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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正义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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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山见及一只狂妄巨熊摇摇摆摆走出大门。www.xiaoxiaocom.com

送走胖女子之后,申剑吉目标转向唐小山,嗔道:“什么唐门暗器,竟然会杀死了自己,简直太离谱,现在好了,出此纰漏,说不定大吉庄就此被毁!”

唐小山道:“话也不能这么说,要是那人使用错误,把暗器孔对准自己,就像利剑一样,剑尖往自己一送,你能说铸剑出了问题?”

他当然要替唐家暗器辩护。

申剑吉一时语拙,自己似乎急得理智尽失,抓下眼镜,不断擦拭,想平抚情绪。

他道:“得想个法子解决才行……”

唐小山道:“正义门是何玩意?”

申剑吉道:“不大清楚,只知他们曾替不少百姓申冤,在京城风评不错。”

唐小山道:“那就是专门多管闲事之人了?庄主可知那暗器卖给谁?只要找到买主,说不定问题可迎刃而解。”

申剑吉轻叹:“是一名陌生人下订金买去,并未留下姓名、住址,无法追查。”唐小山道:“不知来路,还卖给他。”

申剑吉道:“干我们这行,这种事多的是,不足为奇。”

唐小山稍愣,但想想,终也明白,想使用兵刃、暗器者,几乎全是江湖中人,自是涉及黑道人物,不留线索,那自平常。

他叹道:“既然如此,只有从正义门下手了。”

申剑吉道:“你看黄圆圆意思如何?”

唐小山道:“刚碰上,看不出来,还需查探。”

申剑吉道:“她似乎对你甚感兴趣,你去探探看吧,薪水照给,记住千万别自作主张,把事情闹大。”

唐小山淡笑:“知道啦,我也是大吉庄一份子,自该为本门效力。”

申剑吉听来颇为欣慰,含笑道:“只要摆平此事,我加你薪水。”

唐小山笑道:“希望能摆平,时不宜迟,我去探探便是。”

说完,拜别申剑吉,径往外头行去。

他想追踪黄圆圆却不见踪影,心念一转,便打听正义门地址,准备先摸摸底子再说。

大吉庄原就是唐家产业之一,遇此重事,他当然得尽全力解决,否则岂能向父亲交代?

未久,行及目的地。

只见得一座似庙宇般古宅。

门前置有一双石狮,虎虎生威,除此之外,瞧不出有何帮派味道。

“难道只是分舵?”

唐小山若非见及门匾题有正义门三字,还以为走错地方呢!

既然已来,便进去探探情景吧!于是欲敲门,却发现大门未锁,他推开,里头出现小小天井,左右各置不少长椅,大概常有布道、开讲之聚会吧。

再入里头,则为正厅,门顶题有正义千秋四字,仔细一看,厅内供有一尊关老爷。看来此处的确是庙宇改装,连神明皆是现成。

唐小山刚欲进入大厅,已见及门前走出一名中年信生,手执笔、薄,似想记录什么。

唐小山瞧他虽其貌不扬,却也隐生一股读书人傲气,正符合正义之士。便拱手笑道:“可是正义门?”

那儒生瞄眼:“外头不是写着?你有何冤屈要伸张?”

敢情见过官场,问话官味十足。

唐小山一时想不出有何冤屈,呃了一声,干笑道:“难道来此,一定要伸屈?”

那书生道:“倒未必,那你所为何来?”

唐小山道:“慕名,想前来看看……”

“那你看吧……”

儒生说完,径往内厅书桌行去,放下薄子,开始记录。

唐小山这才嘘口气,四下瞧瞧。

然除了神像及那桌子外,已找不出其他特殊东西,看来想偷回暗器,恐怕无处可寻了。

他忽而走近儒生,笑问:“正义门,真的可替百姓伸张正义?”

儒生道:“本门结合朝庭正官,及江湖正义之士,目的即在伸张老百姓冤屈,你有苦处?可以试试。”

唐小山道:“当真?你记录的全是伸冤屈之人?”

儒生道:“不错,这个月足足百余人,成绩差强人意!”翻翻记事薄,稍见得意笑容。

唐小山欣声一笑:“如果我被老婆罚跪,能不能来此伸张正义?”

儒生挑眉瞧来,想笑,道:“你老婆这么凶?你结婚了?看你不是甘于被罚之人吧?”

唐小山干笑:“只是比喻,要真如此,你们如何处理?”

“从来未碰及此事发生,这对男人,的确甚没面子……”儒生终于笑起,道:

“若真如此,我们当然先查他为何被罚跪?如若夫妻一般吵嘴,也就劝合,如若妻子太凶悍,那就……”一时想不出方法。“那就如何?抓起修理?”

“本门不以暴制暴。”儒生道:“该是公布她恶行,让舆论制裁吧!”

“就这样?”唐小山但觉不够味,邪邪一笑,道:“我会把她丈夫杀了。”

“你?这想法……有何用意?”

唐小山笑道:“让她变成寡妇,然后替她立贞节碑!”

儒生终于被逗笑而呵呵笑起:“好个贞节碑呵!这可是对那凶妇最佳报复,不过,只是说说而已,杀人之事不能做。”

唐小山轻叹:“所以说理想跟现实,总还差一段距离,母老虎总是威风凛凛。”

儒生笑道:“你似乎感触良深!”

唐小山惊觉,笑道:“哪有,我的感触是时代在变,母老虎反而习惯成自然了。”

儒生笑道:“希望不会有这么一天才好。”

唐小山道:“贵派不也有一只?胖胖的……”

“你说的是黄夫人!”儒生笑道:“她怎能算,她只是执法甚严,如此而已,你受过她的教训?”

“没有!只是在路上看到她查案,似乎跟一宗暗器命案有关……她凶得很。”

“命案?”儒生稍惊:“有么?如若命案,已非我们能力所及,该是官府之事了……”

唐小山道:“你薄上没登记?”

儒生翻着薄子,根本未见此案,道:“你确定是命案?”

唐小山呃了一声,干笑道:“或许看错啦!你们查案,都要经过登记?”

儒生道:“当然,否则有人胡乱报案,我们不就累死?”

唐小山笑道:“懂了,你实是正义之士,不知贵姓?我若有冤屈,必定找您申冤。”

“在下姓梁名光平,乃正义门执事。”书生道:“不过,还是希望你无冤屈才好。”

唐小山笑道:“在下自当努力便是。呃,打扰你工作,不好意思,这就自行游览便是。”

说完含笑施礼,已自告退。

儒生或许习惯于客来客去,亦自目送唐小山走出大门,始自工作。

他笑意不断,似乎对贞节碑之事回味无穷。

唐小山则另有所思。

看来黄圆圆并未把此案做成记录,她目的何在?

难道事情只是空穴来风?

抑或他们早有防范?在时机未成之前,丝毫不露半点风声,待时机成熟,立即给予大吉庄痛击?

还是她根本就跟大胜庄串通好,想收拾大吉庄?

他想出许多可能性,却因状况不明,丝毫不能确定什么。

“看来有必要找她谈谈了……”

他不自觉地往城东行去,似乎也探探大胜庄底子吧……

转过三条大街,来到一处市集,人渐多,沿街叫卖小贩更如过江之鲫。

忽有声音传来:“糖葫芦等等!”

这声音甚熟,唐小山转头过去,果然见及肥胖如熊的黄圆圆。

她正贪婪买了三支糖葫芦,津津有味吃着。

唐小山猛地欣喜招手:“黄夫人,咱们又见面了!”急步奔去。

黄圆圆乍见这小子,目光一闪,笑的甚是迷人:“京城果然小地方,到处碰上熟人,你也来买糖葫芦?邱老头的特别纯甜,像蜜也似的,甜而不腻,百吃不厌。”

说得是津津有味,却哪肯送人一枝。

唐小山看那邱老头已走远,想买来尝尝已不可得,只好猛吞口水,直叫好吃。

黄圆圆瞄眼道:“你想通了,想加入正义门了吧?看你也非真正大吉庄之人吧?”

唐小山淡笑道:“那夫人认为我该是什么人?”

黄圆圆上下瞄着:“外地来的,乡音甚重,一时想不起来是何地方人士,有名字么?”“在下唐小山。”

“唐小山?姓唐的?你是四川唐家之人?对了,申老头要你检查暗器,你分明内行,原是出自唐家,果然人才辈出!”

黄圆圆笑的甚甜,就像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

唐小山道:“只是唐家远房亲戚,夫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黄圆圆道:“怎么,想谈暗器?”

唐小山干笑:“正是,为此事,我被钉得满头包。”

“那暗器是你所设计?”

“我才来不久,不过它可能是唐家之物。”

“好吧,谁叫我看你顺眼,就到街尾那陈老久茶坊,他的铁观音京城出了名。”

黄圆圆已移动庞然身躯往街尾行去,唐小山立即跟上。

陈老久茶铺落于桶树下,延伸至古宅区,摆了二十余桌,或许出了名,生意不差,通常坐有七分满。

陈老头认得黄圆圆,见她来到,便自招呼,还自动沏上铁观音。

黄圆圆含笑寒暄之后,选了较清净之内窗口,坐了下来。

椅子发响,唐小山赶忙欲扶椅子,黄圆圆瞪瞄眼:“少动作,这椅子,我坐了十几年,从来也没跨过,你这么一抓,准让人见笑。”

果然,不少茶客已笑出声音。

唐小山当然有意消遣,方始做出此动作,表情却干窘:“抱歉,在下失察!”

“坐吧,你想聊什么?”

唐小山坐妥,道:“有关暗器一事,夫人不知从何得来消息?”

黄圆圆道:“你在怀疑我?”

唐小山道:“不敢。”

黄圆圆道:“当然是人家告到正义门,本门有义务查明此事。”

唐小山道:“可是,他们为何不直接找大吉庄算帐?”

黄圆圆邪邪一笑,瞄眼道:“通常这种情况,不是以大吃小,即是你们花钱摆平,正义何在?”张着大口,吞下糖葫芦。

唐小山道:“事实上,若当事人愿意和解,大吉庄当然在人道立场上会给予补偿,我是说,如果其是大吉庄暗器出问题的话。”

黄圆圆眯眼邪笑:“你在向我贿赂?”

唐小山笑道:“夫人可能没听清楚,那得在事实真相明了之后,我们才可能人道补偿。”

黄圆圆淡笑:“我看事实已相当明显,只是迟早问题而已。”

唐小山道:“夫人能否告知受害人是谁?”

黄圆圆道:“对不起,本门有保密责任,谁都知道有些人可能采取暗杀手法,这对当事人太危险,当然,我不是针对大吉庄。”

唐小山笑道:“大吉庄也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黄圆圆睨眼而笑,轻舔糖葫芦,态度暧昧,似想瞧穿对方心意。

唐小山淡声笑道:“加入正义门,月薪不少吧?”

黄圆圆笑道:“不比你多。”“那……夫人过得清苦了!”

“怎么,你想捐资给正义门?”黄圆圆笑道:“你该听过,正义门资金,大都是伸张冤屈后所捐出吧!”

唐小山笑道:“那真不容易,看来正义门办事效率甚高,才能维持至今!”

黄圆圆笑道:“那该归于世上太多冤屈要伸张,就像今日暗器一案。你不觉得理亏在你们吗?”

唐小山道:“人道上,我们是有些感觉,总想补偿什么……”

黄圆圆道:“这还得问苦主才明白,不过,我会查明,到底是你们出差错,还是有人故意栽赃,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唐小山拱手笑道:“多谢夫人帮忙……”

黄圆圆笑道:“我谁都不帮,只帮正义一方,这是本门办事原则。”

“还是要多谢夫人。”

唐小山道:“此事不知多久才会有消息?”

黄圆圆道:“三天吧!我只是要再问明苦主,大吉庄只要坐得正,不必怕什么!”喝杯铁观音,媚笑而去。

唐小山则独坐发愣,他得把黄圆圆所说过所有的话做一个整理,然后拟定下一步如可进行。

正思考中,忽见黑影闪动,苗多财走了迸来,一付兴师问罪之状:“你为什么一声不响就溜走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唐小山道:“当然有事情了。”

苗多财斥道:“有事也说明白些,你突然溜走,害我被于双儿审得好惨,只好偷偷开溜。看来我跟她之间的代沟又加大不少啦!”抓着椅子即坐。

唐小山苦笑道:“你还有抱怨,我可诉苦无门哩!”

苗多财皱眉:“谁敢惹你?给他几针不就得了!”

唐小山轻叹:“问题就在连动她一根汗毛都不行!”

苗多财道:“啥事这么严重?”

“听过正义门吧!”唐小山道:“不知哪个家伙买了大吉庄暗器,竟然乱七八糟使用,结果把命玩掉,大概是他的亲人拿到正义门喊冤,结果来只大肥猪,准备把大吉庄搞得身败名裂,简直叫人头疼死了。”

苗多财道:“有何好头疼?你一个月才领几两银子,干脆趁此机会辞职,专心开镖局,啥事也不关你的事了。”

“开你个头!”唐小山突然敲他脑爨,吓得他莫名不解。

唐小山斥道:“大吉庄有一半股权是唐家的,你敢叫我丢下不管。”

“真有此事?呃,早说嘛!”苗多财干笑不已:“早说不就对了?既然如此,该管了!呵呵,原来你身价还不差嘛!说来听听看!”

唐小山遂将状况仔细说清楚。

苗多皱眉道:“我看十有八九是大胜庄派人栽赃。”

唐小山道:“我也这么想。”

苗多财道:“若真如此,正义门那肥婆也不怎么正义,我看她想索贿。”

唐小山道:“要是花钱能摆平,或可一试,可是就伯沾上大胜庄,如此一来自必麻烦不少!”

苗多财冷笑:“要是大胜庄敢耍花招,咱们一夜之间,把它搬个精光,也不看惹了谁。”唐小山道:“如此一来,大吉庄也就毁了。”

苗多财道:“怎会?”

高小山道:“怎不会,节骨眼里,大胜庄突然出事,大吉庄跳到黄河都洗不清。”

苗多财恍然:“这倒是了,看来只有延后进行啦。”

唐小山道:“能延多久?大吉庄只要三天后,可能信誉全毁。”

苗多财道:“果真棘手,我看,不如先跟踪肥婆,逮到什么把柄,事情自然迎刃而解。”

唐小山笑道:“我等的就是这句话。”

苗多财惊道:“你要我跟踪?”

唐小山邪邪一笑:“不然神偷干假的?何况她并不认得你,你工作将能更顺利。”

苗多财困笑:“你倒顶会计算,我薪水可高得很呐!”

唐小山笑道:“有多高,记多高,待我发了,多赏你都没关系!”

苗多财道:“要是没发呢?”

唐小山道:“你看我是那种人吗?别忘是你来找我,如果不发,也是你有眼无珠,还敢要钱?”

苗多财瘪笑不已:“看来是上了贼船,好吧,看在合伙分上,先吃点儿亏又何妨?事不宜迟,我走了。”

说完,猛闪窗口不见,露了手高强轻功。

唐小山这才宽心不少,付了茶钱,甚快奔往大吉庄,想将事情禀报申剑吉。及至大吉庄。

申剑吉早焦切地等候消息,见及唐小山回来,立即引人内厅问明情况。唐小山甚快将经过说一遍。

申剑吉怕遗漏什么,问道:“你是说此案正义门并未登记!”

唐小山道:“没错,我查过了。”

申剑吉喃喃道:“那该是她私下接的案子吧……照你所说,她提到正义门所有花费,全是百姓捐赠,她似在暗示什么。”

唐小山道:“她会是那种人?”

申剑吉道:“希望是。”

唐小山道:“庄主要花钱摆平?”“如果能的话。”“那岂非承认自己错误?”

“总比闹开好。”申剑吉道:“何况那暗器极可能出自大吉庄。”

唐小山皱眉:“要是唐门,就不会这么做。”

申剑吉轻叹:“你不懂,生意场合,不比江湖,信誉一毁,生意立即全毁,有些事能摆平,总比传出去好。”

唐小山不说话了,毕竟他说的亦有道理。

申剑吉轻叹道:“再过几天,铸剑大师李巧前辈即将到京城,我不希望闹得太难看,你找个时间,拿一千两黄金去见黄圆圆,看她怎么说。”

“一千两黄金!”唐小山直觉数目太大。

申剑吉道:“得考虑她后面是否另有黑手,不多些,恐怕塞不住。”

唐小山干笑道:“这么好赚啊!”心想多要几次,岂非发了:“要是她不收呢?说不定她已跟大胜庄合伙了呢?”

申剑吉轻叹道:“希望并非如此才好……此事无法多想,走一步,算一步,务必最快解决。”

唐小山只好配合,毕竟生意经验申剑吉较为丰富。

再谈些琐事之后,唐小山已告别离去。

他本想前去找寻苗多财,可惜已不知踪影,只好回家等消息。

于双儿见他回来,立即追问发生何事。

唐小山不想瞒她,便照实说出,于双儿帮不上忙,只好安慰必将没事。

她倒对苗多财自告奋勇前去查探,升起些许原谅式好感,不再对他那么排斥。

两人等至夜晚初更,苗多财方自现身。

唐小山要他先用餐,然后边问他:“可有结果?”

苗多财呵呵笑道:“神猫出场,必有结果,这是千古不破的定律。”

他吃起双儿所熬鲜鱼汤,自在许多。

唐小山笑道:“光吃,也要说呵!”

“我看见她跟一个女的碰头。”苗多财道:“在隐秘的阁楼,当然是谈秘事。”

“你听到她们在谈什么?”

“听不到,大白天,根本近不了身,只从窗口看见两人有说有笑,态度暧昧。”

唐小山道:“什么神猫?我看是无胆猫。”

苗多财自得一笑:“不急,后来我跟踪那女的,竟然消失在大胜庄附近。”

唐小山怔诧:“她是大胜庄的人?”

苗多财神秘一笑:“我打听之后,探出大胜庄有位金小姐,几乎全权掌握一切,金小姐喜欢穿镶金衣衫,那女的正是穿此衣。”

唐小山道:“黄肥婆当真和大胜庄有所挂勾。”

苗多财道:“看来不假!”

于双儿道:“干脆把肥婆抓来对质,不怕她不说。”

唐小山稍顿,似乎可考虑此方法,道:“你难道一句话都没听清楚?”

苗多财道:“没有,我看逮人不适合,毕竟毫无证据,大肥婆纵使跟大胜庄碰头,她也可以说是查案,我们根本拿她没办法。”

苗多财道:“只有继续监视,总会我出线索。”

唐小山道:“可是时间不多……”心想几天期限,未必够用,然除了此招无其他计策可用,他遂同意。

待苗多财吃饱后,唐小山又催他动身,两人遂再探消息。

直到三更,仍是空手返回,只好睡去,明儿起来再说。

一夜无事,次日醒来,唐小山要苗多财再探消息,自己则往大吉庄奔去,好告知申剑吉最近发展。

申剑吉一见唐小山便塞给他一打东西。

唐小山不解道:“这是……”

“银票。”

“银票?”

“不错!”申剑吉道:“捐给黄圆圆的。”

“庄主当真这么做?”

“我已经做了。”

“可是,您该再考虑一下,我有最新消息,昨天,大肥婆曾跟大胜庄的人碰头。”

“跟谁?”

“是跟金小姐,有说有笑。”“难道真会是大胜庄设下的陷阱?”“若真如此钱也没用。”

申剑吉陷入两难,不断叹息:“事情怎会如此棘手!”

唐小山默然不语,毕竟,他仍未想出办法。

申剑吉不断长叹,终于开口:“还是给她吧!”

唐小山道:“你不怕失效?”

申剑吉道:“有时做生意就像押宝,若不押,一点儿机会都没有,她若收了一切好办,她若不收,咱们立即采取另一步骤。”

唐小山道:“好吧,不怕她黑吃黑,到时……”

申剑吉急道:“千万别闹翻,有任何事,得跟我商量才行。”

他俩担心事倩若是闹大,百害无一利。

唐小山自知他苦处,只好点头答应,心想若报复,来暗的便是。

他道:“银票为何这么多张?一张不就得了?”

申剑吉道:“本庄不适合开出银票,散一点儿,也好运用。”如此将不留痕迹。

唐小山自知意思,不再多问,将银票塞入杯中,已自告退。

申剑吉补了一句:“你敢吞银禀,我立刻会叫钱庄止付,然后捉你回来,保证很惨。”装出一副凶相。

唐小山这才想到银票数目不少,然而它本就自家钱,吞它何用?

便笑道:“放心,我若吞了,你饶我,四川唐门未必饶得了我呢!”

申剑吉道:“有此想法最好,去吧!”

唐小山这才含笑离去。

不多时,已寻往街道。

黄圆圆似乎居无定址,并不好找,唐小山只好尽往卖有美食摊贩寻去。

及至近午,果然发现大肥婆出现狗不理鲜肉包子摊旁。

唐小山立即凑上去,此次他已学乖,先买几个包子吃吃看,果然味道颇佳。

此次倒是黄圆圆先发现唐小山,即刻笑举肥手,打起招呼:“小兄弟何时学会吃东西?不简单啊!”

唐小山笑道:“跟你学的。”

“你该不会跟踪我吧?”

“你说呢?”

黄圆圆笑得肥肉轻颤:“我看差不多,怎么,又有何要事想说?”

“那得请夫人借一步说话,隐秘点儿如何?”

“敢情大事喽!”黄圆圆笑道:“好吧,应你要求,品香楼正合你意。”说完,移步而去。

那品香楼原是酒楼,古色古香外观,可见其历史悠久。

它只有内行人知晓,故而顾客较一般酒楼清静不少,位置宽且大,必要时另可加屏风,自有隐秘性。

唐小山想要求加上屏风,黄圆圆却制止,笑道:“光天化日之下,这么做不是太明显么?”

这对她正义使者身分有所损伤。

唐小山心想人潮不多,且距离颇远,若谈妥,银票一塞便成,也就不再坚持。

黄圆圆点了几道有名之醉鹅、蒸鱼、五味拼盘、鸭掌……等美食,亦自津津有味吃起来。

唐小山急问:“这几道菜值多少钱?”

黄圆圆笑道:“不多,一道大概五两银子。”

“什么?五两?”唐小山见及六七道,不就三四十两?自己根本不够付帐,那大把银票又不能动用,难道叫这大肥婆付帐?那岂非什么都甭谈?

黄圆圆瞧他表情,淡声笑道:“别急,就算我请你好啦!”

唐小山心绪始宽松:“那怎么可以?”

黄圆圆道:“你有更好方法?”

唐小山道:“或许,可叫我老板送钱来。”

黄圆圆道:“如此,岂非在贿赂我?”

唐小山干笑:“怎敢,只是对夫人一种尊敬心意罢了。”

“我有何好让人尊敬?”

“维护正义者,人人敬仰。”

“你很会说话,不过,我的确不能受你恩惠。”

唐小山感到失望,若她接受请客,当然有所暗示了,没想到她竟然坚持,看来甚是棘手,不过,他仍未死心,笑道:“那各付各的,以免引起误会。”

“好个各付各的。”黄圆圆笑道:“这词句很好,只是少了人情味而已。”

唐小山天奈一笑道:“其实你我皆是充满人情味之人,只是被现实所逼而而已,不是么!”

黄圆圆亦自感叹:“不错,现实往往残酷无情,吃吧,边吃边说,感觉上好些。”抓着大块醉鹅,一口啃得津津有味。

唐小山亦自进食,感觉上,的确不差。

黄圆圆边吃边笑道:“找我来,不是有要事相谈?可以说了吧!”

唐小山正考虑如何表达心意。

然而此时任何言语试探似乎都是枉然,他决定用最直接方式,把银票抓出道:

“这有几张纸,你看了就会明白。”

银票卷成一堆,复有绢纸包着,通常不易引人起疑。

何况唐小山注意四周,那些客人自命清高者多,根本未曾直眼瞧这肥婆一眼,唐小山始敢大方拿出。

“这是什么?”黄圆圆打开它,发现银票,目光猛地抽缩,表情却不变。

唐小山笑道:“几个数字,几个印而已,加起来是一千,和你分量差不多吧。”

黄圆圆目光更冷:“这是什么意思?”

唐小山淡笑:“你该明白。”

黄圆圆冷道:“你想封住我的嘴巴!”

唐小山笑道:“不敢,只是想聊表心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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