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当真未有……？”

其实澜渊想问的并非是瑶思有与没有，他想问的，是瑶思为何如此亢奋的拒绝，是她不喜欢小宝宝还是另有想法。

可他沉思了一会，既然瑶思不想说，他便不在问，只得换了个含蓄的问题开口。

瑶思定了定，不言不语，僵硬的骇人。

好大一阵，瑶思眉目里似乎有破碎泪珠，阑珊满襟。

脚边风过天朗，流云飞卷，眉心敛去波澜，多了几分淡淡忧愁，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不想要，只是我觉得吧，生孩子太疼了。

你你们这连个无痛针都没有，嘶……不敢想象，那个遭罪啊。”

澜渊听不大懂她的借口，仔细悟上一悟，大约是怕痛，他倒是听说过生宝宝的时候，女人都是要在鬼门关走上一遭的，想着想着，他便很同情女性。

安抚的将瑶思的头靠在自己肩上，和风细雨一笑，适才低声温道：“无妨，你我二人能如此相守便好了。”

一侧，瑶思的睫羽很快的抖了抖，面孔黯然了几分又立刻恢复笑意，垂眸一敛，似乎又几分神伤，可她言语却是在平静不过的。

“问你个问题，如果我……我是说如果，如果我真从魂骨桥跳下去了，你醒来找不到我，该怎么办？”

“好端端的怎么提起魂骨桥了？”澜渊疑惑的望着瑶思。

瑶思一副拈酸吃醋的表情，调侃着：“看看你对我是不是真心呗。”

澜渊瞳孔一瞬笑过，唇角又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最后却逸出一缕叹息，道：“你若跳了，我便同你跳了，你去哪，我便去哪。”

他说的那样轻快，完全不像是热恋爱人的发誓，也不想老夫老妻的敷衍，只是那样淡淡，却饱含无数的义正言辞与坚定不移。

瑶思面色沉浮不定，忽而想起几百年前的往事，道：“不行，你记不记得从前在镜鸾池，我说我若有有朝一日不在了，你记得每年七月初七桂花初绽的时节，你都要对着月亮思念我。

你要是跟我一块跳了，谁思念我？”

澜渊不言语，神色几分复杂的揣摩着瑶思的心绪。

瑶思的几分波动在澜渊的目光里渐渐沉淀下来，化作一片坦然，开口道：“哎，年纪大了就爱胡思乱想从前事，反正你答应我了。

若是……若是我真不在了，其实吧，其实我觉得，我挺大方的，你们神仙几万年孤苦伶仃的活着，也挺无趣的。

我真走了哈，允许你续娶……。”

澜渊的眸子自始至终直视瑶思，高深莫测半晌后，适才道：“你那灵元是凡人，若……我便去冥府做个摆渡人，千年万年我也要在你轮回上找到你。”

瑶思嘴角一沉，神色千回百转，而后，她嗤笑一声，道：“你有病啊，好好的神仙不做非要去做个摆渡人，我坚信唯物主义，千万年你也不一定能找到我，受这苦倒不如快快乐乐的左拥右抱，芙蓉帐不好吗？”

“不好！除了你都不好！”澜渊脊背一直，眸子里瞬然有万年示北的星辰不变，面色深深瞧着瑶思，“若非如此，我早也同你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