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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深院空寂静 梵音断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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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天道:“你是一个人不是蝙蝠。”

蝙蝠突然怪笑了起来,那种笑声非常尖锐,好一会才停下。

杨天、芭蕉听得出这种笑声不大正常,他们吃惊地望着蝙蝠。

鳊蝠盯着杨天,道:“是不是蝙蝠就不能跟人做朋友?”

杨天摇头道:“当然不是。”

蝙蝠这才大叫起来,道:“我是蝙蝠。”

杨天只有苦笑,到现在他不能不承认,这鳊蝠的脑袋实在有些问题。

蝙蝠双腿一缩,又绕着横梁翻了两个筋斗,双袖陡得一张,向那边墙壁飞投过去。

“噗噗噗”的连串异响,他竟像鳊蝠一样,在墙壁上扑来扑去,再一翻,双脚又勾在横梁上。

“看,若不是鳊蝠,怎能够这样飞翔?”

杨天没有作声,芭蕉深注一眼,道:“杨兄,我们也该回大堂那边了。”

“不错。”杨天街未举步,“噗”的一声,蝙蝠已飞扑在那道铁栅之上,双手各抓住了一条铁栅,双脚一缩,看起来倒像是一只猴子。

杨天目光一转,抱拳道:“蝙蝠兄,后会有期。”

鳊蝠怪叫道:“你这就要走了?”

杨天道:“有事在身,不得不走。”

蝙蝠道:“哪里去?”

“来路去。”杨天再抱拳。

“来处是何处?”蝙蝠好像又正常起来,道:“告诉我,好教我去拜候你。”

杨天考虑了一下,道:“火龙寨。”

“这地方好记。”蝙蝠怪笑道:“我绝不会让你等太久的,我知道很快我能够出来。”

芭蕉道:“师父他老人家只怕不许。”

蝙蝠一翻挂回梁上,道:“我要出去的时候,不许也得许。”

芭蕉说道:“师父说过要三年之后,才能够将你渡化,到时候,自会将你放出来。”

“三年太长了。”

芭蕉道:“你已经在这里这么多年了,又何必在乎多待三年?”

蝙蝠怪叫道:“你是什么东西,这么多废话。”

芭蕉苦笑了一笑,转对杨天道:“杨兄请。”

蚂蝠即时又叫道:“为什么你不回答我?”

芭蕉叹息道:“我不是什么东西,只是一个人。”

“你只是一株芭蕉,快要枯萎的芭蕉。”蝙蝠眯起眼睛道:“我是不想看着你枯萎的,可是又没有办法。”

杨天心头一动,转问道:“蝙蝠兄能否说清楚一点?”

“不能!”蝙蝠一摇头道:“我真的不能,因为连我也不清楚。”

“哦?”杨天奇怪地望着蝙蝠。

“这只是一种感觉。”

杨天沉吟不语,蝙蝠突叫道:“你是不是怀疑我说谎,是不是?”

“不是”杨天忽然叹了一口气。

芭蕉沉吟道:“这个人有时就是这样,就好像能知道过去未来的。”

杨天沉吟道:“也许他真的知道。”

芭蕉摇头道:“可是我不相信。”

杨天尚未回答,蝙蝠已怪叫起来,道:“芭蕉该死!该死!”

芭蕉笑笑,也不回答!

蝙蝠接着道:“不会太久的,你等着,不会太久的。”他的话声低沉下来,就像在诅咒。

芭蕉道:“生死有命,就是该死,也没有办法的,是不是?师兄”

蝙蝠这一次反而闭上了嘴巴!

杨天看看蝙蝠,看看芭蕉,亦沉默了下去!

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却在这时候响起来,道:“芭蕉师兄,你又在跟鳊蝠争吵些什么?”

这声音就像是银铃一样,又清脆、又悦耳。

蝙蝠一听到这声音,眼睛发了光。

杨天循声望去,就看见那个女孩子从一丛芭蕉后面转出来。

那个女孩子说美丽并没有萧红叶美丽,但无论谁看见她,相信都不会否认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

她是纤巧的那一类,纤腰一束,奸像随时都会被风吹折,令人看来,有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

芭蕉看见她,反而叹了一口气。

蝙蝠的眼光更亮,突然似猴子一样在铁栅上攀来攀去,眉宇之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

也很突然的,他叫了起来,道:“芍药,你来了,芍药!”

他的声音变得很奇怪,虽然充满了喜悦,却令人听来毛骨悚然。

最低限度杨天就已有这种感觉。

“芍药,哈哈哈,芍药!”蝙蝠继续在乱攀,始终都不离那道铁栅。

芍药从容走到芭蕉与杨天之间,目光从杨天的脸上-向蝙蝠,道:“蝙蝠师兄,你好。”

“好,我很好”蝙蝠手脚不停地乱攀,“砰”的真挺挺摔在地上!

这一摔,竟不见他再动,奸像摔昏过去。

杨天大吃一惊,急忙趋前一步,道:“蝙蝠”

鳊蝠躺在那里,一双眼仍瞪得老大,眼珠子却一转也不转。

杨天忙问芭蕉,道:“他到底怎样了?”

芭蕉尚未回答,鳊蝠已一挺弹起来,随即双手捧着后脑,苦着脸道:“我的脑袋要破了。”

芍药轻声问道:“摔得痛不痛?”

杨天看看芍药,再看看蝙蝠,皱起了眉头。

蝙蝠捧着后脑,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子,摇摇晃晃地走到铁栅前,呆看着芍药,那样子与白痴简直就一样。

他接着说了一句却不像是白痴说的话:“芍药,你真美!”

芍药羞笑道:“师兄又来说笑了。”

鳊蝠的神态立时变得很邪恶,笑望着芍药,道:“女孩子越美丽,她的血会不会越甜?”

芍药的笑容立时僵结。

蝙蝠的牙齿龇开,道:“到底会不会?”

芍药苦笑着,没有回答。

芭蕉叹了一口气,道:“芍药,我看你还是少到这里来的好。”

芍药尚未有表示,蝙蝠已勃然大怒,瞪着芭蕉大声道:“芭蕉,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芭蕉吓一跳,道:“没什么……”

蝙蝠咆哮道:“我要扼死你!”双手霍地从铁栅伸出!

他的手当然伸不到芭蕉那儿,可是芭蕉仍给他吓得倒退了一步。

杨天忙道:“蝙蝠兄,芭蕉兄不过说笑……”

蝙蝠断喝道:“谁跟你称兄道弟?你是什么东西!”

杨天傻了眼,蝙蝠看也不看他,只管猛伸手抓向芭蕉,发狂地吼叫。

芭蕉一看不妙,忙道:“我们还是暂时避开去,让他有时间冷静一下。”

杨天想了想,点点头,芭蕉转向芍药,道:“小师妹……”

下面话尚未接上,已给鳊蝠截断道:“芭蕉,你等着,我很快就会走出来扼死你!”

芭蕉呆笑了一笑,方待接上话,但这时,大法师的话声已划空传来,道:“蝙蝠,你生这么大的气干什么?”

语声轻盈,令人听来如沐春风,蚂蝠一听,激动的情绪已停止,一双手亦垂下来。

大法师接着在月洞门那边走进,背负着一个包袱,那琵琶好像亦裹在其中。

他走得并不快,到他走到铁栅前,鳊蝠已经变得柔顺,一双手亦缩了回去。

大法师目光凝结在鳊蝠的脸上,叹了一口气,道:“我叫你要生气的时候就念经,你怎么不听?”

蝙蝠痴笑道:“那经文我忘记了。”

大法师合掌道:“那你跟我再念几遍吧。”

蝙蝠忙又摇手,道:“等等,我现在又好像想起来了。”

大法师笑道:“那你念”

鳊蝠嘴唇翕动,还未念出口,大法师已又道:“念经要诚心。”

“是,师父”蝙蝠盘膝坐下来,闭上眼,念起经文来。

大法师向芭蕉他们一拂袖,三人忙退开。

蝙蝠的眼皮一颤似要睁眼,大法师的声音又响起,道:“精神要集中,否则念也是白念。”

鳊蝠垂下头去,大声继续念着,大法师看着他,摇摇头,转身举步。

鳊蝠一只眼立时睁开,大法师仿佛并无任何感觉,脚步下停,继续往外走去。

到他转过了月洞门,蝙蝠虽然仍在念着经,却已站起身来。

再念几句,他猛一声怪叫,身形疾往上拔起,双脚往横梁上一勾,飒飒地一连翻了百多个筋斗。

方才就算他真的诚心念经,那些经文现在相信也已被他一一抖散。

大法师没有回身,院子里恢复一片静寂,旋即又被一阵脚步声踏破。

一个十来岁的童子急步从后院走来,往铁栅内望了一眼,道:“大师兄,那经文你才念得一半,不念下去了?”

蝙蝠已停下筋斗,倒吊在梁下,应声冷冷地瞪了那童子一眼道:“玉砚你少管闲事。”

玉砚道:“我是以为你忘记了念不下去,来看看怎样给你帮忙。”

蝙蝠闷哼道:“你以为只有你才背诵得出那经文?”

玉砚摇头道:“我没这个意思。”

蝙蝠话声陡厉,道:“那你就滚出去,滚得越远越好,少在我眼前出现。”

玉砚摸摸小脑袋,道:“人家是一番好意的……”

蝙蝠冷截道:“你若是真的对我好,将头伸进铁栅来。”

玉砚立即摇头道:“不成。”

鳊蝠一翻眼,道:“我只是咬你一口,一口就够了。”

玉砚打了个寒噤,退后一步。

蝙蝠怒骂道:“早就说你口里一套,心里一套。”

玉砚不敢作声,飞步奔了出去,蝙蝠仍吊在那里,只是怪笑。

他心里想的与口里说的,到底又是不是不一样,看来非但他自己明白,其他的人也好像有些眉目。

所以,对於他,大家都明显有些恐惧!

从大法师的表情看来,对於蝙蝠无疑亦有心无力,否则又怎会将蝙蝠这样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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