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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遇见我的小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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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它puma啦!」三三皱眉。

「puma在咬人的时候特别有精神哩。」我赞道,摸摸puma暴躁的身体。

哥拿起被puma咬烂的那条绿毛巾,晃着:「来!puma!不要跟二哥玩那种没水准的,来,我们来玩这个!过来!过来!」

看着苦苦咬烂的毛巾被哥拿在手上,puma放开我的手,低吼一声便冲。

「对!」哥像斗牛一样,东晃西晃动烂毛巾,诱导puma跳来跳去。

「换我!」三三接过烂毛巾,puma再度追逐窜上。

「puma,回来咬我!」我命令。

但puma还是著魔似追逐那条沾满口水与黄毛的烂毛巾,精力无限。

几个起落后,三三故意让边跑边叫的puma逮到,puma死命抱住三三垂直拉住的烂毛巾,小小的屁股啪啪啪啪往前狂抖。

「…」哥傻眼。

「它的动作好像怪怪的。」我摸着下巴。

「叫它puma啦。」三三还是很在意这点。

像袋鼠一样双腿站立,puma的屁股一直抖一直抖,那专注而狂野的眼神,散发出一只公狗独有的兴奋光彩。

「酷耶。」我张大嘴巴。

以前听过一个说法:狗的实际年龄换算起来,大约是人的年龄乘以七。也就是说,如果狗一岁,等于是人类年龄的七岁;狗三岁,等于是人类年龄的二十一岁;如果狗十岁,就是人类的老年七十岁。如果狗二十岁,就是人类里的老妖怪。

现在正抱着毛巾拼命抽插的puma,出生仅仅半年多,换算起来不过是人类的三岁半…人类的北鼻在三岁半的时候,会抱着毛巾做出这种高难度的动作吗?

「狗真很不可思议耶。」我喃喃:「还是,我们碰巧养到一只超强的狗?」

「你们看!puma露出小鸡鸡了!」哥像发现新大陆,大叫。

「真的耶!」三三低头一看:「怎么是红色的?」

鲜红色的,前面粗,后面细。

我们研究起不断冲刺中的puma鲜红色的小鸡鸡,品头论足,但puma不愧是一只胆色十足的好狗,不管我们怎么近距离围观,puma都是一副聚精会神的模样,绝对不放开到手的烂毛巾。

冲!

冲!

冲!

「我叫妈妈过来看。」我霍然站起。

「不好吧?」哥不以为然。

「为什么?」我不解。

「妈妈会骂。」三三也反对。

「为什么?puma只是做一条狗会做的事啊?」我更不解了。

「有点尴尬。」哥做了最后阻止。

大概是手酸,大概是不想一直拿着这种状态的毛巾,三三终于放下。

puma的姿势一下子没有支撑,反而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局促地挺着红通通的小小鸡鸡,puma看看哥,看看我,看看三三。

「没有了。」三三宣布。

「没有了。」我划了叉。

「没有了。」哥摇摇头。

下一秒钟,puma泄恨似用牙齿与爪子屠宰那条惨遭强暴的毛巾,将毛巾扯得更接近抹布的程度。而它的红色小鸡鸡,也一下子就缩得不见踪影。

毕竟还是只小狗嘛!

二哥哥很想你10

那个女孩叫小华喔!

从狗的个性可以看出主人的端倪。

puma不拘小节,常常在家里就自己尿了起来,我们跟它讲道理它也不甩。所以带puma出门,就真的只是出去散散心的意思多些,如果碰上puma正好惠赐大便,那就是赚到。

一开始牵puma去外面蹓跶的时候,都是用冲的。

一人一狗在巷子里奋力往前冲,速度真不是盖的快。puma冲到连耳朵都往后贴着小脑袋,像一枚毛茸茸的小炮弹。原来我一直都小看了小型狗。

puma的小脑袋很精,一下子就摸清楚我们带它出门绕附近一圈的路线。

如果我懒惰想提早回家,它会整只狗趴在地上耍赖,一动也不动。或是在绕了一大圈即将返回家门的时候,它察觉了,也会黏在地上,用一种坚定的眼神跟我对抗。

怎么拉都拉不动。

常常我得多走一圈,或是只好将它整只狗抱起:「喂,puma,二哥哥等一下还要念书啦,今天就走到这里了喔!」

puma长得很英俊,怎么看都是狗界的小帅哥,牵着它在附近晃来晃去的时候真的很秋,看着它在每一个经过的轮胎都抬起脚尿尿、就算是尿个一两滴也爽的执着,就觉得有点骄傲。

很多还穿着制服的女孩子,都会因为puma长得很英俊停下脚步。

「请问它几岁了?」女孩最常问的、无关紧要的问题。

「差不多一岁吧。」

「好可爱喔!」

「是英俊。」

差不多就是这种短暂的对话。

幸运一点的话,不,女孩若是更可爱一点的话,则会有长一点的邂逅。

「好可爱喔,它是哪一种狗啊?」

「博美啊。」

「好可爱喔,它几岁了啊?」

「差不多一岁。」

「看起来好像不会咬人喔?」

「嗯,妳要抱抱看吗?」我说。puma倒是真的不好意思咬陌生人,专咬家人。

「真的可以吗?」女孩有点惊喜。

「可以啊,它最喜欢给女生抱了,挪!」我大方将早就准备好了的puma奉上。

看着女孩喜孜孜抱着一脸茫然的puma,其实呢,我自己也可以借妳抱一下啦。

话说puma长得那么有女子缘,我自然也想借着它的可爱魅力,为自己在喜欢的女孩子心中加一点分。

还记得吗?我喜欢一个叫小华的同班女孩。

有段时间放学后,我每天都跟小华一起走路回家。

「跟妳說,我家养了一条狗,长得无敌英俊的!」我比手画脚。

「是喔?那它是什么狗啊?」小华小心翼翼踩着脚步。

「是博美,不过我发誓,它长得跟其他博美都不一样,它真的很帅!」

「狗也有帅的吗?」小华有点想笑。

「真的,我本来也是不想养博美的,但它不一样,一看就知道——就算它是一只博美也没有关系。光是看它眼睛就知道,它很有前途。」

「那你们帮它取什么名字啊?」

「叫puma,p、u、m、a。」我强调:「就是鞋子那个牌子。」

小华突然笑了出来。

一直笑,一直笑,不知道在笑三小。

我只是呆呆地跟着笑。毕竟一起笑好像也蛮好的。

许久,小华笑累了,我们走上中华陆桥。

「养狗会很麻烦吗?」她靠着我的肩。

「妳也想养吗?」我也轻轻将肩膀靠了过去。

「没有,根本就没有想过啊。」她的手掌背有意无意地,轻碰我的手掌背。

我整个人眼前发黑,思考停滞。

当时我还不明白,男孩跟女孩之间最微妙的事情,都发生在令人喘不过气的沉默里。

语言很美,日剧里的经典对白更添浪漫,但语言也常常将紧绷到极限,非得「发生一些事情」才能恢复平衡的气氛打坏。为此我每天都在寻找新话题,免得跟小华之间陷入最要不得的沉默。

于是我开始大聊puma。

「对了,妳有看过狗的小鸡鸡吗?」我冲口而出。

「」她的手凝结了一下。

「没有吧?我以前也没有注意过狗的那里,自从puma来了以后我才知道狗的小鸡鸡跟我们很像,可是又很不一样。」我滔滔不绝,越说越进入状况:「把puma翻过来,它的肚子靠近屁股的地方有一个黑黑的东西,硬硬的,可是也不是很硬,长点奇怪。」

「」

「前几天我妈带puma出去大便,回来帮它清理屁股的时候就发现那个黑黑的东西,当时我妈就想,天啊,怎么会有一坨大便黏在那里,用指甲抠也抠不下来,还害puma一直挣扎。」

「」

「所以我妈就拿了一把剪刀,要把那个黑色又干干的大便给剪掉,就像平常帮puma整理肛门附近那样,结果呢?好险没有剪,因为那是puma的阴囊!哈哈哈哈哈哈超好笑的!」

「」

「笑点就是,我妈差一点阉了puma耶!搞不好puma还会失血过多死掉耶!」

小华总是少一根筋,不知道怎么答腔。但没关系,我很喜欢她。

「对了,我小时候住外公家,遇到一只会吃蚂蚁的狗,真的!」

然后我生动至极地将童年未解的谜题,兴奋地说给小华听。

「对了,我现在养的狗,puma,它竟然很喜欢吃我的鼻涕耶!」

然后我乐不可支,说puma真的很古怪,它会一直将舌头伸进我的鼻孔里,拼命卷啊挖啊的,好像在找东西。后来才知道puma不是要找东西(有什么东西藏在鼻孔里啊!),而是在吃我的鼻涕。

我实验过很多次,puma真的只会抱着我的脸猛亲我的鼻孔,而不会抱着别人做一样的事。大哥跟三三将鼻涕擤在手上,puma超不屑的,更别提吃。

它啊,就只认定我这牌的鼻涕。呵呵,从小到大我都因为支气管不好导致鼻水逆流,可说是鼻涕吃到饱。现在有puma帮我吃,也是不错啦。

「对了,还有还有」我看着前方,小华看着远方。

对了,对了对了对了。

还有,还有还有还有。

我就是这样喜欢小华的。

「对了,妳想看puma吗?」我猛然想起。

「可是我赶着回家,等一下还要出门补习耶。」她犹豫。

「很快的!真的很快!」

于是我拔腿快跑回家,将正在家里酝酿大便的puma一手捞起,快跑。

「田田!」妈不懂。

「一下子就回来了!」我大叫。

我抱着puma冲到刚刚跟小华分开的那个街口,却没有看见她。

有点无奈,有点可惜。我将puma放下。

「puma,没关系的,下次你就会看见小华。」我气喘吁吁蹲下。

「」puma抬起脚。

「她可是,二哥哥非常喜欢的女生喔,以后啊」我看着转角。

puma一派从容地尿在轮胎上。

「说不定,你会投胎变成我跟小华的儿子喔!」

二哥哥很想你11

怕鬼的你,更怕鬼的我

如果每一个人的初恋都可以开花结果,我敢用身上任何一个器官打赌,这个世界上的爱情工业会整个垮掉。

小华留给我一张纸条,下次再跟我说话的时候,已经是四年后的秋天。

失恋了,但我没有太多时间可以在不确切知道为什么失恋的情绪中沉淀,因为我必须干掉高中联考,不然就会让高中联考干掉我。

面对高中联考这只据说已经消失但只是变得更恐怖的大怪兽,很多人都疯了,或是装疯免得真的疯掉。我的基础很差,没有时间装疯,只好真的努力用功了好一阵子,免得对不起自己。

我熬夜不睡觉念书,连带地让puma也不想睡觉。

puma很神经质,它一条狗孤孤单单睡在一楼楼梯转角的笼子里,我们三兄弟则睡在二楼,puma要是先睡着了也就罢了,但若是还没睡或睡不安稳,半夜听到我们兄弟聊天或走动的声音,它就会惊醒,对着楼梯上方猛叫!

我们都把puma当作弟弟,也就是老四,但嘴巴上这么说,puma晚上害怕一条狗睡觉、在那边哎哎叫呜呜叫的时候,却没有人鸟它。这肯定不是一个对待弟弟的正确态度。

我尝试过不理会,但puma的叫声真的没完没了,用吠的不管用,它就用哎的。

每个养过狗的人肯定都听过那种求饶、忏悔、祈求的呜咽声。听得到狗狗求救声的人,大概都无法假装自己没有能力结束那个求救声,于是叫的狗煎熬,听的人也很煎熬。

我只好下楼谈判。

「puma,二哥哥跟你说真的,你这样不行,会吵到奶奶睡觉。」我坐在楼梯间,严肃地看着在楼梯下坐着、用力吐舌头傻笑的puma。

起先我还会想,说不定puma是因为肚子饿才叫的。毕竟我们没养过狗,还真的不知道这种大小的狗一餐的分量多少比较恰当,都嘛「靠感觉」。

肚子饿,情有可原。

「好吧,二哥哥分你一点东西吃,吃完了就乖乖睡,嗯?」我撕了一片面包,再将面包撕碎,放在掌心喂puma,它狼吞虎咽就解决了。

puma吃东西的时候倒是很乖…靠,至今我还没遇过有东西吃会不乖的狗。

如果手边没有东西可以分puma吃,没关系,我会坐在阶梯上抱起puma,让它直接将舌头伸进我的鼻孔里,恣意地吃我的鼻涕直到我呼吸畅通为止。

吃完了,puma跟我都会很满意刚刚的热吻。

「嗯,那就这样了,你一条狗睡觉要勇敢,大哥、二哥、三哥都睡在楼上,会保护你,你不要怕,睡就对了。」我按摩它金光闪闪的小身体,它有点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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