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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你才是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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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段云深离开大理寺的第二天, 景逸也离开了大理寺。www.zuowenbolan.com

一来是因为死者谢渺已经背上了通敌的罪名,谢翰心也已停下丞相职务等待审讯,所以景逸府兵杀死谢渺之事自然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二来也是周不愚拿出了杀人府兵被人收买的证据,说是那府兵杀人是受他人教唆与王爷无关。证据是真是假不好说, 反正大理寺是认了。

至此, 王爷党和太皇太后党的位置来了一个颠倒。

景逸之前进入大理寺, 许太皇太妃被太皇太后和暴君联手收拾了, 眼看着嘉王马上就要倒台。谁知道景逸突然来了这么一手, 不仅把自己给捞出来了, 还把谢翰心打入了泥淖里, 只怕难以爬出来。

谢翰心叛国通敌之事,人证有谢渺的那个“间谍好友”指认;物证是那间谍拿出的一封南渝给谢翰心的心,言辞之间似乎双方早有勾;除了人证物证,还有陈显安当年按压粮草延误军机导致我军惨败之事,也算在了谢翰心头上,说是得到敌国授意才故意延发粮草——毕竟陈显安是太皇太后的人, 自然也可以说是丞相的人。

此事若是解决不了, 别说是谢翰心, 太皇太后也别想安宁。

他们两人虽因为谢渺之死而离心,但利益牵扯了几十年, 哪能说断干净就断干净。

太皇太后这时候心焦得不行,自己门下的外臣一批一批地秘密接见,看能不能寻出一个翻盘的机会。

景铄这个暴君按理说是太皇太后的傀儡,应该也跟着着急才对。不过事实上他这几日实在是悠闲得不像话, 几乎整日都跟段云深这个妖妃待在一起。

之前段云深听了景铄的话,知道这暴君也有扔下江山的打算,所以这两天找小太监要了一份江山图, 兴致勃勃地开始做旅游规划。他甚至还在开始筹划攒细软了,挑的都是又小又轻又值钱的。

景铄对他说的是,等到太皇太后过了寿诞便走,段云深算了一下日子,也要不了多久了。

景铄倒是没有他那么积极,只偶尔在旁边瞧上一眼——那张地图已经被段云深标上了各种记号和注解。为了这些东西,段云深还让小苟子从藏书阁里面翻出来不少游记之类的书籍。

若是旁边没人,段云深就会拉着景铄对着地图指点江山,等出了宫要先去哪里再去哪里,哪里应该春天去,哪里应该秋天去,去了某个地方要看什么要吃什么,井井有条的。

景铄没见过现代人这么做旅游攻略的,忍不住道,“这么多地方,要转到什么时候去?”

段云深想了想道:“少则五六年,多则数十年吧。”

古代的地图有误差,路程具体有多少也说不准,而且车马快慢有异,自然算不出具体的时间。

不过段云深是个随遇而安的,这时候随口就道,“咱们可以便走边看,若是中意哪出地方,咱们就可以在那里停下来,住一段时间。若是遇上顶顶喜欢的,住不腻,咱们就在那里一直待下去,过完后半辈子。”

景铄听着段云深的话,忍不住嘴角弯起一抹笑痕,“怎么听爱妃一说,像是一世转瞬即过的感觉。”

好像一眼就看到了他们两个人一路走一路游玩,最后停在某个山水秀丽的地方变成了老爷爷和老爷爷。

段云深笑着道:“一世本就是转瞬即过的,所以才要抛弃些东西,这样才能过得开心些。”

就是不知道细软带多少才够。

段云深甚至一本正经地筹划将来出宫了,要不要先找个地方学点手艺再出发。这样要是将来没钱了,可以就地摆摊,赚够了再接着走。

景铄看段云深快魔障了,这几日都在研究这个东西了,忍不住卷了他的地图,收了他的书,“还早呢,爱妃何必急在一时。”

段云深:?

景铄:“可愿陪朕出去走走?”

自家狐狸精要求陪玩儿段云深自然是不会拒绝的,把景铄手里的地图收了回来,连同还没看完的游记一起收拾好,全都跟宝贝一样,然后才推着景铄出门晒太阳。

此时已经是秋末冬初,天已经冷下来了,所以有太阳的日子总是格外暖和舒服一些。

段云深推着人带着两个小太监去御花园转了一圈,最后看着一处菊花开得好,干脆两人停在一处石桌旁边晒太阳。

这日子美好得不像话,相比起来太皇太后和谢翰心那边鸡飞狗跳的,这两人简直就闲散舒适得不像是和太皇太后们一波的。

只不过大概是物极必反乐极生悲。

他们在此处遇见嘉王景逸了。

景逸从大理寺里已经放出来几日了,这还是他头一次进宫。

按理说许太皇太妃已经被料理了,他入宫也没什么缘由。只是恰好昨夜不知怎么的梦到了小时候的事情,还梦到了自己的母妃,醒来之后便想进宫看看自己小时候和母妃一起住过的地方。

谁知道还没走到自己母妃当年住的宫殿,就在御花园里看见了景铄和段云深。

景逸对段云深那张脸始终有几分放不下,段云深实在是生得和那个救过自己的那个少年太像了,几乎算得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时候一眼看见,就有些移不开眼睛。

景铄自然也第一时间瞧见了她。

段云深发现的略晚一些,而且看到景逸还不自觉顿了一下。他之前两次见这嘉王都是打扮作小太监的模样的,这时候作为云妃和人相逢,突然油然而生了一种自己被扒马甲的感觉。

景铄神色倒是没怎么变,只淡然看着景逸——纵使景逸打量段云深的神情让他不太舒服,脸上表情也未动分毫。

察觉到景铄的目光,景逸才从段云深脸上收回视线,然后抬步朝着景铄那边去了,近了之后便行礼,笑得温雅随和,“见过陛下,云妃娘娘。”

景铄只略一点头,道,“皇叔客气了。”

景铄和景逸两人是叔侄,眉目间自有几分相似,但是身上的气质却完全不同。

景铄看着就跟千年玄冰镇住的妖物似的,大多数时候看着他表面上都是死寂的,并不会暴怒或者歇斯底里。但是这人疯起来,远比歇斯底里的人可怕,叫人看一眼就本能地就会对他身上的戾气产生畏惧。

相比之下,景逸看起来就更像是一个正常人,看起来温雅随和,一点恰到好处的上位者从容优雅。让人能看得出他地位尊崇,却不会让你产生距离感。反而有种奇怪的亲和,让你觉得自己的苦难都可以给他诉说,只要你说,他就会竭尽全力的帮你。

这两人都是带了多年的□□,轻易褪不下来了。就如同此时景铄目光淡然却让人觉得寒气彻骨,景逸笑容温雅似乎让人如沐春风。

不过对段云深而言,比起在这比对两位的区别,他更想找个机会溜走。

撇开小太监打扮的事情不谈,当初这嘉王给自己带过一包点心,自己当时还没心没肺地对着景铄夸呢!

当初胆儿肥人傻,不觉得什么。换了现在,段云深十分确信景铄会因为这事找自己的麻烦,轻则咬自己一口,重则——重就很难说了,“兵刃”相见也不是没可能。

段云深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但是没想到景逸居然主动找他搭话了。

景逸道,“云妃娘娘是有哪里不适么,怎么这般脸色?”

段云深:?

什么“怎么这般脸色”?

我这是想躲着你你看不出来?

我脸色好的很,要是你觉得我脸色黑,那肯定是因为我看你不顺眼!

段云深轻咳了一声,努力学习景铄的淡然,“无事,劳嘉王爷关心了。”

景逸玩笑一般地道,“臣还以为娘娘在宫中过得不舒心,闷着了,心情不好才这般脸色的。”

段云深:“……本宫好得很。”

这话听着好奇怪,舒不舒心关你什么事?听着跟话里有话有事的!

这位兄弟我跟你讲,你不要搞事情。

景铄道,“皇叔今日进宫就为了关心朕的爱妃脸色好不好?”

景逸笑了笑,也不客气,直接就在这石桌旁边的空凳子上面坐了下来。

礼法制度在绝对的权势面前不堪一击,景逸见着景铄愿意行礼是因为他披着一层温雅随和的皮,他若是不愿意在乎这君臣尊卑,未经景铄允许就直接在石桌旁边坐下,也没谁敢拿他怎样。

景逸在桌旁坐下之后,才笑着道,“小铄怎么这么说?你我叔侄一场,难道臣就不能来看看深宫中的你么?”

段云深:“…………”

小铄可还行!

确定了,这就是个来搞事的!

景铄:“皇叔要朕相信你是来看朕的?”

景逸:“好吧,那皇叔今日进宫是来看看母妃的故居的,刚刚好遇上小铄和……云深?所以过来坐坐。”

段云深:…………

段云深自己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虽说按辈分来说,景逸确实是景铄的长辈,但是这小铄云深的,他就真不觉得哪里不妥么?!

段云深看了景铄一眼,发现景铄波澜不惊,似乎并没有因为称呼而有表情变化。

景铄依旧悠然道,“看皇叔从大理寺出来后还能如此有精神,朕真是由衷地为皇叔感到高兴,看来皇叔很适合大理寺,似乎住的挺习惯的。”

景逸:“与云妃同住大理寺,自然习惯。”

段云深:???

告辞。

这位兄弟,不cue我就不会说话是么??!

你今天到底是干嘛的?

挑拨我和我家狐狸精的情谊?

景逸遇上景铄和段云深是偶然,但是坐在这里却是他自己做出的决定。

他想要给段云深一个机会,就因为段云深那张脸,看着那张脸,他就总是会想到旧人。

景逸看向段云深:“说起来今日是臣与娘娘初见,却总觉得以前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一样,大概是……缘分?”

段云深心道,终于在这两叔侄身上找到相似点了——装起傻来都是一样的熟练。

不过……暴君装傻段云深可以忍,这是自家的狐狸精。至于这位王爷,不好意思,你谁啊?

从坐下开始就话里有话阴阳怪气的!

你这种老阴阳人放我老家都是要被套麻袋群殴的!

段云深调整了一下情绪道:“本宫也觉得和王爷似曾是在哪里见过,从见着王爷的时候就一直在想,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景铄看了段云深一眼,不冷不热的,只要景铄愿意隐藏情绪,单从外表看很难看出喜怒。

景逸倒是饶有兴趣地看着段云深,“哦?那娘娘想起在何处见过臣了么?”

段云深:“本宫以前梦里曾见过一只叼着绿茶的雕,瞧着和王爷长得极为相似。”

景逸:?

叼着绿茶的雕?和自己相似?

自己和雕?

虽然次元壁差异导致景逸听不出来段云深说的具体是什么意思,不过光是看段云深的神态大致也能够猜出来不是什么好话。

南渝国俗语?

段云深道,“当时梦里啊,本宫和陛下是看着那只绿茶雕被射落的,掉进山涧里再也没能飞起来,唉,怪可惜的。”

这句不用破次元壁了。

通俗易懂。

景铄原本没开口,这时候倒是突然插了一句,“可惜什么?”

段云深:“本宫看它羽毛怪好看的,拔了做羽扇肯定不错。”

诸葛亮用的那种。

景逸愣了愣,大概是没想到段云深说话这么不给自己情面。然后几乎忍不住笑出声,倒是没见到羞恼的模样,反而道,“我若真是有羽毛,定然愿意送给云深做羽扇的。”

景铄这是看向景逸,直言道,“皇叔不觉得今日说的话有些过于放肆了么?”

景逸笑道,“沉不住气了?别这么沉不住气,让越多的人看出你在意他,越是危险,不是么?将你的占有欲收一收,说不准来日换了江山,也多给云深留条后路呢?”

这话说的近乎直白。

几乎在明说若是太皇太后倒台,暴君被废,段云深可以去找他,他可以给段云深提供一个栖身之所。

景铄:“皇叔就如此笃定这江山会换?”

景逸:“这江山早就该换了。”

景铄突然笑了,“这句皇叔说得倒对,江山确实早就该换了。不过朕的人就不用皇叔挂心了,朕自会保他。”

景逸:“你就如此相信你保得住?”

段云深:“保得住保不住都不劳王爷操心,我愿意与陛下同生共死。”

段云深突然插.进来接话,惹得景逸看向段云深。段云深同样看着景逸,脸上神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段云深是真觉得自己和景铄的事与这人无关,这人在这叭叭叭的。

段云深自认与他不熟,也就是碰到过两次的水平,而且他话里话外的都在针对自家狐狸精,甚至有些挑拨关系的意思,这感觉就让段云深觉得很不舒服。

景逸:“娘娘说这种话,不怕来日后悔?这可是自断退路。”

段云深:“本宫刚刚若是没出声才会后悔。”

自己要是不出声,暴君想歪了怎么办?!本来都说好了要和我一起跑路了!我旅游攻略都做了好几天了!

景逸看着段云深,就好像试图透过段云深的脸看到当初那个救过自己的少年。

不知为何,在这一瞬间,他突然明确地将段云深和那个救过自己的少年分开了。

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哪怕他们的脸如此相似。

但是纵使将两人分开了,景逸也依旧为段云深觉得悲哀。

他笃定段云深会有后悔的那一日,毕竟景铄这种人……生养自己的母妃都可以杀死,还能指望他珍惜谁?

景逸微笑,“无论云深何时后悔,都可以托人告诉我。”

景逸说罢起身,告退。

段云深看着这人走远,一脸莫名,又有几分愤愤,忍不住心道,“也太嚣张了吧这人,还没做上皇帝呢!”

心里气愤得太过,一不小心就说出了声。

景铄倒是不介意,反而解释道:“丞相谢翰心已经停职,扳倒谢翰心就如同断了太皇太后一臂。这个机会可遇不可求,已经有偏向他的朝臣参奏和谢翰心走得近的人也有叛国嫌疑,想来是准备以叛国这个借口肃清其它太皇太后党羽——按现在的情形,他说江山改天换日指日可待,也不为过。”

简单来说就是,太皇太后这边被重创,这天下真的快要变成他的了,自然可以横着走。

景铄说罢看向段云深:“爱妃居然梦到过嘉王?朕怎么没听说过,何时的事?”

段云深:?

梦到雕也算?

不对,我就没梦见过!我瞎掰的你听不出来?我不信!!

段云深:“此事……”

景铄:“爱妃别急,先编顺畅了再说。”

段云深:?

我还没说呢,你就已经假定我要编了?

太过分了!!

我准备说实话的好么!因为我就编不圆!!就是这么有自知之明!

景铄示意旁边的小太监过来推轮椅,然后对着段云深道,“爱妃慢慢来,不着急。朕去皇祖母那里一趟,晚上再来听爱妃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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