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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心有猛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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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间观众自然也跟着夸的,连连道风雪实在,之前说自己是农村出来的,果然不作伪,干起农活来,真是像模像样,看来小的时候,还真是没少干。

只是这样的熟练背后,可以预见的是,必然是风雪年纪小小,就得跟着大人一起干活,就不由得让人唏嘘了。

事实上,现在别说是城里的孩子根本不接触这些个,就是很多农村地方,被大人宠爱着的孩子,也不会下地插秧割稻喽。

贴近农村生活实际的插秧画面,让不少人觉得新奇,倒也是能看出来些许滋味来。只是,好多观众都不习惯,因为,风雪太安静了。

【这不是大傻的画风啊!!】

一位观众没忍住,道出了心声之后,很多观众也跟着附和。有些人联想到昨晚流传甚广的撕逼小视频,暗暗猜测,不会那场撕逼,最后也波及到了大傻吧,所以搞得大傻今儿个一上来就这么老实,简直如同被收拾过的小狗崽似的。

不至于吧,大傻也没犯什么错,何至于被收拾呢?导演他们要真是这么干,可就太过分了!

大家伙聊着聊着,某些人热血上头,就给节目组发邮件了,质问节目组是不是对风雪做了很过分的事情,末了,千叮咛万嘱咐,不许欺负他们的“大傻”。

庞导收到手下助理总结而成的邮件内容,实在是冤得要死。

他真是什么都没做啊!

心里也纳闷着呢,直犯嘀咕呢。更何况,他哪敢得罪这位小姑奶奶啊,易晦那位大魔王,能弄死他好不好?

可是,风雪真的好奇怪啊!

庞导睁着他那一双黑豆般的眼,巴巴地瞅着风雪,大屁股好险没坐住,一双胖手更是蠢蠢欲动,真想拿起他的专属大喇叭,冲风雪吼,问她到底在想什么?这要真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被人给欺负了,她倒是说啊,他肯定会为她做主的啊!

别老老实实地弯着腰在那干活啊!

那不是她啊!

他这心里越来越慌了好吗?

终于,风雪在插完某一排秧苗之后,踩上了田埂,不动了,等独自也负责插一排秧苗的安洁也插完之后,把安洁也给招呼了上来,示意安洁跟她走。

目标,赫然指向——导演!

庞导心头一震,立刻兴奋,来了!

观众们也精神一振,双眼一亮,来了!

果不其然,风雪一站到导演跟前,就来事了。

“导演,我觉得可以了!”

导演心花怒放,面上却还得强忍。只是太过兴奋,到底让他的声音有点变调,略略尖细,宛若低声的尖叫鸡。

“什么可以了?”是真的不知。

“当然是插秧喽。”风雪捶了一下自己有点酸疼的腰,“您的心思呢,我理解,插秧的确是一项很有意义的劳动,但是呢,咱们这是什么年代了,劳动,可不再提倡粗放型了,而是讲求智慧,讲求科技。

我是这么觉得的,让我们嘉宾下地插秧,给大家好好展示一下原始的劳动方式,挺有意义,这算是不忘本,也算是忆苦思甜。但新世纪,这样的劳动方式,我觉得不该提倡。真正的劳动,必须是与时俱进的。比如,这时候,我们就需要一台自动插秧机!”

“噗~”屏幕里的导演笑了,屏幕外的观众们也笑了。

【熟悉的画风,熟悉的味道,我们的大傻,回来了。】

【好亲切,好亲切!】

【说得如此冠名堂皇,我差点就信了,原来,还是想偷懒嘛,哈哈。】

【插秧是不可能插秧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老老实实地插秧,哈哈。】

【我们的大傻太活宝了,哈哈。】

【哈哈哈,搞事搞事,就爱这搞事的节奏。】

……

观众们乐不可支,庞导也没憋住,直指问题重心。

“呵呵,说吧,你是不是又想偷懒?”

“天呐,您怎么可以这样说人家!”风雪一脸被伤到的表情,“人家在说那么正经的事,你却这么误解人家,讨厌!”

“咳咳,好好说话,不许撒娇啊,我可不吃你这一套。”庞导正色,主要是怕易晦那位爷回头会扒了自己的“螃蟹壳”。

风雪抿嘴笑,倒是恢复了正常的口吻:“真的,导演,我跟你说正经的呢。我真的觉得,既然我们这个节目,是从劳动的角度出发,就得来点不一样的,而且,必须要追究更高层次,否则,怎么能显得我们节目超凡脱俗呢。落后的生产方式,注定要被社会淘汰,先进的生产方式,才是真正的劳动啊,才是我们节目真正该追求的啊。”

“所以,你又打算学昨天那样,靠画画挣钱,再拿钱雇一辆自动插秧机过来?”庞导笑着问。

风雪还没来得及回答呢,旁边一道稍显尖锐的女音,猛地插了进来。

“如果那样的话,劳动的意义何在?”

是孟晴!

风雪前几次脱离队伍,都掀起了水花。孟晴想过,能有这么大水花,无非是风雪做了和其它嘉宾不一样的事情。“物以稀为贵”,可适用于任何场景。

所以,这次风雪带着安洁又离队,她赶紧跟过来了。

显然,和她有同样想法的嘉宾也不少,最后陆陆续续的,本来在农田里干活的嘉宾们,也都过来了,此刻,就站在了风雪和导演的附近。

孟晴一听风雪又想走昨天的路子,可她虽然穿在了原身的身上,却对画画没太大的热忱,也并未继承原身的艺术天赋,肯定不能像风雪那样挣钱,所以干脆出言阻止。

“而且,我们下来劳动,其实更多的是来体验劳动的艰辛,和收获的喜悦的。你老是这样投机取巧,用钱去解决问题,根本就是扭曲了劳动的真谛,也带歪了风气!你能挣钱,能雇佣自动插秧机,但是,其他人呢,普通农民呢?一亩地的收入本来就有限,用上自动插秧机,会让成本提高多少,你替广大农民想过没有?”

全体哑然。

孟晴这话,已经不单单是反驳风雪了,而是带上斥责了。且乍一听,孟晴这话,还挺有道理。

安洁有些不安地看向风雪,急着帮忙:“孟学姐,我想风雪应该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孟晴咄咄逼人,因为她好不容易找到可以打压风雪的机会,不趁机好好踩一踩,哪能行?而且,她之前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人气,昨日因为风雪搞的“另类事”,被压制了多少啊!

今日,她哪里还能让风雪乱来?!

“风雪,你解释解释呗。”孟晴不客气地催促。

风雪微微皱眉:“我是这么想的,用自动插秧机,省时省力,干嘛不用呢?你看啊,假如原本一个人一天只能插秧三亩地,但是用上插秧机,那么一天上百亩的地,就可以插完了,农民就可以轻松轻松。这是解放劳动力,对农民来说,是好事,更值得好好推广。”

“你可真是天真!解放什么劳动力啊?谁不知道自动插秧机好,可很多地方就是不用,你当是那些农民傻吗?他们是能省则省呢。请机器干活,是要花钱的,可是自己干,只需要费点人力,没成本,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问问这天底下的农民,是不是更愿意自己干?

何况,把劳动力解放出来干嘛,生乱吗?国家都在提倡就业,好维护社会稳定呢,你却在这儿唱反调,提倡解放劳动力,你这大学是白上的吗?人啊,得有事情做,才能安定啊!机器是快,可把人家原本好些日子才能干完的活,一下就干完了,剩下的时间,你让大家干什么去呢,可不就容易出乱子吗?行了,人家农民祖祖辈辈都是这么干的,知道什么样的对自己好,你啊,就别门外汉充当内行了,小心惹了笑话!”

“哦,你这话意思是说,农民就该这么本本分分地干下去喽?少想一些解放劳动力的事喽?”

孟晴压了压心中的得意,敛眉仔细地想了想风雪这话,才稍稍点头:“差不多吧,我这也是为农民着想,可以让他们多挣一些钱。用机器,劳动力是解放了,可收入少了,没必要啊。我相信,大家都是能算好这一笔账的。”

“呵,可笑,无耻!”风雪直接讥笑开。

“你说什么呢!”孟晴猛然变脸,怒上心头。

“我说你可笑无耻!”风雪绷紧小脸,冷冰冰地把那话又给说了一遍,“这是不知人间疾苦,所以把别人的苦难当成是理所当然。谁给你这样的优越感?!”

“你什么意思!别说过不我,就转移话题,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你别急,我可不会转移话题,你给我好好听着。你说解放劳动力,就是生乱,那你问过城里的广大退休员工了吗?他们美滋滋地拿着退休工资,啥也不干地享受退休生活,不是生乱?咋,退休人员可以偷闲,农民就活该命贱,偷闲不得?农民是差了那些退休人员什么了?想当初,农村支援城市的时候,农民没有把一车又一车的粮食往城里送啊?那会儿种一亩地,没抽税是怎么滴?

城里的那些退休人员,最初也没老老实实交社保啊,那玩意儿突然开始搞了,员工们补上几万块,再交上几年社保,就能领退休金,直到死。凭什么,不给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这个机会?凭什么农民就不能被一视同仁,也补钱,享受这退休生活?而是惨兮兮地自食其力?!

你瞅瞅这村里的,年轻人能有多少?那么多留守儿童,你眼睛是没有看到吗?留守的农民,大多都上了年纪,不乏七老八十,还得下地插秧割稻,你说这就是他们的生活方式,祖祖辈辈就是这么干的,合该如此,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免得没活干了,容易生乱,你说这话,亏不亏心?!

我就不信,这世上,明明可以轻松地活,有人却非得要选择苦日子过。这话,你且问城里的退休员工干不干?让他们也别领退休金了,也学农民一样,上了年纪努力干活挣钱试一试?

真要那样,全国的退休人员能撕了你的皮信不信?!

呵,得了便宜还卖乖,还指望农民老实巴交地在地里干活,别解放劳动力,我看你这书才是白念了,读到狗肚子了!

是,用自动插秧机,有成本,但是,全部推广开,那成本就非常少,而释放出的劳动力,完全去可以干一些别的。

社会在进步,先进的生产力被创造,那就是为了让大家过上更加轻松的日子的。人,生而为人,就有权利去追逐轻松地活!广大农民,更有资格像城里的退休人员一样,老了全无后顾之忧,全国各地地去浪,去享受!

墨守成规,为了稳定的需求,让大家困守在土地上,让大家从早到晚如同工蜂一样辛勤,是极度无耻,也是极度不负责任的。农民们老实巴交,被区别对待,也不吭声,不代表他们就活该如此。我提出用插秧机,是想让农民轻松一点,因此空出来的大部分时间,他们完全可以去创造其它的财富,然后拿着那些财富,去享受人生。

比如,我看这山上的杂草很多,像那黄草、蒲草之类的,漫山遍野地长,就可以拿来,搞一些草编嘛,编出来的工艺品,无论是在国内卖,还是搞出口,都能创造不小的利润啊。回头这产业真要搞大了,村里的年轻人也就用不着外出打工了,完全可以和父母妻儿一起,全家欢乐,多好!若是这产业还能和村里的养老挂钩,让上了年纪的人,也能学城里的退休员工那样,领领养老金,那不是更好!

这,才是我想强调的新型的智慧型劳动啊。一味蛮干的劳动方式,真的不值得提倡啊!”

这番话落,全场俱静,不少围观的老农,看着风雪,目光灼灼的同时,老眼也是飘了泪花。

素来热闹的直播间,此时也非常难得的,没有一句弹幕。空空荡荡,侧面显示着,听得风雪这一番话的人,内心是多么的震撼!

大傻,哪能真的是大傻!

所谓“大智若愚”,才是真的“大傻”啊!

村里一位颇有名望的老人,率先走出人群,也不顾及这是不是在直播了,直接走到了风雪的面前,忍不住内心激荡,含着热泪,冲风雪连连竖起大拇指。

“好姑娘,你说的对,说的太对了,我是个老农民,我支持你!”

“我也支持你!”又有一位老农站了出来。

“我也支持你!”一位老大娘站了才出来。

“我也……”

一声落,一声紧跟着起,直至最后,围观的人群,几乎都站了出来,将风雪团团围住。那一声声的“支持”,发自肺腑,强烈地牵动着大家的心。伴着直播镜头慢慢扫过一张张被狂风烈日给熬黑了的脸,直播间的观众越发沉默了。

往日,他们可以嬉皮笑脸,挥斥方遒,但此时此刻,却真的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不设身处地,不仔细斟酌,若是再像以前那样没心没肺地跟着说点什么,就显得太没档次,也太没心了。

或许,如风雪这样的,才应该是真正的大学生吧。能说出那样的话,才应该是真正的大学生风采吧。

以往的那些综艺,里面出现的艺人,可能也很搞笑,可能做的一些事,也挺催人泪下,但终究,都是浮于表面的,终究,只是“综艺”。

但《一起劳动吧》这档节目,很显然,已经不单单是一档综艺了。

观众们没敢吱声,老乡们还在感动,同行嘉宾们内心也在百转千回,但处于和风雪针锋相对的孟晴,却是绝对不甘如此的。她若是不杠回去,必然要被贻笑大方的。

所以,羞恼急切之下,她挑着对自己有利的点,怼了回去:“我就是想着为老乡省点钱,你怎么一下子扯那么老远,说那么多。这种大话,人人爱听,我也会说的,但我还真不会像你这样,直接嘴上就跑火车了。咱就说说最实际的,真上插秧机,你成本再努力降,又能降低到多少?你所谓的草编致富什么的,倒是真的弄出来看看呐。要嘴上说,谁不会呢,我还想说带领老乡搞草药种植呢,那也能致富,但这些,是能随便说说的呢?画大饼也不是这样的画法啊,多伤害老乡们的感情啊!”

“呵呵……”风雪不屑地冷笑,真是好一张利嘴。不敢直面回应她提出的那些内容,倒是要揪着实践不放。

可惜啊,她两世为人,前世,更为无数的甲方爸爸设计过产品宣传,说出刚才那些,还真不是无的放矢。孟晴指望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就教孟晴,怎样好好做一个人,别尽想着不劳而获,就能占尽各种好处。

“话说,说了这么多,谁告诉你,我是想花钱雇自动插秧机的?我没说吧,没有吧?”

孟晴微微变脸。

导演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瓜,老实承认:“是没说,说花钱雇佣,是我的猜测。怎么,你没想这样?”

“当然没有!昨天刚尝试的套路,我怎么会这么快来第二遍呢。导演,你也太小看我了,我说需要一台自动插秧机,是说我自己来做一个。”

“你自己?”导演差点再次成了尖叫鸡,看着风雪的目光,是满满的不相信,“你能行?那玩意儿可要很专业的。”

“试试呗。我以前看过一些资料,刚插秧的时候,脑子里也冒过很多想法,就想试试看,兴许就能成了呢。”

导演咂舌,一时跟不上趟:“你真要试?咱这手头也没什么现成的材料啊。插秧机那么老大,怕是你折腾好几周,都够呛能整出来。”

“呵呵,你又想岔了。那种跟拖拉机似的大型插秧机,我见过的。但我想弄的,没那么大,就是一个小玩意儿,也不吃油吃电什么的,就是需要配合点人力,但效率比起手动插秧,肯定会快很多。而且,小机型更适合个人自家使用,基本能适应所有地形,包括最让人头疼的梯田。至于材料嘛,我之前听孩子们说,村里好像有一家工坊,那房子的主人,平时似乎就喜欢自己做点东西。”

庞导听到这,就心安了不少。如此看,风雪倒不是胡来,而是有的放矢。看她的样子,也蛮有成算的样子,导演想了想,就同意了。

事实上,风雪刚才说的那一席话,也入了他的心。若是风雪真的能折腾出来东西,他也是乐于见到的。而且,听了刚才那些话,导演心里隐隐约约有了点别的想法,觉得他的节目完全可以创办得更好,但这会儿的环境不适合他静思,只能等一切结束之后,再好好思考了。

其它嘉宾之前吃过墨守成规的亏,眼瞅风雪又要反套路,走自己的路,几乎都跳出来,表示了想和风雪一起干的意思。

这很明显,说明她们都站在了风雪这边。孟晴看着,气得要死。

这些人,莫非是听不懂她的话吗?

做自动插秧机,风雪这是吹的什么牛呢?隔行如隔山,她当自己是什么,全能型天才吗?

风雪说这些,孟晴根本就不信。

她提出异议:“万一风雪是借机偷懒呢,最后什么都没做出来呢?导演,我觉得应该有点防范措施?否则,我们在这儿辛辛苦苦插秧,她却在那玩,就太不公平了。”

导演一愣,诧异之余,看着孟晴的眼神,就带了点深意。

风雪代为回答了:“万一我们没成功,自然就是任务失败,没有午饭吃。”

“只是这样?”孟晴依旧不依不饶,“中午饿一顿,晚上多吃点补上,我都心动地想偷懒了呢。”

这下子,导演的脸都黑了。

这人这话说的,把他们节目组发布的任务当成什么了?

就算是综艺,也不能这么自曝其短吧?身为嘉宾,也不该就这样说出来吧?

还好还好,风雪紧跟着道:“那就再加一条好了,要是失败,我们再回来把秧苗给插上。”

“行!”孟晴嘴角一翘,看向其它嘉宾,“你们还要跟着风雪去造什么插秧机吗?上午这么短的时间,我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造不出来。你们确定要去?回头牺牲午休时间补秧苗,可是得不偿失的。而且,当着全国观众的面,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太好高骛远了,认清自己,脚踏实地,才是我们应该做的。”

至于谁“太好高骛远”,孟晴不点名,但大家都听明白,她指的是谁。其它嘉宾一听这样,也的确打从心眼里,不认为风雪会成功,所以最终,都老老实实地回去插秧了。

孟晴临走前,还故作好意地劝安洁,让她劝劝风雪,别胡来。趁着现在什么都没开始,回来插秧,好好干,观众看在眼里,自然不会揪着风雪放下的大话不放。

对此,安洁只是冲孟晴点了一下头,然而,转身就跟没听到一般,径自跟着风雪走了。

真是不识好人心!

孟晴气得要死!

最终的事实,也确实如孟晴预料的那样,短短的一上午时间,风雪这一组根本就没有成功做出自动插秧机,午饭都没得吃,就被惩罚着去插秧。

此刻,率先完成任务,已然将全身梳洗干净的孟晴,瞅着弯腰在地里老老实实插秧的风雪二人组,可算是吐了一口恶气,心里别提多美了。

该,让你说大话,吹牛皮,现在牛皮吹破了吧,人设崩塌了吧?想偷懒的实质,被全国观众给看清了吧?呵,看你还怎么爬在我头上!

孟晴得意无比,飞速地吃完午饭,赶紧跑回自己的四合院小屋,捞起手机,就要看风雪人设崩塌之后的大型车祸现场,但是——

WTF!搞什么!

网上非但没什么恶评,反而几乎是一水的好评,是怎么回事?风雪二人组反而还挂上了一个热搜,又是怎么回事?

她没忍住脸上的狰狞,恶狠狠地询问助理。

助理胆颤中,结结巴巴地将她收集到的信息,向孟晴说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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