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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趣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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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明宇与我战斗,是一场无趣的战斗。www.maxreader.net

有一本书叫《我与刘晓庆——不得不说的故事》,我认为它是迄今我看到的最无趣的书,所以我决心不把和马明宇的争论变成《我和李承鹏不得不说的故事》,或《我与马明宇不得不说的故事。

人应该学会有趣,无趣是在浪费生命。

现在我们终于知道马明宇在意甲的“不能随之轻”了,但当时那么多人鼓吹让马明宇“压倒安贞焕”“压倒中田英寿”,并在各自的阵地上,将我定性为“一贯”的“阴险”和“不怀好意”;马明宇也不仅认为我“伤害”了他,并且要“算账”。这样才觉得有趣。

王小波说,”论争“是需要有正确态度的,但中国人一向不霁究这个,大家只会叫“就是好,就是好……”,或者“打倒、打倒,踏上一只脚”。这就是“无趣”。

从小我就羡慕记者这个行当,因为有趣。所以当上记者就坚持不写“无趣”的东西。“五文弄墨”把这种写“无趣”的东西的记者称为“红包记者”。主要讴歌形势一派大发并挥些好处。

我的“有趣”原则撞上一场“无直的战斗”,这种战斗是“一种文化”对决“另一种文化”,根本没有“青红皂白”……

虽然遇上一场“无趣的战斗”,但我在这个过程中表现还不算“无趣“。我不想在无趣中浪费生命。今后也如此。

威尼斯商人

除了足球,意大利出产什么?通心粉、菲亚利,还有就是威尼斯商人。

亚历山德罗·高奇何许人?典型的“威尼斯商人”。关于高奇的家族渊源无从考证,但高奇父子在贝鲁斯科尼、莫拉蒂的强势打压下仍然能活得游刃有余,时不时还倒腾个中田英寿牟取暴利,让那些只知道往球内“砸钱”的主无地自容,这证胆高奇得“高”——“实在是高”!

高奇秉承了威尼斯商人所有的优良传统,那是个能把一里拉变成一美元的角色,“和威尼斯商人独处一分钟,你也要担心一下自己的头发,因为他极可能盘算怎样把你开到假发店换钱”。这是对威尼斯商人最好的揶揄。

虽然现在有人像盼来星星盼来月亮一般欣喜高呼“高奇就要来到我们中间!”但我却有些怀疑事情是否那么乐观,因为来的是高奇,而且,他肯定不止和我们相处1分钟,我们岂不成了葛优、陈佩斯。

报载,今年3月高奇就秘密与日本国脚稻本联系过了;又报载,在被“玻璃猴子”日本人涮了一把后,高奇又钓上了李东国、高钟秀。威尼斯商人从不做空手而归的买志,所以头一扭眼光瞄上了我们的马明宇。

我反对把马明宇称作“替代品”,这个称号多少令人要想到当年缺奶、缺糖、缺肉的时代的“代食品”。马明宇是堂堂中国国家足球的队长,怎么能够成为转会市场的板凳队员呢?

但是,我必须用“但是”这瓢冷水来打扰一下昨天为此欢呼雀跃的人们的兴致,幸福感不要来得太早了,种种迹象都表明威尼斯商人在进行了一场“三角恋爱”后才被迫向我们投怀送抱的。

年薪多少?转会费多少?转会方式如何?那个据说已经初步达成一致的“时间差”会不会成为谈判桌下的定时炸弹?

我理解人们对“世界第一联赛”心潮起伏的感受,但“心动”不是“行动”,事实上,高奇大步只不过发了一纸“愿意来华谈判”的意愿。说让步,也就是把当初倨傲的“让全兴赴意谈判”改成了来我们这里“打客场”而已,如此而已……

威尼斯商人的支票薄岂是手纸一样随便撕的。什么是威尼斯商人?你赚到一个金币他却要割下你心头一块肉的就是威尼斯商人。这是莎翁警告过的。

现在我们知道了,佩鲁贾并非对马明宇“情有独钟”,马明宇只是高奇棋盘上某一个棋子,但这也是一个巨大进步,毕竟别人知道中国足坛不只有“驴子”,也有“千里马”了……

值得琢磨的倒是我们空前高涨的乐观情绪,这情形有些类似改革开放之初的“出国热潮”:出去吧,出去吧,大把大把的钞票……

就像“快刀浪子”高峰,“告别演出”也踢了,。协议也草签了,但“慕尼黑1860”对他是一场噩梦,浪子如今只能浪迹天涯。

在威尼斯商人高奇来华谈判之际,我们不要以为他只带着支票簿,他还带了一把锋利的刀。而我们必须提防这把世界上最锋利的刀。

一口痰盂

这是一个无趣的时代,因为身边的足球越发无聊。据说:评论的崛起反证创作的堕落。同理,中国足球创作的堕落促使足球评论的泛滥。

有人说:中国足球就是一口谈盂,人人都可以往里吐口水。我认为,这是迄今最准确的“定位”。

所幸有定义“足球新闻工作者”,否则我们这一干围着痰盂打转的人不是身份卑微的清洁工,便是肺结核晚期患者。

王朔说:无知而无畏。吐口痰算什么?许德尚把美酒盛满欧洲杯然后“举杯邀明月”,就不许我们把浓痰填满中国足球“混事在人间”?

比如“卡洛维抵蓉买马”就是一桩可以大吐而特吐的事。“第一个登陆意甲的中国球员”,“第一个身价压过韩国人的中国球员”那么遥远那么坎坷的“走向世界”之路就这样一夜间完成了。

于是成都媒体就狼奔豕突狂炒爆煎着,于是全国同行就风尘仆仆心急如焚地紧密编织着蜘蛛大网着。套用列宁在革命前夕的宣言就是:一切等着我们用胜利轰开冬宫的大门。

《足球之夜》的段煊用他解说欧洲杯地平视的话调说:“第一,第一对中国人那么重要吗?”难道意大利无名小卒卡洛维真能像上帝一样拯救中国足球吗?

但一切都不以段某的意志为转移,我们需要惊喜,我们需要刺激,我们需要更新的故事来支撑快耷下的眼皮……

让我们庆祝吧,让我们憧憬吧,让我们谈论中国球星怎样在意甲“挤兑”韩国人、日本人吧,好久没有这样宣泄了——对了,对一小撮故作冷静持反对意见的人也好久没有开战了。

不可避免,我们又跌落在谈盂里边,中国足球的一切包容在“痰盂乾坤”里,预备,起!让我们一起在谈盂里吐把痰……

好梦一日游

这是典型的“中国好梦”。一如两年前由谢园、葛优、梁天、刘蓓连袂推出的“好梦一日游”故事,片名《甲方乙方》。

“甲方”是全兴俱乐部,“乙方”是佩鲁贾卡洛维,为圆了中国球员的“意甲好梦”,双方在一番轰轰烈烈之后坐到谈判桌上,然后“嘣”地一声发现好梦被枪击成纸悄。

中国足球就是一部电影,搞笑的那种。中国足坛从来不缺中国影坛那些凤毛麟角的“顽主”。一切神圣的激情的崇高的开始,都将表一个诙谐的喜剧的嘲讽结束。

被当成“上帝的使者”,“意大利馅饼”的卡洛维来了,但他只来了24小时便撤了,这是真正的“好梦一日游”!卡洛维说了下个“frddloan”,是的,在欧洲满大街都是“free”,“free”就是“免费”,“免费泊车”“免费电话”“免费可乐”,就是没有“免费午餐”。

中国人需要好梦,所以就要“意淫”,我们“意淫”世界杯、奥运会不成,就要“意淫”意大利甲级联赛。“意淫”,成了中国足球贫嘴张大民幸福生活的最高境界。

在围绕这场“好梦”异型的爆炒急煎中,有太多滑稽的情节,比如说一定要与中田比较,一定要“睡在安贞焕的上铺”,一定要刊载电脑合成图片,憧憬马儿穿上佩鲁得像“黑匣子”一样,仿佛“好梦一日游”中地句著名的台词:“好,那么就打死他吧!”

我曾经写过一篇《威尼斯商人》,给这群尚着童话路线走得太远的人漏水泼了冷水。什么是“威尼斯商人”?就是你赚了他一块金币他却要挖去你的心脏的主儿,这是莎翁说的。

现在梦破了,中国人的幼稚也凸现出来。“威尼斯商人”压根儿就对中国足球有轻蔑感,先前那些溢美之辞不是我们自作多情,就是马三立先生那句著名的“嘿!逗你玩”。

所以,“甲方乙方”其实也不成立,因为我们并没有与对手平等坐在谈判桌上,我们天面上坐在那里,实际上是接受对手的蔑视。

别乱做梦了,否则即便不像片中那个可爱的受虐狂被弄得皮开肉绽,也要像那个开“大奔”打高尔夫的主,蹲在村头石墩子上天天心急如焚——“再不来,连村里的鸡毛都给吞了……”

希望工程

宋丹丹、赵本山在今年春节联欢晚会奉献出那个优秀的小品后——

伤自尊了!太伤自尊了!“便享誉神州大地。

自尊心是个精细的东西,老头老太太早过“知天命”还在乎,何况我们。

不管卡洛维“贼不是东西”,还是我们不了解“国际惯例”,总之,这次“自尊心”伤得不清。

这好比上门提亲,明明说是明媒正取,他一来却原形毕露提出“纳为二房”,怎么我们也是堂堂国家队队长啊,别不拿村长当干部……

争论“freeloan”的异义已很幼稚,犯不着跟“威尼斯商人”为一顿“免费午餐”呕气,更犯不着人格、国格、民族荣誉的层次。你不就是想买东西不给钱吗?或者一定把好的东西说成过时商品,行,我们满足产供销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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