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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凌晨00：00

天气不明。www.baoxiaojianduan.com

地下六层，某仓库内。

刘建军和李一鑫背靠背睡在张扬和秋然对面，秋然说是要陪着张扬守夜，结果刚开始不久就开始打瞌睡，半个小时前不辱使命的终于睡了过去，还是枕着张扬的大腿。

在守夜前，刘建军拉着张扬去仓库角落里方便方便，问了他一个问题，一个他在心里积藏已久，一直非常想问的问题，当时张扬没回答，只是泯然一笑，摇摇头，就回了。

刘建军也没追问，这是每个人的隐私。

东野圭吾的《白夜行》里女主唐泽雪穗有一段话“我的天空里没有太阳，总是黑夜，但并不暗，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虽然没有太阳那么明亮，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凭借着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当成白天。我从来没有太阳，所以不怕失去。”

张扬不是说他短短十八年的生命旅程中有出现过足以改变他性情的重大事件，他双亲健在，家庭和睦，在学校也是妥妥的学霸人设，加上自家家庭背景不差，没出现过所谓的霸凌。

所以刘建军问的就很有趣‘是什么让你一个十八岁的还在上高三的学生，敢单打独斗去面对丧尸，面对末世，你们学校教这个？你不会觉得害怕吗？’

害怕吗？

当然害怕了，张扬今年才十八岁，正是青春的开始，又不是什么年过古稀，一只脚踩进棺材的老头子，他还没活够呢，外面大好的花花世界还等着他去玩呢。

不害怕吗？

也不害怕。

你可以理解是一个尚未脱离中二期的中二青年的心理自我修养。

你也可以理解为一个拥有轻度抑郁，同时绝对理智的人。

可以随时死去，但很清楚的明白，你不能死，你怕死，你还有父母，还有朋友，还有挚爱，你对世界绝望，但你不能让他们伤心。

所以要活下去，排除千难万险活下去。

“没什么东西。”张扬自言自语，闭上左眼，右手在秋然背上轻轻安抚着睡梦中还不是轻微颤栗的女人，左手伸出。在黑夜中，他仔细端详手掌手背，左眼黑暗，右眼光明。

不要跟一个身处黑暗的人说善良，那会要了他的命。

也不要跟一个渴望光明的人谈罪恶，那会让他重返深渊。

善恶正邪，一念之差，天壤之别。

‘我可以救所有人，我也可以杀所有人。’

‘我要当天使，也不吝啬客串恶魔。’

哑然一笑，似乎对自己多余的念头感到好笑，张扬用手拍拍自己的额头，打断了越想越跑题的思绪。

烽火戏诸侯的《剑来》中有一段话是多么令人深省。

‘读过多少书，就敢说这个世道就是这样的；见过多少人，就敢说男人女人都是这般德行；亲眼见过多少台平和苦难，就敢断言他人善恶。’

诸事不易，各位行走世间更不易。

“14365.”

“14366.”

……

“14399.”

“14400.”

“时间到。”

从八点开始守夜，守到十二点，上半夜是张扬和秋然的任务。

下半夜是刘建军和李一鑫的任务。

秋然枕着他的大腿睡得正香，张扬不好有下半身太大的动作，无奈之下，只能捡起手边的消防斧朝熟睡的两人扔了过去。

“嗯！什么东西？！敌袭？！”好巧不巧，丢到的是李一鑫，李一鑫自从下了地下开始，神经一直处于高度紧绷状态，丁点儿风吹草动都能吓得不行，哪怕是睡觉都是浅层睡眠，张扬突然一斧头袭来，李一鑫被砸得瞬间在原地站起，摆出了刘建军在空闲时教他的军体拳的格斗式。

刘建军失去了李一鑫这个靠枕，往后一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听到李一鑫的大呼小叫被惊醒，“叫魂呢，想把怪物重新引过来？”

“怎么了，天亮了吗？”秋然也被吵醒，揉了揉眼睛。

“咋回事……”李一鑫此时不禁有些尴尬。

“该咱俩守夜了呗。”刘建军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伸个懒腰，活动活动身体。

“哦，不对！臭小子，我们都没手表，你是怎么知道时间的，是不是想占我和刘大哥便宜？”找到了惊吓的源头—消防斧，在归结罪魁祸首，李一鑫丢回消防斧，并恶狠狠地说道。

“我一秒一秒数过来的，四个小时刚刚好。”张扬没去管背后李一鑫气急败坏下的张牙舞爪，就地躺下合衣而眠，秋然失去了张扬大腿这个人肉枕头后，不好意思再去打扰平躺状态下的张扬，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在张扬背后躺下，继续睡觉。

“刘大哥，你就不管管他，我看那臭小子八成是诓我们，谁会这么无聊数四个小时的数啊。”虽然是抱怨，李一鑫也知道打扰到张扬和秋然休息不好，所以凑到了刘建军身边，还用手捂住嘴巴，轻声说道。

“不会的，再说，多守一会又没事。”

“那我不是看他这么嚣张不顺眼嘛。”

“行了，与其想这个，不如好好想想明天我们怎么出仓库吧。”

“外面的动物丧尸怎么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估计以为里面没人了吧。”

他们坐电梯的时候，一楼大厅的时钟转盘（独立电源）在五点半，到地底探索时间没花多久，从出电梯到躲进仓库，前后最多半个小时。

刚躲进仓库的时候，是外面的动物丧尸攻击最猛烈的时候，持续了十几分钟，撞击的声音不绝于耳，不管是撞门还是撞墙，那股冲击力透过地板众人都能清晰感受到。

大概到他们开始守夜，也就是张扬、刘老大口中的八点的时候，门外的动物丧尸斗志渐失，偶尔一两响‘du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