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妍素慢慢走进来,脸上满“齿”的笑容。www.mengyuanshucheng.com身后两步跟着一位矮胖的男人,头发秃了三分之二以上,和蔼可亲地从玳瑁眼镜后面向我们微笑。灰色眼珠,肌肉很结实,态度谨慎精干,看样子他研究过怎样能使人产生好印象,而他做得恰如其分。一撮红色的小胡子,短短硬硬如一把小刷子,把他的鼻子和厚的上唇分开。厚厚的左手拿了一只公事包。
魏妍素介绍道:“我的律师,米大海大律师,他代表我注意我的法律权益,很多年了。”
米律师谦和地鞠躬,白莎办公室窗口射进来的阳光,在他秃头上反射出来。
“这位是柯太太。”魏小姐继续道:“这位是赖先生。”
米律师一面跟我们分别握手,一面忙着宣称非常高兴见到我们。
“大家请坐。”白莎做她的主人。
魏妍素说:“他们已经给我告我的公文,我带我的律师来,目的是解释一下法律的观点。”
她转向米律师,向他一笑。
米律师清清喉咙,把和蔼的表情收起,有一点自封为法官的样子,很严肃的说:“这是一件用合法来掩护非法迫害公民的例证。很不幸的,法律的尊严,被如此一个嘉兰法律事务所,糟蹋了。”
“狡猾的贼律师?”白莎问。
“不像你所称的狡猾律师。”米先生说:“他们精明,有冲劲,能干,玩弄文字游戏非常小心。但亦如此而已。是的柯太太,如此而已。请了解我并不是在引证什么,我是提供一点机密资料——换言之,单纯私下谈话。”
“他曾经和他们交过手。”魏妍素插了一句嘴。
米律师打开公事包:“举个例来说,这种卑劣,该死的方法,企图来影响你的证词。柯太太,法律无法抵制这种行为。但是正派律师不会如此做,也不会宽恕原谅他们如此做。你看得出他们做了什么。是吗?”
“他们告我。”白莎说。
“完全正确,他们把你拖进来做被告,目的是使你耽忧,使你烦恼,使你受惊,使你在做证词的时候偏向于和他们妥协。”
白莎说:“他们吓不倒我。”
魏妍素热诚地说:“我也这样告诉米律师。”
米律师向白莎微笑:“我真高兴你这样说,柯太太。我的想法是要他们作茧自缚。你有你的权利,他们想要办理听证应该5天之前通知你。换句话说你在他们通知后5天内可以不理他。当然这一点他们不会告诉你。他们会在他们有利情况下,迫你作证,恐吓你,威胁你,暗示你。不过我们已经有了十分完美的对策。柯太太,我的客户非但是没有错,不该受到不公平待遇,相反地,她是个大方,慷慨,好心肠,同情心很重的女人。对于这件事造成你的不便,她也会补偿你时间损失。”
“柯太太,我的客户,魏妍素小姐,告诉我,她愿意支付一切法律费用。换言之,我的客户要我也代表你,从现在开始,一直到结案为止,你自己不要付一分钱。所有费用都由我的客户,魏小姐来出。”
白莎满脸笑容地说:“如此说来我自己不必再请律师。”
“不必。”魏妍素说:“米律师会代表你。为你处理一切。”
“我不付钱?”
“1毛也不必付。”米律师重申。
白莎吐出一口放松了的气,伸手去拿香烟。
白莎点烟时大家没说话。我能看到白莎想尽办法在找一个合理的说词,但都有困难。
突然,她干脆不经思考地问:“我们不经法庭诉讼,把它私下解决,好不好。”
“不打官司!”米律师说,好像说了什么非常不雅的话似的:“亲爱的柯太太,用什么东西来私下解决呀,绝对没有办法。”
白莎低咳了好多次,求助地看着我。
我什么也不说。
白莎说:“我的意思,你知道,打官司很耗损。对我来说,为了避免诉讼的困扰——你看,你知道,我可以拿出点现钞,给原告和原告的律师,让他们撤回本第一笔勾销。”
“喔!不要这样做!老天,不要这样,柯太太!这会变了你自认有罪。这会使别人对全案误解,你怎么想出来的,这是不可思议的大荒唐。”
“但是,”白莎说:“我是个大忙人,我没时间——”
“喔,不会浪费你时间的。”魏妍素说:“米律师会代表你,不论什么程序都由米律师去办,你不花费钱,也不花费时间。”
白莎理由不足地坚持道:“我仍认为,也许——你知道,我拿出1000元,或是2000元,看他们怎么说。”
米律师和魏妍素以不相信的惊愕互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