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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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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舒服,医生小姐。www.xiashucom.com我们这儿除了睡觉和做爱,是不这么躺的。”

她非常清楚他的存在,也知道无法回避。她谨慎地半转身子面对着他,这么做了又随之感到后悔。她本想只看他的脸,看他脸上的讥讽,但她的眼睛几乎失去控制,滑到他那光滑隆起的胸脯,窄窄的屁股和囊袋。

她急忙移开眼睛,看着地面。“躺下其实并非必需,但这样更好一些,”她说。“更舒服一些。这是我们使你放松的一种治疗方法,使你愉快些,更投入些,摆脱罪恶和疑虑,帮你纠正可怜的判断和——和冲动。你就叫做精神分析对象,我则是你的精神分析医生。我不能治愈你,我仅能劝导你,帮你治愈你自己。”

“我该干什么,医生小姐?”

“你得说话,只管说呀说,不管脑子里有什么,好的,坏的,不管什么只管说。我们称之为自由联想。你不必考虑我的存在。你不能让任何东西打断或阻碍你的记忆、感情和思想,不要顾及礼貌,你想怎么粗鲁和坦白就怎么干。大声说出你平常不愿高声提到的事情,甚至不愿对妻子或家庭或男朋友提及的事情。说出一切事情,不管多么琐碎、多么神秘重要。当你要复述某一思想、设想或记忆时产生迟疑,要记住我也要听一听,并且要你大声说出来,因为这样也许有重要意义。”

“我说话,”莫尔图利说。“我说的时候你干啥,博士小姐?”

“我听,”她说,眼睛终于落到了他脸上。“我听,有时讨论某一点,评论,劝导,但绝大部分时间仅仅倾听你说的事情。”

“这样能帮助我?”

“完全可以。在6周内达到什么程度我不敢说,从我们混乱的、毫无联系的、繁杂的、看起来毫无意义的思想中,肯定会出现——首先对我,后来对你——一种含义。事情将积累在一起,联系起来,找到各自的位置。中心线就会显露出来,我们就可以将线拽出,找到其根源,不可避免我们就会发现毛病在哪儿。”

他的傲慢态度消失了。“没有什么毛病,”他说。

“你为什么来这儿?”

“因为告诉我要好客,还——”他突然打住。

“还有什么?还有什么别的原因,莫尔图利?”

“你,”他说。“我对一个美国妇女感到好奇。”

她突然觉得不自在和不知所措。“为什么对一名美国妇女这么好奇?”

“我将你们看了个遍,我想——我想——”他停下来。“博士小姐,你的意思是我应当讲出心里的每一件事情吗?”

她为自己的职业需要感到后悔,但还是点头表示同意。

“我想,她们只能算半拉女人,”他说。“她们像男人那样有工作,她们讲男人的话,她们将美貌的所有部位都遮盖起来,她们不是完整的女人。”

“我明白了。”

“所以我感到好奇。”

“那么你想在我帮助你时来检查我?”雷切尔说。

“我是想在你帮助我时帮助你,”他巧妙地纠正了她的说法。

再见吧,古老的第17修正案,她想。在罗马时,她也这样想。“好,”她说。“也许我们可以互相帮助。”

“你不相信,”他说。

对他们要诚实,莫德已经提醒过了,不要撒谎。“我相信,”她信口说。“或许你会帮助我。现在,我在关心你。如果你也在关心你自己,我们便可以进行下去。”

“进行,”他说,突然阴沉了脸。

“你说你没有什么毛病,你说你是为别的原因来这儿,很好,然而,你申请主事会的帮助了吧?”

“是休我的妻子。”

“那么这就是一个问题。”

“不是我的,”他说。“是她的问题。”

“噢,让我们来看一下。你为什么要离婚?”

他怀疑地端详着她。“我有理由。”

“告诉我你的理由。这就是我来这儿的原因。”

他陷于沉思,眼睛盯住天花板。雷切尔等了又等。她猜测,大约过了1分钟,他将头转向她。

“你是一名妇女,”他说。“你不会理解男人的理由。”

“你自己告诉我,我不像你们的妇女,我是个半拉女人,更像个男人。把我当作一个男人,一个男医生。”

这种荒唐引起了他的兴趣,他第一次露出微笑。她可以看到,这种微笑不是出自先前的嘲讽,而是出自真正的高兴。“不可能,”他说。“我用我的眼睛脱去了你的外衣,我看到的是一个女人。”

他的鲁莽使她第二次红了脸,这种反应使雷切尔狼狈。随后她又明白,不是鲁莽令她如此,而是他所拥有的性傲慢。“我将告诉你什么,莫尔图利,”她说,“我们换个方法进行。告诉我一点有关你的婚姻的事情。你妻子叫什么名字?她长得如何?你何时同她结婚?”

这些专门问题触及了他,他立即作出反应。“我的妻子叫爱特图。她28岁,我31。她不像大多数村里的女孩,她更严肃,我不那样,我们结婚已6年了。”

“你为什么同她结婚?”雷切尔想知道。

“因为她与众不同,”莫尔图利应声说道。

“你同她结婚是因为她与众不同,现在要同她离婚还是因为她与众不同?”

一种狡黠的表情掠过莫尔图利的面部。“你把话搅在一起了,”他说。

“可我说的是真的。”

“是的,或许是真的,”他承认。

“当你娶爱特图时,她是你第一个所爱之人吗?”

“第一个?”莫尔图利感到吃惊。“当我娶她时,已经是个老手了,在她之前我有20个女孩。”

“这不是我的问题的答案。我没问你有过多少女孩,我问的是爱特图是不是你的第一个爱人。”

“我是回答你的问题,”莫尔图利坚持说,一副好斗的神气。“爱特图不是我第一个爱人,因为我在她之前有过20个女孩,我爱她们所有的人。如果我不从里到外都爱一个女孩,我是不会同她有性关系的。”

他是真诚的,她看得出来,现在也没有性傲慢。“是的,我懂了,”她说。

“我甚至爱第一个,她比我大15岁。”

“那时你多大?”

“16岁,是在成人仪式之后。”

“是种什么仪式?”

“在圣堂里。他们拿着我——我的——”

“生殖器,”她急促地说。

“是的,他们拿着它,迅速地割开头上包皮。”

“像美国的包皮切割手术?”

“汤姆-考特尼告诉我不像,你们的做法不同,你们割下整个包皮,我们只割开上半部分。愈合后有一个痂。在痂脱落前,我们被带到共济大棚,去找一个老一些、有经验的妇女。”他笑了,沉浸在某种回忆中。“我选了一名31岁的寡妇。尽管我还是个男孩,可我像一棵树一样壮,她更壮,我迅速地掉了痂块,我喜欢她。一年后当我可以在共济社选择任何人时,我还将选她。”

屋子里潮湿,雷切尔希望自己不要汗流满面。“我明白了,”她说。然后信口说道,“你们这儿用什么避孕?”他没听懂。她细心解释,“就是延缓——阻止怀孩子?”

“第一个教我在生殖器上擦预防药膏。”

“一种药膏?”

“用来减少男子精液,它阻碍精子的繁殖,可汤姆说你们美国有更好的办法。”

“很有意思,我得仔细研究一下。”她迟疑了一下,然后说,“我们从讨论你的妻子开始——”

“她是不是我的第一个爱人?”他笑着说。

“这很清楚,”她干巴巴地说。“而且现在你不喜欢她,是因为也与众不同。”

他用一只肘支撑起身子,她本能地往后闪了闪。“我们已经谈了爱情的事了,那么我可以更加坦白地谈谈爱特图了,”他说。“她不喜欢做——那个——我想不出汤姆用的那个词——那个表示拥抱的词——”

“性交?交媾?”

“对,对,她不喜欢那个,可对我一直是一种乐趣。我不生爱特图的气。圣灵使每个人不同,但把他们放在一起就不那么好。当我想享受乐趣,我的妻子却不,这很难受,我只好越来越勤地到共济社大棚。我的梦中越来越多地充满了白天看到的女人,我每年都以迫切的心情等待着节日的到来。”

雷切尔现在有大量问题想问,但她还是将它们深埋心底。莫尔图利的强壮使她欲言又止。她一点也不再想听了。更糟的是,爱特图在她脑海里第一次变成一个活人,因为她有着一张脸,是雷切尔自己的脸。她的思绪溜回到贝弗利山病床上冷冷的米切尔小姐。然后又想到了别人,又回到爱特图,最后想到她自己,这个半拉女人。

她看了看手表。“我占了你太多时间,莫尔图利——”她觉察到他坐了起来,伟岸的块头。她咽了口气。“我——我对你的眼前的问题有了比较清晰的印象。”

“你不责备我闹离婚吗?”

“一点也不。你就是你,你的要求没有错。”

他脸上闪过一种轻微的羡慕之情。“你比我想象得好多了,你是个女人。”

“谢谢。”

“我们还能再谈吗?胡蒂娅说你想每天这时候都见我,是真的?”

“对,你和别的人。我们将继续——深入下去,直到你对已知和未觉到的冲突,包括你妻子的,有了比较好的理解。”

他已经站了起来。“你想见爱特图?”

雷切尔不需要另一个米切尔小姐,但她清楚自己的职责。“我还没决定,我要同你谈更多的时间,稍后,我想——好吧,因为是一宗离婚的事情,我也许会找她谈一谈。”

“你见到她后,会更加理解我。”

“我相信她有她的理由,莫尔图利。总之,问题可能出自你自己的神经——”但她打住了,因为精神分析的术语在三海妖岛这个地方对他没有什么意义,还因为她知道她是在为自己的利益而保护爱特图。“无论怎么说,”她说,“我要在以后几周内集中在你这一边。想法记起你过去的每一件事。还有梦,你提到了梦,梦会提供你未意识的有价值的内容。梦可能是信号,是——是未意识到的恐惧的信号。”

他居高临下,双手放在屁股上。“我只是梦到别的女人,”他说。

“我相信你会发现其中有更多——”

“不,仅仅是别的女人。”

她站起来,伸出手。“我们很快就会见面,谢谢你今天的合作。”

他用他的大手握住她的手,摇了一下,然后松开。她认为他是不情愿地走到门旁,打开门,然的转过身,他的宽脸庞一脸严肃。“我昨晚做了个梦,”他说,“梦到了你。”

“别取笑我,莫尔图利。今天以前你从未见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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