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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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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叫「蝴蝶效应」吧!一吻蚀魂。

「真正的吻是这样。」

他反被动为主动地扶着她的腰,头一低吻上温润的红唇,动情的舌强挑撑开白洁的贝齿,以强横的霸气入侵她口中的芬芳。

人家说夜有催情作用,在夜的掩饰下任何不被允许的行为都会发生,月光洒下的魔力让寂寞的男女沉醉不已,浑然忘我。

前一刻的争执融化在唇舌之间,让人几乎要站不住脚,以地为席共谱春的乐章。

蝴蝶拍翅,震动半个地球,那么爱情的力量呢?

街头拥吻的身影曳长至街尾,行人匆匆没人注意到他们的驻足,呼啸而过的车声置若罔闻,小小的情苗在心底扎根,如藤蔓一般缠绕。

时间是静止的,在这一刻。

黑与白混合成灰色,悄然成立。

这是一个充满绮丽的世界。

「喔!恋爱哟!甜甜蜜蜜好不亲热,看得我们兄弟好眼红,得找个眼科医生挂号。」

强烈的灯光照得眼睛都睁不开,戏谑的淫笑声蓦地响起,足音渐渐靠近,用意不言而喻。

几张恶少的脸出现在灯光下,看来不过十五、六岁,留长的发染上五颜六色,一看便知是中辍生。

若非情况下允许她真会笑出声来,此时杜玉坎的脸色真的很难看,像是花好月圆下情致正浓时踩到狗屎,当场将迷人的气氛打散。

向警察挑衅的场面还真是少见,而且对方还是阶级极高的警务人员,这几个小毛头不是平日忘了烧香,便是关老爷不保佑,一出师就遇上个杀人鲸。

下场她不用看也知道结果,毛贼遇到霹雳警察简直是自寻死路。

只不过这一带不应该有收保护费的小混混,当初划分地盘时即已言明,莫以小利影响大局,必须保留一块清净地好吸引观光客的到来。

到底是谁阳奉阴违地支使他们为恶?若是没人在背后支持着,他们不敢胆大至此,竟枉顾她的吩咐私下为非作歹。

「怎么?吓傻了呀!听不出我大哥的意思,恋爱税听过没?在我们地盘上谈恋爱是要抽税的。」

怕两人傻楞楞的不解其意,剪了个庞克头的少年特地解释一番,边要着弹簧刀边露出恶意的嘴脸。

「是你要解决还是我来负责?当某人将我当沙包扛走的时候,没顺手带走我的皮包。」现在她是身无分文,比乞丐还穷。

杜玉坎一手将她推到身后,独自面对一群恶少。「少逞强,这是你们企业化的成果吗?」

看来成效不大,不过尔尔。

「让你见笑了,一个初成形的企业体系难免有几只害虫,哪天有空捉出来一捏就上轨道了。」树大有枯枝,适时的修剪是必要的。

敢背着「蝴蝶」擅自抢地盘,他们幕后的大哥想必吃撑了,需要运动运动,

「又要杀人了?」他不悦地一瞪,不高兴她的黑道作风。

「你别太紧张了,捏死一只虫不算什么,我就不信你瞧见蚂蚁窝淹水会好心的造桥让牠们逃生。」做人不用心存慈悲、留下他们等于是害人。

第一次杀人的确会不习惯,她连作了三天恶梦还无法正常进食,连握起筷子都会发抖,怕见任何刀具的反光,彷佛上头沾满鲜血。

可是第二次、第三次……以后,她便知道自己已是满身罪恶的人:心已麻木的不在乎有多少人在面前倒下,只要能创造出更好的未来,再多的牺牲也是值得的。

让她在地狱的泥淖里爬行吧!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往前走。

「人不要蝼蚁,他们有生存的权利。」杜玉坎声音一沉地警告她。

「即使是恶贯满盈的十大枪击要泛?」悬赏千万,死活不论。

「是,即使是恶贯满盈的恶徒。」法律自会制裁,用不着她出手。

傅青萝语气一酸地加以讽刺。「你真是宽宏大量呀!以后逮到我的小尾巴时可要记得比照办理,别大小眼地给我一问又黑又臭的牢房。」

瞪着她,杜玉坎的眼神比刀锋还凌厉,不满她的暗嘲,丝毫不把纪律当一回事,以轻贱的方式羞辱国家律法,当是一场无伤大雅的竞赛。

看得出她一点也不将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随时做好硬干的准备,不管别人同不同意她的行为。

「喂!你们俩嘀嘀咕咕在说什么?还不把钱拿出来孝敬,想要刀口往肉里插才甘心吗?」浪费他们的时间。

等得不耐烦的小混混撂下狠话,纷纷取出随身凶器在一旁比划着,藉此威胁他们动作快一些,别磨磨蹭蹭的令人发火,

「小心点,小弟弟,别把刀拿错边划伤手,通常都是一些大哥拿钱来孝敬他,希望他高抬贵手。」别怪我,我这人最怕吓了。

「青萝……」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

叫妈都没用,好歹让她见识见识他的能力嘛!「他刚才说像你们这种小角色不用三分钟就能摆平了,我还赌你们能多撑几分钟呢。」

最好不要让她失望。

「一分钟。」冷冷的男音一扬。

「喔!听到了没,他说一分钟耶!你们说是不要太欺负人了。」火上浇油才烧得旺。

经过她的煽动,逞强好斗的小男生哪能吞下气愤,表情一恶的群起围拢,棍棒下离手的打算给不上道的「老」男人一个教训。

「干,你没见过坏人是吧!我们就帮你留个记号好让你永生难忘。」

他见过的坏人很多,数目之巨令你咋舌。

傅青萝没机会再加油添醋地补上两句,在额头染了一撮红毛的少年喊了声「给他死」后,所有人便一拥而上地喊打喊杀,声势浩大叫人看了腿软。

她随即像没事人似的靠着树干上观战,还向围观的小贩赊一根香肠和烤玉米,对表计时当眼前是一场泰国拳赛,不时喊出剩余秒数。

一分钟看起来很短,感觉满地的呻吟声听起来很惨,当最后一名恶少飞趴在她脚旁时,她正好咬了三口香肠和两口玉米。

时间停在四十七秒,不足一分钟。

「英雄,需要一只勋章吗?」真是不济事,好歹撑足六十秒。

眉微挑,杜玉坎瞅着她两手中的战利品,调侃道:「挺会及时行乐的,妳不会内疚吗?」

「人生苦短何必虐待自己,你让我结结实实地上了一课,千万别低估你的敌人。」她得改变策略对付他,拳脚功夫上她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教她南拳的师父说她是少见的习武奇才,能举一反三进步神速,别人用三年努力习得的,不一定比得上她七天修得的功力,若持续不懈怠必能成大器。

但是看见他利落的身手后,傅青萝不得不质疑师父是否特别偏爱她,把她占优势的一面吹捧得淋漓尽致,却忽略她招式上的不足。

没有接触过武学的人定看不出其中差异,那捉、扣、点、甩都有名家的架式,他习武的时日绝非一朝一夕,起码有十五年以上的修为。

「我是你的敌人?」杜玉坎的声音略微上扬。

「不然呢?你要自称是我的朋友还是情人?我们都很清楚自己的定位。」明人不说暗话,用不着拐弯抹角。

「如果有人肯退一步的话,我比较喜欢情人这名词。」天底下没有什么事不能改变,人随现实而变。

她笑着咬一口玉米。「你退还是我退?我是属化石的,已经僵硬好几万年。」

想要她退也退不了,因为她不能动。

「妳说呢?」他不把话说死,保留十公分的妥协空间。

「我说杜警官,你也别为难自己了,早点整装回台北免得难看。」在大家都陷得不深的情况不及早抽身,不必恶脸相向。

「什、什么,他是条子?!」

一名打算趁其不备的恶少高举手中的刀子一楞,表情错愕不知该不该下手。

「对,条子,而我是『云端』的员工。」他踩到地雷了。

「云……云……云端!」完了,他会被老大活活打死。

听见「云端」两字,一群趴在地上的少年脸色全刷白了,连滚带爬地赶紧起身,此听到警察还惊惧三分,全身发颤抖成一团。

「也许白老大嫌地盘太小了,回去告诉他一声,不满意可以商量,别搞小动作让人瞧了心酸。」好像她是小家子气的人,不近人情。

「我们不要……不是雄哥的手下,妳搞错了。」他们连忙撇清,欲盖弥彰。

果真是他。

稍微运用了一点手段的傅青萝笑得十分冷酷,眼底流露出对不听话者的失望,在整顿的过程中总有几个特别顽强的,不肯改变过去争强好斗的模式。

表面上大家都服从「蝴蝶」黑帮企业化的作法,既得利益又能维持台面上的平和,装装样子何乐不为。

其实她心里明白得很,还有不少老大暗中发展自己的势力,以为「蝴蝶」什么也不知情地两边得利,得意地向其手下炫耀。

其中以白雄夫的城府最为深沉,也最难对付,人称雄哥的他已在道上混了四十几年,累积下来的势力和人脉最为惊人。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下一个要刨掉的就是他的根。

「青萝,别让脑子里的想法成真。」看着她眼波的流动,不难猜测她在想些什么。

傅青萝静静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发出令人忧心的笑声。「去跟香肠伯把帐结一结,我欠他六十七块。」

「妳连摆摊子的小贩也认识?」杜玉坎掏出皮夹抽出百元大钞,替她付了零嘴的费用。

「高雄一带的摊贩我都很熟,他们都是看着我长大的长辈和朋友,所以我不能收手。」否则他们将无立足之地。

「嗄?!」

他默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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