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是因为容瑾在看她。她现在一点旖旎的心思也没有了。
原来, 是容瑾在看她。
晚晚并没有在理会他的眼神,跟着容雅去了剩下的几桌。
敬酒完毕后,容雅一直在追问她究竟怎么跟容瑾认识的,原来她一直想要撮合的对象居然早就认识, 亏她还以为第一次做媒就遭遇了滑铁卢了。没想到半路居然杀出了这么一个程咬金。
乐的容雅光问话的时候就笑了好几次。
晚晚心里乱糟糟的很, 她半点也不想回答容雅的问题。可是容雅一直在追问, 总不搭理又显得太刻意了,被她磨了好半天, 才回她真的是工作上认识的,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话,还把他们当时签约弗兰克之间的事情讲给了她听。
容雅表示很怀疑。
这时有服务员进来找她们说是给他们准备的桌子已经好了,可以出去了。
他们忙了一中午还没吃饭, 薛承害怕新娘子吃不饱饭下午坐长途飞机会累,特地多定了一桌都是她爱吃的菜备着。
容雅笑嘻嘻的给老公发微信表示感谢。一边拉着她往外走。
“怎么样,有没有骑驴找马的冲动。”
容雅还在撺掇她。
“……”
那人就是他啊,还要怎么骑驴找马。
她不打算告诉容雅,因为她现在心如乱乱麻,一点也理不出头绪来。还好他们晚上的时候就要坐飞机去美国那边准备第二场婚礼, 容雅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来细问他们的事情。
送走了新婚夫妻, 她立刻拎着自己的东西就要回姨妈家。
阿宽献殷勤的送她,
上车前她收到了容瑾发来的微信。
——【你在哪里,我在一楼大堂。】
她那时就在门口等阿宽, 往回看了一眼, 他并没有发现她,以为她肯定还在宾客里走不出来,没有回他的信息。阿宽来了以后她便上了车。车子到了半路她接到了姨妈的电话问她要不要回家里住住。
不知道姨妈突然打这个电话做什么,她只说薛承这边还需要她暂时可能不回去, 姨妈说东东的爷爷突然中风被送进了医院。他们得去S市去看望老人,如果她回来的话可能没有钥匙之类的。
原来是这样。
还好她没有说她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看着窗外熟悉又陌生的风景,心里一片迷茫。
没有自己家的孩子就像一朵被风吹散的蒲公英。
哪里有风,就往哪里去了。
姨妈对她很好,可是,姨妈也有自己的生活。
那么,她的生活在哪里呢。
以前以为容瑾会是她后半生的依靠,可是她觉得,从他们认识到他促成弗兰克大单开始,就像是一场阴谋。
也许她被骗了。
男人果然不能信,无论他曾对自己多好,在表面假象被撕开的时候,露出皮相下面的滴血真相。
原来容雅是他的姐姐啊。
她怎么才想到。
香江的商圈姓容的本来也不多,一下子被她认识了两个她居然没有联想到一起。
难怪之前他问自己国庆要做什么她回答要去参加薛承婚礼时候他那微妙的表情居然是因为他也要去,可是他一直保持缄默,自己询问过好几次他都没有吐露半个字来。
他倒是挺守口如瓶的。
她把自己跟容瑾认识以来发生的事情都细细回想了一遍,从他们上下楼到同居这段时间以来的细微末节全部回想开来,原来他露出了许多的小把柄给自己可惜她是猪脑子全部没有想到。
果真被他给骗了。
晚晚气的一拳捶在了座椅上。
手下是一片硬,锤的她掌心疼。
阿宽正专心开车呢,被她忽然的一拳给吓了一跳,方向盘胡乱转了两下才被他重新稳定了位置。还好现在路上车子不算多,可能是因为驶入小路的原因。
把车停在路边,阿宽苦着脸看着她旁边一脸气愤的晚晚。“师姐,你也不用因为师哥结婚就气恼成这样子吧。人家都结婚了你在想的话那可是破坏别人婚姻啊,宁破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啊。”
“嗨呀,师姐你把目光放长远点,你看看今天婚礼上那么多一表人才的帅哥,随便拎一个就行啊。”
“不喜欢咱们再换嘛。”
阿宽像是一个喋喋不休的唐僧,碎碎念的很。真以为她要做破坏别人婚姻的小三。
晚晚被他吵的耳朵疼,怒火中烧的瞪他一眼,咬牙切齿。“你能别嘚啵嘚啵了吗。”
阿宽委屈屈。“我说实话嘛。”
晚晚一巴掌把他那故作委屈的脸推到了一边。“送我去最近的酒店,姨妈家没我地了。”
阿宽咦了一声。“咋回事?”
晚晚哎了一声。“他们回S市了,我没钥匙,我怎么进门啊,我不去酒店我就等着露宿街头啊。”
这时阿宽明白了。
不过看向她的眼神更加像是看智障一样了。
因为薛承包下了五星级的酒店用来举办自己的婚礼,客房什么的都是随便用的,放着五星级的酒店不住跑出来这荒郊野外的找酒店那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最关键的是,住五星级酒店不用自己付钱的呀。
这姑娘是被气傻了吧。
……
最后,A市边上找道一家四星级酒店,她的家乡临近风景区,国庆长假来旅游的人很多,大大小小的酒店宾馆都被提前预定,好不容易找到这一家还剩几个价位较高的房间,她也不犹豫了,连忙付钱拿卡上楼。
阿宽尽职尽责的做好了一个司机应该做的事情,把她的两个行李箱都抗上了楼。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房间整洁宽敞,环境还不错,推开窗户就能看见不远处的清河。
两人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有没有隐藏的摄像头,最近的酒店新闻实在是可怕,住客的隐私一点也不能保障,住户只能自己检查屋子里有没有隐藏的鬼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