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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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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上,倒有几家饭馆及酒楼数家。

此时,正是日正当中,这家悦来阁饭馆二伺十几张桌子,正坐满了七成左右的客人,生意还算兴隆。

悦来阁饭馆,正是朱九戒想吃菊花鱼粥的地方。

此时,这家饭馆的大门,出现了三位戴斗笠的人。

店小二,见客人进门,立刻赶前,笑道:“客倌,请里边坐。”

店小二领着三位戴笠人,来到一桌空位上,三人分别坐了下来。

店小二又笑道:“客倌,用点什么酒菜?”

为首者,道:“来三碗菊花鱼粥,几样小菜。”

店小二躬身道:“小的这就送来。”

人已飞快向後面招呼去了。

为首的,正是唐三,其他两位为朱九戒与沙和尚。

突然——

大街上马蹄声,“得达”、“得达”,尘土飞扬,唐三不由伸头隔门向外一望,街的那头飞骑四匹,马高鞍丽,马上端坐三女一男,四人年纪都还不到二十岁。

霎时,四人飞骑奔来,蹄落处,尘土滚滚,很快的四骑来到悦来阁饭馆门前。

四人缰索一紧,四匹快马,一声长嘶,停立不动,四人翻身下马,马交店小二看管,跨步走进饭馆。

店小二,一见生意上门,领着四人坐下,交代店小二数句,店小二应了一声,往後面招呼去了。

那四人,有一少女娇若芙蓉,蛾眉明眸,头束紫巾,一身紫色打扮,腰插两柄二尺略长短剑,年纪虽轻,却是江湖刚出名的紫罗刹慕容天香。

另二位少女,姿色略减,紧闭小嘴,斜背一柄长剑,是女婢小红、小翠。

男的,体大如同一座铁塔,又粗又黑,额冤脸大,正是紫罗刹的哥哥慕容少华。

只听慕容少华说道:

“大道不走,偏要左转右弯,转来转去现在又回到官道上来,唉!跟你们一道走,真憋!”

紫罗刹嘟着小嘴道:

“哥哥,既然不喜欢同行,现在就可以自行回去。”

慕蓉少华赶忙道:“好不容易出来,我可不要回去。”

紫罗刹瞪眼道:“不回去可以,你别再穷嚷着。”

小翠小嘴一撇,道:

“大少爷不喜在家纳福,硬要跟着出来,要不是小姐对老爷子说尽好话,恐怕现在远在家里享福呢?”

慕蓉少华大眼一瞪,道:“怎么?连你也欺负本少爷?”

小翠赶忙说道:“小婢怎敢。”

紫罗刹平静道:

“水火龙珠,只有一颗,四方豪杰云集开封,局势发展已成多角,今後我等言论行动,要格外小心。’

慕容少华道:

“妹妹说的是!”

两名婢女,一望大少爷乖乖的模样,与往日急爆的性格,迥然不同,不禁心头-乐,噗唏笑了出来。紫罗刹嗔斥道:“你们两人笑什么?”

小红,个翠齐声道:“婢女不敢!”

紫罗刹严肃道:

“快吃饭,前面等着那花和尚,问个明白,水火龙珠的下落。”

只见他们四人不再说话,低头吃着饭菜。

唐三心想,四人是骑马远程而来,又是与水火龙珠有关,看情形开封城,已成江湖各方英豪集中之地。

既然水火龙珠跟花和尚有关,何不去看看?立即喊店小二结帐,三人疾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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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刚过,太阳红红悬着,暴燥地照射在官道上,路上行人稀少。

此时,望见那花和尚,顾不了头顶上太阳的猛烈,走路的姿势,还是分外的轻快而急促。

当他来到一个三叉路口,但见紫罗刹与两名女婢,当道而立,慕容少华却站立官道旁边,显然,她们四人是有意当一站。

花和尚疾走,猛一抬头,看见三名少女,婷婷立在面前,内心一乐,哈哈大笑。

花和尚淫笑道:

“我和尚一路南来,所见女子皆俗气得很,今见三位姑娘,娇美如仙女,当道一立,必有缘故。”

紫罗刹皱眉道:“大师,要往何处去啊?”

花和尚笑道:“开封城。”

紫罗刹闻言颔首一笑,道:“这就对了!”

花和尚诧异道:“对什么?”

紫罗刹认真道:“等你呀!等对人了!”

花和尚淫笑道:“怎不早说呢?”

花和尚一听,内心欣喜若狂,两只色限,骨碌碌乱转,心想,多日不知肉味,这三位美如芙蓉的少女,在这荒郊四野无人大道,我花和尚不妨掳上一个乐一乐。

花和尚立刻淫念大起,色眼一扫,突然怔了一下,已看见路旁还有一个铁塔般的壮汉,怒目而视,看来,四人是有意而来,心不由一沉,欲念暂息。

花和尚一身功力,不同凡响,可惜不洁身自爱,无山门容纳,白道更是难容的出家人。

花和尚见状,跨前一步,道:

“三位挡得我和尚去路,可否让上一让。”

紫罗刹问道:“大师,是那座宝刹的高僧?”

花和尚淫笑道:“花,爱什么,就说什么。”

紫罗刹闻言,怔道:

“原来是花和尚,哼!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大师?”

花和尚问道:“要问什么?”

紫罗刹道:“江湖传言,水火龙珠在开封出现,大师可知在何人手中?’

花和尚愕然道:

“姑娘问的问题太玄了,我和尚怎会知道水火龙珠在谁的手中?”

紫罗刹冷哼一声,道:

“大师,昨晚你与两名江湖人士畅谈,说知道水火龙珠现在已落谁手,怎会不知道呢?’

花和尚怔道:“姑娘打听它做什么?”

紫罗刹冷笑道:“大师远来开封做什么?’

花和尚哈哈大笑,道:“我和尚有事去开封,可是现在——’

紫罗刹赶忙问道:“现在怎样?”

花和尚淫笑道:

“我和尚,今日艳福不浅,巧遇三位娇娃,不妨先来一场欢喜佛参禅。”

话未说完,小翠已忍不住,大喝一声,娇躯平射飞出,往花和尚的前胸狠狠的一拳,花和尚闪身避过,月牙铁铲单手向地一挥,入地二尺。

脸带邪笑,道:

“这位姑娘性子好急,来!来。我和尚就先陪你玩一玩。’

小翠两眼怒光暴射,正要再出手攻击。却被紫罗刹阻止,叫了回去。

小翠,无可奈何,满脸怒色,回到紫罗利身边。

紫罗刹心想,花和尚一身外门邪功,在江湖横行往来,罕有匹敌,尤其淫心狠毒,不得不小心。

望着慕容少华道:“哥哥,你还在那里,干什么?”

慕容少华闻言,不高兴道:“你要我不要动,快憋死了。”

说着,一个纵身落在花和尚面前,一抖手解开布包裹,双手分持两只铜造的虎爪,怒目而视。

慕容少华厉声道:“淫僧花和尚,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两只铜虎爪一撞,当的一声响,花和尚一见铜虎爪出现,心中不禁一声叫苦,怎会碰上这臭小子。

花和尚皱眉问道:“你与天星岛,有何关系?”

慕容少华哈哈大笑道:“白虎星君慕容虎,就是家父。’

花和尚一听,心中狂震,果然不错,是天星岛的人。

天星岛位於山海关外海的群岛,天星岛是大岛,周围还有二十八个小岛。

天星岛有四大星君,下有二十八星宿分掌二十八个小岛。

四大星君是青龙星君慕容龙,朱雀星君慕容火,白虎星君慕容虎,玄武星君慕容武,四兄弟各有一身神出鬼没的武功,而又出了名的难斗难缠的人物,也正亦邪。

慕容少华,慕容天香兄妹二人,是四大星君的未来继承人,因为兄弟四人,只有这两个宝贝。

天星岛曾威震江湖,又是难惹的人物,花和尚街心中倒是有所顾忌,因为四大星君,他可是惹不起的。

慕容少华-道:

“拿起你的铁铲,本少爷想要较量你有多重。”

花和尚狞笑道:“很好!’

拔起铁铲杖,横杖在胸前,慕容少华冷笑一声,铜虎爪一挥,两道金光冲空划破,旋身一转,人随兵汲到,左虎爪力劈花和尚的天灵盖,右虎爪攻向他的左胁打去。

花和尚身形疾韩,横杖一挡,当当二声,两种兵刃互撞,各后退一丈。

慕容少华长笑一声,道:“好臂力,今日算是遇到对手。’

话未说完,两只铜虎爪抡起满天金花,再次挺身攻上,连玫数招,花和尚也非等闲之辈,左避右闪,躲过慕容少华的攻势。

花和尚,也不甘示弱?挥舞铲杖,立即回攻数招,片刻间,两人展开一场力战,因为二人皆臂强有力。

花和尚心想,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立刻凶心大起,杖法一变,不再硬撞,杖走轻巧,杖出偏锋,处处玫向慕容少华身上的要害。

两人打了四十几图,突然慕容少华一招攻出,花和尚闪身避过,立即铲杖一劈,慕容少华收招不及,仓促举起虎爪招架。

只听当的一声,慕容少华己被震退半天,兵刃虽未击落,手腕已被震裂,鲜血顺掌而下,紫罗刹见状,飞身落在哥哥身旁,用手帕为他包扎好伤口。

接着,反手抽出两柄短剑,转身面向花和尚,怒视一阵。

狠声厉道:“淫僧花和尚,天星岛今日起,与你没完没了。”

花和尚淫笑道:

“留下你们三位娇娃,我和尚自会善待你们。至於令兄,先送他到西天,如此一来,谁又会知道今日之事呢?再说,天星岛远在千里之外呢!”紫罗刹吼道:“杀了你!”

两柄短剑,夹着凛凛剑光,凌厉地攻向花和尚,花和尚淫笑一声,轻轻松松,斜退半步避过。

花和尚邪笑道:

“姑娘,省点力,等会儿,拜欢喜佛再多卖点力气,我会爱惜你!”

紫罗刹越听越气,双剑招招刺向花和尚的要害,短剑虽短,但出剑快捷,剑势凌厉。

花和尚铲杖虽然粗笨,但其强壮臂力,使用起来,杖风虎虎,飞砂走石,已将紫罗刹罩在一片乌黑杖影里。

小翠、小红,两名婢女紧张望着两人的打斗,内心很慌乱,真想出手帮忙,但未得姑娘允许,不敢妄动。

突然——

传来一声:“住手!”

但见一团火红,如太阳坠山,疾落道上,仔细二看,一位脸色赤红,身着大红绥袍,腰束银丝宽带,赤手空拳,大步走来。

紫罗刹与慕容少荤急行两步,喊道:“二伯。”

来人正是天星岛四大星君的老二,朱雀星君慕容火,脾气火暴,怒目一扫全场。

一看侄见负伤,冷哼一声,道:“丢人现眼,丢到开封来。”

慕容少华闻言,身体一颤,两眼望着妹妹。

紫罗刹小嘴嘟道:“二伯,也不问怎么回事,就冒起火来!”

朱雀星君慕容火、冷哼一声,转向花和尚道:

“你这花和尚,打狗还要看主人,欺人欺到天星岛头上来!”

花和尚当见到朱雀星君飞临,就想乘机逃去,因为朱雀星君的霹雳火弹,是江湖上出了名的凶器,他略一犹豫,想逃脱的机会已没有了。

只好笑道:“不知星君驾到,恕罪!恕罪!”

朱雀星君冷笑道:“答我所问。”

花和尚无奈这:

“我和尚正在赶路,令侄四人当道一站,硬不给过去,事情就这样发生的。”

朱雀星君冷哼一下,道:“那你为何出手伤人呢?”

花和尚叹道:

“刀剑无限,我和尚一时失手,才伤了他!我和尚在此谢过。”

朱雀星君冷冷道:“可以!自断一臂,放你离去。”

晴天霹雳,劈得花和尚两眼发直,身躯狂震。

花和尚心想,四大星君武功盖世,那只是闻名,自己从未与他们交手过,这朱雀星君武功真如传言那么强?霹雳火弹的威力真的那么厉害?难道真要自断一臂?

朱雀星君不耐道:

“老夫耐性有限,你自断一臂,否则,老夫要你尝尝霹雳火弹的滋味。”

花和尚忽然眼露凶光,狞声道:

“慕容火,不要说大话,我和尚难道怕你不成!”

朱雀星君哈哈大笑,喝道:

“淫僧花和尚,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言罢,将红色绛袍一撩一掏,举步向花和尚走去,花和尚不吭声,抡挥铲杖,卷起一圈乌光,劈向朱雀星君。

朱雀星君赤手空拳,在花和尚铲杖前一尺不到,双手一扬,两道红光,如同雷火石电,疾打花和尚,是霹雳火弹。

这一打,打个正着,只见花和尚宽大的僧袍,已燃烧起来,花和尚见状,疾退一丈,丢了手中铲杖,双手扑火,越扑越大,越燃焚。

接着,人就地一躺,在地上翻滚,希望将身上的火压熄,谁知,不翻滚还好,这一滚,袍带风起,火势更炽,眼见花和尚就要变成火人,活活被烧死。

官道旁的树林,冒起一条人影,如似飞听,疾飞,旋掠而至,人在半空中,左掌一拍,一股寒气,射向花和尚。

花和尚身上的燃火,在这人一掌寒风拍来,火苗微幌郎熄,这时的花和尚,僧袍焚毁,人被灼伤,倒地不起。

只见那旋飞人影,身形一落,右手一把抓起花和尚,脚一点地,再次腾身飞起,身形一闪,人已落入树林,一幌不见。

朱雀星君慕容火,被这突变,一时怔住了,在现身人掠走花和尚,一刹那间,心神一凛,抖手打出一颗霹雳火弹,却被那半空中将斜落的人影,反手拍出一掌,一阵寒风与火弹接触,嘭的声响,霹雳火弹已爆发,烟火四扬,漫天飞舞。

那人影已疾落树林,一闪隐去,朱雀星君楞楞的呆望著,气得一跺脚。

片刻,向那对宝贝侄女训道:“今後要自行小心。”

自己双臂一振,凌空飞起,一团火红飞向树林退去,奔驰了一阵,并没有发现踪迹,只好长叹一声,疾奔离去。

再说,那条修长的身形,挟着花和尚,如同脱弦之箭,在官道一条叉路小径上,飞驰疾奔。

过了一会,後面又有两条人影,紧跟着前面的人影,急追不舍,三人奔驰的身法,迅捷疾快,就这样前奔後追,将近一个时辰。

此时,太阳西落,金黄色余晖,笼罩着大地。

三人来到一处隐密的树丛里,飞鹰般的身形落地。

唐三将花和尚放在草地上,朱九戒与沙和尚站著,没有吭声。

花和尚一身皮肉火灼,伤痕斑斑,加上一路披夹持飞奔,人早巳昏迷过去。

唐三伸手,掌抵花和尚背後命门穴,一股热力源源注入,顿饭辰光,花和尚缓缓睁开眼睛,人乃萎靡颓废,清醒过来。

花和尚怔了一下,道:“原来是你们三人,真是爱的表现………”

朱九戒冷笑道:“花和尚,不要再爱了啦!”

花和尚微笑道:“谢谢你们搭救我和尚。”

唐三冷冷道:“你不要想的太好,在下并非救你,不过……”

花和尚接道:“你是有目的,才想救我和尚。”

唐三颔首冷冷道:“在下有一问,你要照实回答。”

花和尚愕然道:“要问什么?”

唐三问道:“你去开封做什么?”

花和尚平静道:“拜访朋友。”

唐三冷哼一声,道:“巧言谎骗。”

花和尚皱眉道:“你不相信,那也没办法。’

唐三冷笑道:

“朱雀星君慕容火,随後就会寻到这里来,你愿意落在他的手中吗?如果愿意,在下就抖手一走。”

花和尚板雷,赶忙说道:“我和尚确实去开封拜访朋友。”

唐三问道:“朋友是谁?”

花和尚犹豫道:“是……”

唐三紧问道:“是谁?”

花和尚叹气道:“鲁仲秋。”

唐三怔道:“塞雨飞针鲁仲秋。”

花和尚点点头道:“是他。”

唐三略一沉思,道:“再回答在下一问。”

花和尚赶忙说道:“我和尚火灼重伤,急待离去此处。”

唐三认真道:

“你无疗伤圣药照你火伤之重看来,恐怕火毒早已攻人心脉,你不妨运功一试!”

花和尚闻言,旋即运功一试,心头震骇,功力一运,突然觉得心脏六脉如同火烧,疼的大颖汗珠,顺额滚滚而下,自己知道,已被火毒攻心,疗治已晚。

不禁长叹一声,道:

“我和尚火毒已攻心脉,已不可援救,就此别过。”

说完,人已挣扎站起身来,身体一阵摇幌,体弱无力,再次倒躺在草地上。

唐三安慰道:“答我所问,要句句实话,在下为你疗伤逼毒。”

花和尚喃喃道:“世上真有这样好的事?”

朱九戒吟吟笑道:“这是你花和尚说过的,爱的表现呀!”

花和尚不禁仰首望望,站在眼前的唐三,心想,这人好像年纪很轻,他能在朱雀星君慕容火眼下,救走自己,武功应该超凡,疗伤逼毒之能,所讲可能不假。

不禁赶忙问道:

“我和尚说了实话之後,阁下真的能疗治火毒?”

唐三颔首道:

“以你平日淫行作为,在下本不应该救你,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佛法慈悲,望你今後能放下屠刀,一心向佛。”

花和尚激动道:“你问罢!”

唐三问道:“鲁仲秋属何组织?”

花和尚平静道:“这一点,我和尚也不太知道。”

唐三又问道:

“你与鲁仲秋系同一组织,而却不知组织详情,那你平日向什么人联络?”

花和尚道:“鲁仲秋。”

唐三问道:“怎样联络?”

花和尚道:“北斗太祖庙。”

唐三道:“找谁?”

花和尚道:

“有指示,鲁仲秋自会露面,否则将所请示事项,书写一白帛上,置於案桌上,自会有人取去。”

唐三道:“你除与鲁仲秋照过面,尚与什么人碰过面?”

花和尚摇头道:“没有。”

唐三皱眉道:“水火龙珠,现在何人手中?”

花和尚平静道:

“鲁仲秋指示,密查一红装丽人,看样子是落在她的手中。”

唐三闻言,知道花和尚,与夺命三更所讲的一样,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

唐三立即吩咐道:“花和尚,你坐好,在下助你一臂之力。”

花和尚勉强打坐起来,唐三右掌伸出,抵在他背後命门穴二连摩神功吐劲透体而入,花和尚突然觉得背后一股强劲力道,透体而入,自己也开始运功配合,疗伤起来。

片刻後,唐三收掌,退立一旁望着花和尚,此时,花和尚的伤势已愈八成,人也就站立起来。

躬身道:“阿弥陀佛,多谢施主,贫僧告辞了。”

唐三冷治劝道:

“不用言谢,希望你从今以后,改过向善,勿再为恶武林。’

花和尚感动道:

“贫僧,这就离去找山安居,一心向佛,今後若蒙我佛见谅,皆施主所赐。”

言罢,长空一纵,身形瞬间一闪而没。

突然——

传来-声:“叛徒,该杀!”

一声凄厉的叫声,划破天空,花和尚一个倒纵,人已疾飞而回,一柄长剑,由前胸贯穿背後,鲜血顺剑滴滴而流。

花和尚双手紧握剑柄,脸色变青,双眼瞪的扦大,面上显露骇悸之色。

三人眼见情况突变,立即飞身而起,六只眼睛,四周巡视一圈,却不见一点声音,看样子,来人早已飘逸而去。

三人再腾身飞呵,再看花和尚时,人已倒地,胸前背後,鲜血泊泊淌着,大口喘气,看样子已无法活命。

朱九戒挖苦道:【花和尚。再说爱吧!”

花和尚喘气道:“爱……是……牺牲……”

唐三突然想再问话,立即抓起花和尚在手腕,运注功力,但见和尚两眼尽力一睁,望着唐三,有气无力,断断续续,说道:

“开封,一品……店,找……”

话未说完,头一歪,人已死去。

唐三眼见花和尚,心中一阵感慨,花和尚淫行江湖,声名狼籍,可是今日被救,已萌善念之际,却又被人暗中下毒手。

唐三长叹一声,吩咐朱九戒与沙和尚,将花和尚的尸体就地掩埋。

唐三叹道:

“也许这是他的报应,罪恶多端,自食恶果,想再回头,已经来不及了。”

沙和尚反问朱九戒道:

“朱九戒,这次你又说错了,花和尚并不是佛教新创的一宗。”

朱九戒傻笑道:

“我怎知道,花和尚爱到最後,还是爱佛菩萨,佛法。”

沙和尚长叹一整道:

“佛说,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假的,唯有生老病死,才是真的。”

朱九戒又拿起木鱼轻轻敲着,喃喃念道:

“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渺渺在其中。日也空,月也空,来来往往影无踪……”

太阳已在天边隐没,大地尚残留薄薄淡晖。

三人疾向开封城北斗弃去,迅速疾快。

经过一些稀落的村庄,荒屋破篱,只有几缕零零落落的吹烟冒出来,可想而知,这些地方人口稀少。

距离开封城北,二十里的地方,有座庄院,是富贵山庄。富贵山庄的钱员外,是开封城附近,有名的富有之家,世代有势有财。

富贵山庄,四下一周绕有一条-河,两岸边是垂柳,高逾数丈,树荫中一堵红色的墙壁。

唐三,朱九戒,沙和尚等三人,正要路过富贵山庄时,却被一名站在门口的庄丁招手喝住,三人这才停了下来。

但见那名壮丁赶忙向沙和尚躬揖道:

“请帮个大忙,敝庄钱员外刚过世,-时,请不到和尚来为他诵经超渡亡魂,如今只好麻烦大师行个好事,功德无量。”

沙和尚转头望唐三一眼,不敢表示意见。

唐三见富贵山庄并无办丧事的气氛,想必是个陷阱。

唐三开口问道:“咱们有急事要办,你们远是另请高人。”

庄丁立即跪下道:“三位大爷,我求求你们行个好事。”

朱九戒哈哈大笑道:

“奇怪,你怎么都没哭呢?求人的步骤都不懂,还求什么劲!”

庄丁愕然道:“什么是求人的步骤?”

朱九戒得意道:“笑、娇、哭、跪、撞头、上吊、吃药。”

庄丁板言大哭起来,道:“老祖宗,我这样是不是有效?”

朱九戒摇头怒道:

“男子汉大丈夫,眼泪不轻弹,起来,我问你话。”

庄丁立刻站了起来,躬身道:“是!”

朱九戒问道:“钱员外是怎么死的?”

庄丁叹气道:

“今天下午,钱员外在城-行街时,为了弯腰拾取一钱的铜钱,不知如何,一跤倒地,头破血流,不治而死。”

朱九戒傻笑道:

“此我还吝啬贪钱,真是人为财死,鸟为贪亡。”

庄丁无可奈何道:

“就是生前太吝啬,如今死了,却请不到和尚来诵经超渡亡魂。”

朱九戒不禁恍然笑道:“哦!难道他的儿子不管丧事吗?”

庄丁叹-道:

“三名少爷正在高兴分财产,那里有闲工夫管这等差事。”

朱九戒叹道:

“有此三不孝子,钱员外,可以死则死,真识时务。”

庄丁颔首道:

“老祖宗本领真大,不知会不会诵经超渡亡魂。”

朱九戒拿起木鱼敲了一声神气道:

“诵经念佛超渡亡魂是我的专长,怎说不会呢?”

庄丁立即恭身道:“既然如此,三位请入本庄。”

沙和尚见状道:“朱九戒,咱们真要进去?”

朱九戒望着唐三,认真道:

“诵经超渡亡魂,乃是我们最大功德,怎可以不去呢?”

唐三微笑道:“既然九戒有此善心,咱们两人何不成全他呢?”

朱九戒突然向庄丁说道:

“这位大哥,我们话先说清楚,我老朱一向作事是有代价,尤其这件事情。”

庄丁微笑道:“妤,二十两如何呢?”

朱九戒摇头道:

“二十两只是超渡亡魂送到东天,一般人都送上西天。”

庄丁赶忙说道:“再加二十两,可否送上西天?”

朱九戒点头道:“好!我送他到西天,咱们这就进去。”

唐三急忙说道:“等一下!”

唐三说著,顺便打出要他们留心的手势记号。

朱九戒故意说道:“老大,这次交易,我愿奉上所得之一成。”

唐三冷冷道:“不行,七成!”

朱九戒手指此着,道:“二成!”

唐三摇头道:“六成!”

朱九戒祈求这:“四成!”

唐三摇头道:“一半!’

朱九戒道:

“奸吧!世上紧要事,莫如做功德,老大不要再讨价还价。”

唐三合掌这:“晋哉!善哉!”

唐三、朱九戒、沙和尚等三人,由庄丁带领进入富贵山庄。钱员外的三个儿子,钱富翁、钱多多、钱不少三兄弟出来恭回而入。

大厅上,放着一口漆黑的棺材。供桌上,已准备好一些供品,银纸。朱九戒站在供桌前,二圆敲着木鱼,二圆诵经超渡亡魂。

只听他喃喃吟道:

“今夜逢良辰吉时,谨具表筵,缧晶、斋供之仪,志心敬奉幽冥致主地藏王菩萨,西方,教主阿弥陀佛。恭送富贵山庄铨员外,到西天去享福。”

停顿一下,又道:

“拔一切业障根本得生净土陀罗尼,那摩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哆夜,哆地夜他,阿弥喇-竖昆,阿弥喇哆,悉鱿婆昆,阿弥喇哆,昆迦鼠帝,阿弥删哆,昆迦兰哆,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俐,娑波诃。”

一时,整个大厅庄严梵晋四起,沙和尚摸出小青罄助阵,木鱼与青罄齐鸣,入声庄严,满像一回事。

钱富翁、钱乡多,钱不少,看了一会,见大事已定,满意笑着。

过了片刻,钱富翁吩咐朱九戒和沙和尚休息,晚一点,再作法事。

唐三好奇问道:“怎不见夫人呢?”

钱富翁躬身道:“我娘等一会就来。”

三人顿觉无聊,把朱九戒拉到一旁。

钱富翁道:“朱大师……”

朱九戒合掌这:“善哉!善哉!”

钱多多道:“大师要否一同念经?”

朱九戒神气道:“我乃领班,可以不念。”

钱不少喜笑道:“那么我等四人,念个麻将经,如何?”

朱九戒瞠-道:“守孝期间,怎可如此?”

钱富翁赶忙解释道:

“我性好此道,每日非二十四圈不欢,在其灵前打牌,正表孝思!”

朱九戒笑道:“如此还不开始,更待何时?”

朱九戒心想,酒、色、赌、骗、俞、盗、劫等十八般武艺,他都是专家,今日非赢个痛快不可。

四人转往後厅,一时雀声齐鸣,三番双辣之声,此起彼落,索万,发、筒、中、白、东、西,南、北等牌子,满桌碰。

正如一首打油诗,东南西北四面风,发财白板舆红中,砍玄门清独一职,杠上开花一条龙。

麻将大概在明朝便已有了,那时不称麻将,称之为“叶子戏”。李汝珍在镜花缘中曾谈到“马吊”,马吊是叶子戏的前身,也是麻将的前身。

朱九戒上场之际,雄心万丈,大有与三位钱少爷平分家产之势,那知不足四圈,十底筹码,不见其九,不禁汗下如雨,心想难这今日诵经超渡亡魂,都是白作的。

那知天无绝人之路,在此紧急之时,朱九戒手中的牌,非常不错,打算卷土重来。

正此紧张之际,沙和尚匆匆而入,道:“朱九戒!”

朱九戒限不离桌,应声道:“干什么?”

沙和尚低声道:“小佛爷有事找你。”

朱九戒听而不闻,伸手摸牌,一看正是他要的牌,心里正想高兴一下。

突然,惊叫道:“这麻将牌有毒!”

言罢,立即推倒牌桌,站起来疾退数步,两眼怒视三人。

钱富翁哈哈笑道:“朱九戒,你做梦也没……想……到。”

话还没说完,人已倒了下去。

接着,钱多多、钱不少两个人,也遭到同样的命运,倒在地上。

详细一看,才发现每个人的印堂,都插着一枝-花针。这三枝-花针,是从朱九戒的木鱼里发射出去的。

朱九戒不再多言,立刻就地盘坐,运功逼毒。

沙和尚见状,疾快奔出後厅,来到大厅告诉唐三真相,又迅速返回,保护朱九戒。

果然——

一阵笙箫吹奏之乐,遥遥传来。

同时,所有富贵山庄的灯火全熄,一片漆黑罩着整座山庄。

夜雾淡薄,一片白茫茫的氤气,笙吹箫奏,音越薄雾,袅袅飘入唐三的耳朵。

片刻,庄内,鬼影幢幢,在茫茫薄雾绕浮中、时隐时显,令人觉得恐怖和神秘。

唐三突见白影忽隐忽显,心中一紧,只觉毛骨悚然,难道真撞见鬼不成?

此时,却见那簇鬼影行列中,忽然,两影冉冉飘起,疾快飘浮而来,唐三不禁提足功力,准备出手。

只见那两条影子,在距离唐三一丈远,飘身落地,那一站,不言不动。

唐三注视飘落的两条影子,发现两人身材相等,一个身着白布袍,头戴长筒白绒毡帽,手持丈长铁链,另一人,跟他的装扮一样,差别的是,穿着黑布袍,手持着八尺拘魂令牌,这两人正是黑白无常。

唐三这一看清楚,不由一肚子气,心想,宵小之辈,装神弄鬼,可见来人之意,可能不善。

面色一沉冷冷道:“旁门左道,装神扮鬼,你们要做什么?”

白无常开口道:

“这山庄是本关的禁地,你敢擅入禁地,就别想活着离开此地!”

唐三哈哈大笑道:“笑话!笑话!我是被庄丁请进来的,怎会是擅入禁地呢?”

白无常厉声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到本关,胡言乱语,看我来索你的魂,拘你的魄”

话未完,一抖手中的铁链,哗啦啦一阵响,身形一跃,案随声而到,一条铁链往唐三的脖颈一套,唐三斜退半步一闪,躲过他的攻击。

唐三赶忙-道:“慢着,你们二位是何人?”

白无常冷冷说道:“鬼门开,黑白无常是也。”

唐三一听,身体就橡被一巨力一击,全身一头,怔了一阵。

唐三心神一凛,回想师父的话,二十几年前,鬼魔王殷正邪,凭仗一身邪门旁这的武功,组织鬼门关於伏牛山鬼魔洞,为恶江湖,意图称-武林,统一江湖,後来,在少林寺结合各大门派的精英,围攻鬼门关,一战诛杀了鬼魔王殷正邪,鬼门关一派也就厘消云散。

想不到,这一邪派,一隐数十年,如今又再次复出。

唐三望着白无常道:

“鬼门关一派复出江湖,想必轰动整个武林,你们两人不配与我答话,叫你们主人出来。”

白无常狞笑道:“臭小子,敢说大话,你今夜是死定了。”

言罢,铁索链一抡,一片乌光,抖向唐三,唐三身形变动,脚踏达摩迷踪步,左闪右躲,一一避过铁索链的攻击。

突然,唐三在交手之间,左手一掌拍出,一股寒冰之气,波涌而出,攻向白无常,白无常立即感觉一阵凛寒之气侵心,内心一惊,暴退一丈。

黑无常愕然问道:“老白,你怎么啦?”

白无常皱眉道:“这小子,有点邪门!”

黑无常怔这:“邪门?”

白无常冷笑道:“老黑,我是说这小子的武功邪门的很,掌风奇寒。”

黑无常瞪眼-道:“我就不信邪!”

说着人也跨前一步,手中拘魂令牌高举?鬼呼一阵。

喝声道:“拘魂令下,小子报上名来!”

唐三冷哼一声,道:“凭你,不配问在下的姓名。”

黑无常将拘魂牌一幌,牌显银光,划天而起,攻向唐三,招速疾快,中途只见银光一斜,变招攻向唐三右臂,出手快捷,牌带银光,霎时,将唐三圈在拘魂牌银光之中。

唐三此时,哈哈大笑,一个身形闪动,在黑无常快攻拘魂牌光之中游走,轻轻松松。

十招过後,黑无常发觉不对劲,自己猛攻,招招狠毒,而对方却从容游走,一招半式也没有还手,想到此,心中不由一震,就待抽身而退。

唐三,人随着笑声,右掌一挥,一团暖暖温馨祥和的气劲,随掌势而出。

黑无常突觉自己身体的四周,暖和如春,哟的一声,整个身躯却震的,脚步站不住,退了十多步,才站住脚。

黑无常两眼惊惶的往唐三望去,不知所措,片刻,不禁瞄向白无常。

白无常立即趋前问道:“老黑,怎么啦?”

黑无常惊奇道:“掌带暖风,温如春天。”

白熙常怔了怔好奇道:“左寒、右温,这小子,真有点邪门!”

唐三哈哈大笑,道:“怎么?两位还要不要在下的命?”

黑白无常,相互对望一眼,道:

“咱们兄弟两人,只怪自己学艺不精,没话说。”

停顿一下,冷哼一声道:“但是,今夜阁下你也别想离开此地。”

突然——

一声娇呼声:“回来!”

黑白无常,两人立即应声,跃身而退。

唐三这才睁眼一望,距离八丈远,站立了十几名白色的身影,男左女右,乾坤两道,一顶素色小轿,放在地上,轿帘低垂。

此时,黑自无常,两人正在恭身回话。

只听轿内人,一声低呼:“掌灯。”

鬼门四盏灯,就在轿前,四名女子,面貌清秀美丽,看来大约十六、七岁左右,闻声,

立刻点燃四盏宫灯。

当贵山庄的大厅前,在灯火的照明下,一片明亮清晰。

接着又闰:“打帘。’

但见一名少女,趋前两步,伸手掀开轿帘,在四盏宫灯照亮下,一个美如天仙,风姿绰

约的妇人步出轿来。

美妇人头戴后冠,身着绣凤绛袍,双履嵌珠,年约三十岁左右,明眸莹媚,粉颊娇晕欲

滴,身材高瘦,脚踏莲步,姗姗走向唐三,两眸流转”媚眼生春,瞟瞄唐三。

格格笑了一阵道:“怎么?不认识我这位鬼婆婆?’

唐三邪笑道:“没想到鬼门关的鬼婆婆,长得如此动人·。乙

鬼婆婆白他一眼道:

“刚才生那么大气,为何原因?’

唐三认真道:“贵属下,要案命拘魂,在下只好使他们知难而退。”

鬼婆婆微笑道:

“哦!看你生的挺不错,怎么偏偏戴着那顶见不得人的斗笠,脱下来,让我瞧瞧!’

唐三沉声道:“那倒不必。”

鬼婆婆笑昔如珠:“好吧!不看就算,有什么了不起!’

唐三冷笑道:“女人说话总是口是心非。’

鬼婆婆格格笑道:

“哟!看你蛮成熟的,令婆婆我更想看你的真面目。”

唐三皱眉道:“在下想间鬼婆婆,来此做件么?’

鬼婆婆笑道:“怎么?小兄弟倒问起我来?’

唐三恍然大悟道:“原来鬼婆婆是富贵山庄的夫人。’

鬼婆婆无奈笑道:“不是真的夫人,是假夫人。’

唐三颔首一笑,道:

“这么说,鬼婆婆已霸占了富贵山庄。’

鬼婆婆点头道:“不要说的那么难听,是富贵山庄归顺我鬼婆婆。”

唐三问道:“鬼婆婆请在下来此,有何目的?”

鬼婆婆平静道:“听说,小兄弟掳走了花和尚。’

唐三赶忙说道:“是救走花和尚。”

鬼婆婆眨眼道:“人呢?’

唐三回答很快,道:“死了。’

鬼婆婆秀眉一锁:“被谁杀死?’

唐三道:

“不知道,花和尚最先被朱雀星君慕容火的霹雳火弹所伤,在下救他之後,离开时又被人用利剑穿胸而亡,当我发现时,凶手已经不知去向。”

鬼婆婆闻言,媚眼一亮道:

“那水火龙珠下落,小兄弟是独得了?”

唐三摇头道:“花和尚临死之前,说了几句话,就已断气。”

鬼婆婆赶忙问道:

“花和尚必在临死之前,告诉小兄弟,水火龙珠在谁手中?”

唐三心想,这鬼婆婆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妨要她去太祖庙试试,自己好赶去追查花和尚临死之前的话。

唐三沉吟一下,道:“在下说出来,恐怕鬼婆婆不会相信。’

鬼婆婆格格笑道:

“小兄弟,我相信你就是!”

唐三平静道:“北门太祖庙。”

鬼婆婆急问道:“去庙里找谁?”

唐三道:“如有询问,留字於帛布上置於案桌上,自曾有人取去。’

鬼婆婆奇怪问道:“怎么?连人都见不到?”

唐三道:“花和尚身属一神秘组织,要知道水火龙珠下落,只有依他指示去找!’

鬼婆婆瞪眼,道:“小兄弟,你不会骗我吧!”

唐三道:“在下所说是实话。”

鬼婆婆媚眸一转,道:“好吧!今夜过节,改日再算,我就去太祖庙看看。”

言罢,对唐三春意荡脸,眼瞟媚波,反身,——走至轿前,格格大笑,进入轿。

四名壮漠,眉抬而行,笙箫之乐再起,飞驰离去,余声在富贵山庄荡漾着。

此时,朱九戒、沙和尚从後厅走来。

唐三笑道:“朱九戒,‘毒搏’的滋味如何?”

朱九戒傻笑道:“还可以,蛮刺激的。”

唐三冷笑道:“刺激程度再强一点,换你需要我们为你诵经超渡亡魂。”

朱九戒逗趣道:“刚才听到黑白无常的对话,小佛爷真行,冷热控制自如。’

唐三淡然一笑道:“九戒,你是说左寒、右暖的掌风。’

朱九戒颔首笑道:“人要尽其才,物要尽其用,既然,小佛爷持有这种功夫,就要发挥出来。”

唐三问道:“去杀人?’

朱九戒摇头道:“非也,咱们合作开一家华清池。’

唐三瞪眼道:“洗澡池,这不行,我是什么身份,去干那种行业!”

朱九戒认真道:“有钱赚,有什么不好?”

唐三唠叨道:“看你的头那么大,原来满脑子都装这些玩意。’

朱九戒安慰道:“小佛爷,这次你六成,我四成,怎么样?’

唐三无奈摇头道:

“不行!跟你合作,没有一次成功过,以这次来说,一两子都没有拿到手,真衰!”

朱九戒掩去窘态道:

“小佛爷,你以为满脑子装满菩萨,就是一心向佛之人。”

唐三神秘笑道:“可以算是!九戒你的慧根不错,脑袋可以装大尊的菩萨。”

朱九戒狡黠道:“很好,咱们可以跟菩萨作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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