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两点钟白宫
马可-史密斯被一个年轻的女海员领进西翼,在那儿等候克里斯-海德斯。www.maxreader.net他10分钟后才到。
“对不起,我来晚了。”他说,“在这里要严格照时间表办事并不容易,周末也是一样。”
“没关系,”史密斯说,“我听说总统也不是个特守时的人。”
海德斯没有笑,说:“副总统要发疯了。他倒是很守时,没能早到,他就算自己迟到了。来吧,他在等你呢。”
“我本以为我们会在老办公楼会面的。”史密斯边走边说。副总统正式的办公室在那儿,而不是在白宫。
“副总统这阵子经常在这边,马可。大概想在搬过来之前先找找感觉吧。”
海德斯领他来到了一层一个舒适小巧的餐厅,窗外就是玫瑰园,比那个闻名遐迩的玫瑰园要小多了。餐桌可供六个人使用。有3个位子上放着浆过的白色亚麻餐巾、沉甸甸的银器和蚀刻的玻璃杯。
“咱们要吃饭吗?”史密斯问。
“对。副总统到现在还没吃上午饭呢。”
马可很庆幸他几小时前只吃了水果。
乔-艾普赖尔从门口进来,后面跟着两位工作人员。
“马可,你好。谢谢你能来。”
“我的荣幸。”
艾普赖尔对随他一起来的年轻人说:“让那些挪威人3点钟到位,拍照。”
“他们想早点跟您会面。”一个说。
“5分钟,不能再早了。”
“好吧,先生。”
门关了。屋里只剩史密斯、艾普赖尔和海德斯三人。副总统坐在桌边示意他们也坐下。“我来替大家点菜,”他说。然后,不动声色地说,“我们今天吃不到瓜可木。”
史密斯朝海德斯望去,他的脸上什么意思也看不出来。
艾普赖尔跟海德斯说:“打电话给厨房。20分钟后上菜。”
看到他的竞选舵手到房间的一角去打电话,艾普赖尔对马可说:“在这个房间里不管说的什么,都只能呆在这儿。”
“明白。”史密斯说,意识到他朋友的紧张。
海德斯也过来了。“20分钟。”他说。
“好吧,”艾普赖尔说,听上去他想摆脱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让自己振奋起来,“我不想多占用时间。你是不是9天或者10天之后去墨西哥?”
史密斯点点头。
“我希望你能早点去。”
“噢?要多早?”
“早上一两天。”
“我想我能办到。不过我不敢肯定安娜贝尔也行。”
史密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忽然觉得在跟如此高层的政府要员打交道的时候,自己配偶的日程安排无关紧要,或者应该是无关紧要的。“不过她可以晚两天再跟我会合。”他又补上一句。
艾普赖尔没有注意他所做的修正,“我想让你作为我的特使去墨西哥,马可。”他眯起眼睛看着史密斯,等着他的反应。
“这是作为选举观察员工作的一部分吗?”史密斯问。
“这是份外的事,”艾普赖尔说,“而且没有任何有关的文件。”
马可扬起双眉,“你得解释一下。”他说。
艾普赖尔回答说:“如果我说我能清楚的话,那我就是在撒谎。马可,我不得不说得含糊一些,等你从那儿回来我再把原因告诉你。”
“能说多少说多少吧,副总统先生,”史密斯说,“剩下的可以以后再告诉我。”
“好吧。”艾普赖尔说,“你一定注意到水门发生的两起谋杀案了。”
“两起谋杀?停车场的那位先生是被杀的。可从东幢摔下来的那位年轻女人?我还不知道这又是谋杀。”
艾普赖尔看看海德斯,“克里斯,你怎么没有告诉马可?”
海德斯脱下他的灰色斜纹软呢运动夹克,挂在他的椅背上。他调整了一下坐姿,面对着史密斯,跷起二郎腿。
“在水门停车场被杀的男子叫莫林-加沙,他来华盛顿是要向一个叫墨西哥力量的组织提供情报的。这个组织你听说过吗?”
马可皱了皱眉,“也只是最近才听说。不过我对此一无所知。”
“马可,这是个说客组织,尽管他们没有承认,也没有这样登记。它称自己是个智囊团。”
“加沙先生跟他们说些什么?”马可问道。
“他们想知道的东西。”海德斯说,“加沙了解不少墨西哥腐败的事情,尤其是工会的腐败情况。”
艾普赖尔插进来说:“墨西哥力量这个组织跟执政的革命制度党很敌对。这个组织很小,但在墨西哥有很多支持者。在华盛顿的办事处是由一个叫拉蒙-凯利的人领导的。这个人听说过吗?”
“没听说过。”
“革命制度党的宿敌。被剥夺了墨西哥公民权的头号种子。”
“那个摔死的年轻女子,不,是被害的姑娘,你说,她是为墨西哥力量工作的,是吗?至少我听到是这么说的。”
海德斯说:“对。她是这个组织的研究员。”
“而且你说这是宗谋杀案。警方已经下了这样的结论了?”
这时,有人敲门。海德斯开了门,让两个身着白短上衣、黑裤的侍者进来。他们端着托盘,上面的饭菜都盖着。三个人都不说话了,看着侍者们把肉炖清汤、离苣叶配炸虾球还有面包、黄油一一摆好,水杯倒满。
“还需要什么吗,先生?”一位使者问。
“不必了,很好。”艾普赖尔说,“谢谢。”
“警方?”等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了,海德斯接着说,“不,他们还没下结论,不过他们正倾向于这种看法。”
马可喝了口汤,品了品滋味,说:“她是因为像加沙一样的原因被杀的吗?是因为她也知道些什么要告诉谁吗?”
“看来是,马可。”乔-艾普赖尔说。
“那好,”史密斯说,“很明显,那下一个问题就看他们所知道的对谁最不利以至于要把他们杀掉呢?”
艾普赖尔和海德斯两人谁也没有应答。
“你是说革命制度党吗?”马可问。
“以他们的名义行动的人。”艾普赖尔说。
“哦。”马可说,“知不知道有可能是谁?”
“我想等你到了墨西哥也许能查出来。”艾普赖尔说。
马可身子向后一靠,用餐巾擦擦嘴。他看了看海德斯,又看了看艾普赖尔,然后说:“谋杀是司法机关该处理的事,而不是一个法律教授的活儿。”他想了想又说,“或者中央情报局。他们很擅长获取情报嘛。”
艾普赖尔的食指滑过嘴唇,说:“事情含糊就含糊在这里,马可。这两个谋杀案只是症状,而不是病症本身。我们现在涉及的问题远远超出找到是谁杀了这些人,还涉及到政治方面,涉及到我们跟墨西哥及其政府关系的要害。”
马可对海德斯说:“我觉得你了解不少这个墨西哥力量的事,克里斯。”
“了解一些。”
“能把你的‘一些’告诉我吗?”
艾普赖尔答道:“这么说吧,马可,这个墨西哥力量组织的工作,克里斯、我还有我的工作人员不能说不知道。我知道要求你这样做是给了你一个很沉重的负担。而且你知道你能做的就是说‘不’。”他露出来这个房间后的第一个笑容,“当然,我想你不会说‘不’。”
“很保险的想法,副总统先生。我到那儿谁会告诉我要做些什么?我到墨西哥去见谁?”
“我。”海德斯说。
“那好。”
“我希望就此事我们不再会面了,马可。”艾普赖尔说,“当然不能在白宫这里。”
这话让马可很纳闷。不过他没有吱声。
“我得走了。”艾普赖尔站了起来,“克里斯,你和马可今天下午干嘛不多聊一会儿?也许可以出去走走,喝点东西。”
马可暗暗解释为:“两人一起失踪,找个隐秘的地方谈话。”
“马可,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