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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大使的长统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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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爱的伙伴,我亲爱的伙伴!”塔彭丝一边喊着,一边摆弄着一块涂了很多黄油的松糕。www.xiaoxiaocom.com

汤米瞪着眼睛看了她一两分钟,然后咧嘴笑了笑。他低声说道:

“我们应该小心加谨慎为好。”

“那是当然,”塔彭丝兴奋地说,“你猜不到吧,我现在是赫赫有名的福琼博土,而你是贝尔警监。”

“你怎么可能成为雷金纳德·福琼呢?”

“那是因为我特别喜欢吃热黄油。”

“那也只是让人高兴的一面,这谁都学得会。”汤米说,“但还有另一方面,那就是你必须能辨别被严重毁容的各种各样的面孔,以及让人惨不忍睹的形形色色的尸体。这你办得到吗?”

塔彭丝将一封信扔给了他,算是作为答复。汤米看后,惊奇得连眉毛都扬了起来。

“啊,是美国大使伦道夫。威尔莫特。真奇怪,他怎么会有求于我们呢?”

“明天十一点正我们就会知道的。”

第二天,美国驻英大使伦道夫·威尔莫特先生准时到了布伦特先生的办公室。他清了清嗓子,以极为庄重且富于个性化的表情开始讲话。

“我此次专程来拜访——布伦特先生——请原谅,我是特意要与布伦特先生本人谈话的,不知您是不是——”

“当然是的,”汤米说,“我就是西奥多·布伦特,本侦探所的头。”

“我一向喜欢和部门的头打交道。”威尔莫特先生说,“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样做都要让人满意些。布伦特先生,我刚才正准备说的是,这事让我很生气。当然,此事也勿须去打扰伦敦警察厅。因为不管怎样说,我本人并未受到丝毫的伤害。事情报可能是由于一个小小的误会所造成的。但是,我却看不出这误会又是如何产生的。我可以肯定地说,这其中毫无犯罪的迹象,然而我只是想澄清这件事。如果对所发生的事情不知其来龙去脉的话,这会使我很恼火的。”

“那是肯定的。”汤米说。

威尔莫特继续讲述下去。他说话慢条斯理,任何琐碎的细节也不漏掉。最后,汤米好不容易才插上嘴。

“你所说的情况大概是这样的,”他说,“一周前你乘坐‘游牧号’轮船到达伦敦。不知怎么搞的,您的长形帆布用具袋和另外一位先生的混淆了。那位先生叫拉尔夫·韦斯特哈姆,他姓名的首字母与您的相同。于是,您拿了韦斯特哈姆先生的帆布袋,而他却拿了您的。韦斯特哈姆先生很快发现了这个错误,便把您的帆布袋送到了大使馆,然后把他自己的取走了。您看,我没说错什么吧?”

“丝毫不错,所发生的一切就是这么一回事。那两个帆布袋的式样肯定完全相同,再加上行李标签上写的姓名首字母都同样是r.w.,这就很容易造成失误。对此,我是可以理解的。我自己是在我的贴身男仆向我报告后才知道这件事的。那位韦斯特哈姆先生是位参议员,我一向对他很钦佩。是他叫人来取走他的帆布袋,并把我的那个送还了我。”

“但我不明白——”

“你马上就会明白的。刚才讲的只是事情的开始;昨天,简直太巧了,我竞碰见了韦斯特哈姆参议员。我以开玩笑的口吻对他提起了这件事。使我大吃一惊的是,他似乎并不知道我在讲些什么。在我讲述完所发生的一切后,他完全加以否认。他下船时根本没有错把我的袋子当作他自己的拿走——事实上,他的行李中压根儿就没有长形帆布用具袋之类的物品。”

“这多么奇怪啊!”

“布伦特先生,这事确实让人纳闷。这似乎是太莫名其妙了。如果有人想偷我的帆布袋,他很容易就能办到,完全犯不着采用这种兜圈子的办法。不管怎么说,我的帆布袋没有被盗,因为已经物归原主。从另外一个角度来分析,如果它确实因误认而被拿走,那为什么要冒充韦斯特哈姆参议员呢?这真叫人摸不着头脑——正是想解开这个谜,我来想把这事的底细查清楚。我希望你不会因为这事太平常而不愿承担。”

“噢,我怎么会呢?这事虽小,但颇有诱惑力。正如您所说,尽管它表面上看来让人莫名其妙,而在很多方面却需要让人信服的解释。首先,倘若真是偷梁换拄的话,那就应该查清偷梁换柱的目的何在。您刚才说,那帆布袋返回到你手中时,里面的东西一件不少,对吧?”

“我的仆人说什么也没丢。他应该更清楚。”

“请允许我冒昧地问一句,袋里都有些什么呢?”

“主要是长统靴。”

“长统靴!”汤米感到很失望。

“是的,”威尔莫特先生说,“是长统靴。很奇怪,是吧?”

“请原谅我再问一下,”汤米很有礼貌地说,“你没有把任何秘密文件,或者类似的重要东西缝在靴子的衬布里,或者塞在空的靴跟里吧?”

那位大使似乎被这个问题逗乐了。

“即令是秘密外交文件,我想也用不着那样鬼鬼祟祟的。”

“当然,这只会发生在小说里,”汤米略带歉意地说道,并且很得体地微笑着,“但是您看,我们至少已讨论到有关这件事的一些实质性问题。谁去使馆拿那个帆布袋——我的意思是——另外的那个帆布袋?”

“估计是韦斯特哈姆的一个仆人吧。据我所知,那是个极普通的人,并且沉默寡言。我的贴身仆人看不出他有什么可疑之处。”

“您知道那帆布袋被打开过吗?”

“这我可说不准。我估计没有。你也许想问我的仆人几个问题吧?对这事,他应该比我更能准确地回答你的问题。”

“威尔莫特先生,我想这将是最好的办法了。”

大使先生在一张名片上潦草地写下几个字,然后把它递给了汤米。

“我想你宁愿亲自到大使馆去做调查。对吧?如果你不去的话,我就叫那位仆人上你这儿来。另外,我还应该告诉你,他的名字叫理查兹。”

“威尔莫特先生,谢谢您!不用麻烦了,我应该亲自上大使馆去。”

大使先生站起身来,看了看手表。

“啊,上帝!我还有一个约会呢。恐怕要晚了。就这样吧,布伦特先生,再见。我把这事交给你处理了。”

他匆匆忙忙地走了。汤米望了望塔彭丝。她刚才是以鲁宾逊小姐的身份娴静地坐在那儿,一直在记事本上迅速地写着,“老搭档,你对这事的看法如何?”他说,“刚才那老家伙说,发生的整个事情让人莫名其妙。你看出了什么名堂没有?”

“我是什么也看不出。”塔彭丝轻松地回答道。

“不管怎么说,这终归是个开始!很显然,这件事的后面肯定有很复杂的背景。”

“你这样认为吗?”

“这是任何人都能接受的假设。我们必须牢记歇洛克.福尔摩斯顺藤摸瓜的推理,但有时也不妨摸瓜顺藤去刨根究底——我的意思是采取逆向推理的办法。我这人总是急于了解有关案件的所有情况。但愿福尔摩斯的搭档华生有一天会从他的笔记本上发掘出适用于任何案件的侦破方案来,那我就是死了也会瞑目的。总之,我们必须赶快行动了。”

“确实应该如此。”塔彭丝说,“那位尊敬的威尔莫特先生办事并不很迅速,但却很稳妥。”

“福尔摩斯她能洞察一切人。”汤米说,“啊,对不起,我应该说他——而不是她——能洞察一切人。当谈到某一位男性大侦探的特点时,我老爱混淆,将他说成她。”

“啊,我亲爱的伙伴,我亲爱的伙伴!”

“塔彭丝,请多采取点行之有效的行动,少背诵点那些无益的话。”

“侦探故事的经典词句无论重复背诵多少遍也不会嫌多。”塔彭丝郑重其事地说。

“还是吃点松糕吧。”汤米表示和解。

“谢谢,在上午十一点钟我是不吃松糕的。唉2这案子多没劲呀。长统靴,为什么会是长统靴呢?”

“行了,”汤米说,“那又为何不可呢?”

“长统靴,这肯定很无聊。”她摇了摇头,“谁会去偷其他人的长统靴呢?这事从头至尾都是愚蠢的。”

“他们有可能拿错了包。”汤米设想道。

“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但是,如果他们想得到的是文件,那就可能去拿公文递送箱,而不是普通的包。一提到大使先生们,人们联想到的只会是重要的秘密文件之类的东西。”

“但长统靴使人联想到脚印。”汤米若有所思地说,“你认为他们是否想在某个地方留下威尔莫特先生的脚印吗?”

塔彭丝暂时放弃了自己的推测。她很认真地考虑着汤米的看法。最后,她摇了摇头。

“这几乎是完全不可能的。”她口气很坚定,“相反,我相信长统靴并不是这个案件的关键,我们应该认清这一点。”

“也罢,”汤米叹了一口气,“下一步就该去找理查兹。他也许会为解开这个谜带来一线希望。”

汤米出示了大使先生的名片,便获准进入了美国使馆。

不——会儿功夫,一位脸色苍白的年轻人来见汤米,他的举止极其谦卑和温顺。

“先生,我是威尔莫特先生的贴身仆人理查兹。我知道您想见我,是吧?”

“是的,理查兹。威尔莫特先生今天上午与我见了面,他建议我来这儿问你几个问题。主要是关于那个长形帆布用具袋……”

“先生,我知道威尔莫特先生对这事很不高兴。我真看不出是什么原因,这事毕竟没产生任何严重的后果。从来取另外那个布袋的人口中,我得知那布袋是属于韦斯特哈姆参议员的。很显然,我确实已经犯了个错误。”

“那人是什么模样?”

“他是个中年人,一头灰发。我这样说吧,他显得很有教养,举止也很高雅。我想他准是韦斯特哈姆参议员的贴身仆人。他留下威尔莫特先生的布袋,然后把另外的那个拿走了。”

“布袋被打开过没有?”

“先生,您说的是哪一个?”

“嗯,我的意思是你从船上带回来的那个。我当然也想知道另外的那一个——就是威尔莫特先生自己的布袋被打开过没有?”

“先生,没有。它仍然像原先我在船上时绑好的那样。我应该说,那位绅士——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谁——曾打开检查过——他发现不是他们的,就立即又关上了。”

“没丢什么东西吧?哪怕很小的东西也没丢吧?”

“先生,我想没有。事实上,我是很肯定的。”

“现在来谈谈另外的那个布袋。你曾经打算整理过里面的东西吗?”

“是的,先生。我正要把它打开的时候,韦斯特哈姆的仆人恰好到这儿来了。那时我刚解开绳子。”

“你到底把它打开过没有?”

“先生,事实是这样的,我和那人一起把它解开过,其目的是确认这一次不再犯任何错误。那人说没问题了。他把布袋再次捆好后就拿走了。”

“那里面有什么东西?也是长统靴吗?”

“先生,不是。我很奇怪,里面主要是卫生间里的用品。

我还看见一罐浴盐呢。”

汤米决定不再按那条线索询问下去。

“在船上时,你没发现有人碰过你主人放在客舱的东西吧?我这也仅是设想而已。”

“嗯,没有,先生。”

“也绝没有发生任何值得怀疑的事吗?”

“我也拿不准那究竟会有什么意义,”他自言自语道,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值得怀疑的事嘛——让我想想看。”

他犹豫了一会儿。

“啊,我记起来了—一—”

“说吧,”汤米焦急地说,“是什么?”

“我想这与帆布袋的事并没有丝毫联系。嗯,在船上有一位年轻的女士。”

“是吗?你说有一位年轻的女土。她干了些什么?”

“先生,她在船上晕倒过。她的名字是艾琳·奥哈拉。那位女士挺讨入喜欢的。她长得很秀气,个子不高,头发黑油油的,看起来有点像外国人。”

“请往下讲!”汤米催促着,他有点等不及了。

“刚才我说她有点奇怪,她就晕倒在威尔莫特先生的船舱外面。她请我去找医生。我当时曾先把她扶到沙发上,然后急忙去找医生。我费了点劲才把医生找到。当我把他带到船舱来时,那位年轻的女士居然又恢复正常了。”

“啊,真的!”汤米也感到奇怪。

“先生,您如何考虑——”

“要知道该如何去考虑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汤米含含糊糊地说,“那位奥哈拉小姐是单独一个人旅行吗?”

“是的,先生,我想是的。”

“你上岸后没再见过她吗?”

“没有,先生。”

“那好。”汤米说。他考虑了一两分钟后又说:“我想就谈到这儿吧。理查兹,谢谢你了。”

“先生,应该谢谢您。”

一回到侦探所的办公室,汤米立即把与理查兹谈话的内容详细地告诉了塔彭丝。她非常用心地听着。

“塔彭丝,你对此有何想法?”

“啊,我亲爱的伙伴,医生们总是对突然的昏厥持怀疑态度!那是太容易办到了。不管是艾琳还是奥哈拉,听起来都太像爱尔兰人的姓和名了,难道你不这样认为吗?”

“不管怎么说,事情最终有了突破口。塔彭丝,你知道我马上要做什么吗?登广告我那位年轻的女士!”

“什么?”

“对,广告上就说艾琳·奥哈拉小姐某月某日乘坐某号轮班,我们现在急于获得有关她的任何信息。如果真有其人,那她自己便会来应答广告,要不就会是其他人来给我们提供有关她的情况。就目前情况来分析,这是惟一的一线希望。”

“那你也别忘了应对她保持警惕。”

“那是当然,”汤米说,“但人总要有点冒险精神。”

“可是,我仍然看不出他们做这件事的真正动机是什么。”塔彭丝的眉头紧锁着,“倘若是一伙窃贼拿了大使的包,过了一两个小时后再把它送回来,那么从中他们可能会得到什么益处呢?除非那包里装有他们想复制的文件,然而威尔莫特先生一口咬定,包内根本没有这类东西。”

汤米凝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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