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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番外3:关于裴瑜(不喜慎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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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瑜初次见到舒瑾, 是在北境集市的一家清吧里。www.xiashucom.com

那天下着很大的雪,他随机钻进街边的一爿挂着营业木牌的小店里躲雪。店里灯光昏沉,几张小圆桌边坐着喝酒听歌的人,裴瑜也叫了酒。他的大衣上全是细密的白色雪花, 一身霜雪气, 坐得靠后, 特别狼狈。

彼时的舒瑾站在酒吧的小方台上, 握着站麦, 抱着吉他低头调音。

他开口唱的是一首不知名的民谣, 用北境的俚语, 声音清澈如山泉。裴瑜的目光全程都锁在对方身上,甚至连酒都忘了喝。

一曲终了,舒瑾下了台。他看着青年背着吉他走进阴影里,背脊挺拔,牛仔裤洗得发白。

那一瞬间,仿佛有一股熔浆沸腾着破冰而出, 将对方简单的一个背影都描摹成了一个滚烫的潋滟人间。

裴瑜想, 这大概就是一见钟情。

当时的裴瑜刚毕业不久, 因为A值过高而带有剧烈的反噬病症。他在十六岁那年就被诊断为信息素敏感缺失障碍。闻不到任何Omega的信息素,只能独自承受漫长易感期的折磨与煎熬。

长至二十多岁, 裴瑜的情绪与神智极不稳定,无法正常就业、工作,只能长期通过强效抑制剂维持正常,更如行尸走肉。

这年冬天, 他辞职,去北境散心。大雪纷飞,在集市清吧遇见了驻唱的歌手舒瑾。

裴瑜开始每天去清吧打卡, 坐在固定的位置,点一杯酒,听舒瑾唱几首慵懒又抒情的民谣小调。他从不主动上前,也从不像旁人那样为他鼓掌喝彩。酒杯见底,青年谢幕下台,裴瑜就拢上大衣离开。

直到那日的大雪,滞留住他日复一日的行动。

舒瑾下了台,裴瑜仍坐在圆桌前等雪停。北境的冬天漫长又寒冷,暴风雪频繁。清吧里的暖炉散着绒绒的热意,台上的驻唱歌手又换了一个,裴瑜却无心再听了。

“嗨。”

熟悉的清澈嗓音。面前忽然落下一片阴影,像是雨雪天洇湿的一团水汽。裴瑜抬头,发现是舒瑾背着吉他站在他的圆桌前。

“介意我坐下吗?”

青年毫不在意他凝滞住的神色,清冷的眉眼含着笑,似是春水消融的柔软与清丽。裴瑜慌乱得连酒杯都端不稳了,点着头:“不介意。”

舒瑾在他对面坐下,朝服务生又要了杯酒。

“你是来听我唱歌的吗?”

青年的话梗很热络,像是极其乐意与他交谈一般。裴瑜霎时间有种心事骤然翻开的羞赧,仿佛心里吹得鼓鼓的气球被人一针戳破,可怜地泄了气。

他诚实地点点头,显得有些寡言,“嗯。”

舒瑾却笑了,又说:“很早我就注意到你了。”

裴瑜的长相与气质本就英俊又惹眼。舒瑾每每在小方台上弹唱,眼眸向下,视线里满身光芒的总是这个仰头喝酒的Alpha。

“你的气质很独特,让我很有创作的灵感,”舒瑾轻轻晃着酒杯里的液体,眼眸清亮又醺然,如跃动着焰火,“下次来,我给你唱写给你的歌。”

裴瑜心里陡然一震,钉在原地,受宠若惊。像是被天大的幸事砸得晕头转向,他不可置信般低声问:“为什么是我?”

舒瑾的目光停留在他侧脸的疤痕上,如信徒虔诚吻着神明的脚尖,轻声说:“你的伤痕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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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疤痕是裴瑜度过易感期留下的旧伤。

他习惯性自.残、追求毁灭。那次是印象里最暴戾而严重的情况,他狂躁不已,直接用断掉的椅腿在脸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从眼尾到耳下,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愈合后,伤痕逐渐消淡,但始终无法完好如初。这道并不算显眼的暗疤镌刻在裴瑜脸上,倒令他本就显凶的长相更为冷酷又危险。

没想到竟被舒瑾夸漂亮。

在喜欢的人面前,裴瑜怯懦又笨拙。他是在禁闭室里抓不住一丝微光的荆棘,而舒瑾却是在灯光下耀眼如星的远辰。

A值反噬的病痛早就麻木了他爱人的权利。裴瑜不敢触碰,只能缩回手,冷淡道:“谢谢。”

舒瑾也并未介怀他的防备与疏远,光明又磊落。

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眉眼盈盈,在清吧的光线浮沉里却像是比烈酒更烧喉。

“愿意做我的缪斯吗,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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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裴瑜而言,舒瑾是一株生命力旺盛的枝蔓,永远向阳延伸。他天真又放荡,清冷又热烈,对裴瑜是致命的吸引。

裴瑜没有办法拒绝对方的要求,只能划一道安全警戒线以提醒自己,不要落空。

其实他早已沦陷。

他成了这间清吧的常客,持续了整个冬季。舒瑾下台后时常会过来跟他喝一杯,随便聊几句无关痛痒的。

像是并不相熟的朋友,却又更像秘密约定的情人,彼此保留着新鲜的神秘感,只进行着暧昧又单纯的寒暄。

这样就足够令舒瑾灵感奔涌了。

也只有台下的裴瑜知道,哪首歌是舒瑾的翻唱改编,哪首歌是专门为他而唱。

这是一种隐秘又浪漫的讯号,仅仅属于两人的私心与欢喜。

然而春天来临的时候,裴瑜消失了。

以往Alpha固定驻守的圆桌,在春天不知换了多少个新的旧的酒客。舒瑾承认他很失望,情绪上的低落令他一度难以开口唱歌。

好在春天终了的时候,裴瑜又回来了。

尽管Alpha只是站在落地玻璃窗的外面,露出一半被窗上花花绿绿贴纸遮掩的剪影。裴瑜没敢进来,他原本只想在店外远远看上舒瑾一眼的。

他刚转身准备离开,门上的营业木牌咔吱乱响。舒瑾跑出来,步履慌乱,将他堵在店外。

“怎么不进来?”

舒瑾还是舒瑾,写歌烂漫又婉转,说话却坦诚又热烈,带着毫不掩饰的失落,质问他:“还有,为什么不告而别?”

相比冬天时候,裴瑜憔悴不少,即将入夏还依旧披着风衣。他摇头,脸上神色冰冻:“我什么时候走,也不需要向你汇报吧。我们没什么关系。”

确实没什么关系。歌手与听众罢了。充其量算个萍水相逢的朋友,却也尽是他乡之客。

甚至到现在,舒瑾都从未问过他的名字。他也仅仅是从酒吧里别的服务生那里打听到,这个漂亮又人气颇高的驻唱歌手,名叫舒瑾。

瑾。是与他很般配的名字。

没想到,听到他这样回答,青年不由分说地摁着他的肩膀,凶狠又猛烈地吻了过来。

裴瑜猛地后退几步,却完全没有办法抗拒对方的亲吻。他搂着舒瑾的腰,更加疯狂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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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像是茫茫宇宙中亟待修葺的流浪航班,穿越了几千万光年无人问津,又忽然在某一刻暴烈相撞。

第一场性.事并不愉快。裴瑜的动作粗暴又缺少经验,令舒瑾很不好受。他趴在床上,撩着发露出后颈,蹙眉说:“你标记我吧。”

裴瑜停了动作,用手指摩挲着青年淡粉的腺体,哑声喃喃:“原来你是Omega。”

舒瑾不明所以,他的信息素几乎溢满了房间。奇怪的是,他确定对方是个成年的Alpha,却在床事过程中完全没有闻见一丝Alpha的信息素。

可裴瑜分明比他还要动情,但他也并不在乎。第二性别只是一种无所谓的附属,他也从未将自己真正当作过一个只能依附于Alpha的Omega。

舒瑾伸手去摸Alpha的腺体,又问:“你的名字。”

“裴瑜。”

“什么yu?”

“瑕不掩瑜的瑜。”

舒瑾轻轻眯着眼笑了,“我叫舒瑾,怀瑾握瑜的瑾。”

怀瑾握瑜。

裴瑜吻着青年的笑眼,心里却惶恐到极点。他闻不见身下这个Omega的信息素,也无法标记对方。这意味着他们不是命定的恋人,舒瑾于他而言,只是千千万万个气味不通的、无法拥有的普通Omega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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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已过,他们还是恋爱了。

裴瑜在北境定居,盘了一处养狼场,与舒瑾生活在一处。与无数平凡的情侣类似,他日常接送舒瑾上下班,一起去吃饭、逛集市、滑雪、泡温泉。

舒瑾大学肄业,很早就在北境这边驻唱。他父母早逝,只给他留了笔不菲的遗产。舒瑾这人骨子里都是任性与自由,并不愿意受任何世俗圭臬的牵绊,几乎是放肆的,在北境这片净土上流浪。

他喜欢狼。他的父母即是养狼户。童年的舒瑾喜欢跟小狼一起在雪地里打滚,也喜欢偷偷将小狼放生回山野里。裴瑜知道这些,便也爱屋及乌,在狼群的身上注入了几分属于舒瑾的温柔。

舒瑾也喜欢裴瑜的疤痕,做.爱的时候最爱吻他的侧脸。初初见面的时候,裴瑜收到过舒瑾送他的一盒药膏,是对方家里秘制的创伤膏。

“北境秘方啊,我奶奶做的,很有效。”

舒瑾盯着他脸上的旧伤,又摇头:“不过你还是别用了,反正我又不嫌弃你。我很喜欢。”

裴瑜收了礼物,也的确从来没有想过要用。其实现在的医美也可以做到永久去疤,但这道伤疤是让舒瑾注意到他的信号与纪念,他并不想抹去。

秋天的时候,裴瑜再次消失了。

Alpha的易感期半年一次,而裴瑜几乎将持续一个季节。他的生活里没有春秋,只有禁闭室无垠的幽暗。

他原本并不想又一次不告而别,但易感期的状况实在过于糟糕。只是九月某个稀疏平常的傍晚,他驱车去清吧接舒瑾回家,突发易感期,在路上直接造成了连环撞车事故。

好在没有人员伤亡,裴瑜被家人带回了帝都,关进了禁闭室。

而这一次,舒瑾不知道通过了什么途径找到了他,在他的禁闭室外面驻守了两个月。

裴瑜被放出来的时候,舒瑾就站在外面等他。青年瘦了,身形比纸还薄,冲上前狠狠地抱住他。

“为什么不跟我说?我是Omega,可以陪你度过易感期的。”

裴瑜吸了口气,重见光明的感觉并不好,他眼眶泛着酸,轻声说:“我有病,没法治。”

舒瑾不解。

“我无法标记你,”裴瑜摸着恋人的脸,声音很低:“甚至易感期来了,我还会伤害你。”

他放下的手却被舒瑾捉住。青年的神色天真又坚定,就如他一直以来的浪漫无畏般,“不会的。”

“我不在乎能不能标记。”

舒瑾说:“没有你,我唱不了歌,也写不出旋律。我说过,你是我的缪斯,我不能失去你。”

“所以别再不告而别了。一切都会解决的,我们两个一起。”

裴瑜的心却猛地沉入谷底。他的舒瑾是勇敢的,也是幼稚的,他并不知道Alpha的易感期是多么痛苦的存在,也并不知道两个并不契合的AO在一起只能互相折磨。

但裴瑜还是没什么也没有说,握着舒瑾的手,语气温柔:“我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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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测报告显示,他与舒瑾的契合度仅有35%。

同年,他的堂弟裴越川也被确诊为这种反噬病。不过裴越川的自控能力远超他很多,即使从禁闭室里出来,也从来都面不改色、平静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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