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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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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能有一千多种情况,而现在,只是其中一种罢了。

阿杉一边选了日本浪人跟阿凛的巨剑武士对打,一边任由尿水涌泄,好像经由尿道可以将害怕排放出来似的。

mr.game蹲在两兄弟后面,看着巨剑武士以压倒性的技术,不断地将日本浪人砍翻,赞许地说:「果然还是年长的哥哥厉害些。」

没过几秒,阿凛的巨剑武士以几乎满血的情况赢了阿杉。

阿凛看着弟弟先前被mr.game折断的左手小指已红肿渗血,神色黯然。

「快动手吧。其实我也不愿意这样,只是想让你们早点了解这个社会是多么无情,胜利者永远都可以这样摧残失败者,优胜劣败就是这么一回事,这个游戏正好也可以教教你们当一个成功者的重要。」

阿杉伸出左脚,低着头,眼睛紧眯,五官皱成一团,期待阿凛给他痛快的一击。

阿凛抓住阿杉的左脚小指,说道:「对不起。」一说完,就用力一扳。

「哇~~~~~~~」阿杉痛到用头撞地板。

但左脚小指却没能扳断。

「再一次,做到好为止。」mr.game不满意地看着阿凛。

阿凛内心本就充满对阿杉的愧疚,现在又没能一次扳断阿杉的指头,心中更是难过,只好再度抓住阿杉的左脚小指,猛力往后一扳,「喀」的一声,阿杉痛苦地干嚎。

总算是折断了。

「就是这样,成功的人就要有成功的手段,继续吧。」mr.game点头嘉许。

第二场,阿凛再度以巨剑武士将阿杉的锁炼女ko。

阿杉恐惧地看着阿凛,说:「大力一点。」

阿凛不敢直视阿杉的眼睛,只是点点头:「赶快玩完,我们就去医院。」

「喀。」

清脆的一声,好像虎姑婆啃着小孩指头的声音。

阿杉的脸色苍白,不愿低头察看左脚无名指的惨状。

眼泪当然也不会少,只是这次,阿凛流下的眼泪比阿杉的要多得多了。

「第三场。」mr.game宣布。

阿凛的巨剑武士拿着比他身体巨大的大剑,威风凛凛地看着阿杉的单刀猛汉,刀光交错在华丽的动作里。

二十三秒,胜负已定。

阿杉面如死灰,加上刚刚因为咬着下嘴唇忍痛留下的血齿印,整个人有如半具死尸。

「这个游戏也告诉我们:平时多练习电动玩具是很重要的。」mr.game摀着嘴笑。

阿凛没等阿杉伸出脚来,就自行抓住阿杉的左脚中指,说道:「弟,对不起,我们要在爸爸妈妈回家前玩完。」语毕,阿凛咬牙一扳,阿杉眼泪跟大便一齐爆浆喷出。

mr.game苦笑地摇摇头,说道:「再一次就叫你把大便吃下去。」

就在此时,阳台外传来警笛声。

阿凛跟阿杉知道,这警笛声不是来解救自己的,而是为了曝尸巷口的糕饼店老伯。

但,也许——

也许那些警察会一家一家地询问附近的住户——包括这里!

「乖乖玩,警察的事我来担心就可以了,我不会让任何事耽误你们游戏的兴致与品质。」mr.game说着,从腰背上拿出另一只手枪,笑着:「叔叔的双枪可是天下无敌的强。」

第四场,连胜的巨剑武士痛殴着棍棒少年。

阿凛瞥眼看着弟弟紫胀的脚指。

小小的身躯,像只淋湿的小猫,颤抖着。

自己的弟弟正在颤抖着。

是谁让跟自己盖一条棉被睡觉的弟弟颤抖?

是弟弟一向信任的自己啊!

阿凛手中的巨剑武士举起大剑,迟疑着;濒死的棍棒少年逮到机会,钻身进入武士怀中一阵高速连击。

巨剑武士喷血倒下。

阿凛静静放下摇杆,伸出右手,看着张大嘴巴的弟弟,说道:「中指,用力点。」

「哥——」阿杉眼睛一红,又掉下眼泪来。

「真才是『兄弟情深』嘛!很好很好!说不定我会因为哥哥礼让弟弟而提早放过你们喔,因为这真是太令人感动了。」mr.game激赏地说。

「用力点,我们快点玩完。」阿凛闭上眼睛,他想将自己的心意传达给亲爱的弟弟。

阿杉看着哥哥的右手中指,哭着道:「反正我只剩下16根指头了,你还是拔脚指头的指甲就好了,等一下全都折我的,这样才会快点结束。」

阿杉知道阿凛将右手中指的指甲拔掉后,操作摇杆一定会生疼,如此就不太可能赢得了自己。

阿凛摇摇头,说:「是我不好,一开始就应该拔我的指甲才对。」

阿杉只好拿起老虎钳夹住阿凛的中指指甲,闭上眼,心一横。

什么叫『痛』?

如果你此时在场,就能清楚明白。

阿凛终究还是个国中生。

阿凛左手紧握着右手腕,跪卧在地,痛得连惨叫都省下来了。

「好感人,阿杉你以后一定要尊敬哥哥,知道吗?」mr.game看着老虎钳上的指甲片,又看看阿凛滴着鲜血的右中指。

阿杉真希望这一切赶快结束。

阿凛额上冒着斗大的汗珠,拿起摇杆说:「快点,不要拖时间,你不想折磨我就赶快拿起摇杆,用最短的时间打败我!」——

冰箱后记(19)

男子霍然站起,说道:「告辞。」婷玉急忙问道:「你的名字?」

「佐佐木信二,在日本,这就是我的名字。」

长发男子大步走出茶馆——

(20)手牵手

阿杉点点头,赶紧进入对战画面,随意选了一个巨斧大汉,将完全没有抵抗的巨剑武士迅速打败,游戏一结束,阿凛立刻伸出手来,任由阿杉将他的右食指指甲拔掉。

十指连心,这种痛苦直达心脏的最深处。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阿凛完全任由操控的巨剑武士被海宰,也神智模糊地将指甲交由弟弟阿杉拔除,其中有三只手指甲和七只脚指甲都未能顺利一次拔掉,椎心之痛一次次冲击着阿凛脆弱的神经,甚至痛到呕吐和两次失禁,眼泪完全无法控制地迸出。

这一个多小时里,巷口阵阵骚动,红蓝警灯闪烁不已,黄布条已限制住巷口的通行往来。

但mr.game似乎全没将这一切放在眼里,只顾着眼前两位被迫互相凌虐的倒楣小孩。

「你很勇敢,也很幸运,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纳粹跟我们日本趁着大乱,都做了许多珍贵的人体实验,其中在中国大量活体解剖时发现,人类脆弱的身体时常因为『剧烈的疼痛』而使神经系统崩溃,最后死亡。不用失血过多,也不需要致命的伤口,只要大量的疼痛就可以使一个人死亡,人类真是上帝粗制滥造的不良设计品。」mr.game说,看着阿杉拔掉阿凛最后一只脚指甲。

「拔完了,求求你放过我们吧——」阿凛气若游丝地说。

「这个当然。看到你们表现出人类最珍贵的情操,叔叔非常感动,希望你们以后也能这样相亲相爱,永远不要忘了今天宝贵的一课。」mr.game慈祥地说。

忘了今天?绝不会的。

「谢谢叔叔。」阿凛跟阿杉害怕mr.game临时反悔,于是很有礼貌地道别。

「客气什么?」mr.game站起来,走到门边,又说:「我有空还会过来玩,不要忘记要多练习电动玩具喔,我们下次比赛赛车吧!」

阿凛与阿杉不敢触怒mr.game,只好强扮笑脸点头。

「再见。」mr.game笑着,抡起双枪,朝两兄弟的大腿各放一枪。

「啊~~~~~~~~」两兄弟轰然惨叫。

近距离的子弹威力将两兄弟的大腿轰裂,血水像蕃茄汁冲爆果汁机般炸出,两条大腿诡异地只剩碎皮与两人粘接。

「赶快手牵手,以免到阴间两兄弟走散了。」mr.game好心提醒着连翻滚都没有力气的阿凛与阿杉,一边踩过他们的头走到阳台,顺手将屋子与阳台旁的灯光都关掉。

「好久没这样暗算别人了,今天正好练习一下。」mr.game看着巷口十多名人头攒动刑警,掏出双枪,笑眯眯地连放冷枪。

惊人的冷枪。

巷口的多数刑警甚至来不及掏枪或卧倒,就被从天而降的子弹射中,旁边的警察看着伙伴莫名其妙倒下,还来不及惊讶,自己也跟着被轰倒。而迅速大字型卧倒的刑警更成为标准的死靶,任由拥有制空权的mr.game轻易宰杀;现场只听见微小的枪声与子弹呼啸而过的闷响。

当然,还有惨叫与呼救声。

「紧急增援!第f小队在广滨街巷口遭歹徒——」

子弹贯穿停在巷口的三辆警车,躲在里面的刑警有的便即丧命。

几个幸运的警察躲在车后,急忙寻找巷内的冷枪源头,却没发现可疑的对象,只好缩起身体躲避几乎没有停过的子弹声,眼睁睁看着同仁在地上哀嚎死去。

过了十多秒,枪声终于停了。

没有人说话。

因为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太骇人了。

剩余的刑警拿着手枪,全身发抖地缩在车后,虽然歹徒的枪声已绝,但每个人连头都不敢探出来。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空气中蒸着内脏破裂的味道,没有人敢拨掉鼻头上的汗珠,深怕一举一动都会引起歹徒的注意。

「嘿!surprise!」大叫声从刑警的背后传来,警察同时心脏吓到无力。

声音的主人愉快抡起双枪,接着,就是一场近距离的单方面屠杀。

刑警根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便任由子弹搅乱自己内脏的位置。

也没有人看到歹徒是如何飞过众人的注意,从巷里抄到自己的背后偷袭。

也没有人知道,那位高大的杀人魔王的下一个目标究竟是谁?

「gameover,胜利者,mr.game。」mr.game笑着,隐没在诡异的黑夜里——

冰箱后记(20)

来到记忆错乱的老地方,东京大饭店。婷玉用生硬的日语向服务人员要求调阅自己以前的住宿记录。

五月六号到八号,婷玉的确跟婉玲与惠萱下榻这里。

「你看,我们搬家前一星期,的确是在东京玩啊」

「我好困惑,但为何我的记忆跟你完全不同,我们明明是同一个人啊?!」——

(21)血脸

脖子好酸。

赤川缓缓睁开眼睛,摸摸疼的要命的肩膀与脖子。

「这里是我怎么会在这里?」赤川微微吃了一惊。

赤川环顾四周,马上明白自己的脖子、肩膀如此酸痛的原因。

「我昨晚又喝醉啦?马的,怎么会搞得这么颓废」赤川发现自己竟然缩躺在车子的后座上。

赤川打了个哈欠,将后车窗摇下,让长脚舒服地悬在窗外。

他阖上眼睛,回想荒唐的昨夜怪了,自己怎么会醉到睡死在车子里?甚至醉到连昨晚是怎么喝醉的都不记得了!

「哔哔哔哔哔哔哔」手机铃响。

赤川拿起手机:「干嘛?」

「我渡边啦,猪鼻龟出事了,你赶快到现场来吧。」渡边。

「现场?在哪里?」赤川揉揉眼。

「就是猪鼻龟他家啊,久信昨晚在他家里被谋杀了。」渡边。

「猪鼻龟死啦?他也不是不可以死啦,但那里不是第f小队的辖区吗?」赤川抠抠鼻孔,拉出一团青绿色的巨大鼻屎。

「f小队只剩下两个成员,现在两人全躺在医院里,其中一个还快断气了,这种情形前所未有,所以现场很乱,目前大概是由我们跟第d小队、第e小队接手,他们主办,我们协助。」渡边。

「啊?只剩两个人?集体翘班啊?」赤川将鼻屎粘在椅垫下。

「总之快来就对了,金田一我也通知了,现场见啊!」渡边。

「喔。」赤川挂掉电话,翻身爬上前座。

赤川发动引擎,播放车上唯一的一片cd「虎豹小霸王」,一面想着刚刚渡边说的话。

猪鼻龟也死了,这可是件大事虽然没什么不好,但前晚刑事小队长被谋杀已经上了新闻头条,而刑事总队长昨晚接着被干掉,这个世界真是太奇妙了!东京警视听今年真是倒楣透了!

广滨街巷口现场挤满了媒体与大批维持秩序的警察。

赤川推开胡乱抢拍的媒体,拿出证件,带着倦容走进挂满黄布条的现场,不由得大吃一惊。

满地的粉笔人形与大量血迹干痕、受创的警车,以及一堆走来走去的鉴识专家与警察。

当然,还有一个正在大啃小黄瓜的怪人,正仔细地端详警车上的弹孔。

「小黄瓜比红萝卜好吃吗?」赤川拍拍金田一的肩膀。

「水分比较多。」金田一仍盯着车上寥寥无几的弹孔,说道:「真绝了,这凶手不只是神枪手,还是个神枪手中的超级神枪手!」

「怎么说?」赤川不甚服气地说。

「你能在一百一十公尺外射杀十四个刑警,却只误射警车和墙壁七发么?」金田一转头问道。

「十四个刑警被杀?怎么回事?」赤川没空和凶手作嘴上笔划,惊问。

「第f小队昨晚八点多接到民众报案,到这里调查一个老妇人被枪杀的街头命案时,居然在一个多小时后遭到凶手从那栋公寓八楼的枪袭,不到半分钟,第f小队全都遭到枪杀,唯一重伤未死的两个刑警都在急救中。」金田一。

「从八楼这么远?射杀这么多警察?」赤川惊讶更甚于因同僚惨死的愤怒。

「不只如此,润饼他们认为这个凶手跟杀害猪鼻龟全家、杀害大岛两兄弟的凶手是同一人,而且我认为,这个凶手跟煤图一家、藤井夫妇两案子也脱不了关系。」金田一。

「啊?大岛兄弟?」赤川。

「对喔,你刚到啊,我带你去八楼两个命案现场看看。」金田一清脆地咬着小黄瓜。

赤川跟金田一跨进重重的黄布条。

「嗨,虎豹小霸王。」一个瘦骨如柴的男子。

「润饼,你觉得我刚刚提的推断如何?」金田一。

伊藤润饼,东京警视厅刑事第d小队队长,平日自认不茍言笑,实际上却是个冷面笑匠,听说这是伊藤家的家族遗传,这点从润饼他老爸为他取的名字就可以看得出来。

另外,润饼对办案抓凶手很有自己的一套,尤其是他握有广大的线人网络(这点好像跟他那当漫画家的堂哥拥有广大漫画迷有关),许多其他小队也因此常求助润饼的线报帮忙。

「有道理,但太危险了,我不认为将杀害猪鼻龟一家人的凶手,跟杀害大岛兄弟的凶手视为两人是好的决定,不过我很同意这凶手跟你们那案子是同一个变态干的。」润饼。

「等等,谁来解释你们刚刚的讨论给我听一下,至少也让我先看看现场吧!」赤川踏进猪鼻龟的家门,立刻被眼前的情景镇摄住。

要吓到一个杀恶不眨眼的暴力刑警,绝不是区区几条平凡的死尸可以办到的。

一个女孩的头好整以暇地躺在客厅的桌上,眼睛跟嘴巴都撑得大大的,不知在控诉些什么。

女孩的身体衣衫不整地坐在沙发上,双手齐腕而断,全身划满数十道刀痕,肠子流了整条沙发。

「武田医生说,这女孩的肠子被拖出来时她还是清醒的,甚至在她的头被切下来之前,她都还没死去。」金田一叹了口气。

「马的,你说的没错,这跟杀了藤井夫妇那狂人绝对是同一台暴力机器。」赤川握紧拳头,又道:「这家伙全冲着我们警察来了!」

「去卧房看看吧,久信太太也死得很惨。」润饼回头吩咐手下:「去跟c队的渡边跟织田调藤井家命案的资料过来,包括血脚印。」

赤川同金田一走进卧房,看见大床上躺了一个可怜的女人。

除了满身的伤痕,满床的血渍,一团乱七八糟的头颅,还有一张血脸。

血脸是一片肉块,上面粘着两颗眼球,完整的鼻子,还有抹着紫色口红的大嘴。

「凶手一刀将女人的脸从侧边斩掉,这一刀才是毙命伤,很高明的刀劲。」金田一看着失去人脸的半张头颅说。

「绝对跟杀害藤井的是同一人。」赤川看着血脸中的眼球。

「看看猪鼻龟吧。」润饼推开浴厕的门。

猪鼻龟端赤裸地坐在马桶上,身上密密麻麻的刀伤使他的筋肉大量翻出,而猪鼻龟的脖子上没有头,不过尸手上倒是捧了一颗。

一颗被斩掉鼻子的头。

「我们会替你报仇的。」赤川愤怒地说。

「安息吧。」金田一吞下最后一口小黄瓜——

冰箱后记(21)

住在自己以前住过的房间,心里总觉不踏实。

婷玉努力思索五年前东京行程的细节。

拿起笔来,忍着手指的疼痛,详细列出每一个到过的地方、遇过的人、发生的事。

「我一定要说服你。」

「希望你真的能办到。」——

(22)恐怖感

润饼拍拍赤川的肩膀,说道:「让金田一带你去看看隔壁的惨案,这个杀手一夜之间犯下四起谋杀。」

赤川点点头,同金田一一起走出猪鼻龟宅。

金田一忍不住问道:「刚刚的现场有没有令你想起什么?」

赤川说:「我相信你说的,这歹徒就是杀害藤井家的同一人。」

金田一摇摇头:「我知道,但其实我的意思是——这个凶杀案你有没有梦到?」

「没啊!真的没梦到。」赤川。

「那就好,免得我老是怀疑你。」金田一笑道,又说:「隔壁的命案受害人是就读初中的两兄弟,哥哥叫大岛凛,弟弟叫大岛杉,依我看,这不是杀害猪鼻龟一家人那凶手所为。」

「喔?」赤川跨进血腥味浓厚的大岛家。

两个少年躺在地上,虽然各自有一条腿被轰离身体,留下大量血污,但两人手牵着手,紧紧握着;其中年纪看似较大的少年,还用另一只手盖住另一名少年的眼睛,像是临死前放心不下的关怀。

赤川眼眶红了。

他想起自己年纪还小时,大他六岁的哥哥为了保护他不被继父殴打,愤怒地拿水果刀想杀掉继父,却反被继父捅了一刀,最后倒在自己怀里死去的往事。

「父母呢?在警局了吗?」赤川问织田道。

「嗯,哭得死去活来的。」织田。

「嗯。」赤川盯着两兄弟紧握的双手,胸口燥热起伏,一股难以压抑的杀气直冲脑门。

「你该为你哥哥感到骄傲,他是个勇敢的人。」金田一淡淡说道。

金田一看见赤川眼中的怒火与哀伤,立即明白他心里所思。

「我知道,不过我发誓,等那个没人性的出狱,我一定亲手杀了他。」赤川破口大骂。

「我赞成,我会替你想一个完全杀人计画帮你脱罪,毕竟你哥哥当初为你牺牲,就是想要你好好活下去。」金田一。

「谢谢。」赤川。

赤川突然眼睛一瞠,说道:「大岛凛的手指甲全被拔了下来?」

金田一点点头,说:「你看看他的脚趾甲。」

赤川看着大岛凛的脚趾甲,一阵恐怖感袭来,竟令他身体微微弯曲,眉头紧皱。

「我知道大岛凛身上的指甲都被拔掉很恶心,但不该吓倒你这个全东京警视厅最大胆的警察吧!」金田一苦笑道。

「不是这样的——你帮我看看,大岛杉的脚趾是不是有被折断的迹象?」赤川揉揉太阳穴,剧烈地喘息。

「没错,武田说折了八根,应该是被人扳断的。」一旁作现场证物搜查的织田道。

「马的,又见鬼了!」赤川浑身发冷。

「出去走廊讲。」金田一也吓到了,扶着赤川走到大岛家门口的走廊。

金田一问:「又梦到了?」

赤川紧闭双眼,努力思索着什么:「又梦到了,我刚刚看到现场时才想起来,我昨晚好像又梦到一些犯罪的片段——不,几乎是整个过程——」

金田一紧张道:「包括猪鼻龟他家的惨案吗?」

赤川摇摇头,过了许久才说:「没印象。」

金田一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把你梦到的一切都跟我说吧,这次你先将梦境说一遍,我再跟你说说我的看法。」

赤川再度摇摇头,蹲下来说:「我有种想吐的感觉。」

金田一奇道:「你杀过上百个毒贩抢匪,却被一个梦境吓晕?」

赤川仍然闭着眼睛,露出痛苦的表情:「没错,我是杀过不少人,在杀那一些所谓的坏蛋时,我的眉头甚至皱都不皱一下,一方面是因为我确信自己是站在正义公理的一方,另一方面,我在杀人时没时间可以多作考虑,不是他们死,就是我被杀,所以我也从未想过这么多。」

金田一:「但?」

「但前晚跟昨晚的梦境,却给我一种相当真实的——杀人的感觉,你知道吗?我在梦里所看到的,并不是正义与邪恶之间的拔河,而是凶手恣意玩弄人命的恐怖感,真的,自从那个没人性的被关进监狱以后,我就从未感受过那种致命的恐怖感,我站在被害人的身旁看他们受苦——那些受害者的心理折磨远比肉体上的痛楚要更撕裂我的灵魂——」赤川擦掉鼻头上的冷汗。

「撕裂灵魂——你越来越像个诗人了。」金田一。

「兔子,这也许是我第一次惧怕凶手。」赤川张开眼睛。

「把这次的梦境描述一次吧,看看能不能吓到我。」金田一——

冰箱后记(22)

两个婷玉一起挑灯研究当年的旅游种种。

「我们没有时间被强暴啊!」

「这些是我也记得很清楚,但就是觉得很不安。」

「我也是,自从来到东京以后,我老是觉得有一把尖刀抵着我的脖子似的。」

「我们一定要找出这种恐怖感的原因。」

「不如彻底重复一次当年的行程!」

「就这么办。」——

(23)新衣

「我梦见凶手拿着一个包裹,命令两兄弟跟他玩一个游戏,其中弟弟不知为何在吹蜡烛时失误了,所以凶手便领着两兄弟到阳台,要求哥哥选择一个替他挡子弹的衰鬼,其中一个是斜对面的青年,好像是一个要考大学的青年,另外一个人,也就是最后被射杀的,是一个在巷口慢跑的老伯,卖糕饼的老伯,然后凶手——」赤川慢慢地陈述梦境。

金田一打断赤川:「我确定一下,你梦见被射杀的,是一个正在慢跑的老伯?」

赤川:「嗯,从八楼阳台射中巷口的小人,真的非常厉害。」

金田一:「一个卖糕饼的老伯?」

赤川:「嗯,怪怪的吗?」

金田一点点头,说:「没关系,你继续说。」

赤川:「然后凶手领着两兄弟进客厅,要求他们比赛电动玩具,是一款格斗对打游戏,这点我非常确定,我看得很清楚——不过凶手立下了恐怖的游戏规则:如果哥哥输了一场比赛,弟弟就可以将哥哥的指甲用老虎钳拔掉,但如果弟弟输了,哥哥便可以将弟弟的指头折断,如果其中一人的二十根指头都输光了,游戏就结束,凶手答应会离开。」

金田一:「从哥哥的尸体来看,的确被拔掉所有的指甲,所以说——凶手临时反悔?不!那个变态从一开始就不打算遵守自己定下的游戏规则,他只想享受掌控人命的快乐。」

赤川点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想,甚至,我几乎从游戏一开始就依稀知道凶手这种卑鄙的心态——凶手从门边手执双枪,朝兄弟俩的大腿各放一枪,然后走到阳台上,朝着正在处理老伯命案的第f小队开枪,我现在还可以感受到子弹冲出枪管时,凶手手腕上兴奋的震动感,也看见凶手并非随意开枪,而是相当稳定的射击;最后,我只看到凶手突然站在幸存刑警的背后,将剩下的人都杀光时发出的血肉横飞——」

金田一:「你在梦里怎么知道是第f小队来查案的?」

赤川耸耸肩:「不知道,只是强烈地感觉到凶手正在屠杀的,的的确确是第f小队。」

金田一迅速将赤川的梦境抄录在随身小册上,说:「我们再进去看看真实的犯罪现场,然后我说说我的看法,一起跟你的梦境对照看看。」

两人一进到血腥味浓重的大岛宅客厅,金田一便吩咐纪香去斜对面八楼找一个正在准备大学联考的青年过来问话。

金田一跟赤川则蹲在地版上,看见赤川梦境中提到的长蜡烛。

「吻合,你的梦得一分。」金田一说,然后询问正在现场调度人马的第e小队队长石田牧:「我可以打开电视游乐器吗?」

「随便。」石田。

金田一打开电视萤幕,按下游戏机的play键,画面出现赛车游戏的画面,金田一转头看着满脸疑惑的赤川道:「你的梦扣一分,好大的失误。」又翻了翻地上的游戏cd盒,失笑道:「不过这里一片格斗游戏都没有,这倒值得玩味。」

这时,润饼走了进来,说道:「叮咚!血脚印比对出来了,没错,和藤井、煤图家里的脚印是一模一样的,只是脚印用力深浅的差别罢了。」

金田一点点头,说:「凶手留在阳台上的双枪呢?」

润饼说:「在查了,不过已经确定是总局档案库里的证物。」

赤川楞了一下,说:「又是从警视厅偷出来的?」

石田牧插嘴道:「猎杀新干线的凶器,也是从总局军火库偷出来的。」

赤川说:「以前曾听猪鼻龟说过,在高速公路上乱开枪的混蛋,用的很可能是警制手枪,那个月军火库盘点时短少了六把,很可疑。」

润饼说:「同不同意将这三个大案子的凶手视为同一人追踪?」

石田牧跟赤川同时点点头,只是赤川说道:「但视做同一人又怎样?同样一个也抓不到。」

润饼不以为然,说:「若能扯上猎杀新干线与公路乱射事件,总部提供的资源将会多太多。」

「ok,听你的,你去呈报上级吧。」赤川。

「谁是新总队长啊?确定会是工藤新衣?」石田牧。

「ya,有空多去拍拍马屁吧,正式的公文过几个小时就会发布了。」润饼。

工藤新衣,小时候家境贫苦,父亲为他取名为『新衣』,颇有勉励其子努力向上的意味;新衣年纪不过三十五岁,便担任猪鼻龟的副手,表面上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乖乖牌,实际上却是个冷血铁腕的死硬派,在刑事队里一向劣评如潮,在各种『希望早点殉职』一类的私下投票中,常紧咬着猪鼻龟与藤井树——

冰箱后记(23)

婷玉打开饭店里的电视,窝在床上。切来切去,大半电视台都不断插播公寓大楼的血案。

「柚帮被公寓变态比下去了。」

婷玉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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