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稍一狠心,狰狞着面孔,用了捏死蚂蚁的力气往手背上划破了一层皮。
嘶~
……
不疼。
既不见银龙光辉亦不见仙人踏月,看来她瑶思还是不够狠心。
于是乎,她心头又是一狠,便用那玫瑰花刺划个细小伤口,手背处霎时一抹血迹微露。
“人间造物搬兴废,吉藏凶,凶藏吉,且凡人百岁光阴,七十者稀。急急流年,滔滔逝水。化丹修仙求长生之人不在少数,倒鲜有人同瑶思姑娘这般封己自残。”
千呼万唤始出来,闻这潺潺之声,款款而谈,瑶思这心是没白狠,血定是没白流。
“瑶思姑娘可是有何伤心之事,难得今此良时,姑娘可否道与在下,一舒心中惆怅。”
闻此让人酥骨之语,但凡她瑶思有何惆怅之事皆能化为缥缈而散。然,这厢惆怅本就因此潺潺之声而起。
瑶思惊喜之后复做含羞之态朝背后身起之处望去,今日一见,是那日唤做澜渊的仙人不假,细瞧下去,却少了几分仙人之态,并非是这相貌不及仙人,只是那日飘飘白纱俨然换做一身素色白衫,虽不及那日缥缈虚妄,却略显几分亲近触手可及之态。
见他依旧负手踱步背月而来,瑶思既达心中所想,便纷然将手中花枝一抛,装模作样与澜渊道:“生何其苦,死方其乐,人生不如意十有**,如此虚度光阴,日日受生不如死之煎熬,倒不如一死了之,方能解脱。”
语罢,澜渊身形定了定,且看瑶思抛去那枝花刺,又瞧瑶思手背上一丝微红鞋迹,再观一观瑶思大言不惭之面色。他心中不免无奈苦笑,末了,又细细一思瑶思话中之意,莫不是同那玉衡星君所言一般,瑶思现下已在他澜渊身上种了情根,饱受相思之苦。
一时,他心中苦楚一番挣扎,若他一而再再而三违背天理,瑶思这劫难怕是他引身三道天雷也不足能渡。
于是乎,他且按着玉衡大致之意为瑶思历了这劫。
只一瞬,他眸中方才酸涩忽的化为心痛,柔柔握住瑶思手背,从袖袋内掏出块若有若无桂花香氛的锦帕为瑶思擦了擦血迹,脉脉道:“凡人以死而结苦难,因其善恶择轮回而入,一死了之说来轻快,姑娘可曾为家中父母所想,可……曾为爱你之人所想。”
瑶思被澜渊猝不及防的温柔擦拭擦的双眼充血迷茫,脑子里一片迷蒙,身体也开始失重,似乎有种飘飘欲仙之态来。
至于方才澜渊劝说了何,她全然没听进去半去,如此美妙之距离,她连澜渊睫毛也能数的一清二楚。她脸色略有发烫,娇矜之态抛之脑后,只略启了启薄唇,不晓得澜渊的嘴巴是什么味道的,总之看上去很有食欲的样子。
半晌,若非瑶思忽而思起澜渊家有妻室这条,她必得放纵一般尝尝澜渊的味道。
念及这厢缘由,瑶思悲天悯人一愣,澜渊本握的轻柔,她稍一用力便抽回手,男女有别后退了两步,拘谨的与澜渊保持了两分距离。
澜渊将手中帕子一收,反倒不见男女有别之意向瑶思柔和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