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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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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如此。”

“一定如此。”

何如月说“一定如此”,她有底气。这几年,会是明星企业飞速发展的几年,改革力度空前大、改革步伐空前快。大家你追我赶,争先恐后。

美丽的蝴蝶,即将破茧而出。

回到厂里,黄国兴和何如月空前一致,视周文华为无物。

甚至,黄国兴做了一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他跟几位厂长说,周副主席身体欠佳,经常请病假,而工会办公室人来人往,太过嘈杂,不宜他静养,打算把图书室旁边的一个空房间腾出来,专门给他一个副主席办公室。

一把手厂长董鹤鸣自然没意见,二把手书记也表示这是工会的事,黄主席你自己看着办就行。

毕竟工会主席也是厂级领导,严格说起来,跟厂长书记还是平级呢。

只有许波哈哈大笑,说了句“黄主席你可真是辛苦了。”

谁都知道他的言下之意,但谁也没办法。

整个吴柴厂,只有两个人不觉得这事没办法。一个是何如月,一个是丰峻。

何如月知道这事有办法,但她才来厂里一个月,还没有根基,有办法也没能力。丰峻却不一样,他向来不走寻常路,他会寻找办法之外的办法。

用他的话说,人总有弱点,找到弱点,就能下手。

他花了一周时间,将吴柴厂所有车间的屋顶都巡视了一遍。没人知道他上屋顶,他的世界,天生就比别人更高。

不过,丰峻上屋顶,意义不仅仅在屋顶本身,而是在屋顶上,他能看到很多别人看不到的事。而他超强的听力,还能听到很多别人听不到的事。

就在丰峻拓展“屋顶业务”的这一周,何如月也没歇着。

陈小蝶终于成了卢家的孩子。

其实早在收养手续办理之前,孙家弄那些邻居就为陈小蝶操碎了心,好些关系好的阿姨婶子,都私下说祁梅不如收养了这孩子。

但那时候陈新生没宣判,祁梅也不好表态。

自从收养手续办完,一切都名正言顺,卢向文和祁梅反而胆怯了,不知道该怎么向陈小蝶开口。

还是何如月想了个办法,正好自己也跟父母说好要去宁州看望外婆,天不亮就要出门,索性就借这机会,让陈小蝶住到卢家去。

陈小蝶倒是爽快。这些天她也接受了父母离开自己的现实,听何如月说让她住到祁梅阿姨家,她一点没犹豫,抱着布娃娃思思就过去了。

卢向文和祁梅早就把孩子的卧室整理出来,甚至偷偷换了一张新床,席子和毯子也都是全新的,毯子上还有好看的小动物图案。

因为在卢家已经待了快一个月,陈小蝶也没觉得陌生,甚至看到祁梅要来陪自己,她还懂事地让祁梅回屋,说自己可以一个人睡。

祁梅终于忍不住,在关灯前,又一次问陈小蝶:“小蝶,愿意当我们家孩子吗?”

陈小蝶躺在床上,抱着思思,望着她,乖乖地说:“可以的。”

然后又说:“祁阿姨,这回你别再哭了啊。”

哪能不哭哦。祁梅一听这回答,当时没哭,回到房间,又忍不住哭了一回。

但这回,她觉得自己应该是最后一次哭。

她再不会为了孩子而哭。

以后她祁梅就是有孩子的人,她的孩子叫小蝶。只是暂时还没有喊她妈妈而已。

第二天天没亮,吴柴厂的车子停在了孙家弄弄口,来接何如月。

一上车,嚯嚯,好家伙,一车的土特产。看来组织对外婆真的十分关怀啊。

何如月也不说破,当然她也不知道许波的真实用意,大大方方就上了面包车。

这年头没有高速路,坐车真是受罪。早上五点从中吴出发,开到宁州外婆家已经是接近中午十点。

何如月终于见到了这一世的“父母”。

他们都是好看的中年人,父亲何舒桓虽然有着与后世著名渣男同音的名字,但却一点儿都不渣,相反是个非常儒雅的人,头发有些花白,戴着眼镜,看上去年纪要比何如月大不少。

的确是老来得女啊。

母亲刘剑虹就活泼很多,虽然已经五十六岁,但很显年轻,一头柔顺的短发乌黑发亮,眼睛也炯炯有神。

看出来了,何如月长得像刘剑虹,活泼俏丽,就是有点黑。

一见到宝贝女儿,两口子问长问短,就怕女儿在厂里工作没做好。还是许波在旁边说,小何非常能干,厂里人人都夸。

刘剑虹还不敢相信,说自己这丫头从小就性格软弱,就怕她被人欺负。把许波都给逗笑了,连声说大学锻炼人,现在的小何干事,没人欺负得了她。

两口子将信将疑,这才把他们带进了院子。

当然,这一趟的“主要目的”还是来看望老人家的。许波和司机非常有仪式感地拎着大包小袋,一直拎到了老人家床前,然后坐在床沿进行了一番嘘寒问暖,差点把老人家温暖得当场飚泪。

听说姐姐姐夫厂里的领导不远百里来宁州探望,刘剑虹的两个弟弟中午都赶过来陪同。

正中许波下怀。

十分有准备的许波同志,甚至还带了一箱好酒。

没错,是一箱。

美其名曰是带来宁州的一点小心意,其实,卧床的老人家怎么可能喝酒,还不是中午喝点,然后给两位刘同志各送两瓶。

何如月的大舅舅叫刘剑斌,是宁州市政府秘书;小舅舅叫刘剑越,是《新宁日报》专题部主任。

而《新宁日报》是江东省的省级党报,是省内最有影响力的报纸。

何如月也是头一次见这两位舅舅,加上父母和许波,午餐桌上的五个人,都是很有见地之人,喝酒聊天也十分有信息量。

但听着听着,何如月觉得自己有些听出了来意。

许厂长好像对小舅舅的工作特别感兴趣。当然,许厂长完全没有提要求,甚至没有流露出意思。他只是借着夸何如月,反复不断地提及吴柴厂即将推行的奖金改革。

何舒桓还不失时机跟两位小舅子介绍,吴柴厂是中吴市第一家恢复奖金制度的企业,因为这两年效益好,重点车间的工人,有些奖金都快和工资持平了。

果然刘剑越听得大感兴趣。

加上许波夸何如月,说这回奖金制度改革,小何同志如何深入群众开展调研、如何利用大学所学管理知识提出岗位系数概念……别说何舒桓和刘剑虹听得惊喜不已,两位舅舅都向这个外甥女竖起了大拇指。

大舅舅刘剑斌更是直言不讳:“如月就是比我那个丫头要争气。对了,许厂长,我那丫头也分到你们厂了,以后还要请许厂长多多关照。来,敬许厂长一杯!”

许波懵逼了,他完全不知道这事啊,豪迈地一饮而尽,然后开始责怪:“小何,这你就不对了,刘秘书家女儿分到吴柴厂,你怎么没跟我说呢?”

何如月摸摸鼻子,心想,我也还没福分见过这位大小姐呢。

刘剑斌就更懵逼了:“我家明丽还没去上班吗?”

一看二人表情,明白了。刘剑斌一拍脑袋:“哎呀,你看看我家这丫头,居然还没去报到。准是跑哪儿玩去了,她离开宁州都十来天了。”

“惭愧惭愧,来,许厂长,再敬你一杯。等她去报到了,你好好批评她。”

又是一饮而尽。

在宁州官场春风得意的刘剑斌同志啊,在女儿问题上,也只有给别人敬酒的份。

何如月感叹,没有手机的世界,也有诸多好处呐,比如,没有家长天天耳提面命啊。

一时间,她都有点羡慕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表妹了。

当然了,为了刘家的声誉着想,何如月还是得为这个未曾谋面的表妹说两句:“舅舅也要理解明丽嘛。报到期限还没到呢,多玩几天也正常。等报到了,以后就一直要干到老喽,还不抓紧最后的机会玩玩呀。”

许波也立刻道:“就是,小孩子嘛,玩心重,理解的。只要在规定期限内报到,早几天晚几天不是事儿。”

当然,许波的重心根本不在刘明丽身上。

刘明丽的所有价值,就是她姓刘,是刘剑斌的女儿,其他的,都不重要。所以不出五分钟,许波又把话题扯回到了厂里的奖金制度改革上。

“你们不知道啊。这两次青工座谈,成效出人意料。自从奖金改革方案一公布,现在厂里闲逛的小青工根本就见不到了,一个个都忙于生产,还主动学习。对了,小何同志整理的会议记录,那个青工培养计划,你也给何总工、刘站长、还有两位舅舅说说。”

何如月心里已经明镜似的,笑道:“这也是许厂长重视我们厂的青工培养嘛。以后啊,厂里会举行多个青工业务竞赛,得奖的可以涨工资。还有,外出培训的名额,30岁以下职工必须明确比例。对了许厂长,其实我还有条建议……”

索性趁了桌上都是明白人、懂行人,何如月打算一并提了,就当为吴柴厂的活力建设添砖加瓦。

许波兴致勃勃:“畅怀说,都自家人,怕什么。”

得,成自家人了。你姓刘还是姓何撒,许厂长。

何如月道:“厂里很多青工,看起来似乎也读过两年初中,但根本没有好好上学,有时候跟他们聊天,字都认不全,真要深究,大概也就小学三四年级水平。我建议厂里开办职工学堂,将大部分青工的文化水平提升到初中毕业的水平,少部分脑子好、愿意学的,可以继续深造到高中毕业。”

许波眼睛一亮:“妙啊!青工文化水平整体提高,就是为咱们吴柴厂培养了一大批的储备人才啊。”

然后逮住刘剑越:“刘大记者,我也有个建议。”

刘剑越笑呵呵:“许厂长跟我们客气什么,咱有话直说。”

许波道:“我回去就着手办这些事儿,咱们来一揽子青工培训计划,给起个响亮的名字。然后啊,请刘大记者来我们厂,好好报道你这个能干的外甥女,给我们吴柴厂竖立一个青年榜样。”

何如月还没来得及推辞,刘剑虹就嚷嚷开了:“哎呀,我家如月小孩子家家懂个什么。她就是信口开河,想到什么说什么,咱们要谦虚,要谦虚,哈哈,不要报道我们如月。”

当然,为娘的也就是嘴上客气,真要报道,她绝对开心到合不拢嘴。

还是何舒桓同志稳重,想了想道:“不过我觉得,咱们吴柴厂的确当得起一篇深入的专题报道。听说,咱们厂新研制的S195型柴油机荣获了国家颁发的金质奖章,多不容易啊,这可是农机行业多少代人的努力……”

说着,他的眼眶竟有些红了。

许波赶紧真诚地举杯:“何总工,这都是你当时在厂里打下的基础啊。这S195柴油机还是在你手里研制成功的,这金质奖章,你的功劳最大!来,我敬功臣一杯!”

又是一饮而尽。

刘大记者不能不说话了:“这倒真是提醒了我。最近我们要搞一系列创新创优的专题,吴柴厂还真是亮点多多,有这金质奖章的成绩,再加上厂里欣欣向荣的学习氛围,真的是好素材。”

许波立即顺杆爬:“哟,那就说定了,你什么时候来,我们全厂两千多名职工都盼着你啊。”

刘剑越掐了掐时间:“这样吧,我就不来了。你看,如月在你们厂,马上明丽也要去你们厂,我得避避嫌,我派一位记者同志去,就下周?”

“说定!”

真是,咱们说事,就得酒桌上说。越说越畅怀,越说越是一家人。真是一次友好的探视,一次亲切的会晤,一次卓有成效的畅饮。

吃完饭,刘秘书和刘大记者在院子里和何总工许厂长继续指点江山,何如月和刘剑虹回房间里陪外婆说话。

外婆动了手术,恢复得良好,但毕竟年纪大了,也不能多说话。只听说外孙女现在很能干,厂里很风光,她就笑,说:“我家如月就是顶能干的小丫头。”

然后还要拉踩:“明丽就不省心。唉,明明可以好好地在宁州,这下只能去中吴了。”

把刘剑虹给逗笑了:“中吴有什么不好,虽然不是省城,但也样样都有。再说离宁州也不远嘛,想她了,打个电话,火车呜呜一响,一上午就回来了。”

外婆却扁嘴:“我也不是说中吴不好。当初你非跟着何舒桓去,我就不舍得,一去就去了一辈子。明丽这一去,怕也是要在中吴待一辈子了。”

刘剑虹本来还笑呵呵地,听到这里,不由也敛了笑容,小心翼翼地问:“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说实话,剑斌只说明丽不愿意去医院,想去企业。但我总觉得,宁州这么多企业,她怎么就不去,非要去中吴?”

“她啊,宁州待不下去了!”

“啊?”刘剑虹吃惊,“怎么会?明丽是性格活泼些,但也不惹事的啊。怎么会?”

“她不惹事。她惹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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