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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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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料定自己必死无疑, 且柳青栀一死,柳敬是真的生无可恋。一个从小被培养的最看重名声的人,能够不管不顾的将沉埋多年的秘密全部都说出来, 本身也已经是存了死志。

柳敬的一生,无疑是可怜可悲的, 但是对于许碧云而言, 他又的确是最可恨的人。

许碧云说:“我当时, 拿着母亲给我的包裹,躲在一条巷子的水缸后面, 亲眼看着那些流氓无赖, 羞辱杀死了她,从那一刻开始, 我就发誓,我一定要报仇。”

“母亲留给我的包裹,在第二天,就被乞丐们抢走了。呵呵,三四岁的小儿抱金于市, 本便是什么都守不住,如果不是刚巧遇见老东西,我早在那个时候, 就已经要饿死了。”

母亲曝尸街头, 自己身无分文,连剩饭都轮不到她这个小乞丐吃, 于是只能什么都豁出去的去偷,结果出师不利,偷得第一个人,就撞上了魔宫的毒师。

老毒物看出了眼前的小女孩根骨极佳, 是个练武功的好苗子,而更让他感兴趣的是,许碧云眼中的仇恨。

许碧云愿意跟着老毒物走,她把自己的一生都卖了,代价只是为她的母亲收敛尸骸。

许碧云从袖中取出了一柄短刀,那短刀平平无奇,且刀鞘已经很旧了。她拔出短刀,横在柳敬的脖颈,说:“这是我母亲留给我防身的,也是我当年能藏住的唯一的东西。十六年了,柳青栀从小,要什么都可以有,她的生命仿佛没有烦恼,但我,这十六年的每一天,没有一天活得像个人。伯父,这一切,都是拜您所赐。没有你,哪里来的今天的我?”

刀锋割下,那刀虽旧,刀刃却一直磨得很锋利,一刀封喉,柳敬捂着脖颈,瘫倒在地,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却是说不出话来,只倒地抽出了几下,便没了声息。柳敬并没有如何反抗,他没有了武功,也无法反抗许碧云,只是到死,他都死死地看向华山派掌门,死不瞑目。

华山派掌门此时也是恨得牙痒痒。他向着柳敬抱拳一礼,咬牙向许碧云道:“妖女,你如今用毒,来日,我必要杀你,为我栀儿报仇!”

许碧云慢条斯理的擦着刀,无所谓的悠然道:“随意。”

在场的人,或有同情柳敬,或有为他不值,或有觉得他心狠的,人情百态,本来如此。路筠不说同情柳敬如何如何,他只是对于柳敬死亡时的安宁与释然,格外理解。

余素素是他最爱的人,余素素死了,那么柳青栀,就成了柳敬唯一能够抓住的浮木,成了他活下去的唯一光亮。

现在,唯一的女儿也不在了,他所想要的,不过也是一死,好下去与爱人和女儿团聚。

这样的感情,听起来似乎很痴狂,但如人饮水,也只有每个人自己尝过了,方才明白,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路筠并不为能够重来一次而感到庆幸,他心中所余的,唯有感激。

感激他终于,还能够握住那个人的手,感受到对方温暖的体温。

“家事解决了。”

许碧云擦完了刀,仍旧是放入袖中。她看向路筠和衣如雪,问道:“下面,就该谈公事了。两位是自觉一点儿,还是一定要云儿做恶人呢?”

路筠觉得许碧云这话就离谱。他道:“你什么时候做过好人?我寻思着,你这个恶人,做的也很没劲,全都按着教科书来。所以,你下一步,是不是就要用这一客栈的人的性命,来威胁我们了?”

许碧云:“……”

许碧云道:“计不在老,管用就好。”

路筠:“那你为什么会觉得,会管用呢?”

许碧云轻笑,看着衣如雪道:“无需对你这小无赖管用,只需对着衣先生管用,那便是管用。”

“啊呀。柳敬死了,这一下,又无聊了起来,不如,云儿给大家添点乐子?”

许碧云说着,“啪啪”轻拍了两下手掌,众人正不解其意,忽听原本好好站着的顾玦发出一声惨叫,摔倒在地全身抽搐。顾玦感觉全身每一处都疼,尤其是五脏六腑,好似被游走贯穿一般,但其实,身上又哪里也没有伤口,他自小练武,自尊心又强,如果可以忍,绝对不会轻易求饶,但是此刻,顾玦实在是疼的忍不住痛呼,那样既似凌迟,又似滚钉板的剧痛,实在是难以形容,也令人难以承受。

顾玦好端端的一个人,突然上演这么一出,武林盟众人皆惊。说顾玦是中毒吧……可是这世上,有什么毒,还能听人的指挥,说发作就发作呢?

除非是——

衣如雪终于不得不坐直了身体。他低低的叹息一声,对许碧云道:“他一无所知的入了你的套,也很无辜,不论何时何境,真心难得,许姑娘实在不应该对他下蛊,如此折磨。”

许碧云道:“千金买良宵,是他愿意。对他下蛊,是我觉得有趣。两者不相干。不过,衣先生既然知道他无辜,就忍心继续看着他,在你的眼前,如此受折磨吗?”

许碧云此言一出,武林盟众人,看着顾玦的眼神,一个一个都不太对了起来,林榕更是直接远离了顾玦数步。

顾玦风流,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但是吧……你风流也要看对象啊!许碧云这样一个妖女他都睡?!

再者说,春宵情浓,男人在床上,指不定会说什么话,没准,今天这一切的一切,顾玦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也是个帮手呢!

疼到打滚的顾玦:——?!!!

顾玦承认自己风流,但他发誓,许碧云他是真没睡过啊!他是风流又不是白痴,许碧云就算再漂亮,他也没那个心思呀!

顾玦想要解释,但是他现在,疼的说不出话来,一开口就是惨叫,心中再多不平,也只能捶地。

许碧云眼见顾玦这般情状,大约也知道顾玦在想些什么。她轻叹一声,说道:“顾郎可真是,一会儿说着要为我赎身,一会儿说着要堂堂正正十里红妆的娶我,可这怎么,换了一张面孔,顾郎就不认识我了呢?”

许碧云从怀中摸出来了一张薄薄的□□,展开来给顾玦看,笑吟吟的问他:“如今,顾郎认得了吗?”

顾玦:!!!

——那张□□不是别人,正是当日花船上的花魁!

顾玦痛极,他全身都痉挛颤抖着,死死的瞪着许碧云,口中一字一字,缓缓的念出一个名字来:“锦、书……”

“是呢。”许碧云将□□丢给顾玦,笑道:“我是锦书,却不是你的那个知音锦书。可怜的姑娘,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你却终究是迟了一步。不过,你这样喜欢她,却连锦书是我假扮的,耳鬓厮磨这许久,都未曾发现,你当真是喜欢她么?”

顾玦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攥紧了那张□□,眸光一瞬亮极,一瞬又晦暗。他说不出话来,没了声响,可再定睛去看他时,却见顾玦早已经泪流满面。

“男人真是奇怪的生物。”许碧云看着顾玦,似有疑惑的道:“痴情又薄情。真是难以理解。看你这样痛苦,不如我送你一程,让你去与你心爱的锦书团聚?”

许碧云说着,抬手似又要控制蛊虫。衣如雪开口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许碧云眼睛一亮:“先生心疼了?”

衣如雪道:“凡事留一线,莫要做的太绝。你还年轻。”

许碧云闻言,微微皱眉。她不悦道:“先生是在教我该如何做事吗!”

衣如雪淡淡道:“你我不相干,我没有那个义务。只是善意的提醒。”

说罢,衣如雪从袖中取出了一个小瓷瓶,蹲下身,将小瓷瓶放在顾玦的鼻下嗅闻,顾玦的身体又一时控制不住的抽搐了起来,但不消几个呼吸,只见一条指甲盖大小,黑黢黢的小虫子,从他的鼻孔中钻了出来,呲溜一下,便钻进了那小瓷瓶之中。顾玦全身脱力,瘫倒在地,他从极度的痛苦之中脱身,如今除却大口大口的喘气,别的已然连支撑着坐都坐不起来了。

许碧云:!!!

许碧云先前还能够维持住的笑,此时彻底的崩盘了。她气急道:“这是我用血喂养的刺心蛊,你还给我!”

衣如雪从善如流,将小瓷瓶丢给许碧云,说道:“蛊虫离体,不是反噬主人,就是死亡。救不了了,给你留个念想吧。”

许碧云一把接过瓷瓶,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好。你等着。你害死我的蛊虫……咱们来日方长!”

听这语气,显然是将蛊虫看得,比人的性命都更加重要了。

这样的事情,看起来似乎是残忍又不可思议,但是对于很多养蛊练毒的药师而言,许多蛊虫都是他们精心培育,甚至是用自身血肉,乃至是心头血喂养的,极其珍贵与宝贝,和自己的孩子,也没有太大差别了,为此,如若要回收蛊虫,他们连痛苦的反噬都愿意承受。这样的蛊虫,与不相干的人的性命相比较,的确是要显得珍贵的多了。

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仇恨,大抵不外乎是父母孩子爱人,衣如雪在一定程度上,也算是杀死了许碧云的“孩子”,虽然,那条蛊虫应该不是她最最疼爱宝贝的孩子,但那也是她花了精力去培养的,如今死得这样随便,怎么能叫她不恨?

许碧云这女人毒得很,在魔宫那地方呆的个,不说精神扭曲,但她的思维和下线,也不能用正常人的逻辑去衡量,路筠是真怕她什么时候,突如其来的就发一下神经病,但衣如雪却是淡定的很,反而还点点头,说:“许姑娘自便。”

许碧云:“……”

许碧云突然出手,袖间紫纱晃过,几丝细如牛毛的银针便直直冲着衣如雪而去,路筠抬臂挥出一道劲气,那些银针纷纷落地,路筠道:“技不如人就发阴招,过分了啊。”

许碧云冷笑:“你果然还有武功!”

路筠:“……”

路筠寻思着:“你到现在才发现?还要试探了才能确定?相信我,你大可以自信一点,你下药的本事,其实真的不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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