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的日子里, 玉鸾身为公主驸马,便在朝中领了个虚职,且每日也都要上朝。
明面上他是旁人眼中无所事事靠着公主坐享其成, 无需主动辛苦便可以获得别人一辈子都没有的锦绣生活。
玉鸾明面上也是这般做派, 受着朝中年轻官员的拉拢, 朝后微有些纨绔行径, 为的也是早日融入这些人当中,以便他背地里暗中收集证据。
这日玉鸾在书房中沉思一些事情的关键之处。
郁琤打外面进来, 见他桌上左右两盏灯烛都摇摇欲坠,快要燃到尽头。
玉鸾却仍凝神静心思索模样, 半点也未察觉。
郁琤问他:“天都这么晚了, 怎还不回去睡觉?”
玉鸾将桌上一些见不得人的信纸往抽屉里放去,口中含糊说道:“还有一些就忙完了。”
郁琤说:“拿本书给我看看, 我陪着你就是了。”
玉鸾随手从架子上抽了一本,乃至送到郁琤手里的时候, 才发现这竟然是一本春/宫图。
玉鸾顿时回过神来, 连忙要将书本收走换一本来, 郁琤却已经抓住书角不放,显然看清楚上面是什么字了。
玉鸾见她垂着眸, 神色难辨,心下顿时一悬。
公主高贵无比, 冰清玉洁,虽不喜自己, 但已经过分容忍,眼下自己却还拿来这样腌臜的东西给她看,只怕对她是大不敬了。
玉鸾连忙想要解释,郁琤却沉下脸将那书打开来看了一眼。
上面的东西极尽不堪入目, 叫人面红耳赤。
郁琤语气毫无波澜道:“没想到驸马竟然这样色/欲熏心。”
玉鸾更是脸色难看。
然后郁琤开始解腰带,“那我也只好满足你一下了。”
她垂眸看着某一页的画面,一脸嫌弃。
这页虽然孟浪无比,不过其他页就算驸马苦苦哀求她,她也不会答应的。
看在驸马这么想要的份上,她也只能勉为其难地按这一页的姿势将就一下了。
三更天过,室内一片寂静,只有窸窸窣窣的衣带声。
玉鸾穿好了衣服,暗暗打量了郁琤一眼。
结束之后,郁琤脸色却一直都不大好。
玉鸾心中略感不安。
他方才一时失控那般折辱了公主,让公主与那勾栏里浪荡的妓子无二,简直是大不敬中的大不敬。
这下公主怕是真的要治罪了。
外面乌漆抹黑的,玉鸾低声道:“公主回去休息吧……”
郁琤说:“不。”
玉鸾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郁琤打量着他的身体意犹未尽道:“我想和驸马鸳鸯戏水。”
她还想在水里好好欣赏一下驸马的身体。
天都快要亮了,玉鸾到底没有答应。
因为明天他还要上朝。
郁琤气得不行,趴在熟睡中的玉鸾怀里时不时啃他两口解馋,一边心中却想,他竟然还有力气上朝?
看样子,她竟然还没把他榨干。
好不容易等到玉鸾休沐那日,玉鸾到底还是抽空满足了郁琤鸳鸯戏水的要求。
郁琤一脸餍足地贴在他身上,语气懒散,“驸马,我还想要。”
玉鸾急着去收集证据,今日休沐,恰好某些官员去花天酒地,方便他去行事。
他迟疑道:“公主不是还有面首吗?”
虽玉鸾从来没有见过,但公主们都有面首他是知道的。
郁琤顿时蹙眉,“他们怎么能和驸马比,驸马两个手都握不过来,叫我□□,承受不起,换了旁人那些针眼大小的人来,恐怕我连生孩子的兴趣都没有了。”
且不说驸马是不是这么夸张,但哪里会有哪个男子真的就只有针眼大小……
玉鸾被她夸得神情不自然道:“……那你不是承受不来么?”
怎么还有力气?
郁琤红着耳根语气颇是不耐,“我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快点,正反面再各来一次。”
明明他比她还想要,他装什么装?
***
玉鸾花了半年的事情,终于在与公主成婚的半年之后,将陷害他家的官员一一拉下了马。
天子下旨为玉氏平反之后,世人这才知晓了玉氏当年的冤屈。
玉鸾完成了这件事情之后,对公主的愧疚日益更深。
他能做到这些,全然都建立在利用公主的基础上。
他暗暗将这些情绪敛入心底,玉氏洗脱罪名之后,朝中不少官员都对玉鸾刮目相看,且与玉鸾年龄相仿的同僚也十分钦佩他之行径,皆与他交友来往。
玉鸾这些时日却私下与蓟苏频繁见面。
如今他平反了自己家,可蓟苏却还大仇未报。
“如若只是流放了狗官,那我宁可自己想办法去毒死对方。”
蓟苏冷冷说道。
玉鸾劝她:“你不要轻举妄动,他背后到底有贵妃做靠山,我定然会争取叫他斩首示众,哪怕不成,我也会想办法在他流放的路上叫他活不成的。”
蓟苏说:“真的?”
玉鸾点头,“你我自幼一起长大,一起背负仇怨,我怎么会不帮你。”
蓟苏心口一缓,冷不丁就感应到巷口一道恶毒的视线。
她抬眸看去,就恰好撞见了墙角露出半只眼睛森森望着这里的郁琤。
蓟苏想到当日对方捶自己那一下,心气儿顿时涨起,故意抬手碰了碰玉鸾的头发,凑近了说:“看你,年纪轻轻就有白头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