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中国的新闻检查机关指责我的〈现代小说技巧初探〉这本书与西方同流合污。我的小说观念不符合革命现实主义传统。我动摇了现实主义的基础。后来，流亡超过了怀旧，在某种意义上是我创造力的再生。我用莫里哀的<a href=http://jiubadao.zuopinj.com/1145/ target=_blank class=infotextkey>语言</a>（法语）写了几个剧本，后来才取得法国国籍。我的作品第一次译成外文是瑞典语。

为什么《灵<a href=http://liucixin.zuopinj.com/5570/ target=_blank class=infotextkey>山</a>》被称为“东方小说”？

《<a href=http://gaoxingjian.zuopinj.com/2700/ target=_blank class=infotextkey><a href=http://xushengzhi.zuopinj.com/5574/ target=_blank class=infotextkey>灵山</a></a>》被称为“东方小说”，也许是因为东方<a href=http://yishu.zuopinj.com/1460/ target=_blank class=infotextkey>戏</a>剧［对这部作品］的影响，凸显了斯坦尼斯拉夫和布莱希特关于演员重在<a href=http://yishu.zuopinj.com/1480/ target=_blank class=infotextkey>表演</a>而不重在身份的理论。在中国的京剧、日本的能剧和歌舞伎里，中性演员的角色，尤其当男人扮演女人的时候，就是建立在这种［身份］变化之上。我写作时，总是尽可能突出这种戏中戏。同时，我觉得重要的首先是叙述。通过叙述，应能让人触及人的状况的现实，否则毫无用处。

我寻找词语就像寻找声音

（表现与图像表现的区别在于］声音的区别。我在倾听。在方面，我寻找词语就像寻找声音。而在绘画上，笔势来自身体。我作画时，一边画一边听音乐。一气呵成。其实我同时做的是一件事；戏剧，绘画获写作。

《<a href=http://gaoxingjian.zuopinj.com/2699/ target=_blank class=infotextkey>一个人的圣经</a>》是怎样一本书？

历史和文化是人创造的。首先是人，其次是记忆。人们所期待和需要的当代遗产，并不是极权所强加的被歪曲的单一记忆，而是更丰富、更生动、更多样化的记忆。个人的记忆和多元的记忆。《一个人的圣经》这本书是许多见证中的一种，即“我的”见证。人们很难想像［中共］现政权还在向精神施加的淫威。新闻检查至今非常严格，此外自我审查还沉重地压在中国知识分子身上；一个人想避免空头大话越来越难。民族主义和共产主义向来是互相加强的。只要历史还在结结巴巴不讲真话，流亡的写作就是必要的，而且是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