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有关?”
禾时没有细想,眉梢一扬,玩笑道:“难道是怕我的药吃完了?”
“看你如此开心,若舌丸想必不用了!”
怀溪此前一直担心依禾时的性格,入了宫定会心郁气结,而眼下见她这般,倒也放心了。
可听见怀溪这话,禾时却生了一股莫名的委屈,争辩道:“是你来了才开心的,你都不知道,前段日子我有多惨,差点死了~”
禾时绝对没发现,平常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这会儿竟在怀溪面前像个可怜兮兮的小猫,恨不得主人摸摸头安慰几句。
当然,怀溪也并未觉异样,只当这个狡猾的丫头又开始诓人了:“方才赏舞,也很开心。”
正为抓到禾时话中破绽而沾沾自喜的怀溪,来不及窃喜片刻,下一瞬便后悔了。
“我以为你会问我有多惨呢?”
禾时失望地垂下头,声音极小,看上去十分委屈。
怀溪其实数日前便到了康宁城,但入宫已是在她遇险之后了。
这几日潜伏在芳华殿周围,从宫人口中,对禾时所历之事也有了大概的了解。
他庆幸顾辞没有重复当初的错误,若是禾时有事,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向首领交待,如何向坚持了这么多年的自己交待。
“不用问,我知道。”怀溪低声道。
他靠近禾时,轻轻握上她手腕。
气脉不顺,肺部仍有淤血未清。
他从怀中取出一块方巾塞到禾时手中,禾时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他也不解释,直接将她握着方巾的手移到口鼻前。
随后运气入指尖,于禾时背部引脉游走,突一用力,淤血穿喉而出。
再探脉时,便无异常了。
禾时将肺中淤血咳尽,深深吸了口气,这才觉到了久违的顺畅。
一转眼,便又将方才的委屈忘到了九霄云外,得意地朝怀溪坏笑道:“果然,你就是来救我的。”
禾时沉浸在洞察怀溪心思的喜悦中,错过了他嘴角难得的一抹浅笑。
再望向他时,又成了往常少言寡语,不苟言笑的样子。
“你送我回去吧!”禾时不是在问他,却期待着他答应。
宫中来往行人众多,怀溪着实不便明目张胆的出现。
禾时看见了他神色间的犹豫,也知他所虑,可一出口,偏又道:“夜深了,我独自行路不安全的。”
对着禾时目不转睛的眼神,怀溪实在不知如何拒绝。
明明一句话而已,每每到了嘴边又不忍心说出来,就这样不知不觉着了她的道。
看来南潼王说的果真不错,一般人是斗不过禾时的。
“走吧!”
西苑离芳华殿近的很,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眼见着就送到了。
怀溪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嘱咐一句:“以后···夜间就不要出门了。”
哪知禾时一听这话,原本兴高采烈的,一下子又紧张起来:“你是不是嫌我总出事儿,不想管我啦?”
“我是怕···不是每次都能救得了你。”
怀溪面色突然凝重,禾时也不敢再玩笑,沉沉地垂下头去。
自从知道了禅帝的计谋,怀溪心中便始终崩着一根弦,他不知道这根弦要崩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它哪一刻会说断就断。
“早点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