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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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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优雅知性的名媛,成为了一个神经质的疯女人。

他放弃出国,留在扬陵市的高中照顾妈妈。

他想过,等他毕业后就带着妈妈一起走,一切都能好起来。

紧接着,他的父亲将情人和私生子带回家,再也无法忍受屈辱的妈妈跑向了四楼的阳台。

花坛里是她最喜欢的玫瑰,花坛边站着她尚且年轻的儿子。

陈隽川眼看着他的妈妈,就像一只残翅的蝴蝶般下坠,最后重重砸在了地面,猩红的血蔓延到了他的脚边。

大概也是那一刻,他觉得自己也跟着下坠了。

出国前夕,他没有再去学校,被诊断出抑郁症后就被舅舅安排到了老宅,曾经负责诊治他妈妈的心理医生,最后又开始为他治疗。

陈家的千金自杀身亡,出了这种大事,没人会再关注鸡毛蒜皮的东西。

在老宅的时候。陈隽川拒绝任何人的靠近,整日将自己关在屋子里。

他的十八岁生日,几乎被所有人遗忘。

在此之前,妈妈答应他,要亲手做一个蛋糕,庆祝他成年,然后他们就一起去国外。

那天刚好在下雪,风又冷又大,他连着做了好几天的噩梦,精神已经极度不稳定。只要一闭眼,就是母亲坠落在眼前的场景,似乎那些腥热的血都溅到了他身上。

陈隽川痛恨父亲他们,又怨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些回去。

而孟惜雪推开门,笑意温柔地看着他,手里拎着一个蛋糕。“隽川,十八岁生日快乐。”

蛋糕上有个便利贴,上面写着:一切都会好起来。

可能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可总有些人出现的恰到好处,仅凭一句话一件事,就能触动他的心。

陈隽川将这些往事说给孟惜雪听的时候,连她自己都有些愕然。

孟惜雪放下咖啡,眼神变得古怪,

“你说的这些,我的确还记得。”她神情中带了几分歉意。“不过这种事,我还是不能骗你,如果你早点问我,应该就能说开了。当时那个蛋糕不是我做的,是我去找你,一个女孩在山下等着,让我帮忙把蛋糕带给你。”

她看到陈隽川面色一变,立刻解释道:“她不让我告诉你蛋糕是谁送的,我不是故意要骗你。”

的确,当时的陈隽川已经沉默到了一种地步,几乎不跟人开口说话,见到蛋糕后就只说了一句谢谢,根本没有多问其他。

老宅地址比较偏,当天又下了雪,小女孩站在雪里瑟瑟发抖,沮丧着一张脸等在路边,看到孟惜雪的车经过,就像看到救星一般急忙问:“请问您认识陈隽川吗?”

孟惜雪降下车窗,回应了她。

看到蛋糕,她才得知当天是陈隽川的生日,于是爽快地答应了这个请求,临走时还从车里拿出伞递给她。

陈隽川的手指握紧,又慢慢松开。他问:“所以这些都是巧合。”

孟惜雪心中生出歉意,她的确不知道这件事会给陈隽川那么大的影响,现在倒使她有一种占人功劳,拆散姻缘的羞愧感。

“对不起,我的确不知道。”

“不怪你”,陈隽川神情有几分恍惚。

助理送上的资料中,说到宁婵高一在蛋糕店兼职,还因为旷课一天背过处分。

陈隽川脸色苍白,笑得勉强。“还是应该谢谢你,这些是我自己的错,也谢谢你今天来告诉我。”

全都怪他自己,是他自作自受。

——

陈隽川坐在醴泉寺的凉亭中,从这个角度,能将醴水镇的夜景收入眼中。

他不知道哪一盏灯属于宁婵。

寒风吹得树叶都在枝头瑟瑟抖动,陈隽川衣衫单薄,却在浓稠的夜色中静得像个石像,只有香烟明灭的火光,能看出这里坐着一个人。

他忽然后悔刚才让宁婵离开,在她转身要走的时候,他应该上前将她拥入怀中。

宁婵告诉陈隽川,在她绝望地下坠的时候,是他拉住了她的手。

其实宁婵又何尝不是一样,在他下坠的时候,也无意间拉住了他。

陈隽川抽着烟被呛到,又闷闷的咳嗽了几声。

低廉的香烟,初入口只觉得粗糙,喉咙辛辣而干哑。

可此时更像是唯一的发泄方式,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他不想宁婵离开。

——

醴水镇天不亮就有人开始放鞭炮,吵得人睡不下去。

宁婵早起的时候,手机里都是朋友发来的新年祝贺,时茵和小禾都给她发了短信,问她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好像每个人都很关心她,生怕她因为分手而情绪崩溃,做出什么想不开的事来。

这样一想,大概她在朋友眼中也是个恋爱脑,为了爱丢失自我的人。

宁婵叹了口气,起床去洗漱,小姨在楼下喊她的名字。

“知道了,很快就来。”

客栈过年打烊,中间的大桌子上不知道被谁送来了一堆贺礼,满满当当地堆成了一座小山。小姨看着那各式各样的贺礼跟补品,脸上的笑容都压不下去了。

“是不是小许送来的呀?人人都有份呢,这也太客气了。”

谁大过年的又不走亲戚还送礼,许知衡又不是神经病。

宁婵走近翻了翻,当看到手表的牌子时,她立刻就猜到了。

就那么一块表,值小姨夫一辆车了。

她看着小姨的笑脸,内心无比纠结,正在看电视的小姨夫很快说道:“这也没确定关系呢,哪能收这么贵重的礼,小婵是成年人了,让她自由恋爱。还没结婚就这样,以后还说我们小婵是贪图人家钱呢……”

宁婵补充:“我现在是单身。”

小姨夫咳了咳:“给人退回去,宁恒,把电脑放回去不许乱动。我们要什么可以自己买,你姐长得漂亮,喜欢的人多,要是收了这种贵礼指不定要让人编排…… ”

小姨也忙收住笑脸,赞同道:“这说的是,无事献殷勤肯定没好事……”

家人对她都很理解,既如此,宁婵也没有多解释。

“那我就寄回去了哦。”

“寄吧。”表弟最后不舍地看了一眼电脑。

宁婵拍了拍他的脑袋:“别看了,我给你买。”

醴水镇的年味很浓,从这里一直到扬陵,是古朴到繁华,热闹到冷清的转变。

扬陵市高楼林立,车水马龙,霓虹灯照得夜晚明如白昼。

这里没有爆竹声,也没有火树银花的盛景。

陈隽川的舅舅住在一处高档别墅区,能住到这里的,不是单单的有钱人,至少要能称得上一句权贵。

而比起醴水镇的人间烟火,这里丝毫没有春节的气息。

陈隽川将车停在车库后,管家过来替他拿行李。

客厅中,舅妈和戴上假发的陈诺诺正在看电视剧。

两人回头跟他打了个招呼,又兴致勃勃讨论起剧情来。

陈韫声端着茶从侧厅走出来,看到略显颓丧的陈隽川,他顿了一下,问道:“你除夕夜还加班?公司这么忙?”

陈隽川抬了抬眼帘,眼白布满了红血丝,身上还有在醴泉寺沾染的气味混合在一起。

“你什么时候去上的香?”他贴近闻了闻,更惊讶了。“你这什么烟,闻着味儿不对啊。”

舅妈回过头,语气凉丝丝的。“你还分得出什么烟什么味儿啊?我以为你早就戒了。”

陈韫声轻咳一声,拍了拍陈隽川的肩膀:“不是我,是隽川,他昨天八成是跑庙里抽烟了,身上还有味儿呢。”

陈诺诺专注看剧,听到这句才搭了句腔:“听着像是一边抽烟,一边纠结要不要出家,表哥你可别想不开,被甩了就找新的,我看人家跟你也不般配。”

陈隽川的眼神顿时变得危险,冷凝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挤出来的,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陈诺诺,你现在是不是很闲?”

陈诺诺缩了缩脖子,指向电视。“你自己看!”

电视中,正在播放宁婵和许知衡的《风起》。

陈诺诺好死不死,又说道:“他们两个最近cp粉可多了,你不觉得他们真的很般配吗?他们两个打游戏配合也特别好……”

舅妈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瓜葛,没有听懂话中含义,还火上浇油地说:“看着是般配,要是结婚就好了。”

陈诺诺:“是吧是吧,不结婚就很难收场。”

陈韫声瞥了眼表弟阴森森的脸色,终究是忍不住好奇,试探地小声问他:“诺诺说你被人甩了,是不是真的?”

“……”陈隽川抿唇不语,眼神发寒地和他对视。

陈韫声:“我不问,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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