媛地摇上车窗,离开。

当时江朔流就意识到,爷爷已经知诡他知晓关於时荀的全部真相。

“啊!”沉醉在回忆的江朔流,猛然地听到身边的乐小莲发出一声轻呼,连忙回头看去。只见她吃力地踏著脚步上楼梯,可秀气的眉毛此时却紧凑在一起,额头上冷汁淋漓,好像在忍受著极大的疼痛,却倔强地一言不发。

“小可乐,你怎麼了?’他连忙赶到乐小莲身边,紧张地上下打量著她是否那裹受伤。

“没,没事……”勉强地扯开一个安慰笑容,乐小莲矢口否认道,可是瞬间爬满额头却出卖了她。“不小心扭到了脚,没关系,我还能坚持。”

“不要逞强,我背你!”江朔流毫不犹豫地半蹲下身体,让乐小莲趴在自己的背上。

“不,不用了,我真的没事!”乐小莲连连挥手,说什麼也不肯让江朔流背。天啊,一路背到塔顶?这根本不可能,他一定会累垮的。

“小可乐,时间很紧,你不要再推脱了”江朔流认真地半转过脸,俊美的侧面在昏暗的塔内显得锐气异常,语气中的坚定更是无庸置疑,就像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一样下出军令如山的指令。”

“……”乐小莲微微一怔,想起塔外的混乱的场面,立刻领悟到江朔流语气中隐含的焦急。虽然极不愿意,可是此时的状况真的不允许婆婆妈妈。

她乖乖地趴到江朔流的背上,轻轻俯在悖的耳边说”如果你觉得累了,千万不要再硬撑下去,知道吗?”

江朔流的嘴角浮了一丝笑意,轻轻点头表示同意,接著迈开修长的双腿,沉稳有力地继续各前进发。

就这样,背著乐小莲,一口气爬到第八层的时候,江朔流摇摆的身体终於在台阶上坐了下来。

“你没事吧?”时荀走上前来,关切地询问.“要不我接下来的背小莲。"

轻轻摇头,已经没有力气回答他的话了,气喘吁吁的江朔流只能坐在那裹,悄悄用手揉搓著酸痛的双腿。

“好了,江朔流就休息一下吧!为了三个学校公平的竟争,接下来就由我背著乐小莲继续前进。”说著,李哲羽走到乐小莲身边,轻而易举地将她背到背上,代替江朔流继续向前走去。

“啊,学长,我……”受宠若惊的乐小莲惊慌得不知该怎麼办,想下来又不敢挣扎,可是让学长背著好像也不合适。

“羽,累了不要硬撑,换我接手!”金月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乐小莲的大脑己经一片空白:没想到自己竟然享受到被四个万众?目的大帅哥轮流背著登上星塔的特别待遇!

众人继续雄心勃勃地往上冲刺著,在角度极为陡峭的楼梯上越爬越高,可是这些楼梯就像没有尽头似的向上延展著。

终於,在气喘吁吁的沉默中,第十一层到了。

“怎麼会这样!”乐小莲哀嚎的声音无力地在星塔顶端响起。

原来通各最高层的门-也就是十二层的钟塔门,竟然被封死了!

而且,这一次的状况可不比之前那几扇可以轻而易举砸开的小门,它竟然是一堵完全被砖头砌成的石墙!乐小莲一瘸一拐地在十一层绕了一圈,没有发现其你能够上到钟塔的通道。走到窗口边再朝下看去,出人意料的高度更让她双腿发软。

下面的人群较之前在对面楼顶看到的更小了,拥挤在一起好像一整个蚂蚁窝,不断钻动著的人头黑得不著边际。

她踮起脚尖,努力使自己的头探出窗口,强忍住心中不断上升的恐惧感往下看去,“喂!你们都别吵了!你们不要再打了!”

可是高度的限制,再加上原来就吵闹的人群,她的喊话声,飘到半空中就被风吹得散落开来。

金月夜和时荀看著乐小蓬绝望的举动,只能分头在这层塔里面寻找出口。既然设计了这麼一次比赛,就应该有能让人上去的通道。

“我不相信前进的路会被这麼阻断在这里。”金月夜轻轻低喃道。

果不其然,他在探出头寻找的时候,发现了塔外的两边有铁扶梯可以上去。

可是长年裸露在外、经久失修的铁扶梯,在经历风吹雨打的考验之后,看起来锈迹斑斑、摇摇晃晃的样子。

“你们看,这里有一个可以通往钟塔的楼梯。”金月夜将自己的发现告诉大家,其他人连忙围过来看,当目光接触到铁扶梯的瞵间都黯淡下来,铁扶梯的危险性一目了然。

“让我去!为了能平息这次的动乱,不管多危险的环境都要试一试!”时荀第一个说道,金月夜的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跟羽一样,为了比赛的公平起见,这次由我陪你去。”

於是两个人分别从塔身的两侧窗户爬出去,伸手抓住了位於边上的铁扶梯。

“金月夜学长!时荀!”乐小蓬无助地看著他们攀爬出去。

体力的透支和畏高的情绪使得乐小蓬不敢想像他们从这麼高的地方爬出去,还要攀著摇摇欲坠的扶梯到十二层钟塔会是一个甚麼样的场景。强劲的风啪啪吹动著两个人的衣角,就像一只戏谑的无形之手,在拨弄威胁著他们。铁扶梯也随之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和断裂声,似乎随时都可能发生崩塌,从高不可攀的楼顶坠落下去……

她几乎不敢去看那两个越来越高的身影,不敢去想像只要一个不经意地意外,铁扶梯上的两个人将会发生怎麼样的意外。无力的感觉席卷了整个身体,力量像是被抽空了一样,她软软地趴在窗台上,唯一能做的只有忍住眼中将要滑落的泪水,拼命地朝下面喊叫,也替上面的两个人加油打气。

就像一个世纪那麼漫长,乐小蓬从没像现在这样,经历如此漫长、毫无预知性的等待。

她不敢抬头向塔顶看去,却又不得不担心著他们的安危。只能竖起耳朵仔细聆听扶梯被他们攀爬著、碰撞到塔身的声音,一下一下的,她的心始终像悬在嗓子眼,连咽下口水都觉得困难万分。

当——当——当——

然而,就在她觉得神经无法再承受如此巨大压力的时候,楼顶的钟终於被敲响了。

透过这浑厚、深沉、悠远、悠扬的钟声,仿佛能够听到岁月的流逝,历史的变迁,生命在诞生、成长……让所有静心倾听的人心神犹如融入水中,随泉而流,又好像泉水汩汩滤过心田,冲走污垢,仿佛洗涤了所有人的灵魂。

“下面有请我们新一届的王---时荀同学给大家发表演说。”支持人洪亮的声音在星盟的上空中回响,接下来是雷鸣般的掌声。

“谢谢大家,非常感谢!”主席台上,身穿橙色严礼校服的时荀此时坐在最中央的位置,整个人几乎都要被摆放在面前的鲜花海洋吞没。

没错,就是他——时荀敲响星塔最顶端的钟后,成为了新一届的“攻塔之王”!

此时此刻,王者架势十足的时荀正站在讲台上,严肃地环视了一圈台下数以千计、屏息凝神仰望著他的星盟学徵。聚拢围观的人海较之前更加庞大,每个人都想亲眼目睹新一届王的风采。然而神奇的是,在这麼多人聚集的现场中,没有任何人站出来维持秩序,可是四周却一片安静。

时荀深深吸了一口气,以极为清晰、圆润而富有感染力的声音,做出攻塔比赛后的第一次演说——

“能够站在这里,真的很感谢同学们,经历了这麼多的训练和考验,在这其中也发生一些愉快的和不愉快的事情,我将永远记住这些让我成长的记忆。而我终於不负努力地成为了这一届的王,当然还要感谢一直支持我的同学们,还有跟我一起训练,以及比赛的其他选手们,没有你们的帮助,我是不可能坐在这里的。”

说着,他朝台下前面一排的几个人微微一笑。

“时荀,时荀,我们爱你!”台下的粉丝高举著印有他的名字的led看板左右摇摆著,在茫茫的人海中异常显眼,时荀也用微笑回以这些热情的同学。

“时荀,你成为新一届王的得奖者,按照比赛规定获胜者可以提出一个愿望。你的愿望到底是甚麼呀?”人海之中,突然有一个声音高声喊出这个问题,聚焦在他身上的目光灼热度“唰”一下飙升到最高:大家都极其期待新一届的王会提出甚麼样的愿望。

“我的愿望是……”时荀的嘴角浮现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眼眸里闪过难以察觉的光亮,他略微顿了顿,众人的好奇心顿时被钓到最高点,聚精会神地盯著他。

“我的愿望是:希望学校能够废除攻塔比赛!”他的话立刻引起了下面强烈的反响,大家纷纷交头接耳在议论他话中的意思,还有人小心观察著坐在他身边几位学校领导的脸色,而参赛的其他几个选手无不露出会心的笑容。

“有一位我很敬佩的人问我一个问题,人为甚麼要争斗?”说这话的时候,时荀的双眼在人群中找到金月夜,此刻他正捉挟地对自己眨眨眼睛。

“其实,曾经我也一度找不到答案。”时荀的话再次让会场安静了下来,“从我们出生开始,就在争著出生,争著考试第一,争著出人头地,争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今天我想,我找到了。有更多的人,他们还跟这些东西争斗著,跟疾病、跟灾难.跟无法跨越的距离,跟悄悄流逝的时间,跟渺小多动的命连在抗争。而这抗争的一切,为了父母,为了朋友,为了恋人,为了爱,才是充满价值和有意义的争斗,而这些最最平凡却又伟大的人才是直正的‘无冕之王’"。

他的话音刚落,台下响起了潮水般的掌声。

“说得太精彩了,真不愧是我们的王!严礼能够有你作为代表,是严礼的荣光!”

“没错,如果是无谓的争斗,任何比赛都会变得无意义。时荀,星高全体学生都支持你的决定!”

“想不到你竟然用最珍贵的愿望换取了大家的和平共处,真是让人刮目相看!时荀,你果然有资格成为新一届的王!我们德雅的学生敬佩你!”

“岳林也一样哦!时荀时荀!星盟的王,何须再寻!”

……

全场的学生都自动自发地站立起来,以最热烈的掌声回馈他精彩的演讲和出人意料的愿望,久久无法平息。

“怎麼样?”兰苑先生得意地看著一边的雅文先生,悠闲地扇著扇子,“我最看不惯这种没事就爱瞎斗的事情了,这次不但成功解决一个大麻烦,还把几十年来斗来斗去的棘手规则一并解决掉……哼哼,怎麼样?你承认输给我了吧?是不是很嫉妒我,很羡慕我啊?”

“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麼做到的?”虽然对方根本就没有反应,可是他依旧在自我陶醉的海洋里畅游不息。

“……”

“好吧,尽管你不说话,可是我知道你很想知道,既然是多年的朋友,不妨就把事情的实质告诉你吧!”论自我陶醉的功力,确实没有一个人是兰苑先生的对手。

“这几个孩子每一个都极为优秀,可是他们一直被禁锢在自我的斗争中,就好像在每个人的心中都存在著一个黑洞的漩涡。不知不觉中,就被这股黑洞漩涡散发出来的力量控制住,忘记了比赛和竞争的真正意义,而沉浸在个人的荣耀和胜利中不可自拔。少年的偏执和叛逆是一种必然,不管我们如何去警示,都会被当作耳边风一样毫无作用。所以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将存在於心中的漩涡扩展到外面的世界,让他们亲眼目睹这股漩涡的可怕和恐怖,如此才会得到直正的警醒,才会想找出办法来解决这种争斗。”

兰苑先生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眼睛中闪烁著得意的亮光,“每个人成长的第一步,就是离开自己狭隘的小小世界,将眼界和目光扩展到更大的世界里,不是吗?”

“……”发表过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论,本以为会得到老友的认同和赞赏。没想到雅文仍旧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状态,对於兰苑先生的话好像没听到一样不予以理会,只是看著台上的时荀和其他几个优秀的孩子。

虽然嘴上没有说甚麼,可是雅文先生觉得经过了这麼一场“漩涡之赛”,这些一直处於象牙塔中、被保护得太好的孩子们成功地经历了人生的蜕变,变得更加成熟、宽容,这也是他最希望看到的一幕。

“……喂,你是甚麼意思,干吗不说话?”兰苑先生见雅文对自己的言论置若罔闻,只是看著热闹的前方露出欣慰的笑容,顿时气得直跳脚,“你这个总是故弄玄虚的老家伙,现在是故意无视我吗?不服气的话就比一比,我就不信斗不过你。”

此言一出,雅文先生嘴角的笑意更加深了:“我说你啊,还说甚麼帮年轻人认清竞争的实质,事实上最喜欢竞争的人根本就是你吧!”

时荀发表演说完毕,从台上走下来,他边走边回想当时自己跟金月夜学长攀爬上铁扶梯时,上面摇晃得厉害,深知这塔的高求,所以他不敢回头向下看去,只是一味地闭上眼睛猛劲向上爬。当爬到塔顶的时候,他发现金月夜已经在率先到达那里,手里拿著撞钟在等候自己了。

“学长?”见金月夜微笑著将撞钟递给自己,时荀惊讶地发出疑问,“学长难道想让代表著严礼的我嬴得最后的王?”

“没错。”金月夜毫不掩饰地回答。

“可是,这样的话,你跟李哲羽学长的赌约……”看著金月夜手中的撞钟,时荀实在不明白他的举动。

“有时候放手也是一种嬴。”金月夜看著他,露出一个比阳光还要璀璨的笑,“让我明白这一点的,也是因为一个最俗套的字,‘爱’!”

咚--咚--

像是瞵间明白了金月夜的话中意思,时荀终於在最后时刻用力敲响了塔钟,一点点像撞在自己心上,往事也像电影一样一幕幕展现在他的眼前。金月夜说过的话,时荀觉得自己将会永远铭记於心中。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思绪也回到了人声鼎沸的会场之中,而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是爷爷,是让自己又爱又恨的爷爷。

“爷爷,我希望能扛起自己该承担的责任,也请您给江朔流一个可以选择幸福人生自由的权利。”

时荀认真地说完每个字之后,深深地朝爷爷一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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