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紫菀急着将人带回去，第一次觉得李泗滨真的是同当初一样一点都没有变，怼人的样子真的是人嫌狗憎，只不过这一次对象变成了自己。

“什么抢不抢，她是个人不是个物品，什么你的我的？她是怜怜的妻子，她是杜月笙！你能不能有点眼色，没看围观的闲杂人等越来越多了？有事就不能关起门来好好说，非要搞得鸡飞狗跳到处丢人是不是？！”

她急火攻心，也没去管什么掩饰不掩饰的，朝着李泗滨一阵怼，把人怼得目瞪口呆。

她这张脸颇有威慑力，当时林青的气势就直接爆发出来了，看得李泗滨又惊又懵，直接“你你你”了好几声都没说出话来。

卫郦使了使眼色，暗卫便上前将辰王府的兵兵器缴了，拖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进了郡王府。

几个人面色铁青，林紫菀方才便看出杜月笙的不同，这会儿看到她脸上的露出的疤痕还是惊得倒抽一口凉气。

杜月笙年纪同她差不多，尽管生了小孩但还是青春年华，原本应当细嫩的半边左脸被火烧得皱皱巴巴，垂下的皮肤盖住了一半眼睛，显得狰狞可怕。

“啊！”

翠儿端着茶水进来，猛地一看人，不由地尖叫出声，茶水“啪啦”摔落在地。

杜月笙眼神迷茫地扫过翠儿，又仿佛什么都不知道地低下头。

“夫人，郡王爷，奴婢……”

“她这样多久了？”

林紫菀声音沙哑，喉咙中仿佛哽着一块石头，她方才便看出杜月笙的异常，却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一想起顾怜怜的死状，在场的人无不沉默。

“妈的！”

李泗滨红着眼骂了一句脏话，猛地转过头去，肩膀微微抖动。

林紫菀感觉到身后一阵暖意，整个人便被卫郦拢入怀里。

“顾家出事之后，她索性逃了出来，只是受了重伤，不知道为何流落至深山之中被打猎的农家夫妇收留，听说身体养好之后便不怎么爱说话了，一见火便……情绪激动。这几年前去查探，一是因为那农家见她脸上的伤不像寻常人，怕惹祸，二是顾夫人自己已没有同正常人交流的能力。”

林紫菀闭了闭眼睛，道：“大夫怎么说？”

卫郦心疼地抱着林紫菀，虽然知道事实对她十分残忍，还是不得不道：“应当是当时心理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当年没有得到及时宣泄，这么多长时间了，要恢复恐怕不太容易。”

“什么叫不太容易？太医院那群废物！华岳呢！华岳也没有办法？”

李泗滨情绪突然爆发，红着脸大声吼着，林紫菀看了他一眼，他突然像是卸了力一般，慢慢地蹲下来，稀稀拉拉地抽泣着。

“怜怜怎么办啊，林兄，怜怜怎么办啊，唔……他娘的……”