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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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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希望帮助你爸解决财务问题吗?」泽优接口问。

「当然。」薏卿不假思索的应:「如果我有能力的话——」

「你有!」泽优睨眼,绩道:「只要你拿出诚意跟我配合。」

薏卿吸了口气。他在交换条件,而且条件相当诱人!只是……那不是一笔小数目,她很自然的想到某些「附带条件」……

「特别看护要做些什么?」

他一眼看穿她的疑虑,「不管做些什么,都只是个挂名,你应该知道我最大的用意。」

「就是想把我软禁?好让我逃不开你的眼下?」

「在非必要的情况下,我不会伤害任何人,除非是可能带来麻烦的心头大患。」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不从,就会成了你的心头大患?」

「我希望你不是,所以给你这个机会证明自己,现在,就看你怎么表现了。」

「如果是帮人家做坏事,那很抱歉,我绝对无法表现什么。」薏卿刷地沈下脸色。

「坏事?」

「就像那个叫由子的女人,装鬼把人吓个半死,这难道就是好事?」

「那是由子个人的行为,你不也听见我叫程金阻止她了?」

「就这样?她把你家搞得这样乱七八糟欵!」

「不然呢?你认为我该怎么做?」

抓起来赏个二十个大板,会不会太残忍了点?「我不知道,反正这是你家,又不是我家。我只是不明白,这个叫由子的女人到底想干什么?她是谁?竟然长得那么像方小姐?」

一连串的问号脱口而出后,薏卿赶忙掩住嘴。「没……没事,当我没问好了。」

「由子是我妹妹的孪生姊姊。」他答得直截了当。

薏卿眨眨眼,她愈听愈迷糊了。

泽优续道:「方馨是方家的养女,她的生父叫岩尾太郎,是日本天帮的首领……」

方氏的确跟黑道渊源深厚,只是内情和外界猜测的有所出人罢了。

因为一场黑帮火拚,一度落拓的岩尾太郎,不得不将身体特别孱弱的小女儿暂寄友人收养,这个友人就是方泽优的父亲方铭。

之后,历经了岩尾入狱、方铭移民他国……等诸多波折,直到岩尾和方铭重逢之时,小馨已经长大成人。

「后来呢?」薏卿听得入神。「小馨有没有跟她生父相认?」

泽优摇摇头,平静的声音忽转沉重。「如果我父母地下有知,他们一定会后悔当初没有让小馨跟着岩尾走,那么也许这—切就会不—样……」

「命运本来就很难说的啊!」薏卿不禁砍欧,忽然想到什么,又问:「那由子既然是小馨的姊姊,又为什么要在这里扮鬼吓人?」

缅怀往事的心思被唤回,泽优神色一整,淡应:「由子想报复,因为她怀疑妹妹小馨是被方家的人谋害。」

「谋害?真的吗?」这豪门深宅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隐私?别再吓她了啊!

他望着她,表情十分严肃:「不论是不是真的,由子的身分目前还不能曝光,而知道小馨还有个双胞胎姊姊的,除了我死去的父母亲之外,就只有我和程金,现在……又多一个你。」

那是她的不幸!薏卿真希望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他瞥了地懊恼的样子,缓声道:「我不想为难你,但是更不希望破坏计划。」

计划?嗯嗯,不想死的还是别过问。可是,一想到自己被吓得半死,心里实在不舒服。

「不管是什么计划,我只是觉得你们这样子很不应该,尤其你这个主人,不出面制止就算了,还想帮着隐瞒?」慧卿摇摇头,无法苟同。

「我自有考量,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一个蹙眉,微抿的唇线霎时流露出冷冽,「总之,时候一到,我自然会出手。」

出手?她很自然地望着他的……下肢。

他捕捉住她的目光,并解读:「你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什么事都做不了?」

「不……不是的。」

薏删泛起一丝罪恶感——她怎么可以轻视人家?她的爱心、慈悲心、怜悯心都到哪儿去了?

她努力委婉的表达:「我没有轻视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如果有什么误会,大家说清楚就好了嘛!」

「问题是,也许那不完全是误会。」停住话,迎着她迷惑的脸色,他吁口气,避重就轻的说:「不过你放心,既然你是我的人,你的安全我自然会负责。」

「我……」她什么时候成为「他的人」了?

「你可以拒绝,不过我必须提醒你,由子绝对不可能放过你。」凝视着她因警戒睁大的眼睛,泽优认真地道:「你撞见她了,不是吗?依她的个性,你已经是她的敌人了!」

「我……我……」她结巴道:「只要你不说出是我——」

他截断她的话:「不用我说,自然有人会告诉由子。」

「谁?」

「程金。他是岩尾太郎特别派来的人。」他轻抚着那支特制的腕表,「他真正的身分,是天帮分堂的堂主。」

薏卿闻言瞪直眼。哇勒!那「巨人」是混黑道的?那她不是死定了?

泽优接着更残忍地印证她的恐惧——

「虽然现在我是程金的主子,服从是他的本分,但是保护天帮大小姐也一样是他的职责。所以我不能把握你在离开这里之后,是不是能够平安无事。」

看来她已经没别的选择了?觑着轮椅上男人坦诚的面容,薏卿的心开始动摇。

被这个男人「软禁」,总此被埋在后山当肥料好吧?

吸口气,她作了决定:「好,我答应!」

他露出满意的笑容,对她伸出手:「那就先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明明是她遭挟持……迟疑了片刻,薏卿还是上前两步,不情愿的伸出自己的手。

她白皙柔软的小手随即被包裹住,并感觉到某种温热开始传递。他的手掌好厚实,被紧紧握住的感觉,竟格外叫人安心……

安心?慌张地抽回手,薏卿无法理解自己的疯狂念头。她开始相信,自己一定是被吓坏了,所以纔会神志不清!

睨着他灿然的笑颜,薏卿一点也不怀疑他的「愉快」。而自己呢?事已至此,也许她是该想法子让自己更愉快些。

「你刚刚说我这个看护只是挂名,对吧?」秉着职场守则,她正经八百的询问相关福利:「那么是不是说,看护该做的我可以都不用做?」

泽优支着下巴,微愕之后的眸底渗着笑意,他很快的点头,应道:「当然,你什么都不用做,唯一要做到的,就是不让别人看穿你只是挂名。」

「为什么?」

「避免用『为什么』这三个字,你住在这儿会更愉快。」

她微愣,然后自讨没趣的抿抿嘴。「那我住的房间——」

「我隔壁。」叫人放心的答案。

「我的薪水——」

「你开口。」

「不。」宽心几许的薏卿,也展现自己的风度,「我不是这个意思,既然你愿意解决我家的债务,那我的薪水当然就免了。」

泽优的微笑含着一丝赞赏。

除去她美丽的外表,他再度发现这个女孩讨喜的另一面。

薏卿偷偷瞄他一眼。他干嘛一直笑?难道不知道这等温柔微笑,会叫人脸红心跳钦!

如果撇开受制于人的不悦,薏卿不得不承认,每多看他一眼,就多一次赏心悦目的感觉。

但,这种感觉马上又被他接口的话破坏了——

「等会儿我会让程金转告你表哥,叫他不用过来接你了。」

「什么?」当她是现行犯,就地拘拿吗?她忍不住扬声抗议:「有必要这么急吗?我总是要回去准备一下啊!」

「日常所需,我自然会帮你准备妥当。」

「可是就这样留下来,我怎么跟家里的人交代?我实在想不出一个理由来……」说她跟着来抓鬼,结果自己却被「抓」了?

「也对,是该有个理由,」泽优点点头,指着桌面道:「把花瓶拿给我。」

薏卿带着狐疑的表情照做,当她将花瓶交给他的时候,他一个突如其来的松手,让那只花瓶直接坠地。

「啊——」破了!望着地上的花瓶碎片,薏卿傻了眼。

「我已经帮你找到理由了。」他说。

稍晚,现场多了一个对着碎瓶快哭出来的人——那是得知花瓶百万身价的阿俊。

「卿卿,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这下子怎么办?怎么赔得起啊!」

赔不起?所以,留下来工作抵债是可想而知的结果。

「不能过两天吗?」阿俊不安的问。

「当然可以,不过她要是没回来,你就要负责。」泽优冷冷道。

「那……我还是先走好了。」阿俊掉头对着薏卿,一脸的抱歉说:「卿卿,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我也没法子,我还是先回去等姨丈他们回来,也许大家会研究出什么办法……现在你就先忍耐一下待在这里,自己要小心点。」

薏卿的目光从地面的碎瓶挪往轮椅。她肯定,方泽优那张平静的外表下,定是流着疯狂的血液因子!

是该叫她小心的!想到要跟这样的人相处,薏卿已经开始祈求老天保佑——千万别让她再那么不小心了,至少别让她再知道人家任何秘密纔好。

阿俊离开之后,薏卿呆立原地,久久不知如何自处。

「你是木头人啊!」蓦地,一句吼声传来。

循声望去,她咽了口口水——是那个大块头程金。

「干什么?」她的脚步本能的往轮椅处挪栘。

她寻求庇护的举动让轮椅上的男人绽出微笑。

「程金,你小声一点。」泽优的眼光罩着她。

「我说话本来就这样子……」程金皱着眉头,嘀咕两句,朝她低喝:「你还不过来帮忙?」

「帮忙什么?」她小心翼翼地觑着那随时可能飞过来的拳头。

「方少要洗澡。」

洗……洗澡?薏卿震惊的目光快速挪向轮椅,直接撞上泽优的眼。

程金催魂的声浪再度呼啸而来,「喂!动作快点好不好?你不是看护吗?」

又关看护什么事?薏卿瞠眸,摇摇头,征询的目光再度投向轮椅。

泽优给了唯一的回应:「先去把洗澡水放好,别让人家说你这个看护是请假的。」

本来就是假的!薏卿的表情如是说着。

可是必须让别人相信是真的!很快想起这个协议,薏卿垮下肩,乖乖的走往盥洗室。

一走进盥洗室她又傻眼了。那个特大的浴缸,简直就是小型游泳池!不,游泳池没这么美丽的瓷砖,没这些造型优美又亮澄澄的器皿。

从洗脸台、浴缸、更衣室一直到马桶,举凡把手、钩帘或是置物架,每个布置,都奢华得让人咋舌。

这间浴室不仅有电话、音响,甚至还有酒柜!薏卿端起—只水晶杯瞧了瞧。一边泡澡,还可以一边听歌品酒?还有没有「其它」的享受呀?比如……服侍的美女?

扭开水龙头,水流声覆盖了所有的声响,慧卿只听见自己的心跳。

接下来呢?愈接近水满,她心头愈慌了。

程金指着浴室的方向,道:「方少,你不怕那个小妞有问题?」

「她看起来很单纯,应该无害。」收回视线,泽优淡笑说:「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要是你判断错误呢?」

轮椅上的声音陡然降温,「那自然就有人要来承担这个后果。」

「最好她没问题,否则……」程金冷声附和。

「不过,没有得到证实之前,你不必太为难她。」方泽优的语气已经回暖。

「我为难她?」

「你对她太凶了。」

「凶?」程金愣了半响,拿着奇怪的眼神瞅望他:「对你过去那些看护,我一直都这样的,不是吗?」

「她跟过去的那些看护不一样。」

「不一样?」程金怪笑起来:「我看是真的有点不一样,方少,你不会是……看上这妞儿了吧?」

「你不希望吗?」

「我?」

「我以为你会希望我对她有意思。」泽优颇具深意的回望。

程金的表情一下子显得很复杂,更掺着被几许被看穿的不安,说:「我是……其实这个……我是想到由子的反应……」

「那么,把这个讯息带给她,告诉她,我对王薏卿一见锺情。」泽优神色转为严肃,「程金,你也该为自己做点什么了。」

「你……你知道我……」程金黝黑的脸色瞬间转成猪肝红。

「我感觉得到你对由子的感情。」

「可是我却看得出来她对你——」粗眉在抖飞。

「那只是一时的。我会杜绝她不实际的幻想,但,你自己也要多努力。」

「怎么努力?」

「告诉她,你爱她。」

「可是……」向来剽悍的汉子居然开始手足无措,「在她面前,我好像掉了舌头,根本说不上两句话,我就是怕她。」

「你怕她什么?你只是太让着她。」泽优蹙眉,望着程金似懂非懂的脸,几许无奈地叹笑道:「像由子这种被宠坏的女人,也许需要使点非常手段,你懂吗?」

程金皱着眉抓头,还在钻研他的话,半晌,开口问:「那你说喜欢王薏卿,是真的还是假的?」

「依你看呢?」

「这个……我想方少应该是有点喜欢她吧?不然的话,又何必这么麻烦把她留在身边?」

「留下她有什么不好?这样子一来,张芳兰就不会继续安排看护,我也省得去应付。不过最主要的是……我不想伤害无辜。」顿了话,泽优正色道:「如果由子知道王薏卿识破她的身分,她会怎么样?」

「依由子的个性,说不定会直接把王薏卿抓来。」那么,就会捅出更大的楼子。程金释然的脸上饱含感激,「岩尾老大应该好好谢谢方少的。」

泽优一笑置之。

「这么说来,方少说喜欢王薏卿,难道是……想让由子死心?」

「如果我说是真的呢?」往那间冒出热气的浴室投瞥,似笑非笑的表情深不可测。

「那我当然会把她当未来嫂子看!」

「嫂子?你这样会吓坏她的。」

「怎么?她不肯吗?」吃人的嘴脸又跑出来,「包在我身上,你把我当兄弟看,我也会挺你到底!」

挺他到底?泽优纔想开口,便瞧见那抹纤细的身影从浴室走出来。

「水……放好了。」她绞着手指头,一脸无助的说。

自从程金推轮椅进去浴室之后,薏卿就站在房门口,望着一片深沈的夜色踌躇。

她怕再度撞鬼——那个随时会冒出来的「索命厉鬼」——岩尾由子。

倏地,一道叫唤声从背后传来:「王小姐。」

「叫我?」薏卿实在不敢柏信这温和的声音来自程金。

「是啊,麻烦你了。」

咦?瞧他一张嘴咧到两腮,两个大眼睛也瞇成一线,那副「和蔼可亲」的嘴脸,让她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王小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没事。」她只是受不了改良式的「慈眉善目」。

「那就请你快点进去吧。」程金朝浴室比了个请的姿势,「别让方少等太久。」

「他……他等我干什么?他不是在洗澡?」

「是啊,所以等你进去帮忙啊!」

「什么?要我帮他洗澡!?」薏卿的理智在此刻崩溃了,她低咆一句:「我不要!」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那张「慈眉善目」的脸皮传出哔哔波波的碎裂声。

「我说……」觑着那张原形毕露的凶恶脸谱,薏卿的心里直发毛。「我是说我不会……我真的做不来嘛!」

「你自己有没有洗过澡?」

她点点头。

「那你就当是洗自己一样,照着洗就行了。」

像洗自己一样?这种想象让她快哭出来。

「你不要摆那个苦瓜脸,行吗?」程金频频望向浴室,压低声音瞪着她沈喝:「现在就给我乖乖进去帮方少洗澡!擦背、按摩,该做的全给我照做,我要是知道你少做一样的,我就——」

「啊!」头顶上方的拳头让她吓得拔腿就跑,然后,冲入浴室。

对着浴缸里的裸男,薏卿再度尖叫:「啊——」

「你还好吧?」浴缸里的男人在问话。

不好!她脑子像是被踩过的地雷区,遭摧毁的细胞还在冒烟。

浴红里也在冒烟,只是画面绝对唯美。

这就是男人的身体吗?

蒸气弥漫中,他裸露的上半身,泛着光滑色泽。

薏卿从没想过原来男人的躯体也能这般具有美感,视觉上的震撼让她再度失神。

「卿卿——」

一道唤声,让她惊醒。她惊觉自己过于沈迷的目光,也惊悸他对自己的亲昵呼唤。然而,心头微漾的悸动,却敌不过那种被胁迫的隐怒。

她避开视线,取过澡巾,板着脸走了过去。

「你要……」他挪动倚靠的身姿。

「擦背。」她臭着一张脸。

也许她会需要钉钯?感觉到她擦拭的猛劲,泽优暗笑。「你不高兴?」

「做这种事谁会高兴?」明明说好什么事都不用做,可现在她在做什么?帮他洗澡!

「你也可以不做。」

「那个程金他……他甚至还要我帮你按摩!」

「你会吗?」

薏卿瞪着他宽阔的背,「不会!」咬字用力,手里的澡巾更用力!

半晌,她突地住了手,望着那被自己「粉刷」得通红的脊背,有点心虚。

她讷讷的开口问:「你……你不疼吗?」

「疼。」

「那你……」居然不吭—声?

「这本来就不是我们约定的事,但是你肯做,我是该感激你。」

薏卿愣了愣,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让她惊恐万分的时候,她几乎以为自已是招惹了什么凶神厉鬼;可是,他偏偏又有本事激起她的罪恶感——就像此刻,薏卿忽然觉得好惭愧。

「不是我自己想做,我只是怕程金他会……」揍人!

泽优感觉到了,小手的劲道明显转轻,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扬。

「别怪程金。他只是怕我活动量不足,对血液循环不好,认为这样子对我会有帮助吧!」

薏卿心头的内疚再度飘升。是不是她太小气了?不过擦个背,举手之劳啊!

可问题是,真的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吗?她怎么感觉全身都「劳累」不堪?怦跳的心脏、紧绷的神经、还有那一双被硬性规画浏览区域的眼睛。

他的背以外的部分,成了她视线的禁区。

满室氤氲弥漫着恰人的香氛,随着澡巾的游定,她感觉到他结实的身体,悄悄吁口气,她发出由衷的赞叹。

怱闻启动按摩功能的潮流声浪,薏卿恍惚的视线一个越界——

老天!她好感激水面上的泡沫。

可是,只要想象那股水潮正在冲刷的身体……张开眼睛,她死盯着他的背,手里的澡巾更卖力的刷,彷佛要把自己不洁的、可耻的想象也一并刷掉!

「你不用忙了,我自己来就好。」他忽然转头想拿她手中的澡巾,不料,水面的泡沫却因他的动作开始被破坏。

不,请你不要动!她的心里在吶喊,同时匆忙地掉头想走避,倏地脚底一个踩滑,她整个人往浴缸倒头栽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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