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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 8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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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把茶喝了。www.jiujiuzuowen.com”阮临霜坚持。

黑乎乎的药汁装在两口能喝完的茶盏中, 浓厚的狗都嫌,幸而柴筝不是狗,她又盯着阮临霜看了好一会儿, 随后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苦味瞬间从喉咙里翻涌上来, 阮临霜又递给她一颗糖渍的山楂,柴筝喜欢这玩意儿, 即便这玩意儿对味觉的刺激并不比苦药好上多少。

柴筝眨眼之间已经变换了数十种表情,她揉了揉自己的腮帮子苦哈哈的埋怨道:“小阮, 你这是谋杀!”

阮临霜被柴筝逗笑了, 她轻轻吻了吻柴筝的嘴角:“谢谢你信任我。”

说着, 阮临霜又从袖口里掏出那张写了“解药”的纸, 以及包在纸中的黑色药丸, 阮临霜道:“刚刚你喝下的药是下午的时候我托人配制的, 能够延缓毒发, 还能降低你的痛苦……但毕竟不是解药。”

阮临霜说着,又用手掐了掐柴筝地腮帮子:“疼吗?”

“嘶……疼也是疼, 但没有那么厉害了, ”柴筝戳着被掐的地方,“这种疼法我完全能够接受。”

随即她又道,“这张纸条是什么意思,把解药白送给我了?天底下还有这等好事?”

阮临霜便将“长忧”的特性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柴筝,柴筝虽然也博学, 但唯独医书翻两页就困,不过柴筝也有自己的优势,久病成良医,而她隔三差五受个伤,总算实践出了真知, 接个骨,拔个箭那都是高手。

“长忧”的药性复杂,但不难理解,柴筝打了个哈欠自己总结道,“也就是说我们可以把解药攒着,攒够一个月的再一粒一粒吃,还能骗骗那暗中算计的人,让他以为我现在就是个傀儡,离不开他给的解药了?”

这种操作虽然前无古人匪夷所思,但阮临霜尚未说出口的话也确实是这个意思。

柴筝活动了一下筋骨,她这两天天天晚上跟乌龟似的恨不得直接缩回壳里一动不动,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宣泄她无处安放的精力,柴筝这会儿看上去像是打算在自己家里翻窗。

“若是不出所料,孙启府这两天就要启程回长安了,柴叔叔想让你跟我一起走,”阮临霜继续道,“……只是我们离开长安的时间太久,很多事恐怕不能如愿,柴筝,你有什么想法?”

“先去考科举,”柴筝对这一茬有种莫名的执着,“且不论我这个小公爷他们会不会另眼相看,但相府的女儿,未来的太子妃,当今状元爷总会有人巴结吧,有人巴结,我们就有情报来源,到时候还不闹它个天翻地覆?”

“但柴筝,回了京城,我就要与赵延完婚了,你舍得吗?”

阮临霜看着柴筝笑,她素来安静的眉眼里有几分狡黠,不存在算计,只是兴之所至的调戏。

“赵延有他自己的心上人,而你是我的,大不了我们就去勾结当今太子,反正他看起来君子端方,却也不是个爱听话的……婚嫁两方都不愿意,就算赵谦真要强迫,也能拖上两三个月,说不定到今年年底赵延也没办法娶你为妻。”

柴筝想了想又道,“不是情敌就是朋友,赵延应该为我两肋插刀。”

“……”阮临霜总是会为柴筝的逻辑感到惊讶。

紧接着柴筝又道:“赵谦逐渐失道,属于我们的机会马上就要来了,总要多方团结势力……漠北十六州有八十万兵力,两江之地近些年也成倍增长,至今约有三十余万,而长安禁军五十万,总要弄出些波澜,才能扯得这些势力四分五裂。”

人心总是很难齐,就连漠北十六州也有不少忠君之人,这些人很难争取,但同样的,长安五十万禁军也非各个受得了赵谦的傻缺,要团结人心,就得让赵谦成为众矢之的,而这一点唯有长安城里那些混迹朝廷的读书人可以做到。

在这件事里,阮临霜就是掀风浪的中心。

此夜才刚刚开始没多久,先有往里送解药的神秘人,又有佩年年堂而皇之地砸门。

佩年年这次是规规矩矩递了名帖来找阮临霜的,甚至还有小厮给她引路,大概是看出这姑娘满脸凶神恶煞不好招惹,将她带到房门口,小厮就先溜了。

柴国公府常年有些乱七八糟的人登门,因此看家护院的打架不行,腿脚练得飞快,一言不合就先溜,就这种职业道德简直除了柴国公府别无二家。

相较于几天前的那个晚上,现在的佩年年肉眼可见的成长了许多,她的嘴角微微绷着,显得坚毅而沧桑,但佩年年的身上并没有那种失去至亲的绝望感,看来佩庸是救回来了。

当柴筝将门打开时,迎面而来的肃杀之气,佩年年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进了柴筝房间,并回手将门关上了。

若不是柴筝认识她,会以为她打算入室抢劫。

“两天前,殷岁找上了我家主人。”佩年年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上来就直入主题,“殷岁要求我家主人远离这件事,否则我哥的下场就是我们所有人的下场。”

佩年年说到最后有些咬牙切齿,“我家主人直接驳了殷岁的面子,并告诉他,我哥的仇一定会双倍讨回来……到今天,殷岁已经三次尝试刺杀主人,被小巫衡和元老挡了下来,他们到今天已经三十六个时辰没有阖眼,主人让我来请两位商量对策。”

殷岁是天生的杀手,他才刚到不惑之年,比元巳小了整整两轮还多,论身手,他比不上元巳,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殷岁就算只是不痛不痒的每天撩拨几下,也够受的了。

如果贤夷太子真被殷岁杀了,佩年年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将孙启府这一行人留在荒漠中的计划仍能进行,但贤夷太子的价值却不仅仅于此,并且算起来彼此之间也算朋友,总不能真的任他被杀。

柴筝问,“现在就走吗?”

“当然越早越好。”佩年年点头。

殷岁骚扰贤夷实在没什么道理,要是真怕他插手这件事,也该腆着张脸去示好,把人哄高兴了才有可能置身事外……

能在赊仇县这种地方生出一方盘根错节的势力,贤夷当然不是那种被威胁就退缩的人,殷岁越是说着“插手就杀了你”,他就越是不屑一顾。

佩年年的马不如柴筝的,慢慢拉开了距离,柴筝载着阮临霜迎着夜风说些悄悄话,偶尔能让佩年年听到一两句。

前头的背影实在太过于和谐,阮临霜全心全意地信任着柴筝,半边身子贴着她,风驰电掣中甚至不必看清前路,而柴筝的背影则挺得笔直,她束着高高的马尾,红色发带向后招摇,与阮临霜的青丝相互纠缠。

柴筝有些懊恼出门的时候没让小阮加件衣裳,今夜月光明媚谁曾想却温度骤降,周边的风呼啸着趁虚而入,柴筝甚至觉得缰绳都比握在上头的手指暖和了——

自己尚且如此,小阮这会儿怕是全身沁凉,无比难受。

以己度人难免偏差,大部分的风都被柴筝劈开,阮临霜贴着她虽然不暖和却也不冷。

柴筝问,“小阮,殷岁也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但他自进入凉州城开始,就一直在惹事情,是长安城里太安逸,闲着他了?”

殷岁曾经花费大量的时间和人力来追踪阮临霜,双方交手无数回合对彼此十分了解……殷岁是个务实的杀手,一切讲求效率和结果,他绝不会做无用功。

这就意味着殷岁所有的行为都是有导向的,他肯定在谋划什么事。

“柴筝,你先将马停下,我有事要问佩年年。”

阮临霜话音刚落,柴筝就勒住了缰绳,千里马除了速度快就是平稳,哪怕如此猝然地停下来,长寿也显得游刃有余。

相较之下佩年年的马就劣上许多,差点将背上的人给甩下去。

佩年年皱眉,刚要质问,便听阮临霜道,“你的主人是不是跟殷岁达成合作,为我与柴筝布了局?”

佩年年瞬间心虚起来,她的眼神忽闪,避重就轻,“主人答应你们的事仍会做到,他没有收手不管。”

“按桑先生的一贯做风,他可以既跟我们合作,也和对方牵连,生意分两笔,并不影响。”

阮临霜并没有给佩年年面子,甚至步步紧逼,一定要在这空旷的街道上堵着她,如果下一步是要踏入虎口,阮临霜也要确保自己做好了准备。

佩年年摇头,“主人没有出卖你们,他只是跟殷岁打了个赌。”

殷岁是伤佩庸的罪魁祸首,佩年年原本就恨他恨得牙痒痒,巴不得殷岁多吃点亏,能栽在别人手上就更好了,因此阮临霜这么一逼,她就轻易地吐露了实情。

“什么样的赌?”阮临霜又问。

佩年年的目光飞快的从柴筝脸上划过去,“赌的是柴小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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