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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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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沿着威尔布朗姆胡同驱车前进,右转开上阿尔巴尼路,然后再有转进入威尔布朗姆胡同的另一半。www.maxreader.net

“就这么简单。”哈卡斯特说。

“只要知道的话。”柯林回答。

“六十一号正在黑姆太太的房子后面——但是有一角和十九号相接触,这就好了,这下你有机会看看你的布兰德先生。顺便提醒你,没有外国援助的。”

“那是个漂亮的理论。”车子靠边停下,两人下车。

“哇,”柯林叹道,“好美的花园”‘就郊区小型花园说,确实是个完美的典型。一圃圃的天竺葵,四周衬着山梗菜,秋海棠不但叶大而且新脆映鲜;随处都是点缀花园的装饰品——有青蛙、蕈、趣味盎然的小精灵和小仙子。

“我相信布兰德先生一定是个不平常的人,”柯林耸了耸肩说,“否则不会有这些不平常的念头。”当哈卡斯特扭着门铃时,他又说:“你想早上这时候他会在吗?”

“我打过电话,”哈卡斯特解释道,“问他是否方便。”

就在这时候,一辆时髦的小型旅行车开过来,转向车库,显然是这家主人新添增之物。布兰德先生下了车,砰地关上门,向他们走来,布兰德先生身材中等,光顶光秃,有一对蓝色小眼睛,态度非常热忱。

“哈卡斯特探长吗?请进,请进!”

他带头进入客厅,里头的陈设,可以看出主人的富裕。豪华讲究的台灯,法国革命时期款式的写字桌,一对金色黄铜的炉架装饰品,细工镶嵌的橱柜,窗台上花朵满盆的架子。椅子是现代的,一切装潢得非常豪华。

“请坐,”布兰德先生热切地说,“抽烟?工作时不能抽烟吗?”

“不,谢谢。”哈卡斯特说。

“我想,也不喝酒吧?”布兰德先生说,“啊,这样对大家都好。好啦,今天来此有何贵事?我猜是关于十九号的事吧?

我们两家的花园虽然有一角相毗邻,但是除非从楼上,否则着不见什么。真是一桩怪案——至少根据今早本地报纸的报导是如此。我很高兴接到你的电话,这是一个获得正确消息的好机会。你不知道那些四处散播的谣言及把我的内人弄得神经兮兮的——总以为那凶手随时会再出现。问题在于今天的精神疗养院把一些轻度病人都放到街上来了,或是送他们回家,或是所谓的假释。等他们再犯错了,再铿锵一声送回去。说起那些谣言!唉,我的意思是指我们的清洁妇、送牛奶的人和报童,你要吃惊的。有的说他是被吊画的绳子勒毙,有的说是被刀子捅死,又有的说他是被人用棍敲死的。总之,被害者是个男的吧?我是说,死的不是年纪大的女人吧?报纸说是个无名男人。”

布兰德先生终于停了下来。

哈卡斯特露出微笑,略带驳意地说:“这个,说他无名亦不然,他的口袋里有一张名片。”

“那么那篇报导可是胡扯了,”布兰德说,“你知道人就是这个样子,不知道是谁编出来的。”

“既然谈起受害者,”哈卡斯特说,“也许你愿意看看这个。”

他再次掏出警方的照片。

“这就是他了,是不是?”布兰德说,“一个平常人嘛,就像你我一样。不知他被谋杀有什么特殊理由没有?”

“谈这个太早了,”哈卡斯特说,“布兰德先生,我想知道的是你以前曾经见过此人没有。”

布兰德摇摇头。

“我确信没有。我对于人的脸孔,一向记忆很好。”

“他不曾为特殊的目的来拜访过你吗?——比如推销保险。或是吸尘器、或是洗衣机诸如此类的东西?”

“没有,绝对没有。”

“我们也许应该请教你夫人,”哈卡斯特说,“毕竟,如果他曾经来过你家,接见他的一定是你的夫人。”

“是的,你说得一点不错,但是我不知道…维莉骊的身体一向不好,我不愿意令她觉得不舒服。这个,我的意思是说,这是那人死后的照片吧?

“是的,”哈卡斯特说,“不错,但不是一张悲惨的照片。”

“是的,照得很好,看起来真像是睡着似地。”

“你们正在谈我吗?乔塞亚。”

通往隔壁房间的一扇门被推开,一位中年妇人走进来。哈卡斯特肯定她必然在隔壁留神地听他们谈话,“啥,亲爱的,”布兰德说,“我以为你在小寐。哈卡斯特探长,这是内人。”

“好可怕的谋杀,”布兰德太太喃喃而言,“每次想起来,就浑身发寒。”

她轻轻叹了口气,在沙发上坐下来。

“亲爱的,把脚抬高。”布兰德说。

布兰德太太听她丈夫的活照做。她的头发淡茶色,说起话有气无力,脸色苍白,仿佛带几分喜悦地接受自己身体的羸弱,哈卡斯特看着她;想起她和某个人十分相近,但就是记不起那人是谁。那暗弱哀愁的声音继续说道;

“我的身体不好,探长,所以我先生自然总是设法不要让我受到惊吓或烦扰。我是个非常敏感的人。你们刚才在谈照片的事,我想——是那被谋杀的人的照片。噢,亲爱的,多可怕的事。我不知道是否承受得住!”

“其实想看得很哩。”哈卡斯特心里暗想着。

他的声音里有些恶意,说:“那么,布兰德太太,我想你最好还是不要看。我只是以为如果这个人曾经来过贵宅,也许你可以帮助我们。”

“我必得尽一分良己的责任,不是吗?”卢布兰德太太说着,露出勇敢而甜蜜的微笑,伸出她的手。

“你会觉得不舒服的;骊!”

“没关系的,乔塞亚,我不能不看的。”

她满怀兴趣地瞧着照片,然而——也许是探长自己这样想——大为失望。

“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死了一样,真的,”她说,“一点也不像是被人谋杀。他是——他不是被绞死的吗?”

“被刀子捅死的。”深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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