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闹钟颤抖着发出沉闷的声音。www.maxreader.net梅森伸出手去关上了闹铃装置,从床上跳起来,穿好衣服。凯尔顿医生有几秒钟没有打鼾,然后又继续着他鼻腔的抑扬顿挫。
梅森关上灯,打开门,来到走廊里。
艾德娜-哈默正站在离他的房门几英尺远的地方。他仍然穿着那件长睡衣。新煮的咖啡的气味充斥了过道。
“你在这儿干什么呢?”他问道。
“我偷偷地来告诉您,我已经把舅舅的门锁打开了,而且我请您一会儿偷偷给我送杯咖啡。”
“你不能打铃叫管家,让他送到你房间去吗?”
“不行,我不敢,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没去圣巴巴拉。如果彼得舅舅知道我在什么事上骗他的话,他会大怒的,而且我还有海伦要考虑呢。”
梅森点点头,“你的房间是哪个?”他问。
“在北厢,一层,紧挨那面土墙。它正对着天井。”
“我会尽力的。”他保证说,“你舅舅起来了吗?”
“噢,起来了,他起来半小时了,正在装行李,踱来踱去的。”
一个门把手发出“格格”的声音。
艾德娜-哈默吃惊地叫了一声,丝衣服飘动着跑开了。
梅森向楼梯走去。刚刮了脸的彼得-肯特打开一扇门,走到过道里,看见梅森,他微笑了。
“早上好,律师。我希望你睡得很好。你起来送我们真是太好了。”
“我总得起床,来看我的委托人结婚,”梅森大笑着说,“但看上去好像我会是惟一的人了。凯尔顿医生在熟睡,连动一动都不肯。”
彼得-肯特看看手表,“5点钟,”他沉思着说,“太阳大约6点钟时升起。我们要在5点45分到机场,看来还有时间吃熏猪肉、鸡蛋和烤面包片,但我们得飞快地吃。”
他陪着梅森走下一段楼梯,来到那间大起居室,管家在壁炉里生了让人欢快的火,壁炉前摆好了一张桌子。
露茜尔-梅斯目光明亮,伸出双手,向彼得-肯特走过来。
“你睡得怎么样?”她很担心地问道。
肯特与她四目相对,“好极了,”他说,“梅森律师鼓起了我的信心。我真遗憾,没有早一些向他咨询。”
梅森回报了露茜尔-梅斯的微笑。他们坐在桌旁,匆忙地吃了早餐。肯特往楼上走时,梅森又在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一杯咖啡,往里加了糖和奶油,大步向门口走去,从表面看,他是在往外看着天井。
等那两个人都离开了房间,梅森端着咖啡迅速地沿着长长的走廊走着。
艾德娜-哈默正在等他,她的房门开着。梅森把那杯咖啡递给她,小声说:“你没告诉我你喜欢不喜欢糖或奶油,于是我就冒了个险。”
“只要它是热咖啡就行。”她说,“上帝,我感到完全是在蹲监狱!”
“鼓起劲儿来。”他对她说,“很快就结束了。到10点就会有结果的,也许还会早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