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余琦啊？你们误会了，我们……”
“我知道，你肯定是不好意思承人对吧，那男生经常来我们班找你，你们关系肯定不一般吧。”
程灵撇开同学们的手，撇嘴笑笑，“真不是，我们是初中同学。”
“还是初中同学哟，认识那么久了，不会很早就交往了吧？”
“别乱说，之前程灵还在追季……”同学忽然打住，发觉说错了话，“那个，我觉得那个男生也长得挺帅的，跟你挺配的。”
程灵无奈，“你们在说什么呀，都回座位吧，回去吧。”
程灵打发走同学，无意间往季向由那方瞟了一眼，就见对方依然埋着头算题，便又收回了视线。
果然在医务室，季向由的温柔那都是错觉。
——
隔天提早放学，程灵快速收拾好书包，就等着出去玩儿，余琦也是早早候在她班教室门口。
不过遇上点意外，早上化学方程式没默写合格的，放学后要重新测验。
程灵只能一脸苦逼地回到座位，面对两张A4纸大小的空白卷叹气。
不过好在不是老师监考，而是化学老师嘱咐的班里同学负责。
程灵把手偷偷摸摸放进抽屉，想要偷看摘抄，但面前一道阴影落下，季向由的身影出现在她身旁。
程灵立马收回手，但望见已经在后门等候多久的余琦，便尝试着小声道，“那个，我有急事，你就当没看到吧？”
季向由淡漠的神情没有一丝波动，只快速扫了一眼站在教室外面的余琦，两人视线刚好对上，不过又快速错开。
正当程灵以为季向由是默认了她的作弊行为，却没想下一刻，季向由冷冷说道，“作弊的，摘抄所有方程式十遍才能走。”
“不至于吧，大家都是同学。”
“是啊，大家都是同学。”余琦走进教室，坐到程灵旁边的空位上，带着敌意望向季向由，“不至于这么不讲情面吧？”
季向由冷言道，“这是我的职责。”
“职责？呵，那行啊，前面还有那么多同学需要监督，别老是站在这儿啊。”
两人对视，气氛中忽然多了股剑拔弩张的紧张感。
季向由立在原地，没有丝毫动作。
余琦笑了声，“还是你有别的意图啊？你之前那样对程灵，不知道你出现在人家眼前很倒胃口的吗。”
“余琦。”程灵小声制止，虽然季向由之前那些行为是有些欠打，但余琦未免也说得有些过。
但余琦没有听阻，反而是一把揽上程灵肩头，“如果你不喜欢别人，就别老在别人面前晃啊，也别做那些会让人误会的‘善举’啊。”
“而且，这家伙不是没有人珍视。”余琦忽然转头，面向程灵，“不然你和我交往吧。”
程灵愣住了，就见余琦给她使了使眼色。
果然又是在故意开玩笑。
她叹口气，正要说什么，却没想余琦突然凑近，整张脸迅速放大。
不过不等她诧异，面前一只手猛地插入两人之间，下一刻，程灵整个人被往后拉，直到脱离座位。
程灵缓过神来，转头就见季向由阴冷的脸。
余琦笑了，可随即又冷下脸来，“你干什么？”
季向由紧紧拽住程灵的手腕，余琦站起身，毫不客气地提起季向由的衣领，“我问你什么意思，放开！”
两人动静有点大，周边的同学都回头注目。
这时，余琦忽然抬手揍向季向由的脸，“我说了，既然没意思就别对人家做这种暧昧的举动！”
季向由被狠狠打了一拳，不过余琦的下一次挥拳，被他死死拦住。
两人瞬间纠斗在一起，直到老师前来，才把两人彻底分开。
因为这茬事儿，程灵也不用默写了，跟着站在办公室，说清事情的经过。
不过百分百的真话是不可能，几人默契地掺了些假话进去。再加上季向由这样一个优等生插在里面，很容易地就这么糊弄了过去。
但老师还是长篇大论地商讨了他们一番。
尤其是余琦，本来不是他们班的，便被留下来多说了几句。
程灵和季向由先出办公室。
此时教学楼的学生们都走得差不多了，夕阳下，橙黄色的阳光铺上暖暖的一层色调，安静而又美好。
程灵回去收拾书包，准备等余琦出来一起走。
却没想季向由忽然走到她跟前，一双冰魄似的漂亮眸子里也沾染上了些橙色的暖光，在漆黑的瞳孔里，像是燃烧的一团火焰一样。
“你要答应他么？”
程灵有些茫然，“答应什么？”
“答应和他交往。”
程灵反应过来，“那个，那个跟你没有什么关系吧？”
“你之前不是喜欢我么。”
“那是之前了。”程灵笑笑，想装作无所谓，“而且你不是不喜欢我么，我总不可能一直追随着你吧。”
“但是——”季向由忽然拔高语调，平静的语气里，涌入了忍耐已久的急促与不安。
“如果我说，我答应你的追求呢。”
程灵愣住了，等她回过神来，试着用笑容掩饰，半开玩笑地道，“怎么可能，你不会又在玩儿我吧，明明之前是你说我烦的，我可都记着啊。”
“我是认真的。”季向由抬眼望着她，双目真挚，“感到烦也是真的，但是那是因为看到你和那个男生在一起，让我感到很烦躁。”
程灵沉默了，一时不知该作何回答。
恰巧这时余琦从门外走来，程灵慌忙后退，拉开距离，可下一秒，却被季向由紧紧抓住。
目光交错。
心情却也如同线般错综复杂地交缠在一起。
“我再想想吧！”
程灵扣开季向由的手，逃似的跑了出去。
倚在门槛的余琦扫了他一眼，嗤笑着嘀咕道，“没出息。”
随后悠哉离开，独留季向由一人在空荡的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