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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弁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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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钦往日在宫外, 脑子里不是苦主,就是嫌疑犯。www.jiujiuzuowen.com近日则神思不属,反复惦记起宫里的人来:现时几时了, 还有几时可以回宫?等办完手上这个爷, 不如休沐一日吧。听龚明说是城北霜山的景致正是一年最好时, 不如带他出去散散心?

要是没人打断,各类杂念便会殊途同归——怎么能试探出蒲衣觉知道我是男子后的反应?

试探之后, 方才能对症下药。贸贸然自爆男子身份,他怕男人弄不到手不说,自己命都能给丢出去。

牵肠挂肚之下, 连带在正主面前都会偶尔走神。这日夜里,他跪坐在蒲衣觉身边,前者连夜批奏折,他就在一边帮着挑灯花。

蒲衣觉中途与他说话, 拿奏折在他面前晃了好多下他才回过神来。一看眼前递过来一折子,他便打着哈欠往外推:“做什么?批折子别问我意见, 这里边好些是我的政敌。陛下若听取,定然有失公允……”

“是臭皮猴老九要为上次的事致歉,给我两寻了戏班子来唱戏。想问你明晚要不要一起去看。”蒲衣觉从案前起身欲扶他,“困了就回去睡吧, 戳在这里熬得下巴都尖了。”

元钦赖坐在他身边没有起来, 猫儿一样地抬高下巴。他眯着眼斜斜地看人, 眼睛里仿佛有小钩子:“哪里尖了, 我怎么没看出来?”

蒲衣觉呼吸一顿, 指尖落在玉白的颈侧,缓慢抚过纤细的颈部线条,抵住了柔软嫩白的下巴:“这里尖了。”

“喔?”元钦缓慢坐起, 一寸寸将细软的颈子送到男人面前,“真的瘦了么?你再仔细品品……”

“品品”但从他口里说出来,三分烂漫七分艳情,十分曼妙绮丽。话音刚落,蒲衣觉就像所有经不起撩拨的毛头小伙一样扑了过去。

半个时辰之后元钦从寝殿出来,眼角眉梢都是被人唐突过的春情。他欲盖弥彰地遮着唇和脖颈,像个刚和情郎偷情回家的小姑娘。着急忙慌钻进轿子里,恐叫人看了笑话。

第二日傍晚和蒲衣觉一起看戏,还颇有些不自在。蒲衣觉给他剥果子吃,他叼了就别过脸。三不五时就扯扯领子,偷觑周围的人有没有看到他脖子上的痕迹。

蒲衣眠给罚禁闭三日又十日,好不容易给放了出来。不敢轻易再到他哥面前直触皇后这块逆鳞,又实在按不下这秘辛。思量再三,决心近日多进宫走走,好判断自己这对兄嫂到底在搞什么猫腻。

来都来了,试探必不可少。

好比今日说是带戏班子进来给兄嫂解闷,在戏目的挑选上便大有乾坤。蒲衣眠清清嗓子,便开始了他的表演:“今日所唱曲目,唤作《弁而钗——情奇记》。乃是近几年兴盛的曲目,不知嫂嫂可有耳闻?”

这弁而钗可不是什么讲英雄美人孝子贤孙的传统曲目。弁(卞音)是男人的帽子,钗是女人的头饰。弁而钗,就是男子作女子。这套戏本分四个戏目,无一例外讲的是男子之间的故事。

情奇记讲的是讲得是一名为玉华的真人为求正果,下凡历练做一世凡人。历劫其间为救父亲,卖身入南院。南院皆是风流客,幸得一匡姓侠士为其赎身。玉华真人与其相约在匡家居住三载,报恩之后自行离去。不料三年之后,匡家受冤,满门皆没。玉华为保恩人遗孤,带他逃入尼姑庵。以男子之身装作尼姑,抚养恩人之子十七载,直至其高中状元为父翻案。至此,玉华真人劫数已满,飞升成仙。

蒲衣眠刻意挑了这曲目来影射皇后身份存疑,问完便眨巴眼盯元钦:嫂嫂以为如何,嫂嫂你快说话啊!

元钦内心住了一个不解风雅的糙老爷们,要是街边有卖艺说书的,可能还会驻足看个热闹。咿咿呀呀穿裙上妆的戏文,他半点不感兴趣。闻言只腼腆一笑:“未曾听说。”

“弁而钗”这三个字还不如老九的灼灼目光更叫他心惊:九弟为何这般看着我,莫不是脖子上的红痕被他瞧见了。

这便又做贼心虚得理了理衣襟,往蒲衣觉身后缩了缩。被小叔子看见亲热痕迹,怪害臊的。

蒲衣觉和他不愧是一对,也是一脸牛嚼牡丹的混不吝样。他还顺势搂了元钦的腰往自己近前一提,提过来便不放了,宽厚手掌就搭在窄软的腰腹上。臭男人仗着在场陪着听戏的只有他弟一个自己人,半点不收敛言行。两个人搂搂抱抱推推搡搡间,元钦脸都给气红了。推搡不过索性放任自流,随他去了。

蒲衣眠一个人孤零零坐一个蒲团,画风和边上两口子格格不入。他示意戏班子开始表演,内心开始摇摆:这么黏黏糊糊,能不知道皇后是男儿身?我莫不是枉做小人?

书生扮相的男子上台,唱腔婉转诉说自己的身份,什么“父亲押解粮路遇歹徒,粮草被劫铃铛入狱”“变卖家产还差百金,卖身赎父无人问津”云云。到这里帝后两口子都没反应过来。

元钦害臊劲儿贼大,余光观察到老九时不时偷偷看这边,更加认定他一定是瞧见了什么。恼羞成怒之余时不时拿胳膊肘撞他,无声警告令其不可再招摇。后者不动如山,兀自揽着不放,心中想的是找机会“品品”这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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