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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燃灯取宝 再戮凶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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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济见眼前已是两打一,旁立四贼也是剑拔弩张,跃跃欲试,转眼就要一拥齐上,本就按捺不住怒火,忽然瞥见两个贼道,一个手按腰间葫芦,一个手伸革囊之内,似想取用暗器。平日曾听父师指教,这类打扮的人,身旁大都藏有毒药迷香,此时聂氏父女一个不见,恐天星被人暗算,心里一急,更不寻思,扬手先是两支小钢镖,照准贼道和那葫芦打去,克喳一响,当时爆炸,火光四射中,贼道业已丢下葫芦纵身而起,跟着一片爆音,葫芦全数点燃,炸成粉碎,才知那是一个毒药火器。另一贼道发现同党腰问葫芦炸成粉碎,人还几乎受伤,急怒交加,手中毒药火筒刚刚取出,不料接连两件暗器飞来,人还不曾看清,先被打中手背,滚落地上,负痛怒吼,还想将那火筒抢起时,龚、郝二人已一声大喝,由峰腰上纵身飞落,盘空而下。

原来龚勤看出天星独斗群贼,形势可虑,心疑聂氏父女恰巧离开,本已改变初计,只觉那两根火绳亮得奇怪,还在举棋不定,及见恶道手按葫芦革囊,知道不是毒烟便是毒火,又见郝济手发暗器,更不怠慢。二人恰是不约而同相继出手,将敌人暗器打落便各飞起。群贼原有三个能手和两个会放毒火的贼道,都是白强约来,一见敌人来了帮手,虽出意料,因觉二人年轻,打落火器又出不意,哪知这两位小侠的厉害?龚、郝二人近两三月才将剑术学成,新得宝剑,急于施展,上来故意不用兵器,先将师传大鹏十八式的身法施展出来,临空下落,离地已只丈许。

群贼除白强和另一老贼正在夹攻天星而外,下余四贼都被激怒,无形中成了两对一,迎将上来。内中只有一贼看出来敌身法有异,不是寻常,生了一点戒心,还有三贼竟欺敌人身子凌空,又是一双空手,想占便宜,加以龚郝二人纵处又高又远,上来假装冒失往前猛窜,本来的剑术身法,表面全未施展,群贼又都手疾眼快,不等二人落地,分头抢上。那两个贼道更因火器为敌所破,并还受伤,咬牙切齿,照准郝济一人,分头纵身迎去。

郝济本心想用师传擒拿手,试试不用兵器是否能够空手对敌,百忙中瞥见贼道手中兵器也是宝剑,猛然心动,惟恐贼党也会剑术,更不怠慢,回手将新得的带钩双剑,就着下落之势拔将出来,往下一挥。

这两个贼党本是异派余孽,连人带剑均非寻常,一则怒火头上吃了轻敌的亏,郝济又是空手下击,突然变计,新得双剑更是前古奇珍,有名利器,稍差一点的宝剑一挥就断,加以事出预料,这等打法从来所无,二贼道恰又同时纵起,朝上砍去,吃郝济"拨浪分波",双剑左右一分,人随剑下,再将身子一拱,双足一蹬,一个"浪里钻"的身法,斜窜下去,只听琤琤两响,隐闻左近有人喊好。二贼道一个首先剑被斩断,连肩带头枭去半边,一声怒吼翻倒在地。

另一贼道起得较后,本领也较高,刚刚拔剑往上要斫,猛瞥见敌人头下脚上朝下飞落,忽然双手往肩后一搭,刚看出身后带有两口宝剑,心中一动,两道上附新月的寒光业已随手而起,便知不妙,忙将身子往后一侧,想要让避,一面用剑去护面门,业已无及。净净两声过处,同党剑被斩断,重伤倒地,自己剑尖也被撩中,削去了尺许长一节,不禁大惊,还当正面来势业已避过,只要翻落地上,就非敌手,也不至于怎样,做梦也未想到敌人剑术身法那等奇妙,竟和鱼乌一般,就势把剑反腕一翻,仍走中心斜射下来。

贼道身子还未落地,只觉眼前寒光如电,闪得一闪,连念头都不容转,吃郝济"鱼鹰掠水"斜飞过去,一剑杀死,就势一腿踢倒,人也翻落地上,回身朝那老贼杀去。

他这里刚一照面便将两个贼道杀死,龚勤又用擒拿手伤了一个,剩下一个最厉害的恶贼,虽因稍微见机没有冒失纵起,一见同党连死伤了三个,龚勤落地之后又将宝剑拔出,不必动手,单兵器已先吃亏,刚朝老贼喊得一声"风紧",一面准备迎敌,郝济已口呼:"许大哥,小弟在此,鼠贼已入死地,休想逃生!"人也跟踪纵过。天星认出郝济,自更胆壮高兴。这一来变成一对一。

下余三贼,除白强天性凶恶,自知无幸,业已情急,准备拼命而外,另外两贼俱都打着逃走主意,又看出敌人宝剑锋利,心中胆寒,接连几个照面,均是闪躲,不曾回攻。

龚郝二人方想索桥已收,来贼决难逃走,持拐的老贼本和郝济对敌,冷不防忽然纵身一跃,往峰崖上窜去。郝济口中喝骂,跟踪追上,耳听一声清叱,崖腰上忽有寒光一闪,老贼身子凌空,还未纵上峰腰,便被来人暗器打中面门,一声惊叫,翻滚下来。

郝济目光到处,峰腰上现出两个女子,一是心上人聂玉燕,另一个正是许天星之妻庄淑玉,未容开口,耳听呼喝怒吼之声,侧顾白强和另一贼,已被许、龚二人同时杀死。

二女同赶将下来,郝济因和天星久别重逢,又是第一次交到的好友,彼此投机,看出玉燕和许氏夫妻相识,越发高兴,不便先朝二女迎上,正要转身和天星叙阔,忽见龚勤赶来,低声说道:"我料得不差,许兄和聂老前辈果然相识,我们不该冒失出手,也许不该这样呢。"

郝济回忆前情,呆得一呆。二女刚到峰下,似已听去。玉燕首先笑说:"龚、郝二兄不必多疑,此是许兄无意之中得知我父女踪迹,想见爹爹一面,以前为了掘取藏珍又来过两次,故意和群贼订约相见,没想到爹爹未报仇以前非但不管闲事,也不与外人相见,对你二人虽是例外,如非同仇敌忾,前又见过,也未必肯就见面。二兄如不仗义相助,到了许兄众寡不敌之时,我父女虽必出手,爹爹也只令我一人上前,许兄夫妇仍见不到。我和淑姊一见如故,方才恐她人少吃亏,代她挂了两条火绳,爹爹还在说我多事,就你们不动手也不相干,我未奉父命,只看了生气,正想和淑姊下去,你们已先发难。

这样再好没有。我已备有酒食,还打到一只肥鹿。爹爹有事就要出去,少时可以大嚼一顿。洞中藏珍乃昔年师祖亲手封存之物,便是爹爹深知底细,也从未敢妄动。这些年来,虽然知道的人不多,先后也来过几次人,均未寻到,连我也是新近得知。爹爹和师父隐居本洞,一半是因地势隐秘,离开贼巢甚近,样样方便,一半也因藏珍在此,恐怕外贼盗去之故。没想到你们机缘凑巧,今日竟会手到成功,可喜可贺!如今离黑尚早,我们难得相见,爹爹、师父方才曾说有事他往,我们先将贼尸抛向地洞里面,再到我那小洞之中谈上些时,吃点烤鹿肉。许兄、淑姊暂时照我方才所说行事,先不与爹爹相见,只将那事办到,涧中藏珍虽已先后两次被人取完,将来爹爹和你二人相见,也必有物相赠,不知许兄、淑姊以为如何?"

天星夫妇原因无意之中得知三耳子尚在人间,又因去年冬天巧遇玉燕师徒,师门本有深交,二女又极投机,前后见了两次,结为骨肉之交,天星恰与白强结仇,听一前辈高人指教,借着订约为由想要求教,就便掘取藏珍,事前也未和玉燕商量。当日到后,才知三耳子对他之来大非所愿,幸而玉燕再三解释说,天星夫妇为取藏珍,在他父女师徒三人未隐居洞中以前便曾来过两次,乃是无心巧合,因去年相遇,双方师门交深,恩师看出他夫妇人好,露过口风,今又会见自己,方始动念求见,并非故意,否则三耳子还有见怪之意。此老性情古怪,不便违抗,本想当时告辞,后见玉燕意诚,又因郝济分别才只一年,竟有这样惊人本领,心中敬佩,意欲就此结交,这才留了下来。

二人初意必在大侠三耳子所居相聚,先前又有出洞相见之言,地点也必是在洞外。

及至掩埋完了贼尸,并将六贼所带干粮金银取下,随了玉燕同行,才知地在峰腰一个形似人家假山洞穴之内,入口甚是窄小,身材稍高便难起立。二女拿了灯筒在前引路,高产下下曲折穿行,进约十来丈。初到的四人见玉燕走得极熟,正觉峰腹夹缝低窄气闷,沿途都是尖锐的石角,一不小心便要撞上,地势好似越走越低,前面二女业已停住。灯筒照处,左壁有一石角往里缩进一块,约有半人多高,边沿崖石甚是光滑。方料那是一洞,耳听吱的一响,玉燕伸手抓住石角,往里一推,便有灯光射出,走到里面,乃是一间丈多方圆的石室,靠近外壁有一天然平石,高只尺余,旁边放着三块尺许方圆的山石作为坐具,另外一个竹榻和一些锅炉用具,均是主人亲手制成,竹榻石块上铺有兽皮,墙上挂着两盏油灯,灯芯甚多,进门之后全数点燃,照得整问石屋甚是明亮。

郝济见外壁之上有两三处洞眼石缝,估计似可望到外面,刚由圆石前面绕过朝外窥看。玉燕山居日久,忽然来了几个情意相投的嘉宾,高兴非常,一到便将灯加亮,忙于款待,室中样样齐备,待客的酒食也均准备停当,正加炉中炭火,见郝济向外张望,忙即放手赶过,凑在身旁笑说:"你嫌这里闷气么?"郝济业由一处洞穴中窥见外面白影,仿佛对面就是出口所在,只看不清楚,打算另换一处窥看,全神注定前面,不曾留意,闻声把头一偏,不料玉燕紧靠身旁,立得甚近,郝济身材稍高,石缝比人较低,猛一回身,起势太快,二人几乎撞个满头。

郝济骤出不意,正撞在玉燕的脸上,当时只觉凉滑滑的,在鼻尖上拂拂一下,本来面嫩,人又规矩,不禁又惊又愧,本恐玉燕怪他,一心想要道歉,不料情急心慌太甚,又因平日苦恋玉燕为时已久,忽然久别重逢,并还看出从此可以常时来往,满心欢喜之中。为了男女成见大深,面皮又薄,惟恐旁人笑他,虽不敢过去亲近,那双眼睛却偏不听主宰,只要是在一处,便由不得要多看两眼,这时去往壁间窥探,一半是想借此避开,免得多看人家,引使旁人多心,没料到心上人会凑近身来,铸此无心之失,照着平日所闻家教,少男长女授受不亲才算正人君子,似此两肩相并,鼻尖触到人家脸上,这还了得!加上初次与女子肌肤接触,又是心心念念所想的人,当时面红心跳,起了一种极微妙的感觉,越发心慌意乱,不知如何是好,连说了两个"我我……",底下再也说不出来。初意对方一个未出闺门的少女,被男人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必要大怒发作,也许从此反目绝交,不再理睬,正急得心里怦怦乱跳,脸涨通红。

不料玉燕只将身略往后让了一让,一双黑白分明的妙目先朝身后三人瞟了一眼,望着郝济窘状,反似有些好笑,略停了停,见郝济说不出口,嫣然低语道:"你这样呆头呆脑作什?又不是成心。"跟着语声放高,又道:"外面便是斜对出口的峰壁,这片石壁可以推开,中间还有一层。你只把旁边突出的一块崖石往外一推,便可走出,非但出口可以望见,也省得气闷。天热时来此午睡,再将入口石门拉开,两面都有凉风,才爽快呢。外壁深藏崖缝之中,地势阴黑,阳光不照,由暗看明,入口有无动静均可望见,来人却看不到我们。井有丈许长一条石廊平台,上有崖石挡住,真个形势天然,再妙没有。听说你力气甚大,能够举牛过顶,可代我将它推开如何?"

郝济万想不到对方说笑从容,并无丝毫嗔怪之意,语音又是那么清婉,入耳醉心,当时闹了个六神无主,不知是惊是喜,只觉舒服已极,也不知如何回答,只是连说"好好"。随听淑玉笑呼"燕妹",玉燕便自含笑走去。经此一来,心神陶醉,侧顾玉燕背影,兀自不舍,也忘了去推那块石头。正在发呆,忽见天星夫妇正帮主人收拾烤肉铁架,并取各种用具。方想走过,忽见龚勤走来,料被看见,还未开口,龚勤已先笑道:"二弟怎不将壁上大石推开,呆在那里作什?"

郝济闻言,脸更发烧,忙即回身,刚看出那是半人多高,离地三尺,嵌在壁上微微高起的一块大石,石边上还有两个小洞,似新凿成不久,知供拉关之用,忙照所说用力往外一推,果然吱的一声便自推开,这才看出上下均有接笋之处,和寻常木门一样,外面缺口之处并还粘有苔薛,便人寻到也看不出,门外果是一条天然平台,和人家楼廊一样,只是下有一道天然石栏,高约两三尺,上面又有危崖低覆,人立廊内,正可望到峰外危崖全景,又与出口平行斜对,连口外那片野地均可看到,敌人不等入洞,便自警觉,真个形势天然,掩蔽巧妙。洞中本就阴凉,石门一开,更加添了凉意。

郝济口和龚勤应答,心情颇乱,越想玉燕越爱,一面却又警告自己,此后必须格外谨慎,免得失礼被人轻笑,还要误事,后又想到亲仇未报,大害未除,如何见了美色便无把握,这样想念不已,岂不该死?何况人家女中剑侠,自己哪一样都配不上,不应胡思乱想,念头一转,心方一冷。

忽听龚勤低声说道:"二弟,你生长农家,义父人又方正,有许多话,恐你年轻血气未定,多半还未明言。凡是剑侠中人,英雄豪杰之士,都是磊落光明,言行如一,没有大户人家的那些扭扭捏捏,口是心非,表面装着正人君子,寻常男女交谈便认作是大逆不道,他却穷奢极欲,甚而连明带暗尽量酒色荒淫都是理所当然,最可笑是他那男女授受不亲,全是自己贪私,专重在他一面,丝毫不合情理。请位老少男女英侠决不计较这些细节,你只大大方方从容说笑,用不着什么拘束。男女都是一样,只要情投意合,日久自然亲近,各人都有所喜,此是一定之理。你如随时存有男女界限,或怕旁人多心,非但样样拘束,自己难受,反显小家子气,被人轻笑,何苦来呢?我二人比骨肉还亲,决不会笑你,只要于你有益的事,知无不言。就你有什心事,也可代你筹计。方才你本无心之失,窘得那样神气。幸而天星夫妇不曾留意,如被看见,岂不笑你?你只认定该如何是如何,只要合理而又自然,间心无愧,只管大胆做去便了。二弟聪明人,我如不是看出你将来样样美满,恐你虽然出身田家,却因义父常在外面走动,哪一类人都有相识,难免染了世家大族的习气,你从小听那一些不合理的话,将你原有天真诚朴的好性情无意中套上一层枷锁,使你遇事顾忌,不得不违背本心,反而因此延误,也不会这样说法了。"

郝济知道心意全被看破,好生感激,但一想到心上人共只见到两三面,看去虽然投机,如何便作婚姻之想?心中成见也还未消,不好意思回答,刚红着脸将头微点,许天星忽然钻出。先前三人在外面谈了一阵,连龚勤也成了莫逆之交,同在石廊上谈不几句,二女也同走出。玉燕一说此地形势和移居洞中经过,才知这问峰壁上的石屋乃是玉燕当年开辟,专供长幼三人平日纳凉和窥探来敌之所,三耳子所居并不在此,不经许可也不容冬走进。男女五小侠略谈了一阵,遥望口外夕阳西下,天已不早,屋中酒食早已准备停当,便同走进,将竹榻拉向石旁,围坐在圆石旁边,当中生好炉火,支上铁架,随意烤吃,彼此谈笑风生,兴高采烈。

天星夫妇虽因藏珍无份,三耳子人又他出,不曾见到,难得交到三位同辈好友,也颇喜慰,便告玉燕,说白强这伙贼党人数颇多,另有十来个业已投奔小函谷,因有两个恶霸吃过许氏夫妇苦头,心中恨毒,此去与贼勾结,决不甘休。先不知三耳子和单鸢、岳半斧诸位老少英侠也与小函谷贼党势不两立,正觉人单势孤,准备寻到两位师长作一斩草除根之计。去年冬天,第二次与双刀小白龙相遇以前,遇见玉燕师徒。乃师女侠公孙四妹本是天星之妻庄淑玉的师叔,幼年初从师时,曾经见过两次,隔了十多年,匆匆路遇,方觉面熟,头发又是白色,便告丈夫,尾随到了无人之处,公孙师徒果然转身相见。因是本门师侄,又知他夫妇为人,便告以隐居善法寺后,为了照料疯人,受尽苦难,刚刚病好,便得到仇敌二次出山的信息,知其凶狡机智,巢穴又多,恐被识破,又因崤山冷泉洞乃昔年三耳子师父玉泉先生隐居之所,留有藏珍,地势隐僻,里面洞穴甚多,地方广大,不知底细的人,便知人藏里面也寻不到,尤其洞中藏珍奉有遗命,非但自己人不许往取,并不许转告旁人,许多禁忌。爱女玉燕虽知取法,本身已有师传宝剑,不应贪多,至今仍藏洞内。乃师本意,这两件利器均系当初峨眉遗物,被他借来,意欲物归原主,曾有两封密柬留下。不料形势变迁,人选难得,新近反倒泄漏出去,已有人往发掘。虽因藏处隐秘不曾寻到,终恐落在恶人手内,为此重返故居,就便照看藏珍,兔落恶人之手。天星夫妇闻言惊喜,意欲一举两便,一时疏忽,没想到三耳子隐居洞中另有原因,以为贼党虽多,三耳子决不坐视,又想照着师祖遗言,只是往取藏珍的人,谁都可以自行发掘,意欲一举两得,便和贼党订约相会。如非四娘师徒再三分说,三耳子非但不见,反有嗔怪之意。

郝济早想打听这老少三位剑侠的来历,便龚勤也只知道一个大概,均想探询,只恐对方暂时不愿人知,正想如何问法。玉燕已早看出二人心意,笑说:"此时天才刚黑,爹爹、师父均要半夜才回。许兄夫妇此时上路也有不便,不如在此住上半夜,天明前起身,赶到前山镇上,正好避开贼党耳目,就是爹爹早回也不相干。我知龚、郝二兄还不晓得我家的事,便许兄夫妇也未必详细。等我仔细说出,就知这个该万死的凶孽有多可恨了。"

四人闻言,同声喜诺。郝济并说玉燕长两三岁,该是姊姊。玉燕自和郝济久别重逢,本就喜他诚厚天真,人又英俊,越发增加好感,闻言笑答:"我自问明你比我小,便想改口,以后就算我的兄弟吧。"郝济看出心上人对他格外亲切,也更欢喜。玉燕随说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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