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从不认为自己一点责任都没有，就算妄自菲薄，他也坚定自己必须承担一部分，因为无论是允许薇尔莉特跟来，还是同意分开行动的都是他，更何况，为什么是薇尔莉特负责的片区出事，而不是他这边呢。

脑袋顿时有些沉重，介咬了咬牙，压住头皮按摩起来。

“就算这样，你也不可能预知啊。”霍金斯无奈，继续宽慰。

“……诶”介唏嘘，摇了下头，“社长你知道吗，下午有人告诉我，今天是圣诞前夜呢，我找人问了下，说是今晚会合家欢聚，平安美满，但是，既然平安美满，为什么薇尔莉特受伤了，我想不通。”

“呃。”

霍金斯顿了顿，发现自己也回答不了，刹那间，气氛悄悄凝重起来。

嗡嗡的聊天声入耳，左侧，闭目养神的薇尔莉特缓缓睁开眼睛。

“我伤得不重，真的，只是崴了脚和小腿肌肉拉伤而已，用不了几天就可以恢复。”语气轻柔淡定，薇尔莉特伸出手，轻轻盖在少年手背上。

“那脸部的擦伤呢？”介瞥了薇尔莉特一眼，表情落寞的看向地板，“还有，医生已经跟我说了，你肋骨断了好几根。”

“不要紧。”

“嘁，就知道逞强，你这无药可救的————大笨蛋。”

将椅子向左挪动几公分，介稍稍偏转身体，抬起手温和的落在薇尔莉特头顶，轻轻抚摸。薇尔莉特“唔”了一声，对视几秒后，抿住嘴扭开脸蛋。

头顶的感觉一如往常，薇尔莉特从不抗拒，甚至有些享受。

霍金斯和希尔薇看着眼前温馨的一幕，先后勾起嘴角，觉得还是不打扰为妙。

临走之前，希尔薇忽然想起什么，跑到门边拎来几个袋子。

“介，这是你下午买的东西，贝内迪克特帮忙搜集的。”

“额。”介愣了数秒，随后同样想到什么，从其中一个袋子拿出包装精致的礼盒，“这是给希尔薇的礼物，嘿嘿，希尔薇，圣诞快乐。”

“咦？！”希尔薇闻声，眼中亮出了光，礼盒抱在怀中爱不释手，“谢谢介，我还是第一次收到圣诞礼物呢，呼呼。”

“社长，这是你的。”

“我也有份？”霍金斯接过，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其实，应该我给你们准备礼物才对，哎，今天太忙疏忽了，明年一定补上。”

接下来，介准备拿出第三份，谁想一数袋子的数量，发现少了一个。

“希尔薇，确定就这些吗？”按捺住急躁的情绪，介赶紧问。

希尔薇戳戳下巴，仔细回忆后笃定道：“对呢，贝内迪克特确实就拿回来这些，我不会记错。”

“……”

颦蹙之间，介拍了下额头，少谁的不好，偏偏少薇尔莉特的那份。

离十二点只剩半小时不到，在这个合家团圆的夜晚，大街上根本不可能还有开着的店铺。

冥冥中，满心愧疚的介再不敢直视薇尔莉特，希尔薇似乎明白了什么，立刻将礼盒递回去。

“介，你的心意就是最好的礼物啦，我这份还是还给你。”

薇尔莉特后知后觉，跟着安慰道：“我不过这种节日，真的，所以请不必在意。”

话是这样说，介又怎么可能真的不在意，他心情一落千丈，感到悔不迭加，怎么就没早点想起这事呢。条件反射摸出手机，他脑子一热，心想要不把手机当礼物送出去算了。

虽说是用过的东西，至少这个时代，全世界可是仅此一台。

更不必说这个手机本就造价昂贵。

痛定思痛后，一咬牙，介准备将手机递出。就在这时，右手无意间碰到什么，介摸出一看，顿时喜上眉梢。

一个巴掌大小的精致盒子，是下午送信时，礼品店的老板给自己的圣诞礼物。

太好了。

眉开眼笑，介奋力握住薇尔莉特的手，将礼盒按在她手掌心。

“薇尔莉特，你的礼物，然后，圣诞快乐！”

十四岁的圣诞前夜，薇尔莉特收到了人生中第一份节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