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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蓑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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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皇后顶着御史的身份, 揣着皇帝的信物,挟统领以号令全长安的护城军。www.jiujiuzuowen.com原本的护城军还有所保留,没有全数出动。元钦来串了一趟门, 就哗啦啦如泼洒的黄豆一般流入整个长安城的大街小巷。

百姓们拎个菜篮出门买趟菜都能遇上三两波巡街的卫兵, 从贴满悬赏告示的菜场出来, 又能遇上三两波找人的。哪怕饭后去门后死胡同拿剩饭剩菜喂个野猫野狗,都能撞上三两个不辞辛劳翻遍荒僻角落找失踪御史的护城军。

满大街巡街的护城军, 俯拾皆是的悬赏告示。就连三岁的小孩都知道:御史台丢了几个人,正在不计代价找。士兵找到他们,升职加饷钱;民众找到他们, 后半生衣食无忧。

整个长安城都是御史台的手和眼。就连最阴暗逼仄没有人烟的地方都有人自发地去找。角角落落都是眼睛,时时刻刻都有人在议论此事。秦朝没有连坐制,但整座长安城仿佛陷入连坐制盛行的前朝:近邻之间互相窥探,窥者多矣, 则有奸心者不令得志。

谁家与御史失踪一事扯上边,那就是众矢之的。谁家附近要是敢出现御史的尸体, 必不能瞒天过海。

半日过去,卞敬一行人还是没有被找到。

元钦粒米未进,又去牵马。米加跟个小厮一样屁颠颠牵了匹马追上去了。他自从发现一只男装的皇后,就寸步不离, 一早上都跟着人——开玩笑他一个禁军统领, 究其工作, 顶顶重要的一条就是守卫皇帝和皇后的身家安全。

他怎么也料不到, 皇后竟然已经大大咧咧在毫无守卫的情况下在城中晃了半个月。半个月呐, 这要是出点事,别说仕途断送,怕是要人头不保。

龚明这边给府兵们分发粘贴告示的任务, 那边就看见元钦带着一只诚惶诚恐的米统领出门去了。他眼观鼻鼻观心,挨着裴朗低头忙活。他两就着张地图给府兵们划分张贴的范围。

短暂的沉默之后,龚明发出灵魂拷问:“为什么禁军统领会听苻卿调遣?”

裴朗捏捏鼻子,心下悲伤皇帝在断袖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竟然连护城军都给他男人用。皇后还为他掉过一个孩子呢,也没见他把皇后这般宠着。难道果真家花不如野花香,偷吃的更爽?

他一颗拥护官配的心碎成了渣渣,表面还是很冷静。并且很有觉悟地牺牲了丞相的名声以保全皇帝的形象:“大约是沾了丞相表弟这个名号的光。”

打着丞相表弟名号掩人耳目的元钦,领着一只米加往城西赶去。

米加颤颤巍巍:“殿下,您这是要去何处?外边太危险了交给属下吧,您看这天气也不好,随时要下暴雨……”没颤完,老高一宅子赫然出现在两人面前。正门当中乌漆嘛黑一块牌匾,上刻几个大字“征西大将军府”。

征西即伐燕,这是徐云起在长安的宅子。

元钦下马,随意解释了一句“护城军不够用,我欲再借些人”,便大大咧咧朝门口守卫冲去。米加打个伞追上去,简直魂飞魄散:“殿下这是徐将军的宅子,守门的都是只认徐将军不认天子的粗人,当心伤着你。您等一等我帮你通传一声。”

门口值守的徐云起亲信抹抹眼睛,同样瞳孔地震:这个男人穿着蓑衣冲过来的男人我认得的。

他们押送燕公主进长安的前一夜,本来要杀人灭口的。就是这个人拿着令牌敲自己脑袋,逼自己带他去见徐云起。他至今还记得那一声吼:我奉陛下之命而来,还不速速带我去见将军!

咋地了陛下又想起我们将军来了???

你不要朝我冲啊泥奏凯啊!

上天没有听到他的心声,元钦径直跑到面容僵硬的亲信面前:“巧了,这个将军我还记得的,请问徐将军在里头吗……”扭头见屋里转出来一只徐云起,当场丢了文绉绉的调儿,大幅度挥手:“大将军,我来找你借点人手。”

徐云起一愣,瞳孔地震地比他的亲信还要厉害。

他一把夺过小厮替他打的伞,三两步冲上来抢了米加随从小厮的位置。他拽了个衣袖尽湿的元钦,打着伞将他一路拎进了府中:“我的殿下哎,你怎么又装成男人跑出宫来了。这两天外边不太平,您要是再像上回一样有个三长两短……”

米加吸吸鼻子,被“又”啊“再”啊之类的词汇吓到失声,那惊悚感酷似断头的闸刀在他脖子上滚了两圈。他也不敢说,也不敢问。

上午的时候还是护城军在找,下午的时候暂时驻扎在城外的征西军也浩浩荡荡进了长安。这下别说是大街小巷,就连荒郊野岭破庙附近也满是巡逻的士兵。整个长安城就好像是一座铜墙铁壁,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失踪的御史一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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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臧侯府开阔明亮的书房之内,几位毫无书卷气的高大男子围绕着司明怀。他们面前是长长地一卷卷轴。若是元钦在这里,应当一眼就能认出来,上头所记述的正是逮捕文书上的内容。

一字不差,没有遗漏哪怕一个待诉案件。上头所书,某年,某姓人与樊甘所涉某某案件。逐字逐句,皆有所指。

被诉一方拿着这诉状,就好像拿着一本生死簿。端看能不能找到当年的知情人,将涉案的有可能前来作证的人一一揪出来。揪出来了,证人死;揪不出来,被诉者死。

其中所记载的三个案件,已经被人用红墨水划去。

司明怀一手执墨,停在卷轴上方,没有再落笔。他身后一大汉在屋子里团团转,时不时被隔壁屋隐约的哭声激得更焦躁,猛拍墙壁:“臭娘们哭什么哭,老实呆着,侯爷还在呢哭什么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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