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毓被离筠国师亲自抱到了自己的寝殿, 跟在他身后的灵秀亦步亦趋的跟着,整个人已经不会思考了。www.jiuzuowen.com
所以殿下到底是怎么入了神祗的眼,让那个无情无欲的神肯屈尊降贵的抱着她, 带进了据说连侍童都没有资格进去的寝殿?
离筠的寝殿一如他这个人一般,每一个摆放在这里的东西都是冷冷清清的,颜色都是简单的白与黑。
灵秀与离筠保持着几丈远,一边担心着自家主子, 一边胆怯的不敢上前。
她这般犹犹豫豫着, 就见国师离筠将萧瑾毓放在了一旁的软榻上,像是问诊病人似的将骨节分明的手伸出,搭在了萧瑾毓的手腕上。
灵秀全程都在注视着自家主子, 见灵筠要问诊, 她吓得一脸惨白。
刚才主子昏的时候, 她还没反应过来, 但想到主子的计策,她想, 主子应该就是装昏的吧。
可国师大人既然会探脉,肯定是有些医术本事的, 主子这样装岂不是要露馅?
越想越害怕, 她盯着离筠搭在萧瑾毓手腕上的指尖,一颗心掉到了嗓子眼儿。
不知是过了多久, 她终于听到那位仿佛变成了一幅静态水墨画的国师大人终于收回了指尖,那双寒凉且不掺杂一丝情愫的眸子从女子绝美却抑郁难平的脸上移开, 薄唇轻启, 似是神祗的叹息。
“当真是宁愿出家也不愿嫁?”
萧瑾毓是在落日前醒来的。
她醒来时,只有灵秀陪在她身边。一见萧瑾毓醒来,灵秀满脸崇拜的扑过去抱住了她。
“主子, 你实在是太厉害了。”
她在萧瑾毓耳边小声又欢呼的雀跃着,“您怎么连脉象都可以作假?”
“不是假的。”
萧瑾毓打量了一眼室内陌生却出离尘世的布置,她嘴角勾了勾。
觉察到此时室内没人,她放松下来,对灵秀小声说道。
“本宫自然是真的昏倒,脉象也是真的。”否则怎么能骗过看似不问世事实则却洞察秋毫的国师大人呢?
“啊?”
被萧瑾毓这么一说,灵秀脸上的焦急瞬间满溢了出来。
“主子,你真的生病了。”
想到自己居然天真的以为是主子假装的。她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奴婢该死,是奴婢失职,请主子罚灵秀吧。”
“不怪你,是本宫这几日忧思太重了些。”
至于她怎么将脉象弄得跟真的病人似的,这小丫头是没法告诉的。
毕竟真正的公主殿下可是除了琴棋书画外,对医术一无所知的娇弱少女。
而她萧瑾毓从小身边就环绕着各种领域的佼佼者。即便她不用心,凭她过目不忘的本事,也学了个七七八八。
萧瑾毓安抚完担惊受怕的小宫女后,就开始打量这间素净到极致的宫殿了。
宫殿内摆放的东西并不多,除了一张床,一个用来躺卧的软榻,一张桌案和文房四宝,一个书架,一个衣柜,就在没有别的了。
既然醒了,按常理说是该等着国师回来当面道谢。但萧瑾毓却清楚,越是这样的人,便越不该按常理办事。
“殿下,我们是在这里等国师大人回来,还是……”
可提前走似乎并不礼貌啊。但留在这里,天都这么晚了。她们再不回去,到时候难免会招人议论。
就在灵秀皱着眉,在走与留两个选择之间徘徊时。萧瑾毓缓缓从软榻上走下,径直朝书桌旁走去。
桌案上铺着一张墨渍早就干涸的宣纸,宣纸上笔走龙蛇的行草飘逸遒劲,自成风格,隐隐带着一种出离尘世的意味。
萧瑾毓眼睛亮了亮,这么漂亮的行草让她忍不住对那个素未谋面的国师大人有了些好感。
字如其人,作为一个颜狗,萧瑾毓就算抱大腿心理上也是挑剔无比的。
若是那位国师大人长相不辣眼睛,再加上无欲无求这一点,她就算是去抱大腿,那也是条不粘人的美腿,她用完就抛完全不会有心理压力。
“希望不要让本宫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