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通往南郊的必经之道上,一辆后八轮狼狈的横躺在宽阔的马路中间。
原本宽阔的马路被挡得严严实实的,前后最多勉强能容得下小电驴通过。
白雾弥漫,侧翻的橘色的车斗内,安南穿着厚重的军大衣,缩着脖子,头上还是那顶厚得不能再厚土拉八几的帽子。
雪跟她挤挤挨挨蹲在一起,一人一狼互相拥抱着取暖。
“嗷......怎么还没来,要不问下初阳吧!”雪低声呜呜着问,就这么蹲着一动不动,毛再厚也有点扛不住了。
安南比它更惨,抖着手想从兜里掏手机,模糊间听见汽车引擎的声音从小到大。
安南顾不上摸索,侧耳倾听!
“叽~~噗~”一阵尖锐刺耳的刹车声传来。
雪那对毛耳朵动了动,抻了抻腿伸了个懒腰,低沉着声音在安南脑海里响起“终于来了......”都蹲半天了。
安南伸手轻拍了下它的脑袋“嘘......先不急!”
这段时间,历炙就缩在余家给安排的地方,完全不露面。
直接杀上门去,太过莽撞。
即便急着报仇也得稳妥点来。
余家不能轻易去,上了飞机后那更是没地方找。
思来想去要把历炙私下里扣住,最合适的地方也就只有这段路了。
俩人不得不分头行动,初阳带着雕爷,鹊之,小绿去了历炙藏身的附近等着。
安南带着雪,在路中间堵人。
银色的轿车破开薄雾,风驰电擎而来,马路很宽,这个时候的郊外本就没车,车子开得飞起。
因为早上的视线并不怎么好,车上的司机看见横趟在路上的橘色后八轮的时候,只得赶紧踩下急刹车。
刹车踩得急,车里的三人因为惯性,同时往前放猛的再过去。
“对不起,对不起历哥.......前......前面好像出车祸了。”开车的中年男子有些紧张,后面这位可不是个脾气好的,这几天脾气尤其差。
他平时开车也没那么猛,这不是一直催快点快点么......再说了,照老板的意思,赶紧把这人送走。
越快越好,他不就开得快了那么一点点......
然后,他刚刚就打了个哈切~
历炙眼神阴鹭,便是隔着那平光的黑框眼睛也能感受到他心中极度不爽“好好开车!”
中年司机点头哈腰“对不起历哥,下次一定注意,注意......”
历炙懒得跟他啰嗦。
妈的,人倒霉的时候,就这样!
全世界的人和事都在跟他作对似的。
这段时间可是把他憋的够呛,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
他恨恨的盯着前面躺着的车,怎么看,怎么想阴谋。
“下去看看,怎么回事!”历炙朝副驾驶上的人抬了抬下巴!
副驾上的人便是穿着不算薄的西装,也遮不住胳膊上鼓鼓囊囊的肌肉。他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倒也没说什么,打开车门下车。
世上没有这么巧的事情,车祸天天有不足为奇。
不过,这个点,这条路,还躺的这么板板正正,原本它稍微躺偏点,也不至于将路前后头都挡住啊。
不过,历炙被吓得窝在家里不敢出门,他可不是个怂逼!
肌肉结实的私人保镖下了车,大步往后八轮方向去,他是余老爷子身边的人,什么场面没见过。
不至于会被这点小场面吓的窝在车里不敢动。
像曲龙,历炙这种靠着邪门歪道,半点不提升自身能力的人,才会像只鹌鹑一样蹲在车里不出来。
看不起,哼!
历炙确实一边处于情绪爆发边缘,一边又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