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远了,染荒难得一见的再笑,说的也很率真。
“从前你的床榻,我倒是挤过一晚。”
澜渊大抵没想到染荒会说起此事,忽而闻及,他听了有些不大好意思,两个大男人挤过一个床榻,太尴尬了些。
是以,澜渊僵硬的一怔,很是茫然的收回笑容,酝着尴尬的温声开口:“咳……,那时年少,师尊又未收拾出干净的房间,你我师兄弟不过合衣而睡,倒也无妨。”
染荒沉默了一阵,他似乎并没有说有妨,这么强行解释合衣,倒是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他想着便大步入了后山,没在言语。
澜渊神思一僵硬,很是不对劲。
他瞅着染荒的脸色琢磨了半天,忽然琢磨过味儿来了,不由羞悔交加,又强加解释道:“你……,你,莫要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并非别的意思。”
澜渊这话说的很是隐晦,脸上也多了几分无措的模样。
他这一多言,反倒一瞬间莫名激起了染荒调侃师兄的念头。
“乱七八糟?什么别的意思?我原也没说什么,饶是你满脑子龌龊念头,怎还反过来怪罪到我头上?”
身侧的澜渊脸色黑了黑。
一瞬间,他脑海里竟莫名涌现出不知道哪厮敢在他书卷上画的低俗污秽图。
他偶的瞧见时,总觉得这图怪怪的,细细一观摩,适才发觉是那入不得眼的图案。
彼时,他仓促的胡乱一挥袖,将那图案掩去。
今日怎么偏偏又忆起这不堪入目的场景来。
难不成,真真是他满脑子龌龊?
澜渊心底波涛汹涌了一番,染荒这么一说,倒是有理有据,他反倒疑心自己人品,没理由再为自己强行解释。
于是乎,他便闷着头不做声,打算就遮遮掩掩的糊弄过去这厢话茬。
这厢遮掩还未掩去半点难堪,那厢染荒又酝酿起不为人知的调侃。
他想着自己饶是有断袖之癖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上面人,至于澜渊,啧啧,成日里一股子清高的文人气,即便是天帝也是……
是以,他便大胆道:“不知?你可有断袖之癖?”
澜渊:“!……”
良久死寂后,澜渊低声爆发了一个难得一见,血脉偾张地嗔斥:“恬不知耻!”
染荒突然就被噎着了,虽然他至于这些生理反要比澜渊更直面大胆的冷静些,却也是堂堂正正君子一个,别说和男……就连女……他也未成动过龌龊心思,怎得说了两句话,平白无故便被扣上了恬不知耻的帽子。
他虽不屑于与澜渊深讨这个问题,面上也做的平静,但内心还是忍不住江流潮涌,久久不能接受这个从天而降地屎盆子。
澜渊心中更是如擂鼓,突然又觉得自己的嗔斥太过分了些,很是让染荒难堪。
于是便不在言语,大步向后山而去,撇了染荒几步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