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命令,因为我从来没有给你下过任何需要注意的命令。当然我可以这么建议你。但是上峰就是这么考虑的,他们只想在军事范围内解决此事。如果你愿意,我想去国防部核查一下此事,看看他们是否告诉我应当作为一项命令来考虑。我当然不想那么做,我只想让你意识到上峰的想法,好使你作出理智的判断。”
她的活已经激怒了他。她真希望这些没有发生。
玛戈特一离开了比利斯的办公室,她就试图把谈话的内容缕出头绪来。多年的军旅生活已教会了她许多东西,包括一个不言自明的事实:部队和民众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社会领域,他们彼此间充满了仇恨。五角大楼成了人们猜疑的目标。所以军方始终要把内部出现的事情内部消化掉,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当然,尤其是坏事。乔伊斯林的谋杀案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特别是关于同性恋的谣言,它会严重影响到五角大楼的形象。在这种情况下军方自然要努力把它作为“家里事情”来处理。
玛戈特当然理解并尊重这点。当她第一天穿军服时,她就是这么考虑的。但凡事总有例外。当她坐在椅子上考虑着早晨发生的事情时,她越来越想把这件事当作例外来处理。
比利斯很快地满足了她的要求。不到一个小时,几个工作人员就把她的东西搬进了一个小的、私人的办公室。这是一个有三个房间的套房,她在里间,早已在这儿的两个秘书在外间接待室。
当她离开她的老办公室时,她愉快地对克拉夫特说:“很不错,杰伊,看起来你也有了单独的办公室。尽管只是暂时的。”
他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又埋头于他桌上的文件了。玛戈特心里却在想:见你的鬼去吧,杰伊。她迅速地收拾了剩下的文件后就奔向她的新办公室。
下午3点,她接到了一个从市民机构打来的电话,打电话的人是乔治-布朗,在犯罪调查部门中的跟踪调查处工作。他自我介绍完后,说:“我知道你需要一个调查者。”
“是的,先生,正是这样。”
“我刚才同比利斯上校谈了一会儿,他说出了你的需要。我能够给你派去一个负责临时调查工作的人。”
“非常感谢,布朗先生,这个人有犯罪调查经验吗?”
“当然有,也许不是凶杀案方面的,但肯定是个训练有素的人。”
“这个调查者属于军方还是民事部门?”
“军方。”布朗回答。
“他什么时候能到?”
“也许是她。”
“这没关系。他或她什么时候能到?”
“需要几天。让我想一想,今天是星期二,这周马上又到劳动节,下星期三怎么样?”
玛戈特希望很快就能得到帮助,但认识到快放假了,不大可能立即找到合适的人选,“很好。”她说。
4点钟时,她被叫到了比利斯的办公室。
“少校,你对海军陆战队员有什么看法?”他问。他现在看起来很幽默。
玛戈特大笑了起来,“我真的从来也没想过这问题,先生。”
“我从昆特克的法律助理办公室为你请来了一个军官。他的名字叫伍斯克,皮特-伍斯克。他在那儿做日常的法律协助工作。我相信会对你有所帮助。”
“每件事情都进展得这么快,”玛戈特说,“我接到了布朗先生的电话,下星期三他将给我派来一个调查者。”
“很好,你的新办公室怎么样?”
“非常不错,先生。比我预想的要好得多。”
“看起来你的要求都得到了满足。”
“是的,我想是这样。”
“很好。”他停了一下,“可以提个建议吗?”
“是什么?”
“不要让科鲍的母亲太深地卷入进去。我知道你有这种打算:跟曾经认识科鲍的每个人都谈一谈。但这么做是不会有多大帮助的。”
“我不这么认为,先生。如果对他所指控的证据中有强加的部分,我将不得不依靠大量性格证人的证言来讲行辩护。这些人也许对他的实际指控没有多大帮助,但却能缓解一下指控的严重性。”
比利斯突然站起来,玛戈特明白谈话结束了。他说:“如果科鲍谋杀乔伊斯林的犯罪行为得到确证,那么,这样的证人再多也于事无补。”
玛戈特再次对他的帮助表示了感谢。她穿过了大厅,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与她同屋的一个秘书交给了她一张写有电话号码的字条,“这些都是你去的时候打给你的电话。”
玛戈特看到,其中有一个是安娜贝尔-史密斯打来的,安娜贝尔留下了她在乔治镇艺术画廊的电话号码。其他的电话都是来自五角大楼各办公室的,包括信息处收集到的一些要求会面的记者留下的电话号码。
玛戈特没有理睬那些记者的电话。她回复了各办公室的电话后,给安娜贝尔打了电话。
“马可和我打算出去吃晚餐,你和杰夫能来吗?”安娜贝尔问。
玛戈特立即接受了这个邀请,并说她没法把这事传达给杰夫。
“但有个条件。”她告诉安娜贝尔。
“什么条件?”
“不吃比萨饼。”
“日本菜怎么样?”
“好的。”
“我和马可晚上7点在威斯康星区的寿司馆与你们碰面。”
“我不能确定杰夫能否去。需要我回话吗?”
“不必。7点钟见。”
当玛戈特给福克斯伯打电话时,他已经出去了。她在留言机上留下了电话号码,并说她将等到6点30分。他没有回电话。当她离开五角大楼时,她失望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