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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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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达官显贵们上五台山祈福的时候,整个长安城已经传遍了皇帝要为征西的将士们许婚的消息。前来看热闹的百姓络绎不绝。带上家中女子来的,更是抛橄榄枝抛得明目张胆。在尚武习气大盛的秦国,天家的公主会瞧上武装,百姓家的女儿也会。

一时间,达官显贵们都成了添头。狩猎场几乎成了将士的天下,他们一个个胯着高头大马,身背弓箭冲入密林之中。青年人鲜衣怒马,壮志激怀,身后是君王与少女的期冀,前往追逐的是经年苦旅梦里人。

达官显贵们鲜少有主动请缨参与狩猎的,都自觉给沙场归来的男儿们让路。这样既不用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比下去丢了面子,也能做出成人之美,不与光棍争锋芒的姿态。只有些将门出身的勋爵或者世子随将士们一起出发,大部分都咸鱼状聚在一起攀谈,坐等将士们狩猎回来讨姻缘。

元钦手上把玩着蒲衣觉给他的圆筒,贱兮兮地找樊甘搭话:“侯爷你看我这法子还成吧,今日不知要成全多少有情儿女。也算是莫大的功德。”

樊甘呸他:“你也就会想些歪路法子讨好陛下,媚上邀宠。不像我祖上,那可是陪先祖爷打过仗插过秧的,拿血汗挣出来的爵位。”他以手指盘中的炙肉:“总有一天我会把你的脑袋拧下来,下酒。”

元钦微微一笑,向他敬酒:“那就要看侯爷祖上流血流汗挣下来的爵位,放到今天能值几何了?”

两人不欢而散。

觥筹交错间,暮云围场之上一派的和乐安详。

蒲衣觉和莅阳公主挨着坐,你一言我一语逗着乐;文官们围坐一团,笑谈当年因文采被岳丈家挑中的喜乐事迹,对于今日的结果颇为喜闻乐见;就连平常眼高于顶的勋爵们,也就着樊甘拿软剑刺御史的事下酒,兴致勃勃地下注这些将士胃口如何,不知敢不敢写公侯之家的女子。

众勋爵们也不知是谁提了一句:“陛下不止一位皇妹,此次独独带莅阳公主出来,又是给将士们许婚的场合,也不怕公主瞧多了威武男儿想自己拿主意。莫不是连公主都舍得许给将士?”

众人们便都笑他:长公主已经出嫁,小公主年纪又还小,可不就只带一个莅阳公主么。算什么稀奇?何况莅阳公主许了姑臧侯府,将来可是要给姑臧侯做弟媳的。侯爷还在那儿听着呢,你说这话也不怕他下次拿块豆腐来找你拼命。

众勋爵结合时事找了个乐子,当下笑成一团。嘴上说着姑臧侯听得到,可笑起来也半点不收敛。听得樊甘五内俱焚,心头的邪火一阵阵往上窜。

嘻嘻哈哈间林子里率先窜出来一匹枣红的骏马。骏马上有一人,高大,黝黑,眉眼生得凌厉,天生一副战场恶罗刹的模样。马屁股后边乌漆嘛黑一大团,被马儿拖着从枝丫横生的密林穿过,刮得毛发凌乱奄奄一息。只从喉咙中发出阵阵低吼,似乌云漫天时的隆隆闷雷。

及至草地,那黑小子便恭敬下马,徒手卸了绑在马背上的那一大团。他单手拎着那巨兽的一只后腿,另一只手上拎着一个蠕动不止的小布袋,向众达官显贵和正中间的皇帝走来。步履从容,不像是拖着一只半人高的野兽,轻巧如手执飞鸿。

众人都停止了原先的话题,面面相觑,互相探问:那黑小子拖过来的是什么,是熊瞎子吗……

有人应和:是熊瞎子。

众爵爷们便一起侧目。

又有人眼尖的认了出来:“这黑小子是不是姓冯,早前征西一役告捷论功行赏时,徐云起特意推举过他。说是威猛无匹且颇通战术,从军几年间去敌军首级近千人。”

养尊处优的勋爵们便又一齐吸冷气,后仰,做侧目状。

黑小子丝毫不看周围的人,只一脸凶气直直朝蒲衣家兄妹两走去,走过的地方留下深深的拖拽痕迹。及至御前十尺处,他把手中的熊瞎子往地上一放。熊瞎子落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他将手中蠕动不止的小布袋子放在手心,扯开束口,露出一只毛茸茸的雪白野兔子。他一手指地上的熊,一手举高手中的兔子奉于皇帝和公主面前:“陛下,末将冯远,猎获熊一头,兔一只。愿向陛下求娶……”

野兔子不甘心沦为礼物,呸他一口,不耐烦地拿脚蹬他。

凶名在外的黑小子拿兔子毛擦了擦手心的汗,还在结巴:“求娶……娶……”

人群中的元钦却是执一笏板出列,向他们走来,口齿清晰地替他求了:“愿向陛下求娶莅阳公主。”他施施然飘过樊甘身边,一向众人展示笏板一面,上书书写者名讳:冯远。随后将笏板翻转,展示另外一面:蒲衣榕。

蒲衣榕乃是莅阳公主的闺名。

元钦将笏板放到冯远手心,一手搭上他的肩,回首望向樊甘:“征西将领冯远,向陛下求娶莅阳公主。”

大帐之中短暂地维持了骗了落针可闻的寂静,转眼又陷入嗡嗡嗡中。长安城中无人不知,莅阳公主两年前已经许给了樊甘的堂弟,樊泯。

樊泯是偏房所出,打娘胎里带出来的体弱多病。经方士测算,说其命格羸弱无比,一生必须大富大贵傍身,才能安享余生。

其父怕自己的富贵不够,改不了儿子的天生薄命。便为其安排,将他从小寄养在老侯爷名下。樊老侯爷也怕自己百年之后这个侄子会不得善终,便从小教导樊甘亲近这个堂弟,往后余生都要善待他。是以樊泯虽然只是个偏房所出,但在侯府颇为受宠,与樊甘也是情如亲兄弟。

不仅如此,考虑到樊泯年岁渐长,终要娶妻生子分府别居,与樊甘走动定然不如往日方便。其生父后半生所求,便是为其觅得一桩大富大贵的姻缘。

恰巧那时众太妃们为了避祸,各自带着自己生下的皇子皇女们回娘家居住,丢下蒲衣觉一个人在宫中给元壅折腾。莅阳公主就是当时出宫的皇女其中之一。公主流落在外,与蒲衣家的联系便没有那么密切,衣食住行都由外祖家包办。及至年长些,婚事也自然而然地由外祖操持。

樊泯之父恰好与莅阳的外祖家有旧交,且早年对莅阳的外祖父有救命之恩。樊家一番运作,莅阳的外祖家便将公主许给了樊泯。当真可谓是父母债子女还的典范。

谁都知道莅阳公主要嫁给樊甘最顾怜的堂弟。可是如今……

元钦一手搭着冯远,话是对蒲衣觉说的,可斜睨的视线一直若有似无飘在樊甘头上:“冯小将军少年英才,莅阳公主正当妙龄。男未婚女未嫁,公主若是愿意,由陛下成全了这桩姻缘,也是一段佳话。”

虾仁猪心,这是要把姑臧侯府的脸面放在地上踩,给樊甘本就熊熊的心火浇上最烈的酒。于豺狼之口,抢走最肥美的一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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