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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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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听罢顿时很是仰慕得看着主上。

不愧是主上。

他忙又细细将女郎家中其他事情一一道来。

他又说:“女郎的阿弟喜欢绣花,而且绣花绣得特别好看,连村里的小寡妇们都抢着让他帮忙绣……绣贴身穿的心衣。”

众人脑海中便浮现出一个小郎君捏着兰花指绣女人穿的心衣的场景,脚趾又忍不住抓了抓鞋底。

郁琤强行松开眉心,仍是面不改色道:“好一个不拘一格的小郎君,年纪轻轻便于刺绣一事上极具天赋,长大必然不可小觑。”

没关系,不就是擅长刺绣吗?

郁琤记得南方亦是有很多刺绣出众的大家皆为男子出身。

想来这位小郎君也是此中高手,极具天赋。

真没想到,那个女人家里竟然卧虎藏龙,同时出落了这么两位不俗的兄弟。

不愧是她……

他愈发迫不及待,立刻询问小七路线,只盼在太阳落山之前,可以见到玉鸾。

其他人也跟着“哗啦”起身,兵器碰得叮当乱响,一起出行活像是去抢劫似的。

郁琤皱了皱眉,命令那些人全都留守,他独自前往。

路上小七倒也陆陆续续同郁琤讲了一些有关于玉鸾家里的其他事情。

待快要到时,小七指了指前面孤立的一户篱笆小院,“就是那家了。”

郁琤微微颔首,令他退下。

小七一个闪身便隐匿到了暗处。

郁琤独自上前,心中忍不住幻想了一下待会儿见到玉鸾之后的情形。

她见到自己之后应该会很感动吧?

发现他跋山涉水、不远万里亲自追来,带着十足的诚意,且届时瞧见了他还能与她家人兄友弟恭、母慈子孝的场景,只怕到时候她想不动容都很难。

郁琤走到那户人家门口叩了叩门。

片刻门“吱呀”被人打开,郁琤没见到人,视线下移了几分,才瞧见了一个年岁不大的小郎,正仰着脖子望着自己。

郁琤说:“我路过此地,想讨口水喝……”

话未说完,小郎“啪”地把门阖上。

郁琤:“……”

好在片刻之后,那小郎又将门打开了条缝,递了瓢水给他。

狗奴小声道:“喝吧,是煮过的水。”

郁琤心口微缓,接来喝过一口,随即将瓢还给对方。

狗奴眼巴巴地望着他。

他的眼睛里盛满了羡慕。

狗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高大这么强壮、这么俊朗的郎君。

他简直比狗奴幻想地梦中大将军还要威武不凡。

狗奴忍不住又问:“郎君累否,可要进来坐坐?”

他实在想多看这位郎君一眼,便鼓足了勇气邀请对方。

郁琤眸底掠过一抹讶色,正愁自己没理由进去,自然点头应允。

狗奴便打开了院门,让他坐在了院子里的小树桩上。

郁琤问他叫什么名字。

狗奴也小声地告诉了对方。

“我能问问郎君是吃什么长这么高的吗?我也想长到郎君这般高……”

他满眼的崇拜挡也挡不住。

郁琤被人崇拜惯了并不以为意,也丝毫不吝啬分享长高的秘密给对方:“我父亲就长得很高。”

狗奴:“……”

郁琤转而认真夸他:“听闻狗奴很会刺绣……长大了必然能成为一个刺绣大家。”

狗奴竟也没注意到他在哪里听说的,只是失落地摇了摇头。

“我不想做刺绣大家,我的愿望只怕很难实现……”

郁琤见他年纪小小便满怀心事的模样,眸色不由一柔,问他:“是什么?”

狗奴小脸微微涨热,他原不想告诉任何人。

但眼前这人却极让他向往,他情不自禁道:“我想当大将军……”

他说完后便下意识地抓紧自己的下摆,满脸紧张地看向对方。

岂料对方不仅没有同旁人一般委婉劝他换个愿望,反而口吻充满鼓励:“好极,男儿志在四方,你若真想当大将军也不是不行。”

狗奴黑黑的眼睛瞬间睁大。

郁琤心想自己虽然不能给这狗奴走后门当将军,但他要真想体验尝试,日后将他带着历练历练也不是不行。

狗奴从来没有被人肯定过,此刻竟愈发喜欢这位郎君。

他愈发忍不住想要分享自己见不得光的小秘密,“我还偷偷学了些招式呢,可以舞给郎君看一看吗?”

郁琤矜持地颔首。

狗奴便撅着屁股把自己藏在草堆里的树枝拿出来充当武器,似模似样刻板地做了几个动作下来。

郁琤说:“你这是同哪个退伍还乡的兵士所学的吧?”

狗奴眼睛顿时一亮,腼腆点头,“村口的张大兄从前就是当过兵的人呢……”

这郎君连这个都能一眼看得出来,显然比张大兄还要厉害呢!

他愈发仰慕郁琤,红着小脸道:“郎君能否指点于我,我一直单打独斗,为此常常感到很是苦恼……”

单打独斗么?

郁琤心想自己当年一人孤身闯入敌营,血战到底,收割无数人头,让敌军闻风丧胆,悍勇无比。

这孩子的单打独斗恐怕和自己理解的单打独斗不太一样。

不过对方也算是勇气可嘉,他又怎好打击孩子的积极性呢?

郁琤心想,自己也不能当真,只当和狗奴玩耍,哄他高兴罢了。

郁琤答应下来,然后自己选了根顺手的树枝,给狗奴做了陪练。

狗奴一树枝捅到他的身上,红着脸道:“受死吧,狗贼!”

郁琤:“……”

“胡闹,你这手势分明就不对,战场之上都如你这样的,只怕不知道被捅死几回。”

狗奴愣了愣,顿时红了红小脸。

郁琤教他一手格在身前,随即皱眉道:“再来——”

狗奴紧张不已,抓住树枝重新换了个劈的姿势,郁琤摇头:“你如今劈的位置届时皆会覆上铠甲,毫无作用,重来!”

狗奴忍着唇角往下拉的弧度,又换了个砍的动作。

郁琤沉着脸说:“荒唐,就你这样还想当大将军,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能砍下一颗人头当球踢了!”

他垂眸看着才到他腿高的小郎很是不屑道:“你这样的上了战场,只怕被敌人打的裤子都剩不下来!”

狗奴嘴唇哆嗦,忍了又忍,最终“哇”地一声哭了。

郁琤:“……”

是他一时忘情了,小舅子如今年纪尚幼,好像还经不起批评。

大概是听到了狗奴的哭声,门口一条嗷嗷奶狗一觉睡醒立马冲了进来一口咬在了郁琤的腿上。

郁琤蹙起眉心,心说狗眼不识泰山的东西,毛还没长齐就连他也敢咬?

他正要踢开,就听见狗奴哭道:“这是阿姊捡回来的小黄,他不是有意要咬郎君的呜呜呜呜呜……”

郁琤缓了缓脚下动作,顿时对那条奶汪汪的小狗目露欣赏。

好一条看家护院的忠犬,那个女人不仅看他的眼光不错,没曾想看狗的眼光也很是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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