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无名。”
闻言,她一愣,“你就是无名!?”她难以置信的瞪大美眸。
“对,我就是无名。”
“不可能,年怎么可能写稿子,甚至还成为名编剧,我不信打死我都不信。”
“这是真的,我的的确确就是无名。”
“你住这?如此破烂的老旧的房子你住得下去?”
“我住了好几年了。”
“为什么?你好好的大集体总裁不当,跑来学人家当什么编剧?还有,你以前住的别墅呢?为什么不住了?”那个别墅里有她和翔翔的回忆,他就这么割舍得下!?
“你不晓得在你走了之后,我就辞去了总裁的位置吗?”
她茫然的摇头,“我恨你,所以这几年我回避了所有和你有关的消息,我不知道你的一切事情。”
因为她怕,她怕再听见他交上了哪个新欢,她怕又听见他合并了哪家公司,因为她不想让自己的心情再因他的一举一动而牵扯。
“我辞去总裁的位置后,一个人关在家里将近一个月,我把你写的所有小说全看过一遍,我想体会你的心情、你的看法,所以我也开始动笔。
我学你把对任何事的感觉化为文字,我把我们之间所发生的种种全写下来,把你的心情、你的感受,还有我内心的挣扎、我的金钱观,全一五一十的写下来。
那时,正好砍倒电视上有人在征稿,我想说,如果这个故事可以在电视上演,那你一定会看得到,所以我就抱着姑且试看看的心理,把稿子投了去。
结果被一个制作人看中,拍成了电视剧,听说那出电视剧的收视率屡创佳绩,红透了半边天,于是开始有人找我写剧本,我就是在此因缘巧合之下,成了一名编剧。”
听完他的遭遇,她真的不晓得该说什么。
她会开始注意无名,就是因为她看见了那出情节像极了她的遭遇的电视剧,她发现他把她要表达的,全深刻的描绘出来,仿佛他就是她般,熟知她心理的每一个想法。
他觉得好不可思议,因为电视演的,和她所遇到的是如此的相像,连饰演巫璟炽的角色都和他如出一辙,甚至里头还有翔翔的角色,名字也叫作翔翔。
她记得那时她看了之后,哭了好久,可她万万没想到,搞了半天,原来这根本是在演她和他的遭遇,无怪乎她觉得一模一样。
可是她曾被电视上演巫璟炽的那个角色感动过,她可惜他的心态,也可怜他被女主角误解时的痛苦……
难道这也是巫璟炽自身真正的想法?
可能吗?
“这一切……全和我无关。”她淡然的开口。
“那出电视剧你看了吗?你感觉到我对你的心意了吗?我是真的爱你,我…….”
“我要走了。”不待他把话说完,她毅然的转身离去。
“懿柔!”他痛心的瞅着她的背影,“你当真不给我任何弥补的机会?”
“除非你能让翔翔重新活在我面前,否则你休想。”挺直背脊,她绝情的迈开步伐。
“我又要失去你了吗?我已经失去了翔翔,我还要失去你?你怎能狠得下心对我如此残忍?我已经痛改前非,知道以前的自己是多么可恶,为什么你却无法给我一次机会?”他在她背后悲痛的说着,“为什么!?”
“我以前也经常问你为什么。”晶莹的泪水滂沱直落,她愈走愈远,纤弱的身影逐渐消失,惟有充满浓烈哀愁的低柔嗓音缓缓缭绕。
“我太傻,所以不断纹为什么,我想得到答案,可是当我得到答案后,我却情愿我当初从没问过,因为这个答案让我失去了我的儿子、失去了我的希望、失去了我的心……我不在问为什么了,所以……请你也不要问,因为答案往往是最让人失望的。”
“懿柔——”不管他怎么喊,他还是留不住她,“给我一个机会啊…….”
陈恬恬躲在屋子里,直到确定书懿柔离去后,她才走出来,“璟炽,她是谁?长得好漂亮。”而且她居然能牵动巫璟炽的感情,她必须小心防范这个女人,否则他一定会被她给抢走。
“她是我的妻子……是我这辈子唯一爱国,也是最爱的女人……”
闻言,陈恬恬表情丕变。
他的妻子!?该死的,她从没想过他的妻子居然是会美到这种程度,太可恶了。
他知道巫璟炽这些嫩过来始终对他的妻子念念不忘,她以为只要她在他身边待的够久,待他够好,总有一天他会接受她。
可,今天看见他对他妻子的态度还有他妻子的长相,她开始不安起来。
不行,巫璟炽是她的,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从她身边抢走他!
“恬恬,这几年我很感谢你对我的帮忙,但我希望从今天起,你不要再来我家了,我不希望我的妻子再对我哟任何误会,我爱的是她,要的也是她,除了她,我谁都不要,所以希望你不要再把心留在我身上,你得不到任何回报的。”
他明白她对他的心意,早在很久以前他就曾经对她说过他的心意,但是她却不改初衷,拗不过她就随她去了,反正他知道自己心底存在的是谁就够了。
但是现在懿柔出现了,为避免她的误解,他绝不能再任由陈恬恬如此下去。
“可是璟炽,我……”
“就这么决定了。”他转身回到屋子里,关上大门,将二人隔绝起来。
望着紧闭的大门,陈恬恬愤怒极了。
要她放弃他?不可能,死都不可能。
书懿柔恍似一缕幽魂的走回她的住处,看见她家门口前伫立了一个男人。
“懿柔!?你怎么搞成这样?”巫璟烈正要按下门铃,眼角就扫到书懿柔摇摇晃晃的走了回来,他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忙上前关切的追问。
看见和巫璟炽相似的五官,她更加难过的哭出声。
“你先别哭,我们先进到屋子里好不好?”巫璟烈手忙脚乱的结果她的皮包,找出钥匙开了门,把她扶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他走到厨房为她倒了杯水,对此处熟悉的程度恍如他家般。
他把水递给她,“你不要不说话,快告诉我,你究竟在外头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是说今天要去见什么名编剧吗?他骂你了?”
她握紧手中的杯子,泪水还是不断滴落。
看她这模样,巫璟烈又预感,他担心的事可能发生了。
“你找的人是璟炽?”他猜测的问。
听到巫璟炽的名字,书懿柔整个人像被电导般,浑身一震。
见她如此的反应,巫璟烈知道他猜对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叹了口气。
“你知道我要找的人是他?”她抬起布满泪痕的脸看着他。
“我不知道,因为你一直没告诉我,你要找的那名编剧叫什么名字,只不果璟炽现在也是名编剧,而且满红的,所以我觉得你会找上他的可能性很高。”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我知道无名就是他,我就不会去找他,我急欲忘掉的记忆也就不会再次被掀起。”她生气的对他吼着,“你明知道我恨他。”
“事情都过了那么多年,我觉得你们是该见面的时候,所以我才没把这件事说出来。”
“我们为什么要见面?如果我要见他,我当初就不会离开他了。”
“你明明还爱着他,为何……”
“住口!”她大声的打断他的话,“我没有爱他,我是恨他,是恨他不是爱他!”
“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你自己,没有爱哪来的恨?”巫璟烈温和的眸子里透露着了然,当初就是他无意中在路上遇见奄奄一息的书懿柔,救了她的。
这屋子本来是他在住的,后来他把房子借给她,自己则回到大屋去和他的父母同住。
书懿柔不希望她在这的事给任何人知道,当时她的情绪万分的不稳定,医生说她不能再受任何刺激,因此他不得不顺她的意,他如果逼疯了他,以后怎么把她完好无缺的还给巫璟炽。
不过他这个举动倒是苦了巫璟炽,那时候他发现书懿柔消失后,整个人像疯了一样,丢下公司的事物不管,一天到晚稻外头找寻她的下落。
他一天睡不到几小时,刚躺下没多久,就又弹开眼皮出外开始到处找她,没找到她,他绷得死紧的神经,一刻也无法放松。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希望愈来愈渺茫,他也变得愈来愈颓废,任何事都引不起他的兴趣。
全家人看见他那副模样,无不为他忧心忡忡,劝他他根本听不进去,他们只能任由他继续丧失存活下去的意志,日渐消瘦,却无能为力。
后来有一天他突然对大家说,他要搬出他原本住的别墅,因那里头充满了书懿柔和翔翔的回忆。
他住在那只会被自己所做过的恶劣行径压得喘不果气来,他虽想住在那,但他住不起,书懿柔对他的爱他承担不起,所以他必须离开那。
但他还是有找人按时打扫,保持他们离开时的原状,偶尔他也会回去那里怀念过去的日子。
他搬离那栋别墅后,就不曾动用过家里的钱,他现在不论用的还是吃的,完全是靠自己写剧本挣来的钱。
他说他不想再做以前那个人见人惧的魔鬼了,他做过的错事、所造的孽,全让他的儿子帮他担了,所以他怕了、觉悟了,他决定要做回平常人,愈平凡愈好。
他的决定谁都无法改变,不过他辞去公司总裁位置之前,他将书懿柔父亲一手创立的靖康企业还给了他,并亲自去向他们道歉,说一切都是他的错,和书懿柔无关,请他们别怪罪她。
只可惜这几年书懿柔始终以为她父母还恨着她,所以她根本不敢回去探望他们。
“那是以前的事,现在我早就不爱他了。”她抿紧红唇,嘴硬的道。
“他说了他这几年所做过的事了吗?”他转移话题,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打转。
照目前的情况看来,书懿柔还需要时间去淡忘巫璟炽曾带给她的种种伤害。
不过,五年的时间还不够吗?
“他做过什么都和我没有关系,我没理由听。”
“给他一个机会,真有那么难吗?”
“有。”毫不迟疑,她立刻回答。
唉!璟炽,看来你还有好长的一段路要走。要让懿柔原谅你,除非有奇迹,否则短期内是恨难了…….巫璟烈无奈的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