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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亨利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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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以后几个月我可以用几句话一笔带过。我把工作报酬的一半寄回家里去了,还有一些我存在银行作为积蓄。我带着剩下的钱兴致勃勃地出发了。

我利用冬天的时间在不同的印第安人部落中学习语言,他们对阿帕奇人都很友善。通常我都是小心地避开这些红种人的。只有在一个科曼奇人部落我拜访了很长时间,酋长火星甚至与我一起拍了象征友谊的和平烟斗。春天我就转移到了岩石山脉后面去,拜访了大盐湖边的库门教徒城。我遇到了一个孤独的捕兽人,他所做的某些隐晦而神秘的暗示吸引了我,我还想继续骑马到北部黄石湖地区去,它现在的名字是国家公园,吸引着许多游人,那时却还完全不为人知。当我置身于大自然最壮观的奇迹中的时候,我还有一段同苏族奥格拉拉人的危险经历。然后我又再次翻越岩石山脉,好几次只是因为我的“闪电”跑得快,我才保住了自由和性命。然后我就向南部走,我的目标是佩科斯河。

在路上英国人埃默里-博恩韦尔与我同行,他是一个有教养、有活力和冷静的人。我后来在撒哈拉沙漠又见到了他。

在阿帕奇人的村落我们受到了欢迎。使我万分高兴的是温内图也在,他追捕桑特已经回来几个月了,可惜追捕毫无结果。他追捕这个杀人犯一直到了新奥尔良并回到了维克斯堡,后来却在内战的混乱中失去了线索。桑特侥幸逃脱了。

我们在阿帕奇部落中逗留了四个星期,可是不久思乡之情就在我心中占了上风。博思韦尔也渴望回家。温内图当然不再强留我们,他带着二十个阿帕奇人将博思韦尔和我一直送到齐利矿。第二天早晨我同温内图告别,我们大概要好长时间见不到面了,我将“闪电”托他照看。我又骑上了我的老红白马,它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骑,当我再骑上它时,它高兴得都忘乎所以了。

我自己以及后来同博思韦尔一起经历的一切,很快就传扬开了。我很惊讶在我回到圣路易斯以后,也听到这里所有的人都在说老铁手。

当老亨利觉察到我的惊异后,他用他那别扭的方式说:“您是好样的!在几个月中经历的比别人在许多年中经历的还多,像一颗枪子儿穿透一张吸墨纸一样幸运地度过了一切危险,作为新手同最有经验的西部人较量,您总是尊重对手。告诉您,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您的名气甚至把伟大的老枪手都比下去了。我听到您的事情时,真是高兴坏了,因为我是给您指出这条路的人嘛。我这么高兴还得感谢您哪!看,这是什么!”

他打开他的武器柜,拿出第一枝造好的亨利短猎枪,向我解释了这枝枪的构造和使用方法,然后领我到他的射击场,我应该试用和评判一下这不可比拟的武器。我简直被这枝短猎枪迷住了,但我还是再次提醒老人,这种速射武器的流传必将给西部的牲畜和人带来极其严重的后果。

“我知道,我知道,”亨利点头,“您已经对我说过了。我只会造几枚。这第一枝,我送给您了。您使我的猎熊枪出了名,应该永远保存着它,加上这枝枪,我猜,当您继续您在密西西比河对岸的旅程时,它会大大给您帮忙的。”

“毫无疑问!但我现在不可以接受它。”

“为什么?”

“因为我目前不到西部去。”

“那上哪儿呢?”

“先回家,然后去非洲。”

“非——非——非——!”他叫了起来,都忘了把嘴再闭上,“您糊涂了吗?您想成为一个黑人吗?”

“那倒不至于,”我笑了,“但我已答应博思韦尔先生,跟他在阿尔及尔碰头。他在那儿有亲戚。我们想从那里做一次去撒哈拉沙漠的远足。”

“让狮子和河马把您吃掉!”

“嘿!河马不是肉食动物,也不生活在沙漠里。”

“可是有狮子!”

“狮子也不在撒哈拉沙漠。食肉动物需要水。”

“这我知道,它们不喝糖汁!还有很多事情。在阿尔及尔说法语,不是吗?”

“不错。”

“您懂法语吗?”

“是的。”

“在沙漠里呢?”

“说阿拉伯语。”

“这就不行了吧。”

“不会的。教我阿拉伯语的教授被认为是德国最伟大的阿拉伯语文研究者。”

“滚吧!您真是难对付!但我还是想到了一件东西,没有它您也完不成这次旅行,就是钱。”

“我有些钱。”

“哎呀!”

“就是!我当勘测员的报酬还剩下不少在银行里。”

“够吗?”

“够,如果没有特别的要求的话。您知道我要求不高。”

“那就去,去,一直跑进您的撒哈拉去吧!”他生气地喊,“我不能理解有人怎么想到那儿去!沙子,只有沙子和千百万的沙虱!您在这儿日子会好过得多。我们就此断了交情,因为谁知道我们还会不会再见面呢。”

他急速地迈着大步走来走去,咕哝着各种生气的话,一边挥舞着两只胳膊。但他的好心肠很快又占了上风。他站在我面前问道:

“在沙漠您也需要猎熊枪吧?”

“是的。”

“亨利枪呢?”

“那更需要呢。”

“您两样都有了,现在准备走吧!滚吧,永远别让我再见到您,如果您不想被扔出去的话,您——您——愚蠢的沙漠驴,您!”

亨利将两枝枪都塞到我的手中,拉开门将我推出去,在我身后上了门闩。他这个人就这样,我随他的便。可是当我走上大街后,他就已经从窗口探出头来,并友好地问:

“您今天晚上会到我这儿来一下吗?”

“当然!”

“好!我会用煮咖啡的电壶做啤酒汤,您晚上最爱吃的——现在您走开吧!”

那时我还未预料到,这两样武器在我后来的流浪生活中对我会有多么大的用处。不仅我作为西部人的名气大部分要归功于它们,而且有时我还要感谢它们救了我的命。无论何时在密西西比河和岩石山脉之间的营火旁讲到温内图和老铁手的事迹,人们在提到温内图的银色卡宾枪时,也会提到他的白人兄弟老铁手的猎熊枪和亨利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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